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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在巨响声中重重甩上洗手间门。
一吻定江山
我说过,我住的社区非常嘈杂,大部分居民都是以出卖劳力为生的蓝领,比如我的左邻右舍。有趣的是自认将来总有出头天的左邻喜欢听布鲁斯。斯宾斯丁的古典摇滚;自觉一辈子不愁吃穿就心满意足的右舍喜欢听吹牛老爹的嘻哈宝典,于是每天早晨的八点到九点上班时间段就成了他们的拼歌时间,住在中间偶尔听听古典乐的我自然而然成了发不出任何反抗声音的夹心饼干。
这个礼拜四我拜访了左邻,开门的是个左臂印着火焰纹身的肌肉大汉,左邻掀着眼皮看了我半眼,鼻子喷出两道热气,第二天清晨布鲁斯大叔叫唤得更卖力了;这个礼拜五我拜访了右舍,开门的是个头上绑着黑发网的八字须瘦子,右舍对我比了一个猩猩走路的嘻哈手势,让我吃了闭门羹。于是乎,此时此刻,吹牛老爹的“哟哟”
鬼叫声已经快把屋顶掀翻了。
我洗漱更衣完毕,坐在床上瞪天花板,左边的电吉它高两度,右边的电子打击就非要升三度,我正在想天花板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时候。缇墨非忽然从沙发上爬起来,赤着大脚往门外面去了。
我爬到窗户边,只见还穿着浅蓝医生衫的缇先生从车厢里提出两个大音箱放在车顶。
交响乐冲天而起,不是吧,那么狠!我后退,捂著耳朵,狮子贝的命运一出,天下谁与针锋。
不久,缇墨非回来了,没关门,光脚丫,抱着手臂靠在门框边打盹。
两分钟后,左邻上楼,我看见缇墨非的后脑勺,看见大汉的厚嘴唇翻动几下就走了;再两分钟后,右舍上楼,连门都没靠近,打量缇墨非几眼,也走了。
然后,社区陷入一片久违的沉寂,这片安静一直延续到我的最后搬离。再然后的某日我遇到同社区某大婶,大婶说,替我谢过你先生。那时候他还不是我先生,现在我是他老婆了却从来不知道他是怎么让那些呱噪大叔老爹闭嘴的。他不说,我也没问。某些时候,“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是宝贵的夫妻相处之道,此乃经验之谈。
话说回来,关于那天的后续。唉,老夫老妻了,每次想起都仿佛重回花样的少女时代,脸红心跳,暗自偷笑。
失而复得的宁静是如此珍贵,以至于我坐在床上望了缇墨非睡颜三个小时,忽然没有了因嫉妒而生的戾气。我只是有些悲伤的想,为什么他的女朋友不是我呢?
中午太阳升至最高点的时候,缇墨非再次睁开眼睛,完全清醒了。
听到他说对不起的时候,我决定恩怨一笔勾销,跟他好聚好散。(事后证明,他的对不起是只针对他的嗜睡。)
我甚至给他做了蘑菇青椒蛋煎火腿当午餐。
我一直记得他吃了第一口时眼睛发亮的惊艳表情。
“好吃?”
“好吃。”
“手术几点?”
“三点。”
“医院太可恶了,外科医生难道就你一个?再强也不能这样折腾……”
瞎子都看得出他眼睛下面的淡淡阴影,脸好像也比上次见着瘦了,每天站在刑台上切猪肉,不被猪油蒙心也会被蒙眼,总有一天被医院那帮吃肉不吐骨头的操死。
他看起来反倒有点高兴的放一大块煎蛋在嘴里,“外科医生很多,心脏外科孤家寡人就只有我一个,被占便宜也没办法。”
“那你早点跟王老五说再见吧。”然后被大熊女日夜虐待得尸骨无存!我坏心的想。
满屋子的酸气飘啊飘,讨厌死了,闻到就呛眼。
“快了。”他居然厚颜无耻对我笑。
“吃完就快走”。再不赶他,我怕自己改变初衷,好聚惨散,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熟练的收拾碗盘,熟练的把橱台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几十年。
讨厌!我讨厌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我喜欢早死早超生,一刀两断!
我站在门口,低头拉着大门,“再见!不送!”
在他眼里我一定像极了大熊女家养的皮蛋超人。
“再见”,他说。
我想起两年前在学校办公室跟他道别那天,他的手,又大又温暖。他那时候对我说的是,珍重。我居然该死的记得那么清楚。
我手一抬,僵硬的伸到他面前。爽快些,没有吻别,握手也一样。
我低着头,不想他看见可耻的眼泪在我眼睛里打转。
手被握住了。讨厌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落在被他握住的手背上。
然后我的手被举高,他的唇贴了上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他吻干我手背上的眼泪,然后目瞪口呆的看他深邃的黑色瞳孔越来越近,然后我就被他吻住了。
嘴唇相吮,舌尖交缠,柔软,甜蜜。有时候,一个温柔的吻比下半身蓬勃的欲望更亲密,更接近爱,更触及灵魂深处。
“宝贝,听我说。”他捧着我的脸,声音低哑。
“我想要牵手的女人,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只有你,安安。”
“那……”我依稀间仿佛还在那个吻中迷醉,“大熊……简,简白。”
“简白是我阿姨。”
“你……你怎么不早说?”
“你昨晚喝醉了。”
“那……今天早上呢?刚才呢?”
“我现在正在说。”
我看到了,我绝对没有看错对面猪头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狡诘之光。
“缇墨非,”我听见自己阴沉的声音,“你昨天说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听错了……”
“说……”
“听错了……”
……
这就是那段让我脸红心跳的后续了。每次我装少女,沉醉在花痴回味的时候。老公总会酸酸的说:“难道我现在的吻让你没感觉?”
“可是你没有叫人家宝贝,缇先生,叫宝贝嘛……”
这种程度的肉麻,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老公,包括我自己在内,没人受得了。因为我相信,缇先生爱我,甚过我爱自己。
“狡辩。”其实是缇先生自己为了掩饰尴尬在狡辩。
“老公,叫嘛。”
“我有个案子,要准备一下,乖,明天再叫。”
缇太太此时总是笑着看缇先生高大的身躯像小白兔一样逃之夭夭。
我不介意,因为我知道,这时候的宝贝,缇先生没有挂在嘴上,而是放在了心里。
这就是缇先生的经典战役,让我回味到老的。
然而,取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一切且待后续。
老鼠搬家
生活中多一个朋友,会多一份温暖;生活中多一个亲人,会多一份责任;如果生活中多一个男朋友,那你拥有的,将是生命从内到外,质的改变。
起床的时候,会想今天在哪里见面;穿衣服的时候,会想他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吃饭的时候,会想可以为他学做新的菜色;工作的时候,会把手机摆在办公桌上;购物的时候,会不知不觉走进男装店;买菜的时候,会在购物框里多加一瓶巧克力酱……
快乐的时候,会迫不及待想要跟他一起分享,悲伤的时候,会发现多出了一个可以倚靠的肩膀。或许,找到另外半个圈的生命,才算完成了最终的圆满。
现在为大家讲述,因为缇墨非,我生活中多出来的第一个故事,的故事。
我知道缇墨非有医生宿舍。虽然暂时没有入侵其领地的打算,不过据探子回报,此宿舍非彼宿舍。他这个级别的刀手,住房环境徘徊在五个星星和四个星星之间。想来俺的寒屋跟他的豪宅相差不是一星半点。但是,有人偏偏嫌富爱贫,一周七天六天往我家跑。没想到,有一天爱屋及乌这个成语也会被用在我身上,没见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想来一定是俺在艺术学校待太久沾染上艺术气息,魅力值大增的缘故。
先是某个周末的午后,接到缇某人睡眼惺忪的电话,说想吃蘑菇鸡蛋火腿,好吧,想吃就来吧。之后,是某个工作日的下午,再之后,变成每天的某个不特定时辰。
于是,我家开始多了一个专吃蘑菇鸡蛋火腿的食客;无所谓,多个盘子多副刀叉。
然后又是某个周末的午后,书桌下面出现一个蓝盒子,这是什么?
变线器。(理直气壮的)
不懂。
各用各的电脑,可以同时上网。(目不斜视的)
你在你家上你的,我在我家上我的,不需要变线器吧。
我要在你家跟你同时上网。(不容反驳的)
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就算了,你脑力有限。(同情的看我)
于是这是蓝盒子的登场,接下来,又出现了鼠标的登场,天线的登场……直到某天我猛然警觉房间越来越窄,莫明其妙的东西越来越多。
书柜里的心肝五脏,衣柜里的黑领带,鞋架上的白球鞋,厨柜里奇形怪状的刀,洗手间的吉列刮胡水。
怪不得某人说我脑力有限。连食客从什么时候变成住客都不知道。
我想起老鼠搬家的故事,缇先生跟老鼠居然颇具共通性。
山中还有老虎,猴子居然就开始称霸王!老虎该发威了!
“缇先生,我的生日快到了。”
“我记得。”
“我的生日礼物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
“有话你就直说吧。”
“邀请我上你家参观。”
“哪个家?”
“医院的家。”
“安安小姐,我邀请你上我家参观。”
“时间?”
“明天有手术,后天也有,这个礼拜都比较忙……”
“不用麻烦了,就今天。”
礼拜天下午五点今天缇墨非开了一辆新车,车头是车厢的三分之一,车胎是普通的两倍大。没错,这是一辆家用卡车,他把之前的黑色宝马760 换成了这辆银色道奇V8 卡车。天哪,我不得不实话实说,从远处看长得极像变形金刚里面的狂派坏蛋威震天,要多丑有多丑。我数落了这辆车的一大堆缺点,比如制造噪音,浪费汽油,转弯危险,面相凶恶,最重要的!此车号称“奶爸一号”,是那种左手一男娃,右手一女娃,屁股后面一队奶娃的欧巴桑的最爱。想到以后我会坐在他旁边变成“奶妈二号”,我就一阵恶寒。缇墨非回答说,车是男人的载体,男人肩膀上有了责任,不能吃苦耐劳的车无法负荷。
唉,缇先生不仅冷笑话不好笑,连说的正常话都艰涩难懂。
“你肩膀上的责任很重吗?”
“从现在开始要负责你的喜怒哀乐,你说重不重?”
然后我就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如果他是奶爸一号,我愿意一辈子当他旁边的奶妈二号。
下午六点的时候,我们带着大包小包在超市买的食材出现在普杜医生宿舍。缇墨非在下面停车,我先拿了钥匙,轻松提着最轻那袋白菜出现在一楼。
似乎所有的大厦管理员都是大叔,这位也不例外。
“小姐,你上几楼?”大叔看我面生,用疑惑的眼光打量我。
“五楼2 号。”
大叔推高眼镜,“我不记得缇医生有请菲佣。”
我立马面黑黑,头顶有乌鸦飞过。
一只大手从后面揽上我的腰,“张叔,这位是安安小姐,我女朋友。”
然后我们在张叔放大的瞳孔注视下进了电梯。
我在电梯里亮得像镜子的墙上看见自己的脸,虽然瘦小可眼睛很亮很有神啊;鼻子虽然不高却也不是很塌啊,死大叔哪只眼睛看到人家长得像菲佣。然后我又看到旁边的缇墨非,都是他,没事长那副尊容,气质美女往他旁边一站就都成了菲佣。真是家门不幸。
我刚郁闷的揪了揪自己的阿瑞里头,缇墨非忽然拉过我就在电梯里吻了起来。
我正纳闷他怎么突然兽性大发的时候,电梯开,五楼到。
走到门口,他揉我的头发,“一天没事别乱想。”
我摸心口,暖呼呼的。这个人啊,怎么说他呢。
缇墨非的房门开了,意料中,也是意料外。
很空,却没想到会那么空。可以当镜子照的地板,雪一样的白墙壁。客厅里还剩架黑钢琴,卧室里还剩张大床。想想我家已经快变杂货铺的小房间,我回头瞪他。
果然功力高深,短短三个礼拜,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这边厢搬空了,那边厢塞满了。
他难得没有靠在墙边养神,甚至开始挽袖子,“想吃什么?今天我下厨。”
“你家有油盐酱醋么?”
“没有。”他老实的说。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
“卧室里有床。”他好心提醒我。
“我家也有床。”
“可是我却每夜睡沙发。”
“你的虎背熊腰会把我的床压垮。”
“这张床很结实。想不想试试?”
然后我们就试床去了。
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