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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浑身如同散架,腰酸痛难忍,难以坐直,大腿内侧完全磨破了,火辣辣痛,手因为之前用力抓住马鞍的铁环,磨得疼痛难忍。
罗暮雪其实比她好不了多少,他是兼程赶来,路上已经十几天了,所有人也都疲累得很,只不过他们这样的铁血精锐,这种罪受惯了,不以为苦。
只是罗暮雪又怎忍陆芜菱这般受苦,怎能不心痛?他对着她,总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就算说几句,又能如何?也无法缓解她身体疼痛,便一边赶路,一边伸手给她揉肩膀腰背。
陆芜菱被他手一碰,还以为他忍不住,就连在马上都要戏弄自己为乐,不由浑身僵硬,心里甚怒。
但随即发现他也没朝敏感处摸,只是揉捏她肩背,便知道他想给自己缓解痛楚,身子才慢慢软下来。
罗暮雪探手摸到她后腰,结果摸到个硬硬的东西,他一怔,结果摸出来是个扁平方匣子,突然想到一事,饶是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禁露出来微笑。
陆芜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他紧紧搂得喘不出气来,他还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头发。笑容一直不退。
又赶了半天路,出了河东,过了直隶边境,罗暮雪一行人才找到了合适又隐蔽的宿营地,当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只余天边山际一线血色映着云霞,配着不高的荒山杂书,别有一种凄伤,又别有一种野犷。
将士们扎营,罗暮雪自然是有专门营帐的,不过他要先吩咐将士们驻守值夜的事情,还要夸奖秦校尉,周侍卫等所有人,大家都谦逊了一下,表示自己并没有太了不起。
其中姓古的那个文士说:“陆姑娘自己也功不可没,她很聪明,自己留下了双陆棋给我们留下信息,要不然我们不能及时找到她。”说着把详情说了一遍。
很多士兵都啧啧称赞。
罗暮雪听到别人夸奖陆芜菱,那是与有荣焉,心情大悦,笑道:“你们这些滑头不用在这花言巧语,放心,回去都有赏。”又公布说周侍卫和秦校尉等几个领头的每人赏一百两,其余营救陆芜菱的每人赏五十两,而跟他出来的则每人赏十两,不幸遇难的三个人每人家中抚恤一百两。
又道因是他的私事,所以这些赏赐都由他私人出,并且请大家不要介意,也因为私事,不能给大家升职的奖励,所以额外在银钱上多赏些。
大家都说,陪将军救夫人那是他们的荣幸,不敢要奖赏,何况是将军自己掏腰包的奖赏呢,一时应和声轰然。
陆芜菱算术好,每每听到数字便忍不住在心中一算,罗暮雪竟要为此出七千两赏银,还要加上三条人命和弃掉的六十多匹马,一时便有些沉默。
京中房屋虽贵,一栋宅子也不过上千两,京中贵女的嫁妆,过了万两白银都算是不错的。
马且不说,用三条人命换自己一条,又值不值得?
更何况,罗暮雪这样孤军深入来救自己,程家知不知情?大皇子同不同意?
她虽有种种忧虑感伤,却也说不出口,死者已经死了,现在再说,不过是徒作善良实则矫情,何况,就算自己早知道会有人丧命,难道便能因此不期盼获救?
罗暮雪没有让她自己在那里闷想很久,吃完饭便将她抱回了营帐。
牛皮营帐里,只有一盏角灯,便是他们二人相对。
陆芜菱忍不住紧张起来,她记得之前罗暮雪对她的欲念强烈,也记得四皇子让她恶心的抚触,男人似乎不能避免,总是对此事兴致勃勃……快要一年不见,他大概也是不能忍受了……
罗暮雪把她抱到牛皮和厚棉被铺成的地铺上,伸手解她衣裳时,她已经浑身僵硬。
不知道为什么,四皇子碰她时,她虽然恶心愤怒得要命,却不会哭,可是罗暮雪这样一伸手,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坚强了许多的,却忍不住要流泪。
罗暮雪细心将她下裳先都解下,出去让人送了热水来,又打发走了要过来伺候陆芜菱的繁丝,自己端着热水回来,掰开她双腿细看。
陆芜菱闭上眼,浑身发抖。
罗暮雪一边查看她大腿内侧的伤势,一边淡淡道:“这么害臊做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如今不过给你处理下伤,你倒成这样了。”
陆芜菱再次一僵,又诧异又恼羞成怒地睁开眼,满脸晕红。
罗暮雪虽然表面淡淡的,可是看到陆芜菱雪白细嫩的大腿内侧大片破皮红肿,甚至都有些流出半透明的类似脓的东西,实在是心痛得很。
如今天气热了,若真的化脓,还真不知要弄成什么样。
难为她这样娇弱的千金小姐,能忍得住这般痛。
他先轻轻替她擦洗,布巾子一碰,她就一抽搐,脸上惨白,死命忍着才不哭叫。
罗暮雪看她把嘴唇都咬出血丝来,给她一条汗巾咬在口中,快手快脚给她清洗完,想着无论如何,也得用烈酒喷一喷,要不然这样热的天是要化脓的。
可是,烈酒喷伤口,连铁铮铮的汉子也未必受得住。
他从来不手软的人,也不禁手软了。
拿了一小袋子烈酒在手里,硬是下不去手,叹了口气,道:“菱角儿,乖乖忍着,实在忍不住你就掐我吧。”
陆芜菱还不明白自己马上要遇到的事,刚睁大眼睛要问他,就觉得随着他含口酒一喷,腿间瞬间针扎火燎般剧烈疼痛,痛得她几乎要晕过去。
可偏偏还没晕,她死死咬着嘴里的布巾子,却还是忍不住在喉头发出闷声惨叫。
泪流得满脸都是。
在外面听来,便似她被捂住嘴发出了带着哭腔的痛楚□。
守在外面的繁丝脸色都变了,骤然发白。
另外两个守卫也很尴尬,暗自想,将军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这么娇弱的女孩子,刚受了这么多罪,那么累,您就不能温柔点……又想,不过也难怪,一年不近女色,好容易找回了心仪的女子,是不好忍……
罗暮雪第一次手都发抖,快速给她抹上了厚厚一层上品金疮膏,清凉的膏体敷上去,倒是缓解了剧痛,陆芜菱慢慢安静下来,却是筋疲力尽躺在那里,如脱水的鱼。
罗暮雪也慢慢恢复手的稳定,把她轻轻翻转过来,解掉衣衫,露出后腰际薄薄的小匣子。用白绫缠缚在那里。
罗暮雪轻轻给她解了白绫,取下匣子,匣子在她后腰微微凹下的漂亮曲线那里,虽然匣子不是太方正尖锐,边上是圆角,可还是把她腰上磨了上下两条红肿血痕。
好在没破皮。
罗暮雪给她抹了化瘀血的药膏,用几个指头轻轻揉开。
他打算把小匣子纳入怀中,却被陆芜菱伸手抓住,她还趴伏着,看不到面上神情,却闷闷说:“捂了这么久,倒是给我看看到底装了什么?”
73、人与物 。。。
罗暮雪突然被她纤细的手指抓住了衣袖;一时僵住。
他明明轻轻可以挥开她的手,可是却一动也不动;面上还慢慢透出红晕来。
陆芜菱趴着,看不到他;只觉得他僵着不动又不说话有些奇怪;慢慢撑起些身子来,扭头看他,说:“打开让我看看;要不然我觉都睡不着,知道我信守承诺忍了这么久有多不容易吗?”
罗暮雪看她趴着扭过来的样子有点滑稽;不像平日端庄优美,却有点可爱;一时心里竟觉得有些甜软;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芜菱还打算自己坐起来,罗暮雪急了,轻轻按住她,说:“别动,我打开好了。”
说着,自己从脖子上拿出一把小钥匙,两下就打开了那小匣子。只见里面是一把钥匙,几张地契房契,和大大小小面额的银票。
陆芜菱愣住了。
她轻轻拿起翻检,里头有京里两处房子的房契,有三间铺子,还有京畿的那处八顷的小庄子地契,和江南的一处三十顷的农庄地契。
银票零零总总,有三万多两。
另外还有一封短信,上头写着:
“菱角儿,
若是我不幸阵亡,这些是我大半财产,罗府是圣上所赐,若我身亡,定要收回,你及时拿着库房钥匙,将库中物什收走,京中两处房子三处铺子是收租的,房子两处是每月四十两和六十五两,铺子按年收,龙华街那处是一年三千,还有两处是两千和一千八,京畿小庄子和江南农庄庄头都较为可靠,你若不想在京里住了,可去江南常住。
我在西北还有处宅子,离你太远,就送给军中同袍了。
若有难处,日后可找程果毅相助,若有了孩子,你想改嫁不想替我守,孩子交给长盛王。”
陆芜菱一时怔住了,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小时候,听过乳母和她当时身边已经嫁人了的大丫鬟闲聊,乳母说:“男人啊,若是他真心实意对你,跟你过日子,他自然会把赚了的钱都拿回来让你保管。”
罗暮雪对自己,要说真心,也确实真心了。
自己对他,其实也未必不曾有过几分动心。
要说自己现在也不是官奴,也有赐婚,嫁给他做正室,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女人难免要嫁人。
她虽然一直不想嫁人,却也知道有一天免不了这一遭。
但她总是觉得,自己和他之间隔了许多东西。也许是不确定,也许是不安全,也许是害怕……让她不肯迈出一步。
她心里一时软了,一时又有些凉。
但是留给她匣子的罗暮雪,还是令她觉得有些可爱。她忍不住晃动着那张纸,道:“我还没嫁呢?难道你还想我替你守望门寡?”
罗暮雪已经过了最初的尴尬,一把夺过信,几下撕个粉碎,沉着脸道:“大半年不见,你废话倒多起来了,睡觉吧。”
说着自己宽衣要进被窝。
陆芜菱还光着呢,岂肯和他一个被窝,突然想起来,道:“繁丝还受着伤呢!”
罗暮雪起身掀帘子,把金疮药和酒囊扔给帐外守候的繁丝,道:“你不用在这守着等着伺候,去跟他们要点热水洗一洗,喷点酒再涂药。”
陆芜菱不满意,道:“她自己怎么弄?我去帮帮她。”
罗暮雪道:“又不是够不着,要你帮什么?”说着放下来帘子。
繁丝在外头听到陆芜菱声音并无哭意,松了口气,连忙道:“姑娘别担心,这点事情我自己就成了。”说着径自走远了。
罗暮雪走回来继续脱衣,脱完衣服一边一只手跟她抢被子,一边叹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禽兽?你腿上腰上还有伤呢,怎么都会压着,我虽然想要你也不会那么着急。”
陆芜菱脸红,把脸藏在被窝里,只留一双眼睛。罗暮雪看得笑起来,伸手捏捏她鼻子,说:“还要累好多天呢,咱们快睡觉。”
最终他还是成功钻进来了,陆芜菱害臊,要穿上小衣,罗暮雪不肯,非要这样抱着,还说:“不让碰还不让我抱一抱了!”
陆芜菱力气挣不过他,被强制抱住,脱不开身,只好睡他怀中。
可是口中说着赶紧睡觉的人却不肯就睡,手一直要在她皮肤上摩挲,想来是细腻光滑,摸着很舒服。
摸着摸着,便走了味道,开始带有挑逗了。
最后还探到她腿间,又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菱角儿,我不碰你,只是让你舒服一下……”
其实罗暮雪本来的打算也算是挺合理的,他想,菱角儿似乎对房事十分排斥,除掉害羞的因素,想来是自己前两次都叫她痛得很,所以才会导致她排斥,这点无论如何是要改善的,而改善的最佳方法就是让她尝到甜头,这几天反正是没法跟她真的颠鸾倒凤的,正好可以专心□一下,让她舒服几天,身体适应了,也许到真的尝试时就不再痛了。
可是他这么一来顿时就让陆芜菱想起了四皇子干的好事,她脑子里轰的一声,浑身都厌恶得几乎要发抖。她狠狠用力打开罗暮雪的手,冷声说:“果然天下男子都如此无耻,想的都是这般事!”
罗暮雪被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拒绝,心里起初是有些惊讶,继而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直以来内心深处的担忧让他怒气勃发了,伸手托着陆芜菱下巴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四皇子那家伙是不是……”
陆芜菱冷笑了一声,“你说呢?你不是很了解他?”
罗暮雪一时只觉一根针深深扎进他心里,心痛难忍,另一只狠狠捏成拳,脸沉如冰霜。
陆芜菱看着他的面色,也觉得心寒,继续冷笑说:“罗将军要是嫌我脏,反正如今局势大乱,大可不用理会圣上赐婚,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罗暮雪脑子里很乱,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