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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瑾停下滑动鼠标的手:“就今夜,拿把刀去杀了他全家,最好再放把火毁尸灭迹,他明天一定对你难以忘怀和割舍。”
肖雯呵呵笑了两声:“那还不如直接去他宿舍楼下叫他出来然后将其打晕割了他的二弟来的方便痛快。”
薛瑾定论:“这个方法比我的好。”
肖雯锤了锤桌子:“姑娘,咱们认真点行吗?”
薛瑾坐正身子:“行,那我给你分析分析,你还记得高中政治学教过我们的那句,质变是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的产物吗,而且,语文老班也说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才给他发过一次短信吧,你明天就想让他对你难以忘怀和割舍,肖同志,你还没睡醒吧你。”
肖雯回她:“姐好歹也偷窥他数月了,偷窥的眼球里头都快长出一颗名为叶部长的老茧了,量变还不够多吗?”
“你的量变只是单方面的,”薛瑾终于肯分给她一点目光:“可惜了,物理学告诉我们,一个巴掌拍不响,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等他光听着你的声音就能把他二弟撸出个老茧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质的飞跃吧。”
肖雯怒了:“你昨晚不是还把我捧向叶良远恐怕也对我有意思的天堂吗,怎么今儿个立马就把我踹进其实我只是个孤家寡人的地狱了呢。”
“通过他今晚的反应,”薛瑾这次完完全全看向肖雯了,“要是他真看上你了,还会客套的嘱咐你路上小心吗?早就亲自送你回宿舍了。”
薛瑾这一番说辞非常伤人,但是早已百折不挠愈挫愈勇的肖同志却觉得非常有道理,她当下很利落地做了个决定:“我直接发个短信去问问好了。”
“嗯,我觉得行。”薛瑾点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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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众室友提供了几条短信内容,分别如下:
由薛瑾提供:叶部长,其实我肖想你很久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梦想成真呢?
肖雯评价:你以为是生日许愿啊,你干脆给这条短信配个happy birthday to me好了。
由顾雪琪提供:叶良远,给你发这条短信呢,没别的事,就问一句,你到底要不要从了老娘我?
肖雯评价:如果叶良远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正好在打飞机,我怕他下半辈子会从此不举。
薛瑾继续提供:叶学长,我觉得你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每当看不到你,我都觉得自己的生活和心灵都灰暗了,我想经常看到你,可以吗?
肖雯评价:要不是前面有主语,我会觉得你写了一篇名叫《致大姨妈》的散文诗。
“到底要怎么样?”薛瑾掀桌。
肖雯扶正桌子,冥想了片刻,才说:“好歹我也在文学部待了近两年了,所以我决定,摒弃所有的女文青女流氓,走含蓄内敛的古代文学小清新风,就发一句诗,不知道你们两个小俗物听过《越人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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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玺擦着湿漉漉的黑发走出盥洗室,他想去抽屉里拿吹风机,却意外瞥见搁在桌面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
他把毛巾随意盖在头上,拿起手机,低头的瞬间,男生发间的一滴水珠滑过睫羽,恰巧落在屏幕里的“新信息”三个字样上。
陆玺大概猜到是谁了,他继续揉头发,顺势打开了那条短信——
【“山有木兮木有枝”打下一句。】
如果说“找精子”只是一场误会,那么这条短信充分体现了其发件人的自作聪明,常识匮乏,智商低等,情商濒危。
陆玺叫住正在打倒塔的叶良远,很平静地说了句:“你们文学部收人真的很不谨慎。”
叶良远闻言,背脊冒汗,他觉得自己今晚又要做一夜噩梦了,但是下一秒,陆玺突然对他说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做噩梦的时长可能要加长到一周,不!一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因为,陆玺问了他这样的一句话:
“山有木兮木有枝下一句是什么?”
叶良远不觉得像陆玺这种知识面非常宽泛的人会不知道这诗的下一句是什么,但是,为毛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千年之前的男同性恋诗歌,在这个刻意的场景环境之下,发生在这个他们俩刚刚一起从教学楼散步回来的美好(个屁)的夜晚!
叶良远毛骨悚然,可是陆老大还在非常惬意地擦着头发等他答案,这个可怜的男生选择哆嗦着声音回答:
“心悦君兮……君不知……”
然后,他更加惊悚地发现陆老大“哦”了声,似乎更为惬意舒展了□体,并且没有像往常一样洗完头立即就去吹干头发,而是顶着一头水光湿漉的乌发,坐回座位,开始……拨弄手机。
叶良远的内心难以平静,他在QQ上对着小A,小B发起了今天的第二次五级橙色预警。
一叶发春:骚年们,你们听到了吗??刚才陆玺问我的话!
小A:嗯,听到了,山有木兮木有枝,你是基佬知不知。
一叶发春:去你妹的。
小B:我建议明天把墙上的《致陆师兄》撕掉比较好。
一叶发春:为什么你们这么淡定,你们也待在这个宿舍好吗!!
小A&小B:因为……DotA bless 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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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的肖雯同志对自己发过去的短信是非常满意的,她相信叶学长一定已经很明白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了,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对光明的前途和未来充满了信心与希望。
而后,在收到叶学长的回复之后,她更确定了自己的这一想法。
因为叶学长回复如下:“山有木兮木有枝,宣城太守说不知。”
薛瑾凑过来,一脸苦逼地“噢”了一声:“他又在调戏你!”
“那就反调戏回去呗。”
肖雯话落,指尖在键盘上按得飞快:“宣城太守说不知,江州司马青衫湿。”
对面回道:“江州司马青衫湿?自己去挂东南枝。”
肖雯不甘示弱:“听君一席黄金言,司马去挂东南枝。太守来日绮窗前,应知此物最相思。”
对面这样说:“昨夜忽梦少年事,太守来日起身迟。晌午惊坐绮窗前,花落人亡两不知。”
“噗,”肖雯喷了一声,非常淡定地打过去一串字:
“天苍苍,野茫茫,红杏早晚要出墙。劝君惜取花开时,莫待无花空折枝。”
……
一直观战的薛瑾沉思道:“嗯……于是他们俩是把自己意化成了古代的一对好基友在写诗调情吗?一个是宣城太守,一个是江州司马?”
顾雪琪摸下巴,断言:“似乎是这样的,噢,搞文学的,简直太可怕了。”
**
又是一个非常愉快……而又耗费无数脑细胞的疲惫的夜晚。
肖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大脑还萦绕着从小学到高中所有阅读背诵过的古诗词,她刷牙洗脸之后才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对着镜子调整了一阵,她突然想起来今天要去辅导员那让她审核入党志愿书的事情。
噢!谢特!
肖雯赶忙从抽屉里掏出那份打印好的志愿书,没吃早饭,摔上宿舍门,便匆匆忙忙往办公大楼奔去跑。
***
肖雯的辅导员姓居,是个相貌和蔼亲切的年轻女士,此刻她正半躺状倒在办公椅上,目不转睛盯着对面金融专业的张辅导员身侧的那个侧脸好看的男生。
男生个头很高,正垂首倾听自己的辅导员安排工作的嘱托。
他脸上一直没什么笑意,也看不出排斥的味道,平静淡然的如同一泊无风的湖水。
因为一张脸长得太叫人难忘的缘故,居导员经常能注意到他出入于各个办公室。
一定是从来不拒绝上级工作而且完成的非常优秀的缘故,居导员这么想。
“就这些?”好像是交代结束了,男生双手夹着材料,这样问。
“是呀,”张导员笑得眼睛弯弯,“陆玺,这次我们专业辩论赛的策划案就辛苦托你啦。”
这个叫陆玺的男生又嗓音平淡地回了句:“那我先走了。”
而后转身打算离开办公室。
“诶诶诶,”居导员赶忙叫住他,“陆玺是吧?”
对面目送走自己得意门生,打算继续写东西的张导员也抬起头来。
男生停下步子。
居导员问:“陆玺同学,你现在忙吗?”
“不忙,”男生逆光而立,光在他周围流动,他就像匹刚刚趟过水的漂亮的烈马,男生的语气依旧听不出情绪:“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导员探起脑袋看过来:“哟,怎么连居女士都看上我们金融的这块宝了。”
居导员忙解释道:“哈哈,这不正好捞着了嘛,我婆婆刚才打电话来说宝宝在家吐了,我真是要急死咯。可是过系里有申请预备党员的熊孩子们过来交入党志愿书,我看着你们好像也忙着呢,不好意思麻烦你们。想让陆玺同学顺便帮忙审核一下,不用花你多长时间的,陆同学看看能帮我这个忙嘛?”
……又来了……
陆玺垂在身侧的拳头勒紧又松开,吸气再吐气……
又不是我家宝宝吐了管我什么事。
入党志愿书是什么能吃吗?
我有什么义务要去审核这种玩意儿——
无奈陆玺这个男孩子吧,表面上看着冷淡刻薄,但事实上,却是一个很难拒绝别人要求的人。
然后他非常辜负自己内心地答道:“好。”
然后我们的居导员非常快乐地挎上包逛街去了。
***
第一个走进办公室的是肖雯。
她探头进去看了看平常辅导员所坐的位置,很意外地发现那里坐了个男人。
他只给她一个侧脸,不过这就够了。
肖雯手速极快掏出外套衣兜里的手机,给薛瑾和顾雪琪手速极快地发了条短信:
“你们绝对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我们辅导员的办公桌前坐了个我从未见过的非常美丽的男人!”
“美丽”是她们宿舍对于一个男人外貌很高的评价。
“没图你说个杰宝。”薛瑾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
“图?呵呵,你想太多了,我决定独自享用,你自己待在宿舍愤怒地撕咬被窝角吧。”
肖雯发掉这条短信,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推门走了进去。
她慢悠悠踱到那个男的身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略带点尴尬说:
“呃,这位,老师……?”
转着笔的男人微微仰脸,他眉心有点不耐烦地微蹙,不过这不影响他那张脸的整体美感。
他看向肖雯,薄唇轻启:“什么事?”
“我是来交入党志愿书的。”她把手里布满密密麻麻黑色铅字的4K打印纸递了过去。
男人抽过她手里的入党志愿书,旁若无人地浏览起来,不过,肖雯注意到,他在视线在刚触及到前面姓名那排的的时候,貌似微微顿了一下?
紧接着,坐在那的男人突然又抬头瞄了她一眼,眉心皱得更深了。
时间在男人翻阅纸页的丝微响动中不动声色的流淌而去。
肖雯局促不安起来,她有种午门凌迟大江东去的悲壮惨烈感。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实在是准确到可怕。
“嗯,”他终于放下肖雯的志愿书,刷子似的睫毛扬起,眸光淡淡扫向肖雯:“你的入党志愿书我已经看完了。”
肖雯做洗耳恭听谦逊状:“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
男人指背点上摊在桌上的那份白纸,轻轻叩了叩,说:“我不知道该找什么恰当的形容,显然,这是一份很随意的入党志愿书,需要我找台笔记本过来把你志愿书上的每一行从网上找出来你给你看吗?还是说你已经丧失自我思考的能力了?这么一篇毫无个人见解的志愿书,我相信,如果毛|主|席看过了你写的入党志愿书,一定会在北京纪念馆哭出神经病来。”
肖雯内心在颤抖,她承认整篇都是自己从网上down下来七拼八凑的,但是……
她维持着自己的情绪,平静陈述道:“主席爷爷很早之前便走了。”
男人上身倚靠向椅背,抬起长眸,直视她:“所以后来又要被你气活了么。”
**
居导员逛完街,更加快乐地回来了。
她发现陆玺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忠于职守,果然是认真的好同学呀!
陆玺站起身,对她说:“今天上午总共收到了三份入党志愿书,我都认真浏览过了,也替您的学生们纠正修改过,相信下次再交过来的版本应该会完善一些。”
居导员万分感激道:“真是麻烦陆同学了。”
陆玺颔首致意,突然,他仿若想起什么似的,又很随意补充了一句:“我看了看,你们系里那个叫肖雯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