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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笑着,“是不是要说薪虞铃?”
马克扬:“你怎么知道?”
“大哥,我是干什么的?”东林说,“尽管我年龄比你小,可是,我学的、干的都是这个,你想的什么我会不知道?”
“是的,”马克扬承认,“我是想说她。你看她,这段时间也受尽了折磨与屈辱……严格来说,她也是受害者。”
“我知道她是受害者,我也知道她受到了惩罚,她如果不是受不了,她会给你发信息?”东林不屑地,“可法律不认这个,她犯了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给我发信息,至少说明她有所悔悟,”马克扬据理力争,“那么,她也肯定会有立功的表现,法律不是会宽容那些戴罪立功的人吗?”
“这就要看法庭怎么判了,”东林说,“当然,如果她确实积极配合,揭发某些人的犯罪事实,使案子有决定性的突破,我确实可以向法庭建议,减轻或者减免她的罪行。”
“叶卡捷琳娜二世”号因国际刑警组织的联系,专门为他们准备了几个客舱,东林还带来几位警察,两位女警带着薪虞铃住了一个客舱,东林、马克扬和另外两位警察分住另两个客舱。
审讯是在“叶卡捷琳娜二世”号顶部的会议室里进行的。东林坐在会议桌的正中间,薪虞铃与他对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几位警察包括马克扬分坐在桌子两旁。
在审讯之前,薪虞铃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想单独与马克扬谈谈。
“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吧。”东林对马克扬说,“这也是希望她放下顾虑与包袱的办法之一,大哥,就拜托你再尽一分力吧。”
马克扬:“说实话,我还真不愿单独面对她。”
“大哥,为案子着想,”东林劝着,“你不是也想尽快揭开这谜底吗?”
“谜底呀,”马克扬悠然地,“也多半在我们的预想之中,不过揭穿刘志民,基本没有悬念。”
“就算揭穿刘志民,也需要证据不是?”东林说,“说不定拔出萝卜带出泥——还带出另外的事呢。”
马克扬:“另外还有什么事?”
“直觉告诉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马克扬进去的时候,薪虞铃已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头,耷拉着脑袋,神色黯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女警见他进来,悄无声息开门出去,马克扬将录音机放在桌上,面对着这位与自己有肌肤之亲同时又陷害过自己的漂亮女人,百感交集,他清了清嗓子:“说吧,有很多事,我也想弄清楚。”
“我……”薪虞铃冲他尴尬地笑,“曾经害过你,你不恨我?”
马克扬:“要说不恨你,那肯定是假的,我就是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美丽的姑娘,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呢?”
洗心革面(2)
“鬼迷心窍呀,大哥,”薪虞铃痛恨着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知道我为什么挖空心思那样做吗?有人要给我五百万。”
马克扬问:“这个人是谁?”
薪虞铃:“钱是武国雄答应的,可事情是刘志民交办的,无论办什么事,刘志民是不会自己掏腰包的。”
马克扬:“是他设的套?”
薪虞铃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是个晚上,他兴高采烈地把我叫到他的别墅,我还以为他又想……却原来是要我办这种事。”
“你就答应了?”
“我原本不答应,”薪虞铃红了脸,“后来,他给我看了你写的书,这本书我以前就看过,那上面有你的照片。他要我找的……是……是你,我鬼使神差……”
马克扬:“就为这个?”
薪虞铃嗫嚅地:“再加上武国雄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事成后,我给你五百万。’我就……我就……”
马克扬笑:“你们真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搞臭?”
“其实也有怀疑,当场,武国雄就提出疑问。”薪虞铃回忆着:“他说,‘这个计划好是好,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但是,这中间有个问题,那位记者马什么的我们就不说了,据说那人好色成性,根本就见不得漂亮女人,有我们薪妹妹出马,搞掂他绝不成问题。只是,谁把罗天成的女儿送去楠东那个什么……旅社?’”
“对呀,”马克扬问,“谁把罗惠娟带去楠东红豆旅社?刘志民怎么说?”
薪虞铃:“刘志民说,‘这个,你们就别管了,按计行事就行,有人已经表态,他负责把罗惠娟送到楠东的红豆旅社去。’”
难道说,他的背后还真是另有高手?
“大哥,我之所以要先与你谈谈,”薪虞铃低着头,态度真诚,“是想告诉你,我本意不想害你,我也是奉命行事。另外,我想当面向你道歉,昨晚就应该道歉的,可是昨晚只顾着逃命,把这事给搁下了,对不起,大哥!”
马克扬看着她,心想:这人啊,为什么一定要见到棺材之后才掉泪呢?
竹筒倒豆(1)
巨轮在南海上全速行进,欢快的浪花不时溅到甲板上。薪虞铃的嗓音,犹如压抑在大海深处的暗流,随着海浪的涌动,嘶哑着、悲泣着,讲述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沧桑故事。先是从边西到楠东,引诱马克扬,春情激昂,心旌荡漾,偷精盗液,成为红豆旅社奸杀案的帮凶;再从楠东回边西,去太仓,狼狈逃窜,她那细柔白嫩的颈项差点就被武国伟那强壮有力的大手捏得变形,埋骨其舅家背后的芭蕉林;后又上高黎贡山,在莽莽森林里转悠,爬山过坎越边界,几天几夜衣不上体,受尽凌辱,被抢走十多万元还差点魂丢边界;过缅甸去泰国,一路风光,却被卖进淫窟还帮着数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卖色相,生不如死……
现在,对她来说,噩梦刚刚结束,可醒来的并不是早晨。
她本是国有边西冶金五分厂员工,在该厂财务科任会计,老公蒋来明,宽厚而实在,非常爱她,小女蒋茜,今年已三岁,活泼而欢快,一家人其乐融融。如果不是遇上武国雄,他们一家人肯定与千千万万的家庭一样,收入不算高,日子较清贫,但是却愉悦快乐,延续着平静而又幸福的故事,她本人也与千千万万的小女人一样,躲在老公怀里撒撒娇,或者无缘无故地发发脾气,等着老公温言软语又哄又拍,然后,破涕为笑。但是,世上没有如果,她确确实实遇上了武国雄,其实遇上武国雄并不一定是坏事,坏就坏在她经不起武国雄金钱的诱惑。
她是在一次与边西建筑集团有限公司对账的时候,认识了武国雄,在他金钱的攻势下,她很快便脱光了衣服,爬上了他的床。实际上,从她爬上他的床开始,她的噩梦就拉开了序幕。
不久,在一次武国雄宴请刘志民的饭局上,她认识了刘志民,而且,当场就认了刘志民为干爹,原因是刘志民接受了她敬的一杯酒后,说的一句感慨:“以前啊,我就想要个女儿,可老天爷呀,就是不给我,这女儿多好,和爹贴心。”
薪虞铃眉眼甜蜜,不失时机地卖乖:“您如不嫌弃,我就认你做干爹吧?”
“哟,这么漂亮的女儿,”刘志民眉开眼笑,“我可不敢当啊。”
武国雄怂恿:“什么不敢当?你收她做干女儿,是她的福分。”
“是啊,干爹,”薪虞铃乖巧伶俐地改口,再次端起酒杯,发嗲,“女儿敬你一杯酒。”
“小姐,快斟酒,”武国雄叫服务员,他把酒杯送到刘志民的手上,“这杯酒一定要喝,这可是干女儿的一片孝心。”
“就这杯酒了,不能再喝了,下午,我还要赶去楠东开会呢,来来,”刘志民笑呵呵地举杯,与薪虞铃干杯,“干女儿,干了。一不小心就有了这么漂亮的女儿,以后啊,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干爹。”
所以,当武国雄、唐正庆以及章忠铁商量着贷款倒美元的时候,武国雄就想到让薪虞铃去签字。
马克扬问:“这个字确实是你拿去签的?”
薪虞铃:“是的。”
那是刘志民刚从楠东开会回来,他便在第一时间给薪虞铃打电话:“喂,小铃吗?是我呀,怎么,这么快就把干爹忘掉了?”
当时薪虞铃正在武国雄的办公室里,听是刘志民的电话,她妩媚地发嗲:“哪能呢,干爹?人家可想你呢,你回来没有哇?”
“回来咧,”刘志民爽朗地笑,“什么时候能和你见面呢?”
薪虞铃说:“当然越快越好哟,我这儿,正好还有一份唐指挥长的报告要你签字呢,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下午吧,下午四点我还有个会,”刘志民沉吟着,“这样,你下午两点到我办公室来吧。”
下午,她准时去了刘志民的办公室,在他的办公室里,她不仅为贷款倒美元的报告签了字,而且,就在他硕大的办公桌上,还把她光滑柔嫩的身体献给了他。
当天晚上,她住进了刘志民的别墅里。
当时,她多了个心眼,她没有将原件交给章忠铁,而是给他的复印件,只是告诉章忠铁,原件在唐正庆手里,章忠铁并未在意,因为,只要刘志民同意,他就敢贷款,至于有没有签字,他根本就不在意,所以在问到他见着签字的报告没有,他根本就一口咬定没有签字而一力扛下,当然,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在保刘志民。
竹筒倒豆(2)
从对薪虞铃的审讯中,向东林掌握了如下几个事实:一、刘志民确实为唐正庆们贷款倒美元的报告签了字,实际上,这笔款的绝大部分还是用在工程建设上,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被他们挪用来倒美元,事后,刘志民获得好处是2000万元,由薪虞铃以刘志民老婆、儿子以及其他亲戚的名义分别存于边西十多个银行储蓄所;二、在重大建筑工程招标中徇私舞弊,致使武国雄的边西建筑集团有限公司获取边西市十大工程项目中的五个,其中就有边太高速公路建筑工程、边西体育场建筑工程、边西东方购物广场建筑工程,还有两个工程项目正在建设中,收取武国雄贿赂4000多万元,也造成边太高速公路中段严重滑坡,其他两个大的工程严重超资的现象,这些钱,也是由薪虞铃以相同手段分别存于边西若干个储蓄所;以上存折薪虞铃早已交与刘志民,但是,薪虞铃却保存了这些存款的银行储蓄单据,与刘志民为唐正庆们为贷款倒美元的签字报告原件一起,放在她要蒋来明带走的那个密码箱里。每一份存款她都填写了两份单据,这是她的小心眼,如果刘志民事后没有兑现他的承诺,这些单据对他可是致命的利箭,不曾想它们却帮了东林的大忙。
找到蒋来明就找到了这些证据。
同时,刘志民还是红豆旅社奸杀案的主谋,正如向东林们的分析,其目的,是打击报复揭露他在工程招标中舞弊行为的建委干部罗天成,同时抢回罗天成收集他的犯罪资料,而且还可以震慑那些敢怒不敢言伺机而动的干部,并且嫁祸曾经调查采访过罗天成的记者马克扬,使马克扬身败名裂,好使自己蒙混过关。事情败露后,又指使武国伟杀薪虞铃,再指使段达明杀武国伟以灭其口,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不曾想武国伟受不了薪虞铃肉体的诱惑,没有来得及下手,段达明又另有打算,根本就把她当成一块肥肉。尽管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可薪虞铃还是成了他的掘墓人,人算不如天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最终还是无法逃脱应有的惩罚。
在整个审讯过程中,应该说薪虞铃都非常配合。
东林问:“你认识周刚吗?”
薪虞铃:“周刚?我去楠东时,武国伟带我去见过,是他介绍我去的海洋公园。”
“那么,”东林再问:“江秘书呢?”
“哪个江秘书?”薪虞铃努力搜索记忆,摇头,“不,不认识,没有印象。”
到目前为止,该弄清的基本上都弄清了。但是,还有两个问题没有弄清楚,一个是周刚,他是谁杀的?另一个是江秘书,他又是谁杀的?这两个案件与红豆旅社奸杀案是否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也就是说,石宝胜的自杀案与刘志民受贿杀人案是否有着某种联系?
当女警将薪虞铃带出去后,东林立即打电话向孟书记汇报,并请求立即监控刘志民,同时派人寻找蒋来明。
晚上,东林就收到信息,按薪虞铃提供的地址,孟书记派姚处长很快就找到了蒋来明。东林叫女警带来薪虞铃,将手机交给她:“这可是你立功的好机会。”
薪虞铃接过手机:“喂,来明?我是虞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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