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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段达明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杀个人,放把火,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所以心中忐忑。
段达明并没有难为他,只是暂时留下小豹子,以想他法。这一留,就是两年。可是,段达明总是风里来雨里去,在危险的边沿溜达,干的都是杀人放火走私贩毒贩卖妇女的勾当,带着小豹子总是不方便,所以,这次从泰国回来他又把小豹子送到了付鸣山这儿。
付鸣山暗暗叫苦,这烫手的山芋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甩脱?
还好,这次段达明首先声明,只是暂时寄养,他总要带小豹子离开。送小豹子到这儿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要在近期干一件大买卖,小豹子在身边肯定要分他的心。
这买卖太大,也太危险,他不能有半点差迟,上次去红豆旅社的一个月里,将小豹子一人放在山里,就令他心绪不宁,这次可不敢这么干了。他早想好了,干完这一票,他将彻底洗手,带着小豹子远走高飞,到一个全新的地方,过平常人的生活,与以前一刀两断,从此不再回来。
付鸣山松了口气,心说:“但愿这一天早日到来!”
新的指令(1)
清晨,微曦初露,田野上的天空还弥漫着浓浓的迷雾,付鸣山已经起床了。
这几天他的心情特别好,做了几笔较大的业务不说,儿子也眼瞅着更懂事了,别看儿子人高马大,说话木讷,可昨天竟然将临村张寡妇的闺女带回了家。
那闺女小鼻子小眼,嫩嫩的一张脸,白里透红,小嘴那甜哪,一进门便“付大伯、付大妈”叫个不停。真是越看越喜爱。
老伴儿那兴奋的劲儿哪,一夜就根本没有合拢嘴,唠叨不完,一会儿要给儿子选日子,一会儿还要给儿子造房子,一会儿又想到要抱孙子,儿子媳妇应该与他们同住。这不,天还未亮,就把老头吵起来,要他赶紧去选址造房,“不然,赶不上好日子了。”
这究竟是儿子要娶媳妇,还是老娘要嫁人?慌个什么劲儿!
付鸣山无奈,揉揉眼,起床穿衣。
打开院门,湿湿的雾气迎面扑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吸入肺底,说不出的舒爽。想着儿子,从一个肉乎乎的小不点儿,逐渐长大……一不留神,谈恋爱了。他不禁从心底里发出欢欣的微笑。
付鸣山穿过树林,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把成年的乌龟王八卖掉,再加上鸡鸭鱼鹅,还有牛羊猪肉什么的,再加上一些积蓄,为儿子建一个小院应该没有问题。
溜达了一圈后,他来到一座低矮平房筑就的小院。
他的办公室就设在这个小小院子里的一间平房里。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愣了一下,一个人正坐在他办公室里宽大的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喝茶呢。
这个人是段达明。
“哟,大兄弟!”他满脸堆笑,拖着瘸腿紧走两步,伸出手,一副热情的样子。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段达明没有笑,他只是敷衍地伸了伸手,淡淡地说:“我来看看小豹子。”
这个人是不是不会笑?有什么了不起?想当年我为牛山豹跑腿的时候,你还没有加入呢,不过照顾了几天小豹子,就一副重情重义恩重如山的样子。付鸣山心里这么想,但脸上还是堆满笑:“他很好哇。”
其实他明白,尽管这人阴森残忍心狠手辣,但是很仗义。从心里讲,尽管对他惧怕居多,但敬重也不少。平心而论,他们俩都曾受惠于牛山豹,但段达明对小豹子就像他付鸣山对待亲儿子,确实不一样。
不过这次,他付鸣山可把小豹子当上宾供着呢。当然,他这样做,有一半还是害怕段达明的飞刀。
接着,他冲门外喊:“二狗子,你快去把小豹子叫来。”
一个小伙子答:“行。”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往院外而去。
“山哥呀,”因小豹子在这儿,段达明还尊他一声“哥”,他说,“小豹子在你这儿,确实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呢,一个穷光蛋,也确实拿不出……”
“大兄弟,”付鸣山赶紧接过他的话,信誓旦旦,“你这么说不是就见外了吗?想当初,小豹子他爸对我的恩情,我这一辈子也报不完啦……其他的话,我俩都别说了,你关心他,我也把他当着自己的亲儿子啊,总之,他住在这儿,就跟住在家里一样,愿住多久住多久,愿怎么住就怎么住,我绝不会亏待他。”
“他不会住太久的,”段达明表态,“最多还有十天半月,我手头的事一完就来接他,以后不会再来麻烦你了。就这样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段达明说的倒是真心话。
但愿如此,那可真是谢天谢地!这烫手的山芋终于要甩脱了。
付鸣山心里这么想,可嘴里说出的却是:“都是自家兄弟,这说哪里话?随时来,随时来,就跟回家一样。”
“大哥,是你吗?”远远地,小豹子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你是来接我吗?”
小豹子一头闯了进来,春风满面,鼻尖浸出细微的汗珠,脸上的雀斑不住颤动。段达明起身迎着他,满脸开花,爱怜与柔情写在脸上。谁说他不会笑?他笑起来一样的满面春风喜气洋洋。
新的指令(2)
他说:“我是专程来看你的,我的事还没有办完……”
“还没完哪?”小豹子不满,脸上的喜气迅速退却,失望布满青春的脸。“我要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
“小豹子,”内疚攥着段达明的心,真有点儿于心不忍呀。其实挣的钱已经够多了,无论做个什么生意,维持生活肯定没有问题,想想还真不该接这个业务。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耐心地解释,“你放心吧,就十天半月。我琢磨着就这几天,这事也该完结了。”
“你可当真?”小豹子说,“如果半个月后,你还不来,我可就抬腿走人了,我自己去找你。”
段达明赔笑:“行,行……”话还未讲完,他的手机却响了。
他从屁股兜里掏出手机,看看号码,对小豹子说,“这不,电话来了,准十天,我来接你。”
小豹子嘟着嘴:“好吧。”
段达明要小豹子等等,自己快步走出办公室,到了小院的中央,确信没有人偷听才接电话:“喂,小龙吗?”
“在干啥呢?”手机里传出何箭龙的嗓音。
“我在甘泉看我兄弟呢……什么声音?女人?你小子,当心你老板炒你鱿鱼。”
“对了,说到我老板,”何箭龙像是想起了正事,“周姐要你下午来一趟,该行动了。”
“是这样,行。”段达明心说,老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擦肩而过(1)
刘志民的落马,导致了边西市下属市县一二十位主要官员陆续下课,造成边西很多部门的主要领导岗位严重空缺,这给边西正常工作的开展造成了一定的困难。
为了稳定边西,省委检查组不得不留下来配合,一边查案一边工作、一段时间后,边西各部门及市县的工作秩序已基本恢复,纳入了正常的轨道。
到此,王副厅长和向东林终于松了口气。
清晨,当阳光透过迷雾洒向大地的时候,向东林推开了市一招三楼套间那宽大的落地窗,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情很好。当然,这与他完成工作的进度有关。他转身冲着里间叫,“大哥,起来了吧。今天还要参加市委扩大会议呢。”
“市委扩大会议?”里间的床上,马克扬揉着眼,睡眼惺忪。“我就不去了吧,地方市委的工作会议,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谁说没关系呢?”东林说,“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你不去,谁来写这最后的报告?亏你还是记者,挖新闻搞采访本就是你的本分,你不去,这最后的圈圈怎么划圆?”
“好,好,”马克扬不情愿,自言自语地嘟哝,“唉,想睡个懒觉也不得安宁。”
“你呀,”东林揶揄地,“我可告诉你,想要一夜情可没门儿了,我可守着你呢,不然我老妹可得打破我的头。”
“说什么呢?”马克扬来了劲,犟着脖子申辩,“从泰国回来,我不是就告诉你,彻底断掉了一夜情吗?这一个多月来,调查采访,核对卷宗,忙得不亦乐乎,哪一天我独自出去过?连电话也没打,当然,你老妹的电话除外。你这人咋回事?怎么老是在门缝里看人?就看不见人家的进步呢?”
东林强词夺理:“你人是没有出去,谁知道你心出去没有?”
“嘿……”马克扬有口难辩。
他还不敢说他的心没有出去过,偶尔,他也想想严疏寒。
去泰国前夜,他曾与严疏寒有一次长谈,说好再不见面。
那是一个月光朦胧的夜晚,他们俩相拥着仰躺在阳台上那平滑干净的地板上。“哥,”严疏寒的声音像是呢喃。“要是我们能永远这样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宝贝咧,我也想啊,”放松了身体的马克扬,双眼望着浩瀚的天空,有些艰难地说,“我正要给你讲这个事咧……这恐怕是我们俩在一起的最后一夜了。”
“为什么呀?”严疏寒嘟起了小嘴,“我不是说过,不抢你也不干涉你吗?”
“正是这样,我才必须做个了断。”马克扬很认真,也很坚决。“你不觉得,我在家里占着一个,在外面压着一个……这样做,我不是很卑鄙吗?”
严疏寒想了想:“这个我可不知该怎么讲,我喜欢你,所以你并没有伤害我。我只是知道,你喜欢一夜情,你也从来就没有隐瞒,所以我不觉得你卑鄙。这么说吧,你应该算着是性情中人。”
“以前,我总是把男女之间的性爱看作是一个游戏。”马克扬收回目光,看着严疏寒,“这个游戏就像几个朋友打麻将、斗地主、或者下了盘围棋象棋什么的,都是游戏。所不同的就是这个游戏的男女双方要脱光了衣服……”
“恐怕,”严疏寒插话,“这个游戏还要看与谁做吧?不说感情,这中间也有相互吸引的东西吧?”
“那是当然,”马克扬说,“就算打牌下棋也得看对象的性情啊,这中间难道就没有情感?当然纯粹的赌徒除外。”
“所以呀,你就像赌徒们迷恋赌博一样迷恋着性爱?”
“对,以前确实是这样的,”马克扬承认,“只不过这是一种特殊的游戏,要把这个游戏玩到极致,使双方都达到心旷神怡……甚至是达到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至高境界,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也不是今天突然认识一个什么人就可以做到的。它需要游戏中的两个人从情感到肉体的全力发泄,任何一个人在游戏中的语言、行为,甚至思想上的细微闪失都可能导致整个游戏的失败。尽管它也是游戏,但它确确实实不仅仅是打牌下棋,爬山游泳,它是男人和女人情感的碰撞!它的特殊性就在于,要完成这个游戏,必须是两个人情感与灵魂的倾力交汇!没有心有灵犀,办得到吗?”
擦肩而过(2)
“所以你乐此不疲?”
“是的,我一直在追求这种境界。”
“达到了吗?”
“是的,达到了,好像是达到了。”马克扬苦笑,有些困惑,也有些无奈。“和你在一起达到了,和倩茹在一起也达到了,甚至和薪虞铃在一起也都达到了……可是,在游戏之中我是达到了我想要的,而游戏之后呢?游戏之后却是深深的自责与失落!心里倒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落落的感觉。有时,我还真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
“前几天……我看你舒服的不得了呢,”严疏寒说,“不是想离开我找的托词吧?”
“其实,今天我也很舒服呀,我还想永远舒服下去呢。”马克扬笑,“但这样做,对你公平吗?对倩茹公平吗?如果我还不醒悟,对你对倩茹恐怕都会是最深切的伤害。这是你我愿意看到的结局吗?每当你情意绵绵看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严疏寒表白:“你以前就说过,这本就是一个游戏,我不是不抢你吗?”
“它确实是游戏,这是把爱情和性爱分开来看,我今天才明白,我错了,它们分得开吗?我以为我分得开,其实却是我的自私和不负责任在作怪。以前,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算当初,因为这个离婚我也没有今天这么强烈的自责。我把游戏玩过头了。从游戏的角度讲,它的最终目的就是性爱的愉悦,可爱情却是唯一的、排他的,只有二者完美统一地结合才能达到至高境界,缺一不可,它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