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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他竟像是把你当炙手山芋似的丢了。不过你也蛮厉害的,竟然‘你死了我也不活’这种话都给我说出口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为何我一说这样的话他就会不要我……”他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他将不久于人世。”
反复思索了许久,我闭上了眼睛,坚定地说:“对不起,我不相信。”白公子道:“不管你信不信。梅影教主是聪明人,你认为他会为了杀一个区区糟老头去练这种邪功么。”我说:“所以我不信你。”白公子道:“你还是这么笨。他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对你性命有威胁的。”
我的心忽然提了起来,勉强笑道:“你要找点别的借口,可能我都相信了。你说他是因为我?呵呵,太假了。”白公子像是根本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继续说道:“许多表面上附属他的门派实际都暗中想要除掉他,但是因为没有能力,所以只有在心中结怨。倘若有一天他死了,你将会被那些人大卸八块。”
“他练成了《芙蓉心经》,没有杀掉任何人。你认为他捉我来这里是做什么?难道他喜欢我,要杀掉我才能练成么。我来这里,不过是为他打通全身各大经脉而已,而打通经脉付出的代价就是寿命急剧缩短。他原本就只有一年的寿命,能多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我急忙道:“慢着,他开始练《芙蓉心经》到现在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吗?”白公子道:“一个多月?你看看他在武道夺标上打倒须眉时多轻松啊,须眉是个什么人物,武当掌门!他可能弱到让他一掌就打飞了剑的程度么?”
“难道,难道他从那之前就练过了……”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全然麻木。白公子道:“没错。从你和桓雅文回到冥神教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练《芙蓉心经》了。只是你天天和他待在一起,发现不了他的变化。”
我急促地喘着粗气,脑中一片晕眩:“为……为什么……”白公子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他恨你。”
“他……恨我?”
“是,当时他听说你和桓雅文上床的事,原本是打算把你弄回来杀了你的。”
我忽然想起了当初我在水牢时,他曾说如果我死了他或许会活得开心些,将我按到水底,让我几乎丢了性命。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经……
不敢再想下去了。
“梅影教主什么都好,就是总爱高估了自己控制感情的能力。他曾经多次想动手杀你,但是都不忍心,懂么,下不了手。”白公子轻蔑地笑了,又往上看看,冥思苦想了一会,道,“但是随后发生了什么事呢,嗯……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两个互通心意是在我那个破岛上吧?这下好了,你随便哭一下,在他身上蹭一下,让他亲一下,他就乐得什么都忘了。就连之前你是如何背叛他的,你如何伤他的,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树影扶疏,天寒地冻,却怎么也阻止不了白公子如利刃般的话一次又一次刺进我的心窝:“江湖传闻中的梅影教主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呀,杀父母,弑弟兄,冷血无情,草菅人命,可是谁又知道,仅仅是一个男宠不算告白的告白,就让他放弃了唯一挽回自己性命的机会。懂么,从那以后他就放弃了杀掉你的念头,不杀你,就是他死。这种事传出去……怕是要笑死一大片人吧。”
白公子顿了顿,又道:“啊,让我想想,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对了,你开始怀疑他是你的仇人了,对不对?你说你半年要回来,实际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活不了半年了。他知道你为什么要走,可他还是放了你。他原本是想和你解释的。只是,他若不放你,等他死了,你就是一个草包。他想着还不如在自己有生之年让你学会在江湖上立足,然后他死了也好安心。这你懂么,刚开始他一直在跟着你。
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力不从心了,因为他心中有牵挂的人,《芙蓉心经》的反作用开始起效应了,人变得感性又脆弱,武功一点一点散去。回冥神教待了几天,身体完全处于崩溃边缘,精神却更是负荷不住,但是他不但没有好好留在冥神教内养病,反倒是不顾属下劝解跑出来找你……结果你猜他碰上谁了?”
一想到那个人,我便觉得一阵恶心,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再提起:“那个狗贼。”
白公子似乎也不愿意提起那件事,只跳过去了直接说:“那事过后,他叫我替他打通经脉,也算是彻底走向了不归路。你别看他白天杀得那么轻松,实际上他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个已经裂缝的玻璃瓶,轻轻一碰就会破碎。那邪功会把人变得脆弱不堪,而且等级越高情况越严重。他现在已经练至顶重了,所以,你不可以再去刺激他,否则你就等着收他的尸吧。”
我的眼睛已经疼得像要裂开了,哽咽道:“那他今天为何又要将我留下来,他就不怕你来告诉我这些么。”
白公子道:“他当然不怕我来告诉你,因为在他认为这事就算连天涯跑来给你说,我也不会告诉你。可这事,我偏偏就是管定了。他把你留下来了,也就只是希望能够再多看看你,呵,无论他梅影教主多么高高在上,多么冷若冰霜,还是会害怕死亡吧,尤其是在必须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的时候。果然是熬不下去了。只是他自己也知道他在你心中几乎已经神化了,怎么能说垮就垮呢?所以他永远不会告诉你这件事。看看你也就该满足了,对吧?”
我努力平定了自己的心情,深深呼吸了几次:“现在我什么都不要听了,你只要告诉我,我能不能救他,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我都愿意去试。”白公子轻笑道:“哦?如果我说……要你的命呢。”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愿意,我怎么不愿意?!”
白公子道:“那如果要须眉卫鸿连轮暴你呢?”我脑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两个人丑陋扭曲的脸孔,忍了许久,道:“愿意……只要能救他。”白公子勾起食指刮了刮我的下巴,轻佻地看着我:“看不出来你也是个情种。只是,很可惜,现在恐怕是神仙都没法救他了。”我一下打开他的手,欲哭无泪地翻下床:“我不管,我要去看他!!”
白公子没有留我,只是淡淡地说:“我就要走了,你今天即便告诉他你知道了,也无所谓。”我说:“你要去何处。”他笑得有些疲倦:“回到开始的地方。”我对他抱了抱拳,道:“白公子,我会记住你这个朋友的。”白公子愣了一下,笑道:“是啊,朋友……你快去找他吧,不多说了。”我点点头,飞速冲出了门外。
夜已深,冬季的冥神教内已是寂静无声。轻轻踩动树叶,都会发出嚓嚓声响。有些冷,双手冻得微微发红,疼痛,似乎开了皴,却无心理会。
我已不知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寻找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害怕过。推开红木房门,却看到了弄玉正坐在床前,手捧衣物,轻柔地将那些衣物贴在脸上摩挲。
开门吱嘎的一声惊动了他。他猛然抬起头,有些窘迫地将手中的衣服藏到了身后,没隔一会,脸竟然红了。
心又开始绞痛了,好像有什么堵在胸口,就连说话都像是在哭:“你不要再藏了,我已经看到了,那是我的衣服。”弄玉竟然只是别过脸去,默默地看着别的地方,没有回答我。
我朝前走了两步,他却转过头来冷冷说道:“你不要过来,我不想见你。”
烛光摇曳,暗影浮动,油蜡的气味在空气中淡淡飘散。忽然觉得我与他之间的时日像用双手碰起的泉水,想要留住,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它从指间流去。
想要留住,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弄玉从我的生命中悄悄流去。
我却没有理会他的话,一下冲到他的面前,将他紧紧抱住。弄玉没有挣扎,只是任由我那么抱着,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胸前。熟悉的体香代替了油蜡味,在两人周围静静荡漾。
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散落在背上柔滑的长发:“玉……我们那么久没见,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没有。”声音凛冽如冰,却又似薄冰那般易碎。
“你想不想我。”
“不想。”
“可是我天天都在想你,怎么办。”
怀中的弄玉浑身微微一震,挣脱了我的怀抱,站起身,眼中荡起转瞬既逝的涟漪:“你要我说几次,不要再靠近我……”话还没有说完,便将我箍入怀中,粗暴地吻住了我的唇。
我有些惊愕地睁大了眼,却很快沉醉在销魂嗜骨的缠绵长吻中……
初冬微寒,窗外雨潺潺。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弄玉将我抱在床上,眼中流淌着无尽的柔情,跟着压在我的身上。轻卸帘钩,似与世隔绝。
一件一件衣服在他的手下滑落,我有些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他靠过来轻轻舔了舔我的耳垂,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松掉了抓住他的手。
我微微眯着已近沉醉的眼,看着弄玉在透入一丝烛光的黑暗中褪去了自己的衣裳,一时情难自己,在他还没脱完的时候就坐起身将他压在了墙上,贴在他身上,一边深深浅浅地吻着他,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裤带。
弄玉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顺着滑下,探进了衣中,微微冰凉的手指慢慢在我的背脊上游移,我站起身,分开双腿,直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低头含住我的乳尖,轻轻吸吮,啮咬。我连连抽气,呻吟不已。一想起弄玉的身体已经不及以前,决计不可以让他太辛苦,当下便挺起身子,伸出双手主动分开自己的臀瓣,闭上眼,对着他的坚挺,坐了下去。
“呜……”因为没做任何润滑,此次交好要比以前的疼痛得多,我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栗,眼泪竟然不加控制地往下落去。我连忙低下头,不想他看见自己流泪,试探地在他身上移动自己的身体,却有更多泪水涌出眼眶。
冰凉的手指关节轻轻刮去了我脸上的泪珠。紫黑色的梅花在他的无名指上发出清淡妖异的柔光。
“采儿……不要哭。”
我抬起头,却碰上了弄玉那几乎将我融化的目光。晶莹剔透的泪水就像是一颗夺目的珍珠,从他眼角下朱砂色的泪痣上悄悄划过。
心疼地捧起他的脸,轻轻吻去他的眼泪。弄玉破涕为笑,扶住我的腰,用力一挺,进入了我身体最深处。我身上轻轻发抖,抱住他的背,急喘着享受一次又一次的冲撞,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贴着他的身体,大力汲取着他身上弥漫开来的香味……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管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都会和你一起,双宿双飞。
最终章 遥忆琼觞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朝窗外望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片苍茫的白。那是昨夜一整个夜晚堆积而成的翦水花。天还没亮,万物还笼罩在一片灰蒙之中。桌上的红烛依旧散发出微弱的光。我的手心是空的,寒冬的冷空气在掌心上流动,似乎带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
我坐起身,肩胛骨的伤微微生疼,这道伤虽然已经好了,可一到变天就会酸疼得难受。我轻轻捶了捶自己的锁骨,喉间有些发痒。
我将盖得严严实实的被褥卷了起来,牵动着一张宣纸轻轻滑落。旋转飞舞,无声坠地。我弓腰拾起那张纸,恍然发现了上面是熟悉的字迹。笔锋苍劲有力,就像是要将一世的情天泪海,爱恨情仇都烙印在这张鸿毛轻重的薄纸上:
“采儿,昨天晚上想和你说很多话,可是一见着你,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关于琼觞的故事,或许你一直都不明白。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机会亲口解释给你听。
其实道理很简单。
我曾问你,如果琼觞中只装上一点酒,那嗜酒人喝了之后会怎样。你说,他会遗憾。其实我并没有问完。
如果琼觞中装了满满一杯美酒,却在嗜酒人前碎去了,那么,嗜酒人会有什么感觉?
琼觞中盛放的其实并不是美酒,而是满载着一份永无穷尽的痴恋。
对嗜酒人的痴恋。
酒洒,觞碎。琼觞付出再多,也只是想得到嗜酒人的心。
采儿,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可是这一次,我要的并不多。
好好活着,只要你在剩下的生命中常常回味这个故事……就够了。”
再也无法承受的思念和追忆,却如何也无法化成热泪宣泄而出。纸张从手中轻轻滑出,飘飘摇摇,无声落地。
五年。整整五年。我一直在努力猜测琼觞与嗜酒人究竟代表了什么。我想过很多东西,无论是权势还是金钱,地位还是宝物,都曾在我的思虑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