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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得很,就是师叔她……”白泥侧头看了看,几个崇华的弟子已将白萧萧抬下了马车。
云川拍了拍白泥的肩膀,又与身前的白楚说道:“师弟,我们动身前,我已吩咐人提前上山来汇报师叔的病情,掌门和师叔他们已经知晓了吧?解药是否已找到?”
白楚点了点头。“都备好了,赶紧抬师叔进去吧。”说着,他便为云川和白泥在前引路。
“云川,我先去安顿下承恩。”沐夜说道。
云川点了点头,走出去几步的白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着对沐夜说道:“这位就是沐姑娘吧,令弟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啦,姑娘不必担心,倒是掌门师父交代过,要将沐姑娘一起请过去,所以,麻烦姑娘一起走一趟了。”
云川微惊,他看了看沐夜,又对白楚问道:“师父有没有说,为何要请沐姑娘过去?”
白楚摇了摇头。
“没事,那我就一起去。”沐夜说道。
“我也一同。”苏子鹤大步走了上来,可白楚又摇了摇头,“苏老前辈,师父交代,明日师父会亲单独会见您,今日,前辈可先回屋休息。”
“什么啊!他可是伤我师叔的最大的嫌疑人啊,怎么?怎么不先会见他呢!”白泥眉头蹙的老高。可是,白楚什么也没说,只是低这头摇了几下。
沐夜看出苏子鹤面上的疑问,对他说道:“师父,如此也好,你先陪着承恩,将他安顿好,我去去就回。”
“好,你小心些。”苏子鹤说罢,目光又落在了一旁云川的身上。云川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未多说些什么。
白楚领着他们三人一路来到了明珠阁,进去的时候,大门开着,里面灯火通明,屋子里几个都是沐夜认识的,还有个最熟的,沐盼盼。沐夜忍不住的抿了下嘴角,真没想到,她下了山一遭再回来,这个四小姐,居然依靠着她的厚脸皮,还赖在这里。
“白泥,回来了,无大碍吧?”说话的,是白掌门,他一副老脸几日不见,依旧沉如寒潭。
“师父啊,师叔啊!俺囫囵着滚回来了,您放心,我哥他神通广大,我们都好好的。”
“你这劣徒。”
沐夜抬头的时候,余光与端坐在正上方的白掌门的利目不期而对了一下,不知怎的,沐夜感觉这次的气氛比上次宴会上的气氛还要凝重。
果不其然,白掌门下一句,就唤到了沐夜,
“沐姑娘,此行,辛苦你了。”
沐夜低头,沉默了良久,觉得又不得不回些什么,于是说道:“没有照顾好白师叔的安危,自觉有愧。”
“哼。”白掌门冷冷哼出一句。这声一出,不止沐夜,连一旁的白泥和云川也愣了,惊讶的目光对着他,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旁的沐盼盼,坐在下堂,一身的安然与自在,她忍着一脸的笑意,淡目看着身前的沐夜,似是,在等一场好戏的上演……
“若不是你蛊惑我师妹下山,她要是没有与你们一起下山,这事,这灾难,也不会发生。”
沐夜蹙眉,缓缓抬起眼来,她十分疑惑的目光看着白掌门,这次,她一个字都未回,因为,已经完全没有勉强自己寒暄的必要了。
“师父,沐姑娘她是好心,这、这有什么错啊。”白泥一着急,提声喊道。
“住嘴!”白掌门沉声喝道。
堂内一下安静了下来,白泥瞪着大眼,看看师父又回头看看沐夜,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一旁云川的袖子,心中咚咚跳个不停,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沐姑娘,我问你。当初我不同意我师妹下山,怕她耽误云川救人的计划,当时,是不是你主动请缨,你说你会照顾她?”
沐夜猛地想起,当时她夜会崇华的老师祖,临走前师祖曾对她说过,白萧萧回随他们一起下山,要沐夜照顾好她。当时,沐夜也是认定了白萧萧无论如何都会下山,加上她已答应了师祖,所以,当时才会随口说了这么一句,没有想到,无意的好心也能变成祸端?
沐夜的心中顿也生了股怒意,于是冷言回道:“因为我当时一句话,没有照顾好她,所以,现在是来找我兴师问罪么?”
“师父!你是不是气昏头了,要怪你倒是怪我啊,沐姑娘也是关心我才下山的,你别不分青红……”白泥的话还没说完,白掌门怒目一瞪,她赶紧收了声。
“我们崇华名门大派,也不是随便怀疑人的,只是,沐姑娘你身上实在有诸多疑点,由不得我们……不怀疑。”说话的,是坐在白掌门一旁的二师叔白羽英。他的语气相较白掌门自是软了不少,可话中的意思,还是听得沐夜心中一寒。
此情此景,沐夜忍不住冷笑出一声,又是一幕“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一幕,就算她离开了沐府离开了卞园,可是,原来她还是逃不过“百口莫辩”的局面。
“师父,师叔,你们是长辈,有些话,我觉得……如若无心之中说出,未免太过伤人。”云川上前了一步,直言说道。
“云公子,你也不要将话说得太早,你不在这几天,这里发生了许多事,你且听你师父把话说完。”一旁的沐盼盼不急不慢的笑着说道。
云川只是听见她的声音,眉头微蹙,连看都未看她一眼。
白掌门站起身,走下石阶,负手走来。对云川说道:“你派人来报,说你师叔遇害,中的竟是自己的毒?宜浊清是你师叔早些年无意中做出来的,我就在想,这东西哪里还能找得到,然后,我就想起乾洞,果然,这些药都在你师叔之前居住的乾洞里存着。可是,这洞许多年她都没有去过了。后来,我叫来了玄玉,沐姑娘在崇华这段时间,都是她侍候着的,玄玉却说,宴会那天,是在乾洞后面的墓园里找到沐姑娘的。不知沐姑娘,如何会跑到墓园去,这一路又要跃过竹林又要翻过山头,真的是无意中找到的吗?还是,一开始,你就是奔着乾洞里的这些药去的?”
此时,白掌门已走到了沐夜的身前,沐夜清明的一双眸子直视着她,不卑不亢,更没有一丝的心虚。
沐夜就是这样一个人,清者自清,面对莫须有的罪名,很多人会反驳,可是她觉得,对于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对他,连一个字都是多余的。
“师父。”云川看到沐夜面上的冷色,他侧了一步,挡在了沐夜和白掌门之间,白掌门正对上了云川的脸,面色更沉,侧头对着一旁的白楚说道:
“之前,我叫白楚下山打听了些事,前日,他刚回来。白楚,你与你大师兄说说,你在荆外探回来的消息。”
白楚上前走了几步,一躬身,回到:“大师兄从京城赴荆南,途中遇袭,师父那时派我去寻你的踪影,我始终没有找到,我从侥幸逃生的几个侍卫的口中探得,大师兄遇袭的地点是在荆北城外南十里的落星坡,可是,这位沐姑娘所在的沐家卞园却是在荆北城郊北十里,这当中,相差足足三十里路。”
白掌门怒目一瞪,看着脸前的云川,提声直道:“傻徒啊!你回头看看吧,这个女子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她救了你真的是缘分吗?你忘了她的师父是谁,那是江湖上出了名杀人不眨眼的苏子鹤啊?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徒弟,会有救死扶伤的善心吗?她从头到尾都是在算计你啊!”
那一瞬间,白掌门的话语中携着一道内力而出,划过沐夜的耳边时,那内力像是一把刀子,划得她脸上身上,生疼。那一刻,几乎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一刻,听到的这些,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她只是打心底里蔓延出一道恐惧,这种恐惧她无法形容,不似失去承恩那一刻的悲恸,而是,空虚,像是满溢在胸中的温暖在一瞬间被人抽尽了。
她微微晃了一下身子,朦胧的眼中,看到眼前的云川在缓缓的转过身来。这一刻,她就有种想逃离的感觉,像是,有些惧怕自己即将迎上的那双眸子。
如若它们不再如星般闪烁,不再温柔如水,不再……熠熠含光的看着她。只是想到这里,沐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云川微微侧动的身子即将转来,突然,又止住了。云川微微向后一步,靠近沐夜的身前,沐夜抬头看着云川的背影,眼前的一切都被他高高的身影挡住。云川隔着与白掌门之间的那一步之遥,眸子里依旧是水般的清澈,他扬起浅浅一笑,轻声说了一句:
“师父,若是信不过她,那就让我们下山吧。”
那时的沐夜看不见白掌门此刻的表情,她缓缓的低下头,只见身前的云川向后伸出一只手。
沐夜想也没有想,紧紧握住了那支温暖的大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分成上下两篇来的,因为太长了。
后来写着写着,想到,结尾如此甜蜜,我怎忍心拆开它们,大奉送了,嘿嘿~~~~~周末快乐!
☆、圈套·报信
沐夜回到屋内,合上门,在门闩旁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刚转过身,便对上了苏子鹤探究的目光。
“出什么事了?”苏子鹤问道。
“没事。”沐夜走进正厅,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
苏子鹤抬头看了看屋外,侧耳细听了一会儿,又道:“他们派了不少人在我们的屋外,如此戒备,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你来的?”
沐夜知迟早会被师父知道,于是便将刚刚明珠阁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当然,最后云川说过的那句,她没有照实说出来,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云川还是相信自己的。
“岂有此理!什么名门大派,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能图他们什么?他们不图你的就不错了!既然如此,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走,我们即刻下山!”苏子鹤甚为激动,声音中满是气愤。
“师、师父……出什么事了?”内堂的沐承恩闻声,轻浅的唤了一句。
沐夜和师父对视了一下,赶紧起身走了进去。
“承恩,你醒了?”沐夜坐到床边,看着沐承恩那惨白的面色。经过这一路的颠簸,他的面色变得更差了。沐夜抬头看了看苏子鹤,说道:“师父,你总是告诉我大事上要忍,现在,承恩身体虚弱,我们不适宜下山。他们也没有证据,动不了我,师父,眼下我们不能自乱。”
苏子鹤看了看沐承恩,默然间,点了点头。“是,你说的对,现在是特殊时期,这点冤枉气,我苏子鹤暂且先记下。”
“师父,其实只要白师叔她醒了,我相信,真相自然就大白了。”
苏子鹤侧目打量着沐夜,垂目间,点头又道:“以前在墓园里七年,却不如你在这江湖里走了一遭,你比起以前,沉稳了不少。”
沐夜凝着承恩的脸,目光变得幽深而远,淡淡道:“因为自以为是,是保护不了任何人的。”
…… ……
白泥跟在云川的身后,云川的步子长而急,白泥只能一路小跑。
“哥,你是生气了吗?”
云川脚下的步子依旧很快,他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也未回她的话。
白泥不自觉的抖了下身子,生气了,这就是她哥生气,而且是极度生气的表现。
“哥!你放心,就算师父他们说了那么多,我跟你一样,我是相信沐姑娘的。”
云川点了点头,可是,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情感的流露。
白泥转着脑袋又想了一会儿,脚下飞纵了几步,赶到了云川的身前,双臂一张,又道:“哥,你真的要带着沐姑娘私奔吗?”
云川脚下一停,眸光忽明了一下,他伸手敲了白泥的脑袋一下,轻声说道:“那不是私奔,只是带她下山避一避。”
“可你当时说完那句话,我瞧见师父和二师叔的脸都绿了,比咱们碧波池里的青蛙都绿。你刚刚那一句话,分明就是朝着咱师父的脸上吧唧一下啊!”说着,白泥夸张的捂了下脸,又道:“哎哟,师父那个好面子的,该多疼啊。”
云川终于笑了一下,他摇着头,无奈的神情对白泥说道:“那不是为了气师父才说的话,而是出于周全的考虑。”
“什么考虑?”白泥歪着脑袋问道。
云川抬头看了看四周,没再开口,直到二人进了云川的书房,白泥将大门一合,云川这才对她说道:“最近围绕在我们身边发生了很多事,你仔细想一下。”说着,云川拿起桌上的一支毛笔,在纸上抬手写了几下。
“我和沐姑娘在回崇华的途中,曾在荆北城外遇袭,就在危急时刻,崇华弟子赶到,我们顺利回山。接着,我探听到了你在荆北的消息,我们下山去寻你,这一次,沐姑娘无意间寻到了她的弟弟,正要与我们分道扬镳,当夜,师叔遇难。”云川写写画画,终在纸上圈了一个大圈,圈里圈着两个词:崇华、沐夜。
白泥惊目一颤,映着橘黄色的光,惊讶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