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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面色变幻,“这么说,你的腿也是她治好的?你如今能走路了?”
“嗯,已经能走些路了,大夫说继续治下去早晚能跟常人一样的。还多亏了大姐。”
楚惜梦虽然心中有了几分怨念,但当着人面,却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到底好好夸了楚惜情一顿。
“你这孩子,倒是友爱姐妹,好,这事办得好。”
老夫人笑着夸了几句,见楚惜梦还想说什么的样子,摆手道:“你现在也不好多站着,还是让人扶你回去。至于今天的事,到底是个意外,我会请大夫给惜颜医治的。”
楚惜梦转向楚惜情道:“大姐,我还是更相信药婆婆的医术,还是请她给二姐看病吧。”
楚惜梦跟药婆婆相处一段时间,也能体会到她的为人。
她不信药婆婆会帮楚惜情害人,这事若是让药婆婆去检查的话,说不准真的有办法治好楚惜颜。
楚惜情嘴角勾起:“也无不可,只是每个大夫擅长的不同,可未必能好。”
楚香兰眸光变幻,见楚惜梦被人扶着离开了,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
“你这孩子,唉——”
老夫人并不傻,这件事她其实有些怀疑楚惜情,只是一来没有什么证据,二来,楚惜颜的情况已经如此了,闹到如此地步,再想嫁人也难,她亦不想为此就惩罚楚惜情,闹到家宅不宁。
“祖母,惜情会请名医为妹妹看病的,您不要担心了。”
楚香兰摇摇头道:“你先回去吧,我跟你祖母有事谈。”
楚惜情心知此事瞒不过老夫人,也不再多言,随即转身离去。
她一走,楚香兰便低声道:“娘,这事儿,只怕跟这丫头有干系。”
“我何尝不知道?我本来希望家宅安宁,只可惜,他们心中想的都不是如此。”
楚香兰蹙眉道:“我真不能信这是这孩子做的,她会不会掺和了昨天的事?要说她落井下石给惜颜弄毁了脸有可能,可是昨天的事——真要是她做的,那也太可怕了。”
老夫人闭目道:“再想清楚又如何?这个家已经够乱了,我不想更乱下去了。”
——
就在楚惜情及笄的前一天晚上,顾渊收到了陈风送来的消息。
“今晚子时行动么?”顾渊把玩着纸条,目光如电:“你看准了他们送了消息出来?”
“是,属下这些日子一直紧盯那里,看到他们进进出出,有不少陌生人出入,运来不少器械。今天正好借着出城购买杂货已经往这边来了。”
“这么说,今晚就可以看到真相了。”
几日的忙碌,顾渊甚至亲自下去查探,原本被军营包围在其中的地方已经挖掘出大量的土方,外围的坑道已经挖了出来,光是这里面出来的东西已经是价值连城,为了保存这些东西,顾渊也是花费了很大力气。
而最重要的地方,因为有巨石封门,仍然欠缺有效的办法打开。
“看来对方是知晓明日我们打算开启石门的事情,此时的确是很好的时机。今晚,务必埋伏人手,准备突袭,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
陈风忽然轻咳一声,面色古怪地说:“都督,明天你不回城么?”
“明天要开启石门,我们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如何回城?”顾渊埋头写着奏折,似乎未察觉陈风话中的深意。
“那要不要属下送礼到楚府?”
顾渊手中的笔顿了顿,“不必了。”
陈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不再多言,他本来以为都督会送礼过去的,毕竟,明天不是楚小姐的及笄礼么?
等陈风从营帐一走,顾渊写完了奏折放在书案上,却取了书案上一只红漆匣子打开,但见其中放置着一座雕刻了粗胚的雕像,甚至还有刻刀之类的工具。
那双惯握刀剑的手此刻却灵活地用起可刻刀在雕像上小心翼翼地刻画,他几根手指上还可见因为雕刻而导致的划痕。
外面忙得热火朝天,天色渐晚,夕阳洒在薄暮的树林中,是一片金色的薄纱笼罩。
他低着头目光专注地雕刻着,指尖仿佛跳舞的精灵一点点地去芜存菁,把那原本粗糙的胚胎打磨得越加光亮。
若有人看得他的目光,便可以发现那幽深的瞳眸此刻注满了温柔。
他已经打算好了,等明天事情解决了,就早点回去为她庆生,那个小丫头,他多日不出现,她定是心中埋怨了吧?
暮色渐深,顾渊在灯光下完成了最后的打磨,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雕像放进了匣子里面。
顾炎掀开帘子进来,手上还拎着壶酒:“哥,你在里面忙什么呢,弟弟准备了好酒,来,咱们哥俩喝几杯。”
顾渊心情不错,与顾炎对饮了几杯,遂停了杯。
“今晚还有事,不可多饮。”
顾炎低声道:“我听陈风说了,大哥,今夜咱们守株待兔,就不信拿不住人,我倒要看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但在爷们头上撒野。”
顾渊眸光幽深:“此事不要泄露,即便发现了什么,亦不要宣扬。”
“我晓得的,今晚是不睡了,大哥你陪我下棋吧,我正跟人学了新棋谱。”
顾炎闻言叫人拿了象棋棋谱过来,他不爱文道的围棋,偏爱冲杀激烈的象棋,各自摆开,楚汉河界,打起来有声有色,颇为热闹。
只是他惯是个臭棋篓子,每每输多赢少,却每每爱抓着人陪他下棋,更爱悔棋,便是顾渊也懒得跟他下。
闻言不由哭笑不得:“我看该让铁牛陪你才是。”
“不行,大哥你陪我下。”
顾炎好不容易逮着人陪他下棋,哪肯放手,二人摆开棋子,你来我往,倒也热闹。
二人这般来往了十几盘棋,已是夜深,陈风钻进帐子,低声道:“都督,外面已经布置好了,只等人行动了。属下已经着人盯紧了各处营房。”
顾渊眸光陡然凌厉了起来,“贺东和洛冰那里可有异样?”
“暂时没有异动。”
那只送信的鸟不是之前那只,陈风虽然使人刻意盯着,却也无法确定是谁送信。
对方的行动十分谨慎,若非是顾渊未雨绸缪,也很难发现什么。
“继续盯着,时候一到,若有异动,立刻逮捕。”
顾炎满脸兴奋,摩拳擦掌:“今晚岂不是很有番热闹?太好了,整天在这钻地,我都快生锈了!”
“有你忙的地方。”
月上中天,深黑的天幕中星辰点点,各处营房早已休息,除了一些巡逻的士兵外,再无异样。
到了子时,天际乌云遮月,巡逻的士兵开始交接,就在此刻,原本挖掘出大量土方的地方出现了几个黑影,身影埋伏在巨大的土方旁边,很难察觉。
---好啦,顾侯爷
☆、画蛇添足
其中一人身形十分灵活,刚刚指挥几人把一块土方搬开,露出底下草皮掩盖下的坑道,正准备带人钻进去,却忽然四周灯光大亮了起来,顿时将几个人的身形照了出来!
刺目的灯光伴随着铿锵的兵器铠甲撞击声响起,抬头一看,那为首的人顿时倒抽口气。
四周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们的弓箭手,冰冷的狼牙箭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似野兽张开了大口,欲吞噬而来。
现在已经来不及通过坑道进去了,何况恐怕不等他们进去,全都要被射成刺猬,就是进去,一把火下去,他们也要成瓮中之鳖。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突围逃走。
陈风已经带着人直扑了过来:“贼人还不快束手就擒!”
“怎么办,怎么会泄露了消息!”黑衣人中其中一人紧张地问道。
“现在也没什么好法子,你们全听我命令行事,否则谁都不要想逃走!”
那个子矮小的黑衣人阴测测地冷笑了一句,忽然他上前一步举起手道:“官爷饶命啊,小人投降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陈风等人吃了一惊,他们等在这里,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可是现在事情却是如此轻易解决了,实在不能不吃惊。
“快快放下武器!”
那人嚷嚷起来:“小人几个是贪便宜盗墓的小贼,官爷不要射箭,我们这就放下武器!”
随后赶来的顾渊和顾炎也是听到这对话,顾炎瞪圆了眼睛:“开什么玩笑,不是说今晚——怎么会是几个盗墓贼?”
而且看这几人蹲在那里胆战心惊的样子,双手举起,武器扔在地上,也实在不像什么武林高手。
顾渊脸色严肃地紧抿着嘴巴,此刻目光微动,见陈风派了人上前要去把那几人缴械,忽然眸光大亮,喊道:“放箭!”
就在陈风的手下要去缴械时,顾渊突然下令放箭,弓箭手本就准备好了,闻听主帅命令,竟是齐射而出!
而那些本来还畏畏缩缩的几个黑衣人,却是突然间丢出一颗白色丸子,瞬间周遭弥漫起呛人的黄色烟雾,齐齐抓起兵器朝四周扑去!
“布网!”
顾渊冷着脸听着场中嘶喊声响起,陈风反应极快,带着手下在那些人动手的刹那就追了上前。
正赶上四周白雾弥漫,弓箭手怕射中自己人,更因为烟雾熏人,根本不能睁开眼睛。
浑水摸鱼的几个黑衣人趁机突出了包围圈,竟是想趁乱逃出去!
可是就在此刻顾渊的一声号令之下,军令响起,陈风立刻带人撤了出来,那些黑衣人正待飞身离开,不想迷雾中不仅是遮掩了敌人的视线更是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刚要飞离,天空却是一座大网铺天盖地撒了下来,将几人一网打尽!
这一下不用顾渊再多说什么,自感颜面大失的陈风已经上阵将几人拿下!
待烟雾散尽,陈风面带羞惭地押着几人到了顾渊跟前,低头道:“都督,属下失算,差点让歹人逃走,自请惩罚。”
顾渊淡淡道:“回头再说你的事。把人带走,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才将几人押到了大帐受审,顾炎在旁边好奇地询问:“哥,你怎么看出这些人不是盗墓贼的?”
顾渊面色如常地说:“你以后做事要多观察,若真是什么盗墓贼,虽然是胆大妄为,却也是胆小如鼠,向来是看到官有多远逃多远,现如今竟敢闯入军营包围的地方偷盗,我可不觉得他们有那个胆子。何况这些人用的兵器也都是锋锐的杀人武器,可不像表现得那么不堪。”
“真是呢,我当时还真的没想到这些。只是,大哥,你猜猜,这些人是什么人?”
“马上就知道了。”
即便抓了人,顾渊也并没有太多意外之色,待入了营房,叫陈风把几人的蒙面头巾揭开,在场几人顿时面带惊色。
“洛冰!”
顾渊目光微沉,望着为首那娇小的黑衣人,顿时明白了,这件事便是有了洛冰做内奸,才会有今晚之事!
只是,被皇帝赐下的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是谁授意?
旁边的几人不出顾渊的预料,便是之前洛冰传信时送到绍兴城的胡三父子等人。
“洛冰,你是否该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顾炎冷嘲起来:“啧啧,我可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苦心准备的计划付诸流水,又被抓住现行,本来按理说洛冰该是惊慌失措,只是这女子娇弱柔媚的面容却是一片平静,甚至笑了起来。
“也罢,本来倒想平静解决的,既然被侯爷发现了。我也无妨直言告之。侯爷知道我是天子派来的,还不知道我是为谁办事么?”
洛冰此言一出,帐中顿时一片诡异的寂静。
顾渊瞳眸微缩,顾炎面色铁青难看起来,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哥哥,低声道:“大哥,难道是陛下不放心——”
顾渊抬起手,目光看向洛冰,忽然冷笑起来:“这么说,你是说让你如此做的是陛下?可有旨意?”
洛冰淡淡道:“此事是陛下暗中吩咐的,侯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陛下。今夜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东西的安全。”
此话说出来,顾炎已经是双拳紧握,两眼冒火了。
她这话隐藏的意思,不就是皇帝不信任顾渊的人品,怕他私藏了皇帝要的东西,但是又不想让顾渊难堪,所以才派了洛冰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谁能肯定皇帝对顾渊没有忌惮?
顾渊眸光如同万年的冰川一般一片冰冷,他冷峻的面庞此刻笼罩在灯光下,是一片阴沉。
只是顾渊此刻却不像是洛冰想象的那样惊骇欲绝,如同惊弓之鸟不敢再问,他面色平静地笑了起来,
那笑容透出一种嘲讽之色:“女人,永远不要拿你的脑袋去想朝廷的事。你以为我不敢去问陛下么?既然派了人来,何必如此画蛇添足?陛下的雄才大略,岂是你一个女人能懂的!”
洛冰面色微变,她抿了抿嘴巴,哼了一声:“顾大人难道要我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么,有些事做臣子的心知肚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