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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样不行啊,外面秦家的人还在闹着。”
师爷从外面进来,擦了擦汗。
这七月初了,天气本就炎热,而外面喧闹不休,师爷出去一番交涉差点被人拉扯了衣服,进来时还满面发白。
“秦家这群蛮子,太凶悍了。仗着信王在背后居然敢咆哮公堂,简直岂有此理!”
刘知府气道。
“如今的情形大人也清楚,我看这案子想翻案只怕是难,该查的也查了,那楚家的小少爷也摆脱不了嫌疑。说不是他打的,没人能作证,何况还全是他的证据。”
“唉,若是旁人便罢了,偏偏是楚旭的儿子,此事不能不管。”
“大人,这事您虽然是想管,但也要看情形。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最多说说情罢了,还能怎么办呢?”
“要等京城那边的消息再看看怎么做。”刘孟郊谨慎地说道。
“是,若是没有办法,也只能说是尽量保住那孩子的性命了。出了这样的事,能保住命不错了。别的不要再想。说句犯忌讳的话,说不准将来大赦天下”
师爷的话让刘孟郊一惊,忙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话休要再说,被人听到可了不得。”
师爷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他们说的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到时候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徒,都有机会出狱。
兴许等不了多久楚原就能出狱呢?
当然这前提是保住性命,楚原是幼童,失误致死人命,也未必就一定得死。
刘孟郊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一边打发了秦家的人,允诺尽快断案。
秦家也没有再继续闹下去,毕竟惹恼了知府,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双方都在等着京城的消息,而此刻京城也同样是波云诡谲。
楚惜情和梅香红玉去了蒙学。
蒙学本就距离楚家极近,楚惜情几步便到了。
今日的蒙学人少了许多,因为昨日发生命案,导致一些学生没有来上课。
秦默死亡的教室现在因为还未结案还在封锁,课程转到其他教室上了。
楚惜情在蒙学走了一遭,这蒙学平日里有夫子住宿,多是考不中的秀才,也只能教教幼童入蒙,只因为蒙学的教授朱先颇有名气,才有许多学子。
有负责洒扫的赵老汉和负责学生食堂的两个厨子和几个帮佣的粗使婆子。
这些人昨日便都被询问了一番,今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都说了,平日这蒙学来往人也杂,也看不出什么来。”
几人都是摇头。
楚惜情不甘心,她又询问了一遍仍然没能问出什么。
秦默上完课中午吃饭,吃完饭去如厕,然后回来,中间似乎也没有如何。
“他一直跟张家兄弟要好,你去问他们去就是。”楚原的好友说道。
楚惜情深吸口气,正愁眉不展,见到张泰和张宗张莱三个眉飞色舞地边走边笑。
“这下以后不用看到那小子了!”
张莱大声嘲笑着。
“对,谁让他干蠢事呢。真没想到啊,秦默就被他这么打死了,奇怪,中午看到他还好好的。”
“对啊。难道那小子真的那么大的力气不成。”
三人正说笑,看到楚惜情,脸色都一变就想走开。
楚惜情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面色冷凝。
“表姐,你拦住我们干嘛?楚原的事可跟我们没关系。”张泰哼了一声。
楚惜情冷冷一笑:“是吗,那到底是谁跟秦默一起嘲笑我然后让楚原怒不可遏的?秦家恐怕还不知道你们怂恿他们的孙子跟楚原打架吧?”
张泰脸色大变,“这,这不关我们的事!打架是他自己的事!”
“是吗?我看他们可未必这么认为。”楚惜情目光扫过几个少年,见他们一个个都有些惴惴不安,张宗更是叫道:“关我们什么事呀,哼,他们本来就有旧怨,又不是第一次打架了。”
“可若不是你们,他们那天不会打架不是吗,毕竟之前楚原已经跟秦默和好了。”楚惜情仔细观察了几人,见他们的神情虽然有些担心,但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有心虚胆怯。
她有些失望。
其实,她甚至想过是否张家兄弟暗地动了什么手脚,可是他们明显并不知情的样子。
莫非真的是个意外,真的是她想错了?
不,她不会忘了,他们背后还有个张氏。
楚惜情心中怀疑是张氏做了手脚,可是却没有任何证据。
“表姐,你要说这些跟我们没关系,楚原出事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张泰怕继续问下去再如何,干脆转身就走。
楚惜情没有阻拦,冷冷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该怎么办,千头万绪,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小姐,咱们怎么办?”
“去查查,张氏最近有没有如何动作。”
刚走出蒙学她便遇到了杨锦深。
杨锦深正牵着马在跟旁边一人说话,正见到她出来,他有些讶异。
“惜情,你也来了。”
他辞别了朋友,过来寻她。
楚惜情冷着脸:“不要跟我说话。”
杨锦深苦笑:“别生气,我只是想跟你说楚原的事。”
“你有办法?”楚惜情眸光一亮。
杨锦深摇头:“我也查问了许久,只是没有看出什么来,如今我想从你母亲那里查查看,也许能发现什么也说不定。至于楚原那里,你放心不管如何,京城那里我去了信,太子转圜的话,保住他的性命还是无碍的。就算真的没办法,将来遇到大赦天下,还有机会出来。”
杨锦深这么说,显然是情形不好。
楚惜情心中一沉。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她只要想到自己的弟弟在监狱里面受苦,心中就无法忍受。
“我知道了。”
“惜情,你——”杨锦深见她的样子心中有些心疼:“别太为难自己,我会帮你的,你可以把你的一切交给我。”
楚惜情敛眉,冷声道:“关于楚原的事多谢了,其他不必再说。”
她心中还有芥蒂。
杨锦深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着她转身离去。
他看得出,如果楚原的事情解决不了,只怕她真的会对自己不理不睬。
莫非,他真的要没有办法了?
如果那个男人在?
不,他也不会比自己好多少!
他绝不会输给他!
此刻,那个男人正负手而立,看河道纵横,岸上鳞次栉比的青瓦白墙。
船只进了绍兴水门,从府河进入,停在了渡口。
一行人马下了船,喂马整理,赵师爷得到消息,早就在此等待了。
“都督,您可回来了,在下这回可拿不定主意了,幸好您回来的早。”
赵师爷上前一步,见顾渊的气息比往日更寒,上前也不废话直接说起。
“人呢?”
“正要跟您回消息,这两天楚家出了事,楚小姐的弟弟楚原在蒙学跟同学打架,事后那学子身死,说是被楚少爷打的内脏破裂而亡,现在楚少爷被关押在绍兴府衙,事情很棘手。”
“什么?”旁边顾炎窜了出来:“谁,你说楚原打死了人?”
顾渊面色更加冷峻:“说清楚。”
他教的徒弟他清楚,楚原不可能能打死人!
赵师爷说道:“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属下只知道昨日楚原打死的人名叫秦默,是信王宠妃的侄儿,秦家回绍兴时日不久,之前跟楚少爷有些争执。之前不知为何打起来,打完并没有异常,之后下午上课却是忽然腹痛不止,吐血而亡。大夫和仵作看过都说是内脏破裂而亡。”
“怎么可能?”顾炎叫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楚原那小子才练站桩,哪会什么功夫,他怎么能打死人呢?”
“对啊,那小子打在人身上根本不疼。”铁牛也瓮声瓮气地说。
赵师爷看了看铁牛山似的的身板,没有说话。
“你说,对方是信王的人。”
顾渊问道:“所以现在不肯罢休是么?”
他没有理会其他,问的便是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是,秦家开始便闹腾不止,上午还去知府衙门闹了一场,要知府大人尽快断案,赵知府是太子殿下的人,现在一直在拖延时间,不过怕也拖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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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瘦了
顾炎冷笑一声:“哼,是信王宠妃的侄儿就了不起了?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人命案子怎么能随便就结案?”
赵师爷点头:“说是这样,只是秦家人颇为嚣张,现在刘知府也被他们逼迫得不行,我看恐怕他们都在等上面的消息。
如果上面的人要求他们结案,那他们恐怕就真的马上就要结案了。还不知道现在太子殿下那边打算怎么做。”
“那现在我嫂子呢?”
“现在楚小姐也都忙着救弟弟,那杨世子也是在忙着救人。这婚事现在还没有定下来。我是听说这两天楚小姐被楚家关着闭门思过,现在因为楚少爷的事,也都出来了。”
顾渊瞳眸微缩,他大步走上岸上,“先回去再说。”
一行人从船上下来回了顾宅。
府中一切如旧,赵师爷叹道:“侯爷您不在,之前梅香姑娘来找我,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现在的情形颇有些复杂呢。”
顾渊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莫名。
“把一切的情形都说给我听。”
“是。”
赵师爷便一一道来,从之前楚惜情跟杨锦深会面然后被人发现,到最后楚家最近的楚原的案子,都一一说清。
顾渊并没有立刻就回答,他的心情随着赵师爷的说明而不停起伏着。
哪怕他早已经看到了赵师爷之前让人送的信,可直接听到楚惜情跟杨锦深传出来的绯闻,让人都亲眼看到他们亲密的举动,还是让顾渊心中怒火沸腾起来。
表面上他仍旧冷静,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似乎越发黑暗,浓重的黑色仿佛黑夜的夜幕,浓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都督,您打算怎么办?”
顾渊淡淡道:“之前我让你准备提亲的礼单,你可准备好了?”
赵师爷迟疑道:“准备倒是准备了,只是属下看,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楚小姐,属下觉得未免有些不守妇道。都督,大可以另选良配。”
顾渊眸光陡然凛冽起来,他冷冷地看向赵师爷,目光仿佛能让人凌迟。
“所以你才敢自作主张是吗?”
“大人,属下没有。”赵师爷心中一惊。
“我曾经告诉过你,万一有事要紧急通知我,如果一时联系不到我,我敢不回去,你可以做决定,先去提亲。”
赵师爷瞳孔一缩,表情略有些不自在:“呵呵,都督说笑了。属下不敢替您做主,毕竟这可是您的终身大事,我若是擅自去提亲,到时候回来怕您却改了主意,还请都督见谅。”
顾渊漠然地起身,冷声道:“我只要你服从命令,而不要自作聪明。赵师爷,下不为例。”
赵师爷尴尬地呆立下来,眼看着顾渊带着一身寒气离开了。
他深吸口气,心口直跳。
“真该死,早知道我就不多管闲事了。他哪怕去娶个歌姬呢,又关我什么事。”
赵师爷擦了擦冷汗。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心思敏锐,若是只当他是鲁莽武将,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个楚小姐到底有什么魅力,哪怕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感觉得到威远侯还对她有意思。
赵师爷不由得有些后悔,看来接下来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去做了,不然的话得罪了自己的东家,还得罪了将来的主母,可就不好了。
院子里顾炎正在招呼人准备午饭。
“大哥,什么事先吃完饭再说,坐船被骑马还累,赶紧的,咱们好好歇歇。”
铁牛也道:“对,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顾渊唇瓣紧抿,没有说话,坐下倒酒。
院子里葡萄架下已经摆上了酒菜。
天气闷热,外面凉风阵阵,几人就坐在这用饭。
“陈风哪去了,回来就不见了。”
“还能干吗,肯定去鸽房忙情报去了。”顾炎见兄长闷闷不乐,便安慰道:“大哥,别担心,能有什么事咱们解决不了的。楚原毕竟也跟咱们学过武,怎么也要救他性命。”
顾渊冷声道:“此事你不必管。”
顾炎跟铁牛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些了然。
“大哥,你还生气呢?”
顾渊是在生气,且气得不轻。
“大嫂那里——”顾炎轻咳一声:“要不大哥你去见她问问清楚。”
顾渊未曾回答他的话,只是闷声吃了酒菜,转身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顾炎挠了挠头。
“那咱们干什么?”铁牛闷声问。
“干嘛,去查啊,不过上面的人到底怎么想的,现在也不清楚。听说太子殿下最近似乎很风光吗?”
“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