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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再胡乱跑了?”
关你什么事?
楚惜情心中腹诽,“惜情识得轻重的。”
“那便好。”
顾渊见再逗下去这小人儿怕是要恼羞成怒了,便伸手一揽,也不顾她惊慌失措想要挣扎,直接搂住她足尖一点轻盈盈上了树。
“别动。”他低沉的嗓音在她颈畔响起,呼吸拂过肌肤,有些痒痒的。
风声在耳畔轻拂而去,她的眼眸里倒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相比正面,他的侧面显得更加完美,冷峻,每一道弧线仿佛都是用刻刀精确雕琢出来一样,尤其那双眼睛,总是让人不敢逼视。
只是刹那间的失神,她就已经脚踏实地了。
他的手已经放开,有礼地背在身后,打量着四周:“到了。”
楚惜情忙回神过来道谢。
顾渊离她很近,近到能够闻到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看到她眼底道谢的同时带着的一点儿小恼怒。
顾渊脚步更靠前了一步,这样一来,空间顿时变得狭小起来,楚惜情不由得退后几步,有些警惕地望着他。
顾渊却步步紧逼,直迫得楚惜情不得不往后退,直到撞到围墙上。
“你,你想干嘛?”
楚惜情紧张地瞪眼看他,出于以往的经验她怀疑这个男人又想作弄她了。
顾渊本来身形就高,这时候距离又近,居高临下,给楚惜情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不由得心跳加快,身体紧绷。
“楚小姐,做事之前总要想好后果。你想出门这无妨,但今日若是顾某不出现,你的名声该会如何?”
楚惜情脸色微变,她是有些任性了,自重生之后做的事自然是不符合大家闺秀习惯的,本来她不至于做出偷跑出去的事情,可是遇到柳裴然之后,两人相交太过愉快,她连智商都下降了。
不能再这样了,如果再这么散漫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被人抓住把柄。
尤其是现在,她更不能让张氏找到借口挑刺!
“多谢候爷提点,是惜情有些散漫了。”
楚惜情情绪平稳下来,目光清明,欠身给顾渊道了谢。
顾渊眼中闪过一抹激赏,能听得进别人的意见,这么快调整清楚情绪,恢复冷静,这个少女也不愧是他认识的那个敢戏耍反贼的楚惜情。
“楚小姐是聪明人,别的话就不用顾某再说了。”
“今日如不是候爷,惜情还在懵懂之中,多谢候爷相助之恩。”
“三弟他们若是知道我见你遇难不救怕是要吵得我头疼。”
这厮算是在开玩笑?
楚惜情惊奇地看着他,水眸黑白分明,粉嫩的唇瓣微启,右颊沾上了一些灰尘,此时此刻如此表情仿佛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顾渊忍不住伸出手抹了抹她的脸颊。
楚惜情顿时恍如触电一般惊得躲开来。
“你干什么!”
-----思思回来了,今天第一更,保底二更,看情况多更。
☆、三月初一死亡之谜
顾渊伸出去的手顿时就尴尬地留在半空中,他也没想到刚刚自己会做出这般唐突的动作来,这样亲昵的动作如何他也不该去做,看看这丫头的样子,好似他要化身登徒子了一样!
顾渊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楚小姐还是整理下仪容,你脸上身上这般,只怕被人瞧见不好交代。我只是看你脸上有些灰尘罢了,小姐莫要误会了,顾某这就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楚惜情说话,径自飞墙离开,动作快得很。
楚惜情杏眼圆睁。
这算什么?
楚惜情伸手拿出手帕擦了擦脸,见果然有些灰尘,脸色阵白阵青,忽而见头上又一人飞身而下,定睛一看却是那陈风带着婴宁下来了。
这人比顾渊那个总是冷着脸的家伙更绝,见到楚惜情话也没有,直接扬长而去。
楚惜情张了张嘴巴,最后气道:“一个二个都是面瘫!”
婴宁咯咯直笑,伸手给楚惜情整理弄乱的衣服,一边比划着什么。
楚惜情看她比划的内容就恼了:“什么好人,那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二人正说着话呢,这边厢却见王嬷嬷扯着梅香,嘴里骂骂咧咧地:“大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看老爷夫人怎么收拾你个小蹄子——”
楚惜情冷哼一声,心头火起,见这个王嬷嬷仗着是张氏身边人,竟敢狐假虎威欺辱她身边的大丫鬟,真是好大狗胆,看来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楚惜情佯装低头采花,那王嬷嬷离得老远看到了楚惜情,忙换了张脸跑了过来请安:“哎呀大小姐,您在这儿呢,奴婢可急死了,到处不见您,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楚惜情哼了一声,目光凌厉,看了眼梅香道:“我不是让梅香留在那守着了么,本小姐想在庵里转转扑蝶采花,用得着你来管教?”
梅香见到楚惜情,松了口气,先前是心虚不敢还嘴,这会子见到主子,便底气大增,昂头挺胸道:“就是,王嬷嬷好威风,姑娘,您是不知道,王嬷嬷那般威风,说是要拿了奴婢做家法,好像奴婢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天可怜见,奴婢可是听姑娘您的吩咐才留在那的。知道的是嬷嬷爱护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嬷嬷是主子呢!”
这话说得诛心,王嬷嬷顿时头冒冷汗,站立不稳,心里直骂梅香搬弄是非,早知道这个丫头口齿伶俐,今天一见果然是叫人无法消瘦。
王嬷嬷连忙解释:“没有的事,奴婢是找了庵里到处不见姑娘,生怕您出事了,这才说的狠话。实际上这是因为奴婢关心您,姑娘,您可不能怀疑了奴婢的一片忠心啊——”
楚惜情哼了一声,淡淡道:“王嬷嬷,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该清楚。怎么,你话里话外是说我不守闺训,会做出什么有碍名声的事?你倒是好大狗胆,敢这般侮辱于我!”
王嬷嬷大惊失色,她被张氏派来,自然有监视的用意,但也不是说怀疑楚惜情做出什么丑事,但要说她怀着什么好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被楚惜情这一呵斥,顿时跪倒在地求饶:“奴婢绝无此意,姑娘您是大家闺秀,名门千金,奴婢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此想。”
“看你是母亲身边的人份上,本来要按家法杖责你搬弄是非,现在就罚掌嘴吧,你自己掌嘴二十,以后管好你的嘴,传出对我楚家名声不利之事,不要说我,我父母祖母皆饶不得你,我这般可是为了你好。”
梅香在一边瞧得双眼晶亮,啧啧称奇,骂人还说我是为你好,让人家感恩戴德的,她怎么没发现她家姑娘还有这本事呢?
王嬷嬷一时哭笑不得,眼见如此情形,她也是不敢跟楚惜情顶嘴的,尤其楚惜情说得那般严重,口口声声父母祖母,直叫王嬷嬷无可奈何,只得咬牙认罪,挥手自己掌嘴。
楚惜情懒得看她,见这婆子打完了二十下,脸已经是肿了,还温声道:“既然你也知错了,我也不是个冷血的主子,你自回去,我回头让梅香给你送药。”
王嬷嬷连忙道谢,这脸肿的猪头也似,还得给楚惜情感恩戴德,但楚惜情赏了她药,王嬷嬷那点儿怨气又消了些,只觉得这大小姐也不像往日里认为的那样善良可欺,不由深深凛然,态度十分恭敬。
不说是她,便是旁边跟来的丫鬟婆子也似个个面色微变,从观刑到现在,一个个态度也从漫不经心到恭敬小心,再不敢有任何散漫之处。
婴宁是个善良的,被楚惜情带走后,便皱着眉想说什么。
出去眼也不抬地说:“你是问我为什么罚她?”
“是啊,姑娘,虽然奴婢也觉得挺解气的,可是王嬷嬷是大夫人派来的人,您打了她会不会不太好?”
“梅香,你记住,不是一味忍让就能解决问题。有些时候,需要你强势一点拿出派头,一个嬷嬷而已,敢狐假虎威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若是今天我忍了,明日我在家中威信尽丧,还有谁肯为我办事?何况,打就打了,这样也是为了掩饰今天的事,你越是心虚软弱,反倒越是惹人疑窦,不如光明正大。”
梅香自然是从未想过这些,一听之下也觉得楚惜情说得对,不由佩服道:“还是姑娘想得深远,不过姑娘,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出去了,万一被人发现——”
楚惜情点头,嘘声道:“别在这说此事了,回头再说。”
楚惜情想着今日是三月初一了,也不知道她事先安排好的戏到底能不能如期上演?
这边楚惜情回了静慈庵,那边顾渊和陈风沿着山径而下,正好迎来个精瘦矮小身穿皂袍的男子,顾渊一看便知是为了何事。
果然,那男子上来便回道:“侯爷,小人跟踪周妈和其子张全到了会稽山上去,当时只是远远跟着,到了快晌午时,那两个便开始烧纸祭拜,可是这时候——”
男子脸色惨白,带着不可思议和震惊:“突然他们跪拜的山岩大面积滑坡,竟把他们母子二人全给活埋砸死了!”
“什么?”
顾渊早就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了,然而这男子带来的消息还是让他万分震惊。
他震惊的是为何会这么巧,就在那时候山岩滑坡,这简直不可思议!
而且这件事,包括找道士安排这一切,全都是出自楚惜情的手,她怎么会知道山体滑落的事?
顾渊转头,死死地盯着远处还露出房檐顶尖的静慈庵,脸色沉肃。
“是否是人为安排的?有没有人动手的迹象?”
“小人当时也是这般怀疑,可是仔仔细细地全部查验了一番,确定了的确是自然发生的,没有任何人为的迹象。就是这样小人才不敢相信,侯爷,这会不会是上天显灵了,否则怎么会——”
就连这男子遇到这种无法解释的事情也是心中不由得就想到神鬼之事上去了。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哪来的妖魔鬼怪,胡说什么,这件事你再仔细去查。”
顾渊脸色严肃起来,吩咐了男子不要说出此事,待他下山去了,才问陈风:“陈风,你认为此事是如何发生的?”
陈风也有些不解,他也着实没想到楚惜情找道士安排这个那个,如此神秘,最后居然是这样的情形,也实在是叫人吃惊不已。
“楚小姐不可能是妖怪。”陈风一本正经地说。
顾渊没好气地冷眼看他,难道他会不知道楚惜情是人是妖?
他也没想到神鬼之事上来,在他心里,楚惜情也不可能是神鬼,但知道楚惜情必然有些秘密,否则,她怎么可能精心安排出这样一桩事来?
“那两人被埋进去,是否死了尚且难说,陈风你亲自去。”
陈风已是明白他的意思,待下了山便先行离去。
顾渊策马独行,目中泛出疑惑。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冷血无情还是冷静聪慧?
她的身上仿佛满是秘密,仿佛藏着谜团,让人忍不住想去挖掘其中的秘密。
顾渊目泛异彩,喃喃自语道:“不管你藏着什么秘密,我也会把它揭出来!”
----秘密二更完毕。明天继续,看三更吧。
☆、改变命运
楚惜情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安排的暗招已经起到了作用。
下午时她一直心神不宁,即便是拿着书看也没什么精神,脑子里一直在想之前安排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成效。
“一定能够成功的,虽然我重生了,可是有些事情应该不会为此而改变。”
她可不认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地球也不会为了某个人的死亡而改变,地震火山水灾这些想必也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楚惜情想到这里,略微松了口气,随让仍旧有些紧张。
她其实也想通过这事证明,是不是她能够改变一些事情,而一些事情是否能够利用。
如果可以,她好歹还拥有了一些优势,能够预见一些事情的发生,这对她而言,自然是有极大利益的。
楚惜情压下情绪,又去请教药婆婆一些事情,跟她待了许久,配置了自己需要的药物,到傍晚时分,并没有什么好理由留宿,她便回府去了。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现在有没有周妈的消息传来。
果然,才刚回府,楚惜情就听杜妈妈一脸压抑不住喜色地说:“姑娘,好消息啊,周妈跟她儿子张全今天不知道哪门子毛病去会稽山祭神,谁知道遇上了山体滑落,碎石滚落,把这两个全给埋进去了。等官府派人把人挖出来,已经是没了气儿了。”
楚惜情心中一颤,面上却带些惊讶之色:“这怎么可能?”
“是啊,奴婢也不敢相信呢,这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一定是老天爷看她们坏事做尽,这是罚她们呢!”
杜妈妈满心欢喜,但觉往日闷闷的胸口一吐多年浊气,心中好不痛快。
自从小姐过世,她已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