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迎春不顾那个丫鬟的阻拦决定前往,回看看着她,脸上露出坚定的微笑,“没关系的,不管会有怎样的刁难,我都能承受。”
是啊!她又不是什么大户千金出身,以往后娘打她的次数还怕少了吗?她皮粗肉厚的不怕打,就是骂,也当做耳边风就好。
那丫鬟傻愣愣的看着迎春微笑之后离去,良久无法回过神来。
刚刚是她看错了吗?
如夫人在回眸一笑的那瞬间,她竟觉得如夫人比少夫人还要美,就连原本额上的红色胎记看起来也不丑了,反而像是一簇盛开的红色迎春花,成了另一种美丽的景色。
回过神来,那丫鬟跺了跺脚,“哎呀!如夫人就这样去一定会吃亏的。不行,我得跟着。”
她要是不跟着,等一下连帮如夫人找救兵的人都没有了,那怎么可以呢?
迎春踏进流云院的时侯,看见的就是几个丫鬟被压在地上挨打的惨状,让她十分于心不忍,不禁快步的走向前。
“夫人,迎春来了,请放过这些丫鬟吧!她们只是不知道我的去处才……”
迎春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贾梅就冷笑着打断了她。
“住口!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妾,人家喊你一声如夫人,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夫人了?”贾梅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夫君怎么会纳你这种妾,要美貌没美貌,要身材没身材,真不知道纳了进来有什么用处?”
迎春咬了咬唇,不理会她一连串的讥讽,希望她能看在自己的退让上放了其他人。
“是,是迎春没用,所以请夫人就饶了这些丫鬟吧。”说着,她跪了下来。
贾梅很高兴的看到她就这样跪在自己眼前,总算挥了挥手,让那些打人的小厮停了下来,她慢悠悠的说:“其实嘛……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只是我们米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这规矩自然不能乱了。就比如妾室是绝对不能做正室夫人做的事情,还有这妾不过就比一般的丫鬟好上一点,总不能还摆个架子比我这个正室夫人还要嚣张吧?所以嘛……来人!把我桌上放的那本女训拿来,让如夫人好好的背背。”
迎春跪在地上,勉强的开口,“夫人,迎春……迎春不识字。”
贾梅愣了愣,然后又笑了开来,“不识字没关系,找个识字的念给如夫人听,好好的念,等一下让如夫人背出来,也不用多,背个一遍就好,一个时辰背不出来就挨一个板子,两个时辰背不出来就挨两个板子,当然,是要跪着背的,这样才显得你用心了是不是?”
迎春不能说不,因为贾梅让旁边那些拿着板子的小厮往前站了一步,她只能咬牙接下这个不合理的刁难。
“是,我这就背。”
贾梅心情愉悦的站了起来往内室走去,“那就这样吧,等等用午膳的时候再叫我。”
因为贾梅和迎春两人是在院子里对话,那些之前就被打的丫鬟们也留在里头不能离开,所以等到原本那个跟迎春通风报信的小丫鬟打听到屋子里的情况时,迎春已经在里头跪着背书三个多时辰。
“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成知饰其面,不饰其心。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其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妒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
“错了!重来!”一旁盯着迎春背书的人,由于后头被贾梅盯着,只能严格的要求。丝毫不敢懈怠。
迎春跪了三个多时辰,双脚早已又酸麻,脸上更是苍白一片,身体摇摇晃晃的快要跪不住,却仍用意志力死命撑着。
夫君……夫君……你在哪里呢……她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呼唤米长存的归来。
夫君一定早已预料到贾梅会这么折磨她,所以才要她好好的待在上房里,不让她出来。
迎春背书的声音愈来愈小,脚也愈来愈无知觉,那些字就像浮云一样,从她晕眩的意识中飘过,却一个都记不住。
在她快要支撑不住之前,那个小丫鬟终于找到了在外院守着的青禾,激动的把里面的情形说给他听。
青禾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但是他不能女眷住的内院里,只能派人盯着这里,然后自己赶紧快马去把应该已经在回程的少爷请回来。
不多时,米长存终于黑着一张脸,三步并作两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在听到丫鬟们惊呼“如夫人昏倒了”的时候,飞快的走了进去——
第九章
“这是在做什么?”
米长存一踏进房里,就看到迎春晕倒在地上,她膝盖上方的襦裙,还依稀可以看见红红的血丝,让他忍不住大吼一声。
这一吼,把本来在内室里看戏的贾梅也给吼了出来。
她整整自己的衣裳,然后把弄得华丽万分的发髻拢了拢,摇曳生姿的走了出来,“夫君何必这么生气呢?不过就是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妾,教她认识规矩而已……”
米长存快步来到迎春身边,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一边的椅子上,然后快速的吩咐一旁的丫鬟们准备热水和叫大夫之后,才冷着脸看向她。
“贾梅,这院子岂是你来得的地方?你在我的房里处罚我的人,似乎是太肆无忌惮了点?”他语气冰冷,眼神里藏着无法掩饰的怒火。
他愿意让她留在米家庄,可不是为了让她欺负他的人。说好听点他顾全她前少夫人的身份,说难听点,她不过就是他先逮到的犯人而已,他只是在等着看她、还有指使她回来米家的人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夫君真是说笑了!”贾梅心一跳,忍不住有些心虚,但是一想到周志良说的话,她的胆子又大了许多。“我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元配,这院子里我有哪不能去?更不用说只是处置一个小妾了。”
“元配?”米长存正担心着迎春的伤势,懒得和她计较,“我把话说在前头,你最好安分点!你要是不安分……你说的那些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你自己心有数!”她如果还是执迷不悟,也不要怪他不留情面。
贾梅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指着他,忍不住,“你……”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抱着迎春跨出房门的瞬间,他转向看向旁边的青禾,吩咐道:“既然少夫人要住这里就让她住,不过她在穷困的渔村过惯了,怕是不习惯有人伺候的日子,留两个煮饭打扫的婆子在这里就好,其他人跟我到上房那里去。”
“是!少爷。”青禾点头应着。
米长存毫不迟疑的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除了门口的两个老婆子,房里顿时空空的只剩贾梅一个人。
被羞辱的贾梅脸上露出愤恨的神情,喃喃说道:“米长存,让我不好过了,你们也别想好过,等着看好了,我不会让你们这些逍遥自在下去的,我等着看你们米家垮在我手上,哈……”
米长存抱着迎春匆匆得回到了西厢的上房,途中迎春便已经醒来,但见到米长存黑青的脸色让她不敢出声。直到大夫来看完了她的伤,确定只要休息和敷药几天就没问题之后,她才终于敢睁开眼。
“怎么?不装睡了?”才刚睁开眼,米长存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夫君……”迎春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卷着被子窝在床上露出一张脸看着他,苍白的脸上还是没有血色。
米长存怒气勃发的看着她,一想到她膝上的伤痕和血迹,再想到自己出门前的嘱咐,怒火愈发的不可收拾。
“我不是说过不要靠近那个女人,怎么连话都听不懂?”
迎春咬了咬唇,万般委屈的说:“迎春只是个妾……自然是要听夫人的。”
“那个女人不配你叫她夫人!”米长存不屑地冷哼。
迎春抬头望着他,“夫君,你虽然这么说,但她毕竟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而我只是一个几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妾,再怎么样……我都不能没了规矩。”
米长存眯着凤眼,双手捧起她的脸,语气中有着隐忍的怒气,“所以,你上我的床,你那样用心的对我好,也是因为你是我米家买来的妾,不得已而为之喽?”
假如这个蠢女人敢说“是”,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是……”没察觉到他的怒气,迎春想了想后又补了一句,“不是……”
米长存对于她这样反覆的答案非常不满意,“到底是还是不是?”
“夫君,我不愿骗你,一开始米家,我只想要尽一个小妾该尽的本分,就算我只是嫁进来冲喜的,也要认真的对你好。后来见到了爹和娘,他们对我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让我感受到了从我娘死后就再也没有过的亲情,这让我更加坚定了要对你好的心情……”
“所以说,你对我好全是因为我爹娘的关系?”米长存脸色难看,说这句活的时候甚至已经有点咬牙切齿。
“不……不是的,我自然是喜欢夫君的。”迎春慌忙的解释着,“一开始夫君很凶,而且那时我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喜欢,只是觉得夫君很好看,可是后来就不同了……”
“喔?怎么不同?”
“夫君后来对我很好,让我知道原来夫君并不会嫌弃我……长得这么丑……”
她的声音逐渐变低,似乎还有些怯弱,“然后就一点一点的更喜欢夫君了。接下来娘提到生孩子的事情,我才知道什么是圆房,那时候我是觉得害怕的,可是后来想,只要是跟夫君的话,那我就不怕……”
说完,她咬着唇望着他,“夫君,这样就算是喜欢了吧?这些能不能证明我对夫君的好都是真的……”
米长存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拿这个纯真的像是傻瓜的女子怎么办,只能紧紧地将她搂进怀中。
刚才是他苛求了,差点以为她也是有目的的对他好,虽然那个理由竟然是因为他的爹娘。
其实认真想想,她刚来的时候,他惮度实在不能算好,连那个在厨房里和她谈话的小丫鬟都懂得替她抱不平了,她却还是那么温柔垫他说话……
“迎春,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待我好,如果不是你的用心,或许我今天还是病怏怏瞪在床上;如果不是你,我今日根本就不可能接下爹经营的米家产业,搞不好我会成为米家的罪人也说不定。”捂住了她想辩解的唇,米长存柔情的看着她。
“有一句话我放在心里很久了,其实你对我而言,早已不只是一个妾,而是一个可以陪我一生的结发妻。”
她听到他的话,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滑落。
她何德何能,可以担得起他一声的“结发妻”?
迎春双眸含泪,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夫君,我是一个丑颜女子,无德无才无貌,能够这样以一个小妾的身份陪在夫君的身边,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那已是我从前想都没想过的日子,更何况成为夫君你的妻呢?”
米长存看她喜悦中带着泪,轻轻地为她拨开额前的发,柔声说着:“不耐严冬寒彻骨,如何赢得好春来?迎春,这就像是你。你这朵迎春花秀气典雅,朴实素华,又开着梅花之先,意味着你比冬梅更能挨冻受寒,这样的花,这样的人,让我如何能不爱?”
被她太过直接的赞美,让从来没听过什么好话的迎春忍不住红了脸,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我哪里有那么好……”
“哪没有呢,”他轻抚着她额上单记,“其实我之前曾想过这块红斑就像是红色的迎春花印在上头一样。”
迎春忍不住嗔着,“迎春花是黄色的呢!哪里有红色的?”
“唯一红色的迎春花就在你的额头上,绝对是其他人模仿不来的,不是吗?”
迎春看着他强词夺理的安慰着她,一直以来因为外貌,因为那块胎记而产生的不安还有自卑心理,似乎都在他左一句,右一句的称赞下慢慢消逝了。
她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听他吟唱着其他有关迎春花的诗句,赞叹着属于迎春花的瑰丽,让她打从心底万分的感动。
她想,或许这就是她身为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了……
感动时刻过去,米长存突然想起方才他要和迎春谈的正事。
“现在你的脚伤成这样,就别回去我们原本住的院子里,下次就算是那里奠塌下来,你也不准再过去了,听见没有?”米长存口气严厉的警告。
他不可能随时随地的看着她,所以只好一而再的跟她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