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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为了打消他的怀疑,我甚至还和他联手坐了几庄,赢了不少。我发现这小子赌钱特别凶,整个晚上没说几句话,就是我和他说,他也没有怎么搭话,从这一点看有些奇怪。”
“他妈的,这小子看来是有问题。”孙毅骂了一句。
“那不一定。”肖彦梁摇摇头:“他说他亲眼看见司徒他们被鬼子打死,说这话的时候他那伤心的神情绝对不是装的。人受到了打击,是需要发泄的,不要会闷出毛病的。这个发泄的方法各种各样,我看康直的表现到也算是正常。”
“这也算正常?”孙毅完全不相信。
“是算正常。不过关键不在这里。”肖彦梁来回走了几步,继续说道:“关键是他的确和司徒他们关系很好,所以一旦他是因为背叛了司徒他们,他也会表现出这个样子。”
“说了半天,还是无法判断康直的立场。”朱明、孙毅总算是明白了肖彦梁的意思,沮丧地说道。
“就是因为情况不明,我和戴先生商量过了,从现在起,停止对日军的一切行动。”肖彦梁站住了身子,坚决地说道:“告诉兄弟们,我们从现在起到康直的身份查清楚为止的这段时间,我们就是汉奸,就是警察,其他的什么也不要做。”
“可是局长,至于这样吗?大不了我们什么行动都瞒着他。”朱明有些奇怪肖彦梁的决定,这也太极端了吧?
“必须这样。”肖彦梁的口气没有丝毫的改变:“我们不知道康直是否真的叛变,也不知道司徒云海曾经对他讲过什么。
伙计们,司徒云海出事了,他是个警察,鬼子这一次又没有对我们下手,谁敢说我们每一个在警察局当官的没有被监视?谁冒这个险?”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让几个人面面相觑,孙毅小心问道:“局长,是不是有些杯弓蛇影了?我怎么总觉得有那么因什么废什么的感觉?”
“是‘因噎废食’吧?”肖彦梁冷哼了一声:“他妈的,老子还真的希望是杯弓蛇影呢。你们不想想,刘文武的事情闹出了多大的风波?而那时他还仅仅是怀疑对象!
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还是证据确凿的事情,我们现在反倒没事,你们信吗?呸!人就是贱,被人抓了心里反倒是塌实了。”
见大家还是有些不明白,戴安平站起来说道:“弟兄们,你们想一想,小鬼子现在基本上停止了对我们的大规模进攻,他的主要精力开始慢慢地转移到强化治安,有效管理占领区这上面来了。
嗯,就好比一个人,一口气吃得太多,他总是要停下来消化消化。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他不能消化,把他撑死,把他噫死!
小鬼子不是笨蛋,从刘文武和司徒云海这两件事上面,可以看出鬼子是处心积虑地设计出各种各样的圈套。现在康直回来了,他和司徒云海、黄阿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谁可以说得清楚?鬼子是从来不讲道理的,你们当真以为鬼子干不出宁可错杀,决不放过的险恶勾当吗?”
“不,我倒觉得停止一切行动,反而给鬼子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一直没有说话的叶克明不完全同意停止活动的意见:“上一次我们不是冒充‘军统锄奸总队’的名号去吓唬高轩志吗?既然司徒云海出了事,毫无疑问,鬼子也一定知道这个所谓的‘军统锄奸总队’。
如果康直真有问题,那么鬼子肯定是在怀疑局长了,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偃旗息鼓,还要用这个名号做作文章。”
说到这里,叶克明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是叫‘军统锄奸总队’,那我们就给警察局、侦缉队、警备队的大小汉奸各发一个警告信……”
“好主意!”话未说完,肖彦梁、戴安平几乎同时击掌叫好:“好小子,看不出你的花花肠子还挺多的。你们几个到时候在康直面前再表现出一种顾虑重重的样子,就更容易让鬼子相信这个‘军统锄奸总队’和我们没关系。”
“兄弟,老子今天请客,反正也没几天好活的了。”已经完全明白的孙毅“愁眉苦脸”地拍了拍朱明的肩膀,学了一句,大家一下都笑了。
几天后,肖彦梁拿着一叠“警告信”来到宪兵队,不想蒋长海也在横边浅的办公室里面。
“太君。”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原因情绪不佳的横边浅,他把手里的东西交了上去:“这些天我的不少手下都受到了抵抗分子的威胁。这是所谓的‘警告信’,请太君过目。”
“哦?”横边浅显然对这件事有些意外,伸手接过材料翻看了几页,忽然恶狠狠地对蒋长海问道:“蒋队长,你是不是也收到了这样的警告信?”
“收到了。”蒋长海呆呆地看着肖彦梁交上去的东西,被横边浅一问,下意识地回答,跟着脸色发白,又否认道:“不,不,小的不知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哈哈,”横边浅气急反笑,一拍桌子:“我说蒋队长怎么会忽然找我请假,想必是收到了威胁信,准备临阵脱逃啊。”
“不,太……君。”蒋长海一惊,不由自主地跪下:“小……小的家里……确实,确实有事情……”
横边浅叹了口气:“收到就是收到,一封普普通通的威胁信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你蒋队长的表现却实在是让我很失望。”
蒋长海脸色煞白,向横边浅爬了几步:“太君,小的实在是冤枉。这个什么‘警告信’,小的和一些手下都是收到过的,可是小的都是当场把它们撕掉了。太君明鉴,太君明鉴。”
蒋长海有哪里知道,横边浅的突然发火,主要还是肖彦梁主动递上来的东西,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骨子里的一丝挫折感到底是让他把怒火迁转到蒋长海身上。
同样,侦缉队自从赵广文死掉以后,一直没有什么建树,就是那一次程翻译官的事情,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完全没有起到牵制警察局的作用,这也是横边浅发火的另一个原因。
“要不是今天肖君正好来找我,想必你会一直隐瞒下去吧?”横边浅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这个支那人,他忽然想起了和铃木关于“人才”的讨论,心里闪过一丝杀机,向一边的铃木招招手。
铃木几步走到蒋长海面前,看了看他,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八嘎!受到一点子虚乌有的威胁,就准备当逃兵,实在是太可恶了。来人!”
两个哨兵闻声走进办公室。横边浅指着瑟瑟发抖的蒋长海:“这个支那人坏透了,拖出去,当着侦缉队全体人员的面毙了。”
肖彦梁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耳听着蒋长海哀求的声音越来越远,自个儿背上却是凉飕飕的。
“可耻的逃兵!”横边浅大声骂了一句,肖彦梁也被拉回了现实。
“太君,原来侦缉队也收到了这样的警告信。一开始我还怀疑是不是我们内部除了问题,还把所有人的笔迹收集进行了一番鉴定,想不到这些抵抗分子竟是如此的无孔不入。”
“你做得很好。”横边浅看着手里的材料,心里却反复在问自己:“这个支那人的所作所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按照他护短的行为,他居然也在我面前说怀疑自己的手下,实在是意外。”
横边浅的表情让肖彦梁有些把握不准,小心地说道:“太君,很遗憾,我对照了所有的笔迹,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可是你还是怀疑你的内部?”横边浅反问了一句。
故意犹豫了一阵,肖彦梁才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太君知道,我很爱护我的手下。虽然我并不想怀疑他们,可是警察局里的大小头目都收到了这样的警告信,我不能为了小义而舍去大义。”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侦缉队和警备队都收到这样的警告信的话,真是无法想象这个所谓的‘军统锄奸总队’的组织有多大,对我们的渗透有多深。”
他说这个话是有目的的,警察局、侦缉队、警备队都有人属于抵抗分子,你横边浅总不至于把着三个组织的人都杀了吧?同时也变相地暗示,警察局里有抵抗分子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司徒云海的案子也属于个案。
“你有什么计划吗?”横边浅点点头,问道。
肖彦梁苦笑了一下:“太君,这方面并不是小的所擅长的。所以……可是小的也在想,这次事件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帮我们分清楚了谁是可以信任的人。”
横边浅无法不同意这样的结论。
下午,当着所有的警察、侦缉队和警备队的面,蒋长海被执行了枪决。
一封小小的警告信,让鬼子产生这么大的反应,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而在一个星期以后,在宪兵队,新的侦缉队的队长被一一介绍给了肖彦梁和警备队的人。
当天晚上,肖彦梁已经通过电台了解到了这个新的侦缉队队长的基本情况。
“这是一个危险人物。”肖彦梁一边下着结论一边把电文递给戴安平:“周松柄,37岁,中统特工,李士群的得力助手,1937年9月叛变,上海‘鳗鱼’被完全破坏的主凶……瞧瞧,这是一个真正的铁杆汉奸!哼,还别说,横边浅这个王八蛋真的是看得起我,选了这么一个人物来。他妈的,还弄巧成拙了,蒋长海可好对付得多。”
“说不定横边浅早就想换掉蒋长海了呢?不过这个周松柄的确是个危险人物。”戴安平点点头,又笑着说道:“你说,这个被破坏的上海‘鳗鱼’,是不是就是林小姐他们?”
“谁知道呢?是不是想人家了?”肖彦梁耸耸肩,开起了玩笑。林曼在完成任务以后,已经由总部安排回到了后方。而相处的那几天,竟使三个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不要胡说。”戴安平的脸微微一红:“人家刚经历了丧夫之痛,背后说这些不好。对了,你今天见过周松柄了,初步映像怎么样?”
“说不上来。”肖彦梁苦笑了一下:“这个人属于那种普通又普通的人物,不看这些资料,还真的容易上当。而且这个人看得出来,很注意与各方面的关系,完全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霸道作风。这一回真的很不好办。”
“如此说来,想要在侦缉队和警备队之间挑起矛盾,也是很困难的了。”
“是的。先相处一段日子再说吧。”
说是这么说,但肖彦梁心里还是有些不塌实。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闲聊茶馆
几天后的中午,肖彦梁正带着几个人在“好再来”饭馆吃饭。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可以把附近街面伤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这倒是一个好地方。”肖彦梁一面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沿,一面暗自思索。自从周松柄接手侦缉队以后,仅仅是在第三天悄悄出动过一次,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而就是那一次出动,肖彦梁他们到现在,除了知道是去抓人,其他的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现在很矛盾,内部由于司徒云海和康直的事情,不得不暂时停止一切活动;外部,那个周松柄的城府好深,这个高级特工出身的队长,让肖彦梁随时在心里都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情绪波动。什么时候重新开始行动,这已经是他们内部经常讨论的话题了。虽然知道这样的话题很危险,但是肖彦梁却感到无能为力,要让一帮子血性汉子突然因为某种怀疑而放下手里的抗日大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总算是明白什么叫“饮鸩止渴”的意思了。
饭馆对面是个茶馆,茶馆的名字也有趣,叫“闲聊”。 顾名思义,茶馆取名“闲聊”,当然是希望客人不要带给这里任何麻烦。
这个茶馆是在姜佑行他们走了以后开张的,看到它,肖彦梁就想起这几个共产党人,心里有时候还挺挂念他们的。算算时间,几个人离开也有三个多月了,不知道那个叫武田俊男的鬼子内奸现在怎么样了。
从收音机里得到的消息里面,肖彦梁没有听到任何收复国土的好消息。这样的状况使得他有时候心情莫名其妙地暴躁起来。比如说现在,坐在楼上,看着楼下对面“闲聊”茶馆里进进出出的人群,肖彦梁就忽然觉得心烦意乱。那种偶尔出现的,想大喊大叫,想出手打人,想破坏所看见一切的冲动又出现了。
看着那些有闲情逸致喝茶的老百姓,他有些明白当年田万章先生的那种无奈!
肖彦梁不由得把窗沿抓得紧紧的,窗沿的棱角对皮肤的刺痛让他稍稍好了一些。他叹了口气,微微放松了一下。
接二连三的事故,肖彦梁明白自从开始和鬼子干以来,真正的危机已经来了。可恨的是,明明知道这样的危机,却不知道改如何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