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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队长,就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门口一个队员回答道。
说话的工夫,那个人已经喝完了水,他把杯子放在桌上,抬头说道:
“谢谢队长。”
“说吧,怎么会事?”
“队长,出事了。”那人急切地说道。
“出事……了?张队长呢?你们是不是……”肖彦梁脸色沉下来。屋外围观的人心里也是一紧。
“不……是,”回来报告的人忽然觉得肖彦梁的脸色、语气好可怕,不由得惊了一下,急忙说道。“不是我们出事了。”
“妈的,说话说完整点,人吓人会死人的。老子还以为是张队长出城遇到埋伏出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肖彦梁的话,把放下心的人们一下子逗笑了。那报告的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梢停,他不再理会同伴的笑声,抬头继续说道:
“我们发现一辆皇军的汽车和几具皇军的尸体。”
霎时间屋里屋外安静了下来。
发现了皇军的尸体!
“说说怎么回事。”肖彦梁毕竟是头,虽然心里就是盼着这个消息,这份安静他还是有些吃不消。
“张队长带着我们出城,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的,突然我们在路上发现有血迹,”报告的人咽了口口水,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张队长立刻领着我们顺着车印子,一步一步跟踪,最后发现了皇军的汽车。张队长马上要我回来报告,他带着其他兄弟守在那里等您和其他皇军。”
“这么回事。”肖彦梁来回走了几步,一副思考的样子。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站在一个毫不知情的人的立场上想问题了…只有这样才能减少自己犯错的几率。这时他十几年警察生涯的总结。
“你,”肖彦梁停下脚步,一指那个回来报告的人,“马上和我去宪兵队,你们”又一指门口的其他人,“你们马上整装集合,在东门口等我。”
“是!”答应一声,门口的人一下散开做准备去了。
肖彦梁带着人往宪兵队去报告的时候,大介洋三在办公室里,正和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日本军官有说有笑地谈论着。
“小元兄,”大介洋三坐在椅子上,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胸前。“祝贺你又可以上战场为天皇陛下撕杀了。我想西村将军阁下会很高兴他的得力干将回来的。”
“没想到五年不见,大介兄风采依旧啊。”那个叫小元的日本军官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五年前我们京都一别,到如今,没想到小元兄竟然已经成为帝国军队的栋梁,真是让人羡慕呀。”
“前线、后方,哪里不是需要人为大日本帝国的未来工作呢?虽说我在前线战斗显得要壮烈些,但是象大介兄这样,先在情报部门,后在这里,还不都是为了帮助我们前线将士的胜利?我这次养伤期间接到家里父亲的信,信里说整个国内都掀起了为这次圣战服务的高潮,不管男女老少都是这样。所以说,大家都是圣战的英雄。”
“听了这番话,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呀。不错,为大日本帝国的未来,前线、后方都需要人努力工作啊。说起家乡,我也真是想家呀。不知道家里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大介洋三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探起身,问小元。
“对了,您从这里马上要返回徐州前线了,听说那里的战斗很艰苦,是吗?”
“是呀。”小元的脸色沉重起来,“我来之前,给以前部队打过一次电话,说仗打得很艰苦,看来这次支那人用了他们的主力。真不知道号称大日本‘铁军’的板垣将军的第五师团,居然被支那人击溃两次!现在只有看玑谷将军的第十师团的了,只要能占领台儿庄,就可以把战场主动权掌握在手中。”
“支那人用了他们的主力?”大介洋三鼻子哼了一声,“我看徐州支那部队的番号,大部分是以前的地方军阀!打败板垣将军的支那将领,居我所知,是一个叫张自忠的人。你可能不是很清楚这个人,我以前在情报室的时候,奉命收集过一些他的资料。知道吗,我们帝国军队进入关内的第一个败仗,就是败给了张自忠,当时他的部队连重武器都没几件,配备的居然大多数是大刀片子。就这样的装备,居然能打得八师团的铃木旅团不敢再战!五师团溃败了,现在军部又把希望放在第十师团身上,我看是绝对错误的。孤军深入,这是兵法上的大忌,难道小元兄也看不出来吗?”
“你说的那个张自忠,我也听说过,关东军入关的那一仗是在昭和7年的时候吧。不过那也许是比较极端的例子。我了解的,支那地方军阀的战斗力是差劲的,如果真的象你说的,徐州的支那部队大部分是以前的地方军阀,那么以第十师团的实力,应该完全没问题的。”
“极端的例子?小元兄,你知道板垣将军第一次被击溃的情景吗?我听到的消息,是支那一支只有五个团一万人不到的地方军阀武装,阻挡了板垣将军十数日,致使张自忠赶到将其击败;而玑谷将军攻打滕县,一个地方军阀武装的区区师长,几千人而已,以劣质武器,阻挡了三日,最后竟能血战不退,战死在滕县。这些地方军阀武装的战斗力再不行,就算十个换我们一个,我们也是很被动了。再说,你难道没从板垣将军的失败上面看到这些地方部队的士气和视死如归的精神吗?”
“说得也是。这么说第十师团很危险咯?不至于吧。”小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希望玑谷将军吉人自有天象吧。”大介洋三说到这,站起来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来这里后就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在支那的首都南京惩罚了那些支那人以后,他们的抵抗怎么越来越厉害了。支那的地方毕竟太大了,人口也太多了,如果不利用这些支那人,我们是无法全部占领支那的。”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看来武士道精神并不是我们大日本军人所独有的呀。我在战场上就经常看见支那的士兵抱着手榴弹和我们的士兵同归于尽或者去炸坦克。不过大多数支那人还是很怕死。对了,听说你利用支那人建立了一支部队,帮助维持治安?说说看,有什么心得。”
“有他们帮助维持治安,我们的士兵们轻松了许多,可以全力保持后方的安全,保证你们在前线的战斗了。支那人里面也有许多有本事的人 呀,杀了太可惜了。只要他们全心全意帮我们就行了。知道吗,我用支那人建立了两支队伍,一支用于城外巡逻叫便衣队,主要是观察外面是否有可疑的情况,防止支那抗日武装的渗透;另一支叫巡警队,主要是负责城里的治安。这么久,我发现了一个现象,为了向我们表示忠心,两支队伍相互竞争得很厉害,我呢,也时不时在他们中间制造些矛盾,利用他们的竞争来不断加强控制。这里面有好多事情要做。至于心得吗,就是象养狗一样,只要你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对你忠心耿耿。”
“养狗?哈哈,大介兄的比喻真是贴切!”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刚才对徐州的担心一扫而空。
“那么,大介兄对以后的情况有什么看法呢?”
“支那内战了几十年,每个地方军阀都害怕自己手里的武装被消灭,现在徐州战场上支那部队的抵抗之所以那么激烈,我看全是军部的毛病,只知道使用武力。那些支那地方军阀,就是知道自己放下武器死,抵抗也是死,而且手里一旦没有了武装,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在战场上拼死抵抗,造成我们重大的伤亡。照我说,在军部的那些高参们的现行政策下,只怕圣战越来越难。以我现在的经验,我们应该利用那些地方军阀的心理,能收编就收编,尽量减少我们的伤亡。”
“大介兄的分析真是精辟,有机会我一定向有关部门转达。对于你关于军部的言论,我不能完全同意。当然按规定,我们是不能讨论军部的。我认为,现在军部在支那执行的铁血政策,就是为了以后收编支那地方军阀的方便,先吓吓,效果会好得多。对于收编后的工作,就象你刚才提到的那样,象喂狗一样养着,是吧?”
“哈哈……”
两个人再次笑起来。
“是这样的,支那毕竟都是劣等民族,你只要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会对你忠心不二。让这些垃圾占据这片宽广美丽,富藏宝藏的地方,真是浪费。”
说到这,大介洋三向小元一鞠躬:
“为了大日本的未来,为了圣战,一切都要拜托象小元兄您这样的大和勇士了。”
小元有些感动,自从在上海战役中负伤,快一年了,战友们在前线战斗流血,自己是多么渴望能快点上战场呀。
“报告。”这时,门外传来哨兵的声音。
“进来。”
“有两个便衣队的人求见。”
“带他们进来。”
大介洋三说完,对小元说:“你看,刚说到支那人,他们就来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肖彦梁跨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里面还有一个日本军官,楞了一下,便向大介洋三行了个礼,说道:
“报告太君,我们在城外巡逻的时候,发现了皇军被袭击的的军车和几位皇军的遗体。现在张队长正带人守在那里,请太君过去看看。”
“怎么回事?”大介洋三的眼睛已经瞪圆了。
那个回来报告的人大概的第一次来这里,结结巴巴好半天才说完事情的经过。他一边说,大介洋三一边向小元翻译。
“小元兄,不好意思,请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我现在要过去看看。”
“没关系,你忙你的,明天我自己走就是了。”
“真不好意思,五年没见的军校同学来了,竟然没有好好聚聚。”
“没关系,为了圣战。那我就不耽误你了。”
小元说完,带上军帽,伸出手和大介洋三握在一起。
“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小元君,保重。有时间给我写写信。”
“放心吧,我会的。你也要保重。”
目送小元离开,大介洋三似乎有些伤感,不过他的心思立刻转到肖彦梁他们发现军车被袭击这事上面来了。
带着车队,大介洋三和肖彦梁他们一起来到了城外。
张旭已经在那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出城后,那些队员还没有从他和肖彦梁的表演中恢复过来,一路上尽是关于自行车的话题,自己既要应付回答,还要仔细寻找肖彦梁告诉他的线索。
终于他看见了血迹。
血迹并不是很明显,被风吹起的尘土掩盖了不少。
唧唧喳喳的讨论声终于停止了,大家紧张地看着张旭的观察。
“走!”
张旭一挥手,带着人小心地跟着地上淡淡的痕迹搜索前进。
就这样他们终于找到了那辆汽车。
按照肖彦梁的嘱咐,张旭仔细观察了面前这辆汽车的结构,不过他并不明白肖彦梁为什么要他这么做。
“队长,死了七个。武器只有步枪。”旁边有人向张旭报告。
“你,”张旭指着一个人,“马上回去报告肖队长。”
那个人立刻骑上车走了。张旭又指挥人把鬼子尸体抬下来。
抬的时候,张旭看见队员们的脸上露出的表情,居然是一种兴奋的表情,甚至还有队员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向鬼子尸体踢上一脚。就是所谓的“抬下来”也不过是被甩下来的。
“毕竟都是中国人,好样的。”张旭心里想道。
“队长,你看是谁干的?”干完活,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张旭。
张旭看了一眼周围关注的人,想了一下,说道:
“我估摸着是国军,不是共产党。你们看,”张旭指着地上的步枪,继续说道:
“共产党武装都是穷鬼,如果是他们干的,那有不把这些枪拿走的道理。再说,共产党里面恐怕没几个会开车的,这车明显是从其他地方开到这里丢弃的。”
一阵风吹过来,大家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更有人转身四处看了看。
“队长,你说如果我们…。。我们要是碰上他们,怎么办?”一名队员小心地问道。
张旭笑了笑,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国军、共产党现在都是在抗击日本人,偏偏他带着这群人在帮日本人做事,虽说他也杀了不少鬼子,算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做的事?
把手下都拉出来?二百多兄弟,有多少会跟着自己?把手下的兄弟们拉出来投奔国军吧?可就算是投奔,往哪里投奔?现在只知道徐州有国军,但那里也太远了吧?投奔共产党,那更不行,共产党的那一套只有老百姓能信。“共产共妻”,张旭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做的。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