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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只见酒铺子里的伙计端了一壶酒送了上来,巴婆一怔,他并没有叫送酒,这伙计何以会自动送上来一壶。
巴婆一怔道:
“我没叫你送……”
那伙计露齿一笑道:
“不是送给你的,是给这位年爷的……”
金胡子年獒一抬头,啊了一声道:
“黑蛇……”
巴婆全身一震,名震北疆的独行客,居然是这身打扮,黑蛇素以狠辣著称,出手从不留活口,北疆汉子,个子挺壮,虽然一身伙计打扮,还是显的那么突出,黑蛇嘿嘿一笑道:
“老年,这壶酒是罚你迟到了。”
金胡子年獒仰头对着壶嘴就吸,没一会,那一壶酒点滴不剩,他哈哈两声道:
“还有小拜呢……”
铁青子拜爷,又是一个名震寰宇的北地英雄,一根扁担走天下,多少草莽汉子就是败在他那根扁担上,巴婆可清楚的很,金胡子年獒、黑蛇老花、铁青子老拜是北方豪雄中的枭霸,号称北地铁三角,三个人平日虽不在一块儿,有了事,三个人联手,江湖上能惹得他们的不多。
黑蛇嘿嘿地道:
“急什么,那不是来了。”
铁青子拜爷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他蓝布大褂,黑筒长靴,脸上挂着森冷的笑意,肩上扛着他那根从不离身的扁担,他将扁担往桌上一放,道:
“酒。”
黑蛇一拦道:
“先别喝酒,年大爷还有事要说。”
金胡子年獒将密笺往他俩面前一推道:
“就是这件事……”
铁青子拜爷略略一看,道:
“大龙堂的主,老兄,咱犯得着么?”
金胡子年獒面色一沉道:
“辛老爷子的事就是我姓年的事……”
铁肩担道义,金胡子年獒可真是个人龙,硬是把辛老爷子的事拦在自己肩上,这就是江湖上那一份道义,一份绵远流长的义气,谁知铁青子拜爷一听年獒这样说,抓起桌上的酒杯一捏而碎,道:
“好,老年的事就是我的事。”
又一条血性汉子,有事不落人后,这才是江湖道的朋友,混世面的兄弟,说出的话绝不转弯。
黑蛇老花嘿嘿地道:
“没话说,咱们干——”
呜地一声响箭朝着这边射了过来,巴婆伸手接过,略略激动的道:
“我的人也到了。”
金胡子年獒一怔,道:
“你把人约在这里,难道他们……”
巴婆点头道:
“咱们要会的朋友正是朝这里来,辛老爷子要我约年爷在这里见,就是要在这里动手……”
黑蛇将身上的毛巾往肩上一搭,道:
“好,看我的……”
空中的风声愈来愈大,云空中的云絮堆集的像黑圈,一股股冷浪向这边吹来,酒铺子里的人独自喝着闷酒,望着这大冷天,莫可奈何的苦笑,渐渐地,有着一阵密集的蹄声向这里传来,酒铺子里的人俱讶异的望着路上,在枫林渡,过往的行旅虽多,但似这么多的骑客,毕竟很少出现过,这里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那队人马还真快,六七道黑影很快的跃了过来,东方独孤面上永远挂着那一丝冷漠的神情,就朝这酒铺子里略略那么一瞄,仿佛没有停留的意思。
铁雄在后面叫道:
“掌柜的,大冷天里,先喝两盅润润喉咙……”
施浪也上前道:
“让他们歇歇吧,这样赶下去,人受的了,马却受不了……”
一挥手,停,大伙立刻跃下马来,将马拴在树林子里,拍拍身上的灰尘,一伙兄弟进了酒铺子。
黑蛇摇着毛巾,上前道:
“客官,喝酒……”
云龙嗯了一声道:
“给兄弟们来上一壶烧刀子,两盘牛肉,再来几个馒头包子,咱们吃完了还要赶路呢……”
黑蛇嘿嘿地道:
“行,立刻,来。”
在黑蛇的招呼下,每一桌上都上了酒菜,大伙刚将酒倒在碗里,施浪已旋风似的在每一桌前,道:
“我没说开动,不准开动……”
包铁头大叫道:
“哪来那么多的臭规矩。”
他伸手将那碗拿起来,还没入口,已在施浪的眼神里明了了什么,他哈哈一笑,那碗酒已进了嘴里,但是当他转身之际,酒已全进了他的衣袖里,点滴未入口,然后,他故意一个晃身,叫道:
“妈巴子,才喝一碗头就晕了。”
施浪向黑蛇招了招手,道:
“伙计……”
黑蛇哼哈地道:
“爷们,什么事?”
施浪淡淡地道:
“你真是伙计……”
黑蛇神色一变,道:
“我不是伙计,难道还是公子……”
施浪摇摇头道:
“你不像,我一进门就知道你不像……”
黑蛇冷冷地道:
“我哪里不像……”
施浪冷冷地道:
“你的手,干伙计的那双手不会那么细,最令我不解的,你手背上那个标记,那条会啃人的小蛇……”
黑蛇顿时如泄了气般的暗暗一叹,他自认自己装扮的天衣无缝,却疏忽了手背上那个刺青,那个他的标记,行走东北道上的朋友,没有人不知他那条小蛇的。
黑蛇鼻子里微哼道:
“那你说我是谁?”
施浪哈哈地道:
“能在手臂上绣这种东西的,只有北地的黑蛇……”
黑蛇蓦地哈哈一笑,道:
“大龙堂的施老六果然不凡,仅凭一点的蛛丝马迹就能认出在下,嘿嘿,好,果然都是道上的顶尖人物,兄弟在这里恭候各位多时了……”
包铁头一跃而起道:
“你是什么东西?咱们大龙堂又惹着你哪里了?”
黑蛇哼地一声道:
“是你们那位当家的得罪了兄弟……”
端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半个馒头,他捏了捏细软的馒头,抬头道:
“这位兄弟,在下何处开罪阁下……”
黑蛇嘿嘿地道:
“你得罪了我们辛老爷子……”
东方独孤一怔道:
“辛老爷子?这话从何说起。”
铁雄猛地站了起来,道:
“他妈的,这是存心找碴,咱们大龙堂早巳树敌满天下;再加上一个姓辛的也不算多,朋友,你想怎么样,划出道来,大龙堂的会含糊你……”
黑蛇身子一退,道:
“那好,咱们走着瞧……”
铁雄身子刷地飘了出去,一伸手,道:
“别走了,朋友,咱们现在就瞧瞧。”
他那一掌又沉又重,哪知黑蛇仅是一晃身已避了开去,一抖身子,一点黑影向铁雄疾射而来。
铁雄挥手劈去,道:
“去你的!”
谁知那道黑影在铁雄的手掌中一晃,铁雄只觉自己抓了一个又软又滑的东西,他心里一惊,挥手甩去,只听叭地一声,一只绿色的小蛇,在地上翻了个身,昂着头,瞪着铁雄,铁雄忽觉手掌一麻,只见在自己的右掌中指之处,被这条绿色小蛇咬了一个小口。
南蛮绿青子,在江湖上走动的汉子大多数都听过这种绝毒的小蛇,体小,精灵,最毒,中者没有不死的,铁雄神情一变,道:
“你玩这东西……”
黑蛇哈哈一笑道:
“人叫黑蛇,不玩蛇玩什么?”
刷地一剑,那条绿色小蛇,已被那幻化的一剑斩为两截,一点红的剑法真快直疾,杀了小蛇之后,他在哈哈大笑声中,将那条小蛇的苦胆挖了出来,将桌上的酒碗端了过来,苦胆扔进碗里,酒是毒的,胆是苦的,两桩东西一合,那酒变了颜色,胆也变了更黑,一点红哈哈地笑道:
“果不出我所料,酒里放了天沙水,中的人会如死猪般的昏睡不醒,但,蛇胆如果浸了天沙水,嘿嘿,那就是解毒的圣品了,老铁,吞了这苦胆,蛇毒可立解……”
铁雄犹疑的道:
“真的行么?”
虽然那么小小的一口,铁雄的指掌已肿的很大,不但是红红的,还有—道青紫之色,他已感觉出这蛇毒的厉害,仅这刹那。他已有火烫的感觉。
一点红哈哈地道:
“错不了,老铁,我在南荒待了十年,那里什么样的毒物我都见过,连怎么解都清楚的很,如果这位黑蛇兄不下天沙水,嘿嘿,老实说,你那条手非剁下来不可……”
铁雄不再犹疑,一口吞了那小小的苦胆。
黑蛇脸色一变,道:
“想不到在这里倒遇上行家了。”
一点红冷冷地道:
“行家倒是不敢,不过是位杀蛇好手而已。”
此语一出,黑蛇的脸被气的变了颜色,他行道北乡,所会之人,皆是一方英豪,有谁敢在他面前这般张狂,如今一点红出言不逊,登时引起了他的杀机。
他的手已往剑柄上抓去——
蓦地里—一
一个冷冷的话声,道:
“老黑,别冲动,咱们的朋友跑不掉的……”
说话的是金胡子年獒,他端坐在最里面那张桌子上,这里的情形他是看的一清二楚,巴婆已站起来了,铁青子拜爷伸手抓起了他那只形影不离的铁扁担,分站在年獒的两旁,向这边行了过来。
真正的主终于出现了,黑蛇不过是个陪衬的。
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老六,请那位有金胡子之称的年爷这边坐。”
那是告诉他的弟兄,对方的身份来历,也是通知他们这一伙人可不是易与的,北国的三角,今日联袂来了,显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善了。
施浪哈哈地道:
“这边请,我们大掌柜的恭候了。”
金胡子年獒的脸上始终挂着那一丝令人猜不透的笑意,他在忍的功夫上的确有相当的修养,不疾不徐的走到东方独孤的面前,很斯文的道:
“大掌柜,久仰的。”
淡淡散散的一笑,东方独孤更是稳的很,道:
“年兄一定在这里久等了。”
金胡子年獒哈哈地道:
“我不过比各位来早一步……”
东方独孤略一点头道:
“在进这个酒铺子之前,我兄弟已发现在那片林子里有一帮子伙计,畏畏缩缩地藏在那里,经过我们的判断后,我们知道那是辛家的兄弟哥儿们……”
巴婆嘿地道:
“不错,那是辛家粮行的弟兄……”
东方独孤哦了一声道:
“辛家劳师动众,广邀北方的好手,将我兄弟拦在这里,我不明白,大龙堂一不劫舍,二不犯官,辛家凭什么在这里挡人……”
巴婆哼地声道:
“那要问你自己。”
东方独孤面色一凝,冷冷地道:
“辛家干的是粮秸生意,我干我的买卖,河水不犯井水,难道贵上存心跟我大龙堂过不去……”
巴婆嘿嘿地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大掌柜,你认了吧。”
东方独孤不屑的道:
“我认什么?认命,是认栽?朋友,在台面上,你根本不是块料,说话别闪了舌头,江湖上有江湖的规矩,如果你是按江湖的礼数来和我谈,你就得懂规矩……”
巴婆一愣,想不到大掌柜的确是好口舌,每一句话都不失份,不失礼,仅这点就不是别人能学到的。
金胡子年獒哈哈两声道:
“好,果然是人中之龙,仅凭东方兄这几句话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物,既然大家都是道上的汉子,那咱们就打开窗子说亮话……”
东方独孤笑道:
“豪爽……”
金胡子年獒想了想,道:
“东方兄,我们辛老爷子有个儿子叫辛达,他有个未婚妻叫黄玲,我相信东方兄一定都认识……”
云龙满脸不屑的道:
“辛达那小子,哼哈,不说也罢。”
金胡子年獒一怔道:
“怎么?辛达他……”
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年兄,请说下去。”
金胡子年獒正色道:
“我听说黄玲和东方兄很要好,所以黄玲向辛家退婚,如果其中真是东方兄在作梗,嘿嘿,那就……”
哪知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年朋友,你相信么?”
金胡子年獒想不到东方独孤反将他一军,道:
“这个……”
东方独孤凝重的道:
“咱们都是道上混的,我的为人怎么样,你多少有个耳闻,如果这事是由辛达背地里传给你的,你最好亲自问问他,黄玲为什么要退婚……”
铁雄不屑的道:
“只怕他说不出来。”
咬咬牙,金胡子年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