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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今日五兄弟置门于不顾,而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可见百胜客西门一雄可费了不少心血。
唐标全身黑袍曳地,短小精悍,双目一转,目中透出一股子杀意,瞪着东方独孤嘿嘿地道:
“这位就是西门当家最头痛的东方独孤?”
江浪嘿嘿地道:
“不是他会是谁?只怕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东方独孤,唐兄弟,今日如果你们五兄弟将我们的大掌柜给摆了道挺了尸,嘿嘿,唐家在江湖可真露了脸……”
江浪吹捧之下,唐标并没有显的很高兴,他是个城府很深的老江湖了,虽然是很有把握的事,但他却知道今日的对手绝不是普通泛泛之辈,要赢取这一仗,老实说,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他冷洒的道:
“露脸不露脸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位东方朋友的兄弟却怎么没一块来,否则,嘿嘿,那可真是一网打尽……”
虽然是老江湖了,毕竟那股傲气冲昏了头,他对唐家兄弟的武功太有信心了,如果他们真的见识到大龙堂那帮子热血沸腾的好兄弟,这句话只怕他说不出来了。
鼻子里重重的一哼,东方独孤道:
“江浪,这就是你安排的人手?”
江浪大声道:
“听听,唐兄弟,别人可没把你们五兄弟放在眼里,大掌柜眼宽手粗,仿佛你们哥儿几个太稀松平常了。”
火上添油,这一着最能激起敌手的火气,唐家五兄弟一向自负惯了,哪能经得起江浪添油加醋,五道人影一分,手中各自多了一块绳网。
唐照暴吼一声道:
“大掌柜,我们要领教领教铁牛角的威力……”
东方独孤心底忽然一沉,那五片用合金穿织成的网子,正是铁牛角的克星,铁牛角靠旋摆射砸伤敌,讲究的是速度和弧角,若遇上五人手中的合金网子,那威力只怕发不出来。
东方独孤紧抿着双唇,目中寒光一盛,道:
“来吧,不怕死尽管上。”
唐标大喝道:
“把铁毛给我放出来。”
原来那只黑熊的全身体毛,已被唐家给漆上一层胶漆,上面覆上沙子,使它的身子变的刀枪不入,那七八个推笼子的汉子一听唐标话,立刻一拉铁栅,那头黑爷爷,双脚一蹬跃出了笼子,张咧着那张可怖的大嘴,挥舞着那两只大手,迅速的向东方独孤扑来。
别看这头名叫黑爷爷的大熊体骼巨大,行动却快速之极,大手掌左右开弓的煽向东方独孤的身上。
东主独孤身子一斜,一脚踹在那头黑熊的背上,哪晓得这头黑熊壮的像座山,纹丝不动的反扑过来,一巴掌敲在东方独孤的背上,痛的他眉头一皱,背后衣衫尽碎,还有五道深陷的爪痕,并流下了道道血痕——
唐标面上笑意一涌,道:
“黑爷爷,干的好。”
那只熊仿佛听得懂人浯似的,一声长鸣,又扑了过来,东方独孤一跃而起,闪向左侧,谁知唐门五兄弟俱同时—声大喝,手中巨网已将四个方向全部挡住,他们的网子居然能连结在一起,四面网子堵住了东南西北,而东方独孤便被这层网子困在当中,而那头熊在网子里更具威力,逼得东方独孤唯有闪避。
蓦地里——
东方独孤的身子猛地一个下沉,伸手在地上抓起一把泥沙,照准黑熊的双目洒去,这一着出乎巨熊意料之外,双目顿时闭了起来,手掌不停的揉它的双目,而东方独孤借这瞬间的空隙,铁牛角已电闪般的自手里穿飞出去。
那劲急的去势,带起一声风啸,噗地一声,锐锋的角刃已穿进那头熊的腹中,铁牛角如钻地鼠似插进一半在熊的腹内,大熊惨叫一声,已张牙舞爪的倒在地上,翻滚,喷洒的鲜血如溅起的水珠,向四周喷射。
唐亮手中巨网一收,吼道:
“铁牛角已射在黑爷爷身上,他已没了武器,兄弟,别客气,咱们看看谁先剁下这小子的头颅一一”
唐家五条汉子眼见东方独孤力搏巨熊,运用技巧将黑熊击倒,暗中也十分震骇,但,当铁牛角嵌在巨熊的身上后,他们立刻暗暗欢喜起来,江湖上最能代表大龙堂的就是这只铁牛角,多少英雄汉子都毁在它之下,提起铁牛角的凶威是人人都怕,一个武人若没了趁手的兵刃,无异是瞎子失了拐杖,处处都不方便,此刻东方独孤没了兵器,的确是个难得的下手机会。
五道人影,五件兵器,在这间不容发间,五个人将手中的网子一扔,同时拔出了他们剑刃,如五道飘起的烟雾,迅速而迅猛的向东方独孤劈落。
蓦见冷颤的剑光在空中一阵闪颤,幽灵般的划去——
随着那暴起的剑刃,只听东方独孤喝道:
“找死——”
江浪睚眦欲裂的叫道:
“小心。”
可惜他的话声还是晚了一步,东方独孤的剑已切进唐亮的胸中,在惨叫声中,一大蓬鲜血洒了出来,东方独孤连看都不看一眼,剑刃一抽,又在对方的攻击力尚未到达的瞬间,反剑往旁边一斜,已砍在身形尚未扑落的唐鹤颈子上,深有三寸,肉和血都如开花一样,他在悲痛中大叫一声,已倒卧在一边,整个脑袋都歪在一边,除了尚能喘着气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而那双眼睛直翻白眼,眼看是活不成了。
唐标骇的疾然而退,叫道:
“退——”
唐昭和唐诺随着唐标的呼叫而暴退,这真是令他们想不到的事,兄弟五个满以为可以拾个便宜,哪想到对方手里除了铁牛角外,还隐藏了一柄剑,那不仅是柄剑,而更是一枝专门杀人的剑,仅一招间,就毁了他们两兄弟,这种剑式未免太惊人了。
东方独孤的左手臂上已因为刚才的拼斗而又裂了开来,鲜血沿着袖管流下来,他面色略显苍白,冷涩的道:
“别在爷爷面前装孙子,有种再来……”
唐标厉吼道:
“狗养的杂种,你发威吧,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我不信你身上那点血流不干……”
唐洪吼道:
“姓江的,他手里还藏把剑,你怎么没告诉我……”
江浪苦笑道:
“唐兄弟,这不能怪我呀,我这位兄弟那柄剑连我也没看过,江湖上只知道他的铁牛角是天下最寒厉的武器,谁又想到他的剑技并不比铁牛角差……”
他倒没有骗他们,当初他和张浩与东方独孤结交的时候,东方独孤只露过铁牛角给他俩过目,而怀中有剑的事连他们都不甚清楚,如今,张浩和江浪目睹了东方独孤那凌厉的剑术,心底里直透凉意,他们万万想不到东方独孤除了在铁牛角上下过一番苦功外,连剑法都有那么高的造诣,那的确是令他们寒惧了。
张浩喘息道:
“兄弟,千万留他不得——”
江浪凝重的道:
“我明白,今天如果让他跑了,咱们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天下虽大,能让我俩安身立命的地方可不多。”
张浩全身泛起了一阵颤抖,道:
“那你还等什么?”
阴阴沉沉的笑了笑,江浪很有信心的道:
“我在等机会……”
一怔,张浩讶异的道:
“难道现在不是机会……”
摇了头,江浪嘿嘿地道:
“不是,你不看看那狗娘养的还能支持多久,瞧瞧他身上的血,自己捅的那一刀伤口又裂了,还有背上的爪伤,血已染透了背,兄弟,再等一会,我保证他非躺下不可。”
他的话音不小,字字句句都传进东方独孤的耳朵里,东方独孤的心像被吊了起来一样,自他出道江湖,数十战役中,他何曾像今日这般艰困过,铁牛角没入黑熊腹中,左臂一刀深可见骨,而背上的伤痕更是痛入心肺,这还不打紧,最能让他挺尸的是那不歇止的血液,一滴滴的往下直落,他头已开始晕眩,双足疲乏无力,两条腿有千斤之重,他知道自己真的支持不了多久了。
他双目在汗水中有些模糊,望了望那渐晚的天色,暗暗的一叹,自忖道:“想不到我东方独孤奋斗了大半辈子,今日却要死在这些人手里,这……也许就是命吧!”
突然间——
一个意念闪入脑海之中,他精神略略一振,脑子里又疾快的旋转着,暗自道:
“我必需要在没有倒下之前,脱离他们的追杀,虽然逃跑是件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会很没有面子,但,要我死在这些人手中,我实在有些不甘心……”
此刻他已顾不得往后是如何的去面对兄弟,意念在飞闪中,手中的剑已斜举而起,看准了唐家三兄弟应是最弱的一环,跃起身来猛然扑了过去。
剑光泛起缕缕青灰的冷光,快的如银光一闪。
唐标劈出一剑,叫道:
“兄弟,注意了,他要拼命——”
他们三兄弟各自一分身子,三件兵刃分自三个不同的方位迎向扑来的东方独孤,出手却是快速的令人目眩,谁知东方独孤只是虚晃一招,疾闪的身子倏地一退,已临近了倒地的大黑熊的身边,手一伸,铁牛角已自熊腹中拔了出来,血淋淋的锋刃,更形厉怖——
唐洪身子疾速刹住,啊了一声道:
“铁牛角——”
那绷起的神经更形紧张了,三兄弟迅快的闪避着,唯恐这件闻名天下的铁牛角如水银泻地的向自己射来,毕竟,这件带着凶名的厉怖兵刃太让他们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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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东方独孤那玄妙的身形根本让他们捉摸不定,他在作势之下,抓着铁牛角跑,人如幽灵一闪的朝暮色里的湖畔旁边的林子里跃去,那疾起的身形让谁看都知道他是要溜了,要溜出他们追击的范围之外。
鲜血自空中滴落,显然,伤口已裂开了,而身形也开始摇晃,这是强弩之末,已不若先前那样神勇了。
唐照大叫道:
“娘的屁,别让他跑了。”
张浩看的兴奋吼道:
“老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咱们这么多人让这狗熊跑了,嘿嘿,咱们干脆一刀抹脖子,别再见人了。”
江浪胸有成竹,嘿嘿地道:
“瞧瞧他那个熊样,一步深一步浅的,还能跑多远,咱们这是瓮中捉鳖,他跑不了多远……”
人影翻飞中,五道人影如电闪般的追逐着,寒厉的刀刃在半空中飞舞着,传来阵阵的刃风……
耳际隐约的听见他们的怒骂和嚣叫,东方独孤奋力的跃进了林子,林子里虽然有点黑暗,但枝丫的隙缝中还是有些光影,他眼皮子略略一瞄,已看见唐照自左边的树底下溜了进来,当头一剑笔直穿射过来。
喘了口气,额际上已淌下了一点豆大的汗水,东方独孤的身子略略一起,铁牛角已竭尽全力的蓦然出手,划起一道光弧,夹着那闪颤的余影,铁牛角如敲在木头上似的,啪地一声,只见唐昭那颗硕大的头掉在树叶间,那样子令人产生寒悸。
在惨叫声中,唐昭的身子寂然不动,整个身子倒在斜伸出的枝丫上,那口气早已断了,而两只脚尚在半空中不停的抖颤。
唐标全身如绷紧的弓弦,颤声道:
“唐昭——”
唐洪自另一个角度闪入,骇惧的道:
“他给那贼子宰了。”
谁都瞧清楚了唐昭死的那副惨状,铁牛角所展现的威力和快速,使这些扑进来的人心里产生了一股子惧意,他们恨不能生咽了东方独孤的肉,却也不敢太接近,殊不知此刻的东方独孤那急速的喘息已隐隐可闻,仅有的一丝余力虽然搏杀了倒霉的唐昭,但,他自己却很明白目前的处境,如果他们再次出击,他知道决支持不了一回合,眼前,也已感觉到失血过多的悲哀,血能散尽了全身的力气,更可怕的是那阵阵的目眩,意识间已开始模糊,眼前已有些昏花,他知道危机已愈来愈近,那死亡的阴影刹时浮现在他的脑子里……
他长吸口气,意念一闪,忖道:
“真想不到堂堂的大龙堂之王,居然会死在自己人之手,当初一点红坚持要跟着来,我还严辞的拒绝他,认为与生死好友间的事,应该由自己来解决……”
时念未了,江浪已如旋风般的过来,在树枝丫间向这里—伸头?阴冷的目刃如毒蛇的寒毒一样,已瞧见东方独孤此刻的虚弱和无助,他嘿嘿地道:
“差不多子,这狗操的已经不行了。”
这话声令所有人的精神忽然一振,他们所等的就是这刻,对付这样一个难缠的高手,唯有等他精力脱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