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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一只举着巨鳌的大螃蟹紧紧地趴在匣子上,我抬头笑了笑对这个小伙子说:“我知道这个东西,我爷爷教过我怎么开”
那个自姓吕的小伙子大喜,说:“太好了,师兄就赶紧请您开开吧”
“可惜,我不能给你开,”我傻笑着,嘴角开始流口水。
这个小伙子厌恶的看了一眼我的邋遢相,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能给我开?”
“你先让河间王家的人把幻术撤了,然后我看清楚这是在哪里,再给你说怎么开这个鲁班轮锁?”
那小子脸色猛地一变,一扫刚才的怯懦之像,鹰视狼顾:“谁说这里有河间王家的幻术?
我强撑住身体里软绵绵的感觉,刚想嘴硬两句,好吓唬住他,就听见身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除了他老叔我,还会有谁?”
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我心里一喜,援兵终于到了,软绵绵的倒了下来,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接住。
强睁开眼睛,老钟那一张欠K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身后依稀是老苗和宋旭东的影子,而远处蹲在地上似乎正是陇西赵家的兄弟俩。
“你们终于来了!”我软绵绵的身体靠在老钟身上,心里一种回暖,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我知道,刚刚自己是中了河间王家的幻术,其实从洞口那头开始出现人影,藏在我心里的那个谜团就已经解开了,我摇曳了两下身体,心说:“我们都被设计了,老柳头被我和宋旭东设计了,我被老钟头设计了,可是似乎有个看不见的人也在背后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给设计了”脑海里翻腾着各种念头,但抑制不住的困意瞬间就把我的知觉给夺走了,熟睡,睡吧,似乎有人不停的在我的脑海里反复的去念叨着同一句话。
不对,我不能睡,尽力挣扎着自己的身体,努力的保持灵台的一阵清明,那种薄荷凉的清香又开始不断的飘散过来。浓浓的困意让我闭上了眼,可下意识里,却想努力的睁着眼睛,想看清楚不断淹没我双眼的黑暗。
恍惚间就见围在我身边的这些人身上开始慢慢的退掉身上的衣服,像溶化掉的蜡烛一样一件一件退去,而且老钟,老苗的脸也都开始变化,脸上的肌肉正一条一条的往下脱落,他们冲我说话的声音就像坏掉的留声机那样带着迟滞的回声:“说话啊,小娄,说啊,你爷爷教你开这个盒子的方法了么?”
旁边的宋旭东和赵家兄弟似乎也变成了一个白纸人,浅浅的蹲伏在不远处,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像木偶一样。
远远的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像是监狱里铁链划拉地面的清脆鸣叫,只见石壁上慢慢的探出来一张脸,一张拉长的人脸,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眉心中间仿佛划了一刀,透着诡异,只见他把头伸进来后,扭头探看了一下,又把头缩了回去,紧接着有两个角尖慢慢的从石壁里透出来,一头闪着青光双眼似铜铃的大牯牛竖着浑身的腱子肉,鼻孔里慢慢的喷着白烟,一摇一摆的从石壁里破墙而出。
牛背上端坐着刚才伸头进来的那个人,一手执镰,一手执叉,牛仿佛是用鼻孔嗅探什么,这一人一牛慢慢的踏进来,那头牛径直走我跟前用鼻子努力的嗅了几下,摇晃着硕大的牛头仰起来无声的呒叫,背上的人狠狠的用叉击打了那牛头一下,那头牛晃动着硕大的牛蹄一下就踏在了我的身上,奇怪的是我竟一点痛感也没有,只见那头晃动青光的巨牛伫立在我们这群人中间。
那个眉心有一道怪痕的奇怪人轻轻的从牛背上站立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他的腰间竟然捆了一条铜链,而那条链和我们在甬道里见到的拘魂链似乎一模一样。他把手里的钢叉放置在牛背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拿住钢镰,一手解下腰间的铜链似乎要在地上捞起一件什么东西绑缚起来。
我好奇之下竟然站立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看这怪人干吗,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在惊奇我能看到他,我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他竟然冲我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继续手里的活,我被他这一点头吓得心里一悸,这一悸之下好似有一丝丝暖流开始回溯到了四肢。
这时候就听见“擦朗朗”一声巨响,仿佛铜锣被打破一样,震荡心底的声音立刻将我回了婚,脚心一阵刺痛,所有的感觉一下都回到了身上,那种深墓里潮湿难闻的气味又重新充满了我的鼻腔。
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从脊梁骨直传下去,就觉得身上仿佛放了千万只蚂蚁,一起在噬咬我的皮肤,但是这种酥麻的感觉却让我的神志越来越清醒,身子刚一抬起来,就觉得眼眶下一阵刺痛,视线里慢慢出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
这回确定了,不是幻觉,确实是老钟,而且眼前似乎有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在来回的晃悠,老钟双手不停的捻动手里的银针,阵阵催醒的刺痛不断的传过来。
一把抓住老钟的手:“把你的头回过来让我看一下”老钟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迟疑的把头扭了过来,我一看,头皮立刻炸了,一把拽出腰间的匕首反持着横在胸前,退出去大约有几米远:“你们到底是谁?赶紧把幻术给撤了,要不我就动手了”
几个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宋旭东手里擎着一个高亮的冷光射灯把刺目的白光照射在我的脸上,耀眼的光芒让我闭上眼,睁开以后,依然是几张幸灾乐祸的大脸。老钟个死老头儿笑得最欢实。
“老钟的脑后是有霉血洞的,而你没有,我知道河间王家的幻术厉害,可是你们这次用错地方了”虽然嘴上说的厉害,可是委实一点底气也没有,因为自己心里一点准谱都没有。
话音刚落,那几个人笑得更厉害了,尤其是老钟笑的跟个老狐狸似的。
他们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时间才让我相信站在面前的确实是我的后援兵。
是宋旭东带回去的那块青石板砖让老钟决定停止“钓鱼”行动,赶紧到秋稷寺察看,结果刚好碰上了被老柳头踹翻在地上的张老娃。那家伙当时迷迷糊糊的坐在那里等我们上来,一看来了这么多人,赶紧手舞足蹈的把我们下墓半天还没有上来的情况跟老钟头讲述了一遍,老钟头听完就觉得不妙,让老苗在上面守着带着小宋和赵家兄弟俩就下了古墓。他们按照张老娃指的墓道下来后跟我们走的完全不是一条路,竟然是在跟迷宫一样的缝隙里来回的晃悠,最后还是在赵家兄弟猎兽的带领下找到了这里。
第十二章 彪悍猎兽(上)
“猎兽?”虽然无数次听说到这个名字,但是见到这个家伙还是头一次,我好奇地看着赵家兄弟怀里的那只宝贝,只见是一团黑漆漆的毛团,似乎柔软无骨的样子。
但是,它猛地一抬头,那两只眼睛在黑暗里一闪,我立刻认出来了:这不是刚才在墓里揍得那只披甲怪猫找不着北的那只黑色小豹子么,感情它原来是赵家兄弟的猎兽啊,怪不得那只披甲怪猫见了它就害怕。
赵家兄弟的猎兽都是经过秘法训练的,可以把普通的土狗训练成凶狠的斗犬,更何况这只小豹子竟然是传说中的电獍。野生的电獍可以独斗云豹,就是碰见了狮虎,也不畏惧,加上赵家驯兽的不传秘技,更使这个小家伙成为当之无愧的盗兽克星。
老钟的一番话让我对这个貌似不起眼的小家伙起了好奇之心,伸手准备去摸它,赵家兄弟却一下闪开了。
老钟一把拉住我:“不想要手了啊?”我一阵嘿嘿笑,心说刚才这小家伙还靠着我的脚休息了会呢,怎么会对我攻击呢。
等我喘息甫定,才点验了这几个下来的人,这回都看了仔细,老钟,宋旭东和赵家兄弟,没有第一次看到了老苗。
就在我一问老苗去向的时候,旁边的赵家兄弟呀了一声吓了大家一跳,随着他的指点,大家把注意力齐齐的注视到地面上。
只见赵家两个兄弟激动的嘴唇直抖,赵家老大的手指擞的跟得了鸡爪疯似的,看他们的意思活像是见了鬼。
顺着他俩所指的方向,那只披甲怪猫正懒洋洋的躺在电镜未干的尿泡里,用一个极其懒洋洋的姿势翻了个身,很有点逆来顺受的意思,但是那副神情分明在说:“一群傻X”
我有点惶然的看着已经基本不正常的赵家兄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慌张,似乎是激动地情绪多一点,就算这个怪物长的很难看,也不至于把两个盗墓世家子弟吓成这个模样啊。
老钟也很费解的看着他们两个,似乎也从来没有见过两个这种表情。我有点同情的看着赵宇,他的一张白脸憋得通红,要是换个地方,我铁定认为他是便秘给憋得。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终于从憋得通红的小脸里迸出三字:“披甲獾”
听到这三个字,我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宋旭东也是一副不关痛痒的死人表情,而老钟的双眼里却放射出惊人的光芒。听见这三个字,老头儿就跟酒鬼看见茅台似的。
“披甲獾,那儿,那儿呢?”老头儿一把抓过宋旭东手里的冷光射灯,照向眼前那只大模大样的披甲怪猫。
宋旭东手里的这支冷光手电显然是市面上极少见到的东西,说不上是军用品但至少是考古专用的,因为在几乎散出很少的温度,甚至都感觉不到温度的存在情况下却能发射出极强的灯光,作为目前最强健的光源甚至夺去了我手里这支鲛人油火把的光彩。老钟把手电一转移,大家的目光顿时都投向了地面上这只看起来怪模样的大猫。
这家伙很显然不满意这么强的灯光照射到自己的脸上,“嗷”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两只灯泡似的眼珠顿时散发出不满的凶光,前爪扑地,后爪微屈,身体呈弓型,一副即将爆发的姿态。
还没等我们的防御姿势摆出来,就见到一道黑色的影子“刷”的一下飞到了这只披甲怪猫面前,只听“吱”的一声惨叫,让我们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最少是让我们觉得汗颜无比。
就见刚才还蜷缩在赵旭怀里做乖乖猫状的那只电镜正威风凛凛抽那只披甲怪猫的嘴巴子,而那只披甲怪猫简直就是被当场抓奸的情夫,趴在地上前爪护着脑袋,丝毫没有反抗之力,那还是刚才凶相毕露的怪物,简直就是一个上交工资的气管炎,而电镜则作河东狮子吼。
眼见这电镜要把披甲獾朝死里抽,赵宇赶紧一个唿哨召回了它。电镜小跑两步,又猛地一回头,差点没把那只披甲獾给吓尿,赶紧把才抬起来的脑袋老实的伏在地上。只见电镜刷的一下又跳回了赵宇的怀里,把身子蜷缩起来,但是头依然扬着,双目炯炯的盯着地上的这只披甲獾。
我和宋旭东不约而同的朝赵家兄弟竖起了大拇指,“牛,太牛了,这家伙完全是克星嘛”我老毛病又犯了,伸手去摸那只电镜,不知道是动作太快还是赵家兄弟激动地有点找不到北,没有阻止我这个极其危险的动作,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电镜在我抚摸它之后竟然顺从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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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两兄弟仿佛看到了比披甲獾更稀奇的东西,两人盯着我的动作,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顿时现场一片寂静,因为老钟还在仔细的打量那只披甲獾,宋旭东在充当现场灯光师,而赵家兄弟则像盯着怪物一样看我抚摸这只被他们叫做“破虎”猎兽。
就在我快被他们盯得不好意思地时候,老钟的一嗓子把我们冲沉静给唤了回来:“赵家两小子,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们家世代传说的‘墓虎’?”
“墓虎”?我心里一凛,突然想起来,赵家的驯兽牌上面是一人乘一虎,而他们习惯把自己的盗兽叫作虎,难道这是他们家养的东西?
端详了半天,越看越像,除了背上和前半部覆盖的甲胄,这只披甲怪猫活脱脱就是墓獾嘛,我刚才是只顾紧张了,完全没有敢仔细端详这只怪猫,现在发现它的确跟前面我们见到的那只顶着九笑菇含恨医院的墓獾有近亲相似之处。
披甲獾是传说里驯兽赵家独有的盗兽。据赵家人自己相传,赵家人是周天子管理兽苑的官员,往上追溯,曾是替黄帝训练熊罴貉豹的神官,我对他兄弟俩拉大旗做虎皮用名人替祖先贴金的行为感到不齿,老钟早就给我讲过,你老赵家的祖先也就是吕布手下专门负责挖坟掘墓的主儿。
可就是这赵家,精研驯兽之技,训出的墓兽无一不是寻穴探墓的利器。可是,用天生的墓獾仍有不足,遇到坚硬无比的石砖或者石壁常常束手无策,后来赵家人就遍访名山大川寻找合适的动物替代墓獾,可是遍寻经年而不所得。
在明朝初年,赵家出了一个不世出的奇才,竟然在茫茫十万大山中捕获了一对身披甲胄的怪獾,经过他的训练以后,这对怪獾不仅能破墓开陵掏洞翻山,更奇的是它们嗅觉惊人的灵敏,甚至可以在地面上嗅出地下是否有古墓的腐殖气息,而且能够精确的开挖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