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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术-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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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南唐择婿,表面上是说仰慕我南唐文采风流,但内地里谁都明白,小蜀国北方的精绝国日益强大,渐渐将小蜀国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次是为了寻求靠山,所以名为来南唐择婿,其实未必就真会将小蜀国公主嫁到南唐来。”
    “但此次迎接可国公主,却是一件盛事,皇上将要选择一位皇子,前往迎接,这是一件扬名的好时机,而且甚至有可能接触到蜀国的高官,听说本次护送蜀国公主前来我南唐的,是墅国丞相权安国,这权安国可是一个了不起地人物,小蜀若是没有他,只怕形势更加危殆。他出地定国七计,不知给小蜀规避了多少风险。”
    “虽然小蜀只是一个小国,但若是交好了蜀国,却依然是对李轩阁的一大助力,就算没有这些,便依这个办好之后便可能得到父皇的嘉赏,而且是一个宣扬自己名声的好机会,况且,听说,那小蜀国公主长得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绝对倾国倾城地一大美人胚子,不去看一看,岂不是可惜。”
    李随立即表态,说道:“放心,三哥,父皇只要在朝会上问起,派谁去迎接蜀国公主,小弟一定全力支持三哥你!”
    李轩阁早知是如此,仍忍不住心中一喜,转头向李传间,说道:“四弟你是什么意见?”
    李传间心中极为厌恶这种拉帮结派的事情,他生性淡怕,不喜功名,是以每每于青楼市并之间,与那些士子儒生相戏,但生在帝王之家,有些东西必然无右避免,就算他不想加入任何一派,那样更加没有生存之地,但这种事,一旦加入一方,就极难退出,而且一旦是另一派登基,那么往日与他作对的一方,势必会被牵连。
    但却又不得不选挥一方,在他看来,太子乖戾,虽然势力强大,暂对无人可与之相争,而且还在不断揽权,但正因为无人可与之相争,依先前蒋家的例子,他知道太子总有一天,会从那个位子上摔下来,而且摔得其惨无比,盈满则亏,这是千百年来颠扑不破的真理,就算他李温是太子,但势力已经强大到了威胁帝权之时,他地末日也就到了。
    就算李温是神册帝的长子,但一旦到了此时,李泯也绝对不会手软。
    是以他才会选择三皇子李轩阁,这其中,多也是无奈吧,此刻听到李轩阁地问话,他也不得不跟著表态,说道:“小弟誓死跟随三哥!”
    李轩阁这才满意一笑,顿时变得温和慈亲,笑著向两人劝酒道:“四弟,十弟,三哥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了,日后三哥若是能够登基,两位就是三哥的辅政重臣,文丞武候,任君选择”
    这个条件不能不说不诱人,多少人一生,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出将入相,一展自己的满腔报负。李传间与李随急忙端起喝了,满口道谢。
    只是李传间心中淡然,而李随时心中却只是冷笑。只是李轩阁正当志得意满之中,没有注意到。
    李轩阁此次的目的已经达到,随后三人便是说一些其他皇子的趣事,最后提到昨天的诗会与狩猎大赛,李传间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李随却满面笑容,向李传间说道:“昨天诗会四哥的咏雪之诗,足可称得一绝,让所有人黯然失色,狩猎大赛咱们也所获不菲,三哥的箭法可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李轩阁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昨天的事还提它作甚?”只是心中却终究难抑一股自豪之意。
    李随察颜观色,当下大夸李轩阁的箭法,只是李传间没有说话,心中却为那样的诗会与狩猎大赛了感到一点的兴趣,无非是些王候公子,无事找事,下人围而不杀,全留著各大皇子,自然所获甚丰,偏他们提起,还洋洋得意。
    只是这些话终究了便说出口。
    隔壁雅间的蒋琬听到后来,也听了出什么了,只是再有一个半月,蜀国公主来南唐,倒是一件盛事,只是这也不关他的事,等了一会,便从另一边情然下楼,那些侍卫虽然看见了,但他们本就是微服而来,而且他们是冲著另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而来,不敢分心,也就没有理会众人。
    蒋琬等人从渤泥国王墓而出,便向梅花山之边而来。刚才的事则全没放在心上,众女都没听到隔壁是说的什么,但见蒋琬一脸平淡,料知与他们无关,也就重新开心了起来,一路打打闹闹,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早将刚才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第一百零八章折梅之手,闻嗅之香
    梅花山又名孙陵岗,遍植猩猩红、骨里红、照水、宫粉、玉蝶等珍品梅花万余株,是建业人踏青赏梅的胜地。山上有观梅轩、博爱阁,在这无数的梅花林中,众女欢度跳跃,插花穿树,人比花娇,花衬人艳,晴儿依偎在蒋琬身后,看著她人,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正因为平淡,所以才真实,温馨,感觉到幸福。
    看著众女走在前面,晴画故意走在最后面,眼见众人转过一处花亭一角,她落后一步,眼见身旁一株老梅树最上一枝,开著一朵晶莹润洁,饱满清冷的梅花,她不自禁停下脚步,伸出手去,出神的抚著那枝梅花,面上现出一抹奇特的神色,忽然想起一首前人的诗词来,一时自怜自艾,因低低吟道:“一度相逢一度思,最多情处最情痴。孤山林下三千树,耐得寒霜是此枝。”
    忽然她身后一“扑嗤”一声轻笑,一个白色衫子的少女从一株梅树后闪出身来,吓了晴画一跳,抬头一看“咦”了一声,讶道:“冥惜,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过去了么?”
    冥惜一笑,吐了吐舌头,故意望向蒋琬刚才离开的方向,偏著头学着刚才晴画的样子,装模作样,自悲自伤,自怜自艾,高声念道:“幽各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著花迟。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晴画听得脸上猛然一下子面红耳赤。生怕冥惜地声音被蒋琬听见。急忙跑过去掩去她嘴,叫道:“冥惜,你作死么,这么戏弄姐姐,以后姐姐不理你了。”
    冥惜那张精致瓷娃娃般地脸蛋之上却挂著狡烩的笑意,笑嘻嘻,吟吟的道:“真的么?晴儿姐姐。真心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主人?……”
    晴画一时脸上赤红如血,伸手向冥惜的衣中摸去。又羞又怒,恶狠狠的道:“叫你谣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说……”冥惜被她挠得“咯咯”直笑。终于忍不住叫道:“好啦好啦,晴儿姐姐,冥惜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晴画听到,这才放开她,只是脸上还是通红如火,不敢再面对冥惜,说道:“那个。冥惜主人们走远了。我们快追上去吧……”说罢也不待她答应,低著头就跑开了,脸上红晕丝毫未褪。
    冥惜在原地怔了一下,望著晴画那慌张奔去的影子,猛然之间面上地笑容一瞬间消失不见,换之是一种无边的失落和黯然,抚著刚才晴画拈着的那枝梅花,低低吟著李义山地那曲《见梅花》:“匝路亭亭艳非时袅袅香。素娥惟与月,青女不绕霜。赠远虚盈手,伤离适断肠。为谁成早秀?不待作年芳……“
    可惜没人看见此刻她脸上的那和凄怨之色,哪里还有一丝的小孩子地样子,在二十四个女孩之中,冥惜总是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此刻却布满了淡淡的柔情与凄怨,显得是那样地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为谁成早秀,不待来年芳……”凝立原地片刻,冥惜回心神来,苦苦一笑,半是自嘲,半是自怜,说道:“主人,你整日在外,或许不知道,就因为你收留了一下我们,这许多姐妹里面,就有大半的人都暗暗地喜欢上了你吧,虽然谁也没说,但冥惜,却是知道的,只是,你从来没有注意到过冥惜吧,可是既然主人不喜欢我们,为什么又要收养我们?……”
    知道已经走得远了,她这才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起身追上去,临走之时,却没有折下那株远较周围饱满鲜艳、一枝独秀的梅花,只余它傲然立地寒风冬雪之中,傲然绽放著它地春意。
    就连一株梅花也自有它的世界,我与它只不过是一个过客,又何必打扰到它地世界?
    积雪尤深,梅花怒放,蒋琬等一行人走在被人清理过的积雪道上,猎猎的寒风吹得人衣服不住抖动,哗哗几声响,有些梅株之上,一阵大风就刮下来几团大雪。
    京城多文士,最喜这种清雅之地,谈诗作赋,是以虽然天寒路滑,但因为梅花山上万梅齐放,实是人间不可多得的佳景之一,三三两两的游人便相携来此赏梅,文人士子之间的那些吟诗作对自不可少,因为这梅花山,虽然清冷,却不寂寞。时时有一些士子聚在一起,学古之诗词大家,欲斗酒千倾,然后诗意一发,写出一首绝妙好辞来,只是古之名家喝酒之后能得佳作三千,他们喝多了之后,却不免满口胡话,真是唐突胜景了。
    蒋琬等人只是随意走走,这梅花山占地极大,隐隐形成好几块,中间有路经相通,不时点缀有一些小亭画阁,大多有人占了,后来的干脆就地铺上毛毡,三三五五围坐在一起,买来的酱鸭、卤菜、好酒,不时传来几声故作“豪放”的大笑,震得身边的梅花树上积雪“漱漱”而落。蒋琬听了,难得的微笑了一下,对这些人举办的这些诗会只是伸指弹了弹衣襟之上的落雪,淡淡笑了一下。
    忽然情儿望见梅花林中,那一片开得较周围梅花更见俊艳的梅花围着一座浅灰为基、朱檐碧凡的亭子,八角朱梅之下,悬挂著青铜的镇钟,随风摇曳,发出“当当”的声音,余音不散,袅入四山。她不禁喜道:“公子,那边有一座亭子,我们过去坐坐吧?”
    蒋琬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众人这才向那边走去,不想那亭子望去极近,走起来才知道实是相距甚远,那亭子建在一个小山坡之上。从那里可以眺望到整个梅花山地景色。不想到了坡下,正要上去,从梅林之中闪出两个配刀侍卫,栏住他们,一脸地冷淡说道:“公主在上,任何人不得靠近梅花亭。诸位还是请回吧”
    蒋琬怔了一下:“公主?”
    那侍卫见蒋琬气质不凡,倒也不敢小看了他,闻言答道:“正是我朝大燕公主、昭阳公主、嘉琰公主。还有穆太尉家的二小姐以及新丰商家大小姐商云裳在上面聚会,闲人退避,还请这位公子海涵!”
    羽然听了勃然大怒。跟前一步,便要拔剑出鞘,大怒道:“岂有此理。公主在此,咱们便了能进么,这天下还有我们公子不能去的地方?”
    情儿却止住了她,为难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公子,扯扯蒋琬的袖子。
    向蒋琬道:“公子,反正我们也不差这一处。既然有几位公主在此,我们就避过吧!”
    蒋琬无可无不可,伸手摸了摸羽然的脑袋,羽然身子一僵,一腔怒气瞬间烟销云散,只听蒋琬柔声道:“羽然,没什么地,走吧!”牵著她的手,回身离开。
    羽然茫然点了点头,一时只觉失魂落魄,任随蒋琬牵住她的小手,只觉手心之中,汗水涔涔,心中一棵小鹿“砰砰”乱撞。抬头瞧向身边地蒋琬,依然是那幅滴水不惊的样子,淡如出岫之云,不集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色。似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举动,随即放开了羽然地手。
    虽然知道他只是下意识而为,羽然仍忍不住心中紧张得脸色胀红,低下头去,不敢说话,蒋琬放开她手,猛然间一股失落涌上心头,使她不禁心中一酸。几个女孩觉察到了她的异样,看向蒋琬的眼神却无不笼罩上了一层幽怨。
    “池边新截七株梅,欲到花时点检来。莫怕长洲桃李嫉,今年好为使君开……”
    只是,纵然愿意为使君开放,使君却何以总是不解风情,不加怜惜呢?笨公子,实实在在,真是一个大呆瓜!
    只是这般心事,终究不得为人所知罢了。众人向回走去,气氛却有了一丝悄悄地变化,只有局中蒋琬一人没有看出来而已。
    梅花亭上,此刻正亭亭捎立著五个妙龄少女,旁边挂著一幅寒山梅雪图,笔者著墨甚是浅淡,然寥寥几笔,就将那山的轮廓、梅的清傲、雪的清冷一发的描绘了出来,旁边题著一行绢秀地小字,却是一曲梅花绝句:“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一个身穿黄罗云案的妩媚女子看了良久,抚掌笑道:“五公主地画技越发精进了,单看这梅、这雪、这远山,纵是炎火夏日,见此到五公主的这张寒山梅雪图,也能感觉到处身梅雪之间,那种清逸幽远的味道,如身临其境,果真是大家手笔,出手就见不凡呀!”
    这黄裳女子便是当今新丰商家的大小姐,手腕通天,智慧过人,十三岁便接手她父亲商道南的丝绸庄子,不出两年,就几乎垄断了整个江南布庄,为商家带来何止千万钜钱。
    这数年来,商道南见儿子越发不争气,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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