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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则是在制服外罩了件朴素的连帽粗呢外套.并戴上帽子。不愧是外星土偶,竟然如此耐得住地球的严寒。
虽说是去看向自己告白的对象,她仍然一如往常面无表情。
“好了,快走吧。我可是很好奇对方的庐山真面目,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看美式足球赛.”
心情好得像是要去野餐的人不只有春口,朝比亲学姊也是笑咪咪的,古泉则是一脸奸笑,而我是无精打采,当事人长门则是面无表情.
“我事先调查过公车路线图。从这里坐车到那所男校大概要花上三十分钟车程。我们可以在这边搭车。”
古泉以旅行社导游的语气为我们带路,我的话也越来越少。
你高兴就好。不管是这小子、春日或者是朝比奈学姊都好。
古泉走着走着.极其自然的接近我并别有深意的跟我咬耳朵..
“说真的,你奇人异士的朋友还真多。”
我等他下一句,古泉却只丢给我一个微笑,又回去当向导。
中河是奇人异士?搞不好喔。才看长门一眼就像是被远处的雷打到.肯定是比一般人还要奇特,才会拥有如此符殊的感应能力。
走到公车总站的这段期间,我一直有点怅然若失。
不知怎么的,就是开心不起来。
搭乘民营公车晃了半个小时,下车后步行几分钟就到了那所男校。比赛早就开始了。
因为我睡过头,害大家错过两班公车,抵达时离中河说的比赛开始时间已过了十五分钟。
由于似乎无法进入校舍,我们便沿着校地走,不一会儿就看到用铁丝网围起来的操场,美式足球友谊赛已经开打。
“哗~好大的运动场。”
我对朝比奈学姊的赞叹亦深表赞同.和硬将山地铲成平地盖成校舍的北高不同,这所建于平地而且似乎花了大把钱的私立男校操场面积超广阔的。此外我们站立的地方比操场高一层楼左右,可说是观战的绝佳地点。除了我们五人以外,还有路过的大叔,以及一个个巴在铁丝网上成了肉饼脸、疑似球迷的女学生。发出娇声替两所男校的对抗赛加油,
听着白色和蓝色的运动制服与头盔撞击的声音,我们五人找到了空位排排站。
长门还是一言不发。毫无反应。
这时侯,是还没有──
我对美式足球的规则一窍不通。记得有一次我们不费吹灰之力赢了草地棒球大赛后,春日接着拿来的传单就是草地美式足球和草地足球大赛募集通知。结果两场都不能参加(那当然是经过了许多迂回曲折的结果)。当时为以防万丁我还是查了一下规则。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很困难,虽不至于很难玩,但也不是我们想玩就玩得了的运动项目。
事实上,光这样隔网观虎斗,就证明我当时的推测是正确的。
攻方拿着一颗长得有点像橄榄球又不太像的椭圆形球.为了要多前进一公分,就得匆而扔球、忽而传球、忽而抱住、忽而横冲直撞。敌对的守方则是为了不让那颗球前进一公分,猛然袭击持球球员,争球不下、妨碍攻方进攻,护具互相擦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总之,就是很有美式作风的运动。
“哦──”
春日抓住铁丝网,专注看着乱成一团的选手们。
“对了,那个叫中河的是哪个?”
“制服上写着82的那家伙就是了,白队的.”
我照着昨天电话听来的依样说明。中河担纲的是边锋。就是位于攻击线的边端,负责阻挡和接球。中河虽然块头大但身手灵活敏捷,嗯,的确是放对了位置。
“咦?选手好像可以互相补位,为什么?”
“因为选手分为攻击组和防守组。中河是属于攻击组。”
“他们都戴着钢盔,所以应该可以撞头攻击吧?那可以撞到什么程度?只能用立技(注:柔道或是摔角,站着将敌人打倒的技巧),还是综合格斗技都适用?”
“两种都不适用.根本就没有那种规则,当然也不准撞头。”
“哦,?”
春日兴致盎然地直盯着操场看.北高没有美式足球社,要是有的话,这女人肯定会设法混进去闹个天翻地覆。搞不好还会以迅速的行动力、无视周围的优异爆发力立下汗马功劳。
“这着实足令人血脉贲张,朝气蓬勃的好运动。非常适合冬天.”
我一边听春日发表感想,一边偷偷打量长门。她还是一副什么都没在想的表情,只是呆呆的追逐球的行踪。在我看来,她并没有特别注意中河,只是一昧的发呆。
我们五人就那样站着,看了男校学生的近距离肉搏战好一会儿.
“呃,大家……想不想喝茶呢?”
朝比亲学姊从书包中拿出魔法瓶和纸杯。
“我想会很冷,就准备了热呼呼的饮料。
巧笑倩兮的朝比奈学姊筒直就是天使.真是太感激了!在寒空下一动也不动地看比赛真的很冷。
于是,我们啜饮着朝比奈学姊亲手冲泡的绝妙好茶.在寒冬中观赏热力四射的美式足球社社员。
就在我们悠闲品茶与观战的气氛中,第二局(注:美式足球比赛时间分为四局(quarter),前两局为上半场,后两局为下半场。)结束,到了中场休息时间。穿着白色运动制服的中河那一队是在离我们较远的操场对面集合,有个体格很好.像是总教练的大叔不断大声咆哮。虽然离太远看不清楚,但是隐隐约约看得到那一队中间有个背向我们的82号.
至于比赛好不好看,真要说起来的话是满枯燥的。没有华丽的长传,也没有跑卫独走三十码的精彩画面.两队在激烈的攻防之后都争取到了Firstdown(注:美式足球中,攻方有四次进攻机会,Firstdown即为第一次进攻。每次进攻时要攻破十码才能进行下一次进攻,如果最后一次进攻(4thdown)时还攻不下十码,球权就必须交给对方),比数也在双方射门一点一点累积分数之下呈现拉锯状态,达阵拿下的分数目前仍挂零。两队的攻击力可说是势均力敌,彼此的防守也是滴水不漏,相当卖力。
可是,我恰巧就认识一个最讨厌枯燥又无趣的人,而她的名字就叫作凉宫春日。
“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在原地踏步的春日嘟起嘴来。呵出白色气息的不光是春日,我们全都是。
“那些选手倒好,可以跑来跑去。”
春日双手紧抱着身体取暖。
“对没在动的我们就太冷了,附近有没有咖啡厅?”
野餐的气氛似乎被寒风给吹跑了。朝比奈学姊的热茶在野外也不是无限量供应,早就没了。不过在那之前,一半成分为爱情的朝比奈牌热茶,因为严冬的酷寒一下子就冷掉了,对暖和身子没太大帮助。何况今天又是今年入冬以来第一波寒流来袭。因为冻到骨子里的寒气冷得牙齿直打颤的不只有春日,还有我和朝比奈学姊.不怕冷的大概只有一年到头都不畏寒暑的长门吧。
“果然.光在场外观望是无法体会个中乐趣的.我也下去玩一玩好了,我应该也可以扮演那个丢球的角色。”
春日的铜铃大眼因为夺去体温的寒风,眯成了一条线。
“不动一动的话真的会冷死。阿虚,你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像是暖暖包或是辣椒霜?”
我要是有带,我不会自己用啊。假如你一定要暖和身子,绕着学校四周跑一圈马拉松,或是做做推挤游戏不就得了?既经济,又健康.
“哼!好啊。反正暖暖包这儿就有现成的,而且还是等身大。”
春日慢慢地从后面抱住朝比奈学姊,手环向她纤细得似乎一折就会断掉的粉颈。
“哇!哇!你要做什么?”
发声人自然是狼狈的朝比奈学姊。
“实玖琉,你真的好暖和喔。而且又软绵绵的。”
将下巴埋在宛如未曾让人践踏过的雪地那般洁白的人造毛皮里,身子贴在朝比奈学姊背后的春日,抱住身材娇小但某部分相当雄伟有料的学姊。
“暂时就这样吧。呵呵呵,阿虚.羡不羡慕啊?”
当然羡慕。既然要抱软玉温香,还是从正面抱来得好。
“哦?”
春日的鸭嘴又嘟得老高。
“你这话……”
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厂嘴。轻轻的吸入一口气,
“你想对实玖琉那么做?”
我看着春日的小恶魔表情,以及被她的钢臂紧紧抱住而杏眼圆睁的朝比奈学姊,我开始思索如何回答。就在我陷入无止尽的思考时,从斜后方驶来了救生艇。
“如不嫌弃,请和我玩推挤游戏吧。”
可能是想加入我们的谈话吧,古泉面带恶心的微笑说出了恶心的话。
“跑马拉松也没关系,不过就算两个大男人不分你我的彼此推挤取暖,我也不会在意。”
可是我会在意。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趣。古泉你只需乖乖担任美式足球赛的实况解说即可.这次是我和长门和中河的问题,你是比程咬金还多余的存在。顺带一提,就现况而言,春日和朝比奈学姊也都是多余的。
我斜眼看过去。
“那个不重要……”
重要的关键人物──长门还是一如往常静默不语,眼睛专心一意地注视着操场,身体动也不动。感觉上她的目光像是在追逐中河的身影,但我也不敢断定她的焦点是不是锁在他身上。
另一方面,中河也是。身为攻击组的他不管是在场内活跃,或是退出场外,完全都没看这边一眼。拜托我把长门叫来,却一点都不在乎人家.就连现在的中场休息时间,选手们也都围成圆圈认真的在开会。是他对这场比赛的热情与对胜利的渴望,胜过了对爱情的渴求吗?
又或者,他是故意的?假如中河说的都是真的,那他远远一看到长门,就会忘我的丧失意识。虽然我认为那是他夸大其辞.但要是真如他所说,在重要比赛时呆立不动可是大大不妙。
“唉,也好啦。”
我嘟哝了一声,注视起短发随风飘扬的长门后脑勺。
等这场比赛结束,中河从学校走出来再让他们碰面就好了。照这样下去,后半场平安落幕,只要中河的学校赢了,他就是自由身。
昨天,长门说过“我可以见他”。那么,安排他们见面.对任何人应该都不会造成困扰。虽说我不太想让他们见面,但我可不想扮演无情摧毁他人希望与要求的黑脸。这样我起码能保有两只健全的耳朵。
可……是!
很遗憾,天不从人愿。当比赛再度开始的哨声响起,第三局开始还不到五分钟──
中河就被抬上救护车了。
跟大家描述一下那家伙负伤的始末.大概是这个样子──
后半场是由敌队的开球揭幕。回攻员进到自家阵地二十码左右就功败垂成,换中河那一队
中河就位在敌我双方聚精会神的最前排的最边端。站在中锋正后方的白队四分卫,似乎向左右做了什么暗号,那似乎也真的是暗号,转眼中河就从最前线打横朝旁边移动。说时迟那时快,持球的四分卫倒退了两、三步,敌方的哨锋.绊锋、线卫都像野兽似的往前攻击。
中河加快冲刺,迅速切入掷球线、回转,做出像是要等待接球的假动作,持球的首脑灵活甩腕将球丢给比中河更外侧的外接员(注:Widereceiver,一般是位于攻击线外侧,争球线下来一点点的位置。多为四分卫的传球对象。)
“啊。”
发出叫声的,不知是春日还是朝比奈学姊。
像回转弹似的边回转边飞过来的球.未能划下预定的轨迹。敌队的线卫猛然一跳,但是未抄劫(intercept)成功。勉强用指尖留住了球,回避换边进攻(turnover),但是轨道的变更加上被强制减速,结果球一飘,飘落到谁都预想不到的位置。
就在那时候!
我看到比地藏菩萨还不动如山的长门手动了。
“…………”
长门触碰她戴上的连身帽的帽沿,用力下压遮住视线。但是没遮到嘴唇,她的唇念念有词的动作亦没逃过我的视线。
“────”
长门确实在嘴边念了些什么,非常短。
我是用眼角余光瞄到的,我目光的焦点是现下战火漫天的操场。
“喔!”
我身子不禁向前,眼睛睁得老大。
因为我发现球道有些偏移了,其预测落点正好是中河以惊人爆发力冲过去等待的地点。在我视界的正中心,中河展现出华丽的跳跃动作,牢牢接住在空中漂荡的球,再重心略微不稳的着地──
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