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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
听到眼眶湿润的朝比奈学姐使尽全力说出的请愿话语,我都忍不住代少年挺身而出高喊“YES、MADAM!”了,就在我想付诸实行时……
“嗯。”
少年点头答应。似乎也搞不清楚状况的他,紧盯着朝比奈学姐。
“我会小心的。”
一字一句僵硬的说出。不住点头的模样,活像是失去平衡的平衡摆饰
朝比奈学姐似乎还不满足,又伸出一根小指头。
“那么,我们打勾勾,一言为定喔。”
看到和战战兢兢回应的少年打勾勾的朝比奈学姐,我的胸口感到一阵抽痛。纯粹是嫉妒心在作祟。我自私的希望,也是渴望,和她那样做的人只有我一个。不过对方毕竟只是个小孩,我也不是假装跌倒好打断他们的小鬼头,好不容易等到朝比奈学姐站起来,我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离成熟大人的境界还差得远哩。这到底是好或坏,我也不晓得。
不过我想到另一种方式打断他们,我仰望信号灯说:
“朝比奈学姐,灯号快变了。待在路中央很危险。”
斑马线的绿色灯号已在闪烁.
“嗯。”
站起来的朝比奈学姐,眼睛还是直盯着眼镜少年不放。少年似乎有着善于察言观色的天赋,一颗头垂得低低的。
“非常谢谢你们在千钧一发时救了我。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以老成的语气,礼貌的态度说:
“那么,我先告辞了。”
再度鞠躬行礼,小跑步跑向县道对面。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朝比奈学姐一动也不动。眼神像是在注视珍贵的宝石,定睛望着那位表现出小朋友特有的机灵后就消失在远方的少年的背影。
我实在看下下去了。
“朝比奈学姐,红灯了。请快过来。”
我将身穿冬季便服的美丽背影强拉回人行步道,任我摆布的朝比奈学姐的身体软绵得像是不知何时溜上我床的三味线。这时候抱住她的话感觉一定更加美好。但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灯号完全变红的同时——
“呜……”
我的斜下方传来呜咽的声音。起源来自于朝比奈学姐,声音闷闷的可能是因为她的睑就压在我的手臂上。
咦?——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朝比奈学姐脸埋在我的臂弯里,肩膀不断抽动。看情形应该不是在笑。
“呜呜、呜~呜呜……”
紧闭的双眼滴落的透明液体,沾湿了我的衣服。朝比奈学姐就像小朋友似的紧紧抓住我,珠泪不停滑落。
“妳、妳怎么了?朝比奈学姐,妳说话呀,学姐?”
过去我也经历了好几次难以理解的局面,但是就属这次的困惑是最高等级。学姐为何哭了?那个少年得救了不是很好吗?又没有人死。这时候应该要高兴,而不是哭泣啊。还是说,目击到当时的情景对学姐来说刺激过大,崖生了惊吓症状?
朝比奈语带鼻音回答。
“……觉得我好没用。我……什么都不懂……什么忙都帮不上。”
不不,妳这么一说,我就更加不懂了。
可是,她只是不停的哭,像是失去了气力进行有意义的谈话。如同被抱起来时深怕被摔下去而伸爪以待的三味线,学姐也是双手紧抓着我的衣服,将脸深埋在里面。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
我的脑海卷起了谜样的漩涡,只有一件事有清楚的解答。
今天的活动到此宣告结束。这个始于朝比奈学姐主动邀约的模拟约会,终于匪夷所思的散步,今天的大件事到此正式落幕。
那种程度的推理,不是古泉也办得到。
在寒气逼人的冬季天空下,被突然大哭的软绵绵学姐抓住上衣,宛如站着圆寂的状态可不能一直持续下去。
这是因为大马路上多有异样的目光,而且大家都对那样的二人组投以有趣的表情,欲言又止的走过去。可以想见他们的心声不外乎是……这么冷的天,你们在外面干什么?有几个人经过,我就感受到几次。
“朝比奈学姐,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找个能让妳冷静下来的地方。呃,妳能走路吗?”
她依然将脸压着我的两只手,栗色长发微微上下动了动。
配合朝比奈学姐无精打采的步伐,我小心翼翼的走着。陪着化为跟屁虫兼爱哭鬼的学姐,步调无论如何都要放慢,唉,这真是如我所愿又没有太如愿。我现在只希望别被同校的男学生看到就好。否则我被信奉朝比奈实玖瑠原理教的狂热信徒刺杀的可能性将大幅提升。
“去哪里好呢……”
要不引人注目,又可以好好休息的处所,能御寒的话更佳。综合以上因素,我想得到的只有咖啡厅。但是和哭成泪人儿的美少女面对面坐着,也是如坐针毡吧。
其实我从刚才就注意到眼前某栋建筑物了,就是长门居住的高级公寓。拜托她应该会开门让我们进去,但是直觉又告诉我,最好是不要那么做。
于是,我们能去的地方就只剩那里了。长门家附近的怪胎圣地,就在前面不远处。也就是尘封了许多回忆的那座公园。河岸的长椅已经过了,加上情势所逼,去另一张回忆更多的长椅才是上上之策。
起码去到那边就有得坐了。说不定某人还会从背后的树丛窜出来呢。
在这冷到快嗝屁的日子,留在公园卿卿我我的人果然是少之又少,那张长椅像是票券已发放出去的指定席一样无人光顾,独自承受山风的吹拂。
我扶朝比奈学姐坐下,故意留了点间隔坐在她隔壁。我偷看她的侧脸,低垂的粉颊上仍有两行清泪。
我搜遍了所有口袋找手帕,可悲的是指尖摸到的始终都是衣服的布料。糟糕,怎么就今天没带呢。还有什么替代布料够格汲取朝比奈学姐的串串珠泪?就在我狗急跳墙,想将衬衫衣袖撕一块下来时——
咚。
柔软的触感在我的肩上轻轻一碰,那个柔软的物体不是别的,正是朝比奈学姐的玉额。继嘤嘤哭泣后,这回打算找肩头诉苦了吗?那部分就让我相当心动。双眼之间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处,但我不敢乱碰,怕会造成误解。因为和那个很像。我就被弹过额头,所以不太敢下于。
“我去买易拉罐咖啡给妳喝吧?”
原本以为这是个好点子,想不到栗色长发缓缓摇头拒绝。
“还是妳想喝易拉罐乌龙茶?”
压住的额头不悦的微微动了一下,往左右方向。
我在脑海里重建自动贩卖机的商品项目影像,继续探询。
“那么——”
“……对不起。”
微弱的声音终于传到了我耳中。学姐的脸仍然靠在我的肩头,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就算没看到,我也猜得出学姐脸上流露的是什么样的感情。当她说抱歉时,就是她真的感到很抱歉的时候。
我决定不说话,静心等待朝比奈学姐发言。
“我邀你出来,只是为了救刚才那位小朋友。之前我并不晓得,可是现在我晓得了。就是为了这个。只是为了这个原因。”
妳可以再多说一点。
“我……我是照上级的吩咐约你出来的。约会地点,还有经过的景点、时间也全都照着上级的命令执行。一切就只为了不让那孩子发生意外、平安躲过灾厄……那就是我的使命。”
上级?我想起了朝比奈(大)的微笑。
“等等。既然如此,妳大可请上级说明清楚一点。像是几点几分,在那个十字路口守候那个叫某某某的少年,到时候再冲出去救他就好啦。”
“嗯……我也希望上级能告诉我。问题就是不行。对方什么都不能跟我透露。一定是因为我能力不足的关系……所以我只能听令行事。就像今天一样。”
我的脑海里又闪过大人版朝比奈婀娜多姿的曼妙倩影。
“话不能这么说……”
听了我的表面话,栗色的长发做出了今天最为数烈的左右晃动。
“不!一定是这样。不然像这么重大的任务,怎么会不让我知道就要我去执行?为什么……说来说去都是我没有用……”
消失一阵子的呜咽又再度复活。看来她的心情是随着话题而转变的。
学姐,那个小孩到底是谁?
鼻子不断传出抽噎声的朝比奈学姐,隔了好一会才说:
“……那位小朋友对未来的我们是非常重要的人。因为他,我才能来到这个时间带。假如他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声音越说越小,小到几乎要消失。
“抱歉……我不能再说更多了……”
也就是说,不管那名少年是谁,就是不能让他在此时死于非命。于是为了防患未然,朝比奈学姐才临危受命带我到那个地方等待良机——就是这个救援计划的全貌。
万一,我迟了一秒才抓住那名少年的背部,他就会和那辆暴冲厢型车的保险杆撞个正着了。那名少年结果会如何不得而知,但我想结局一定再悲惨不过。没发生奇迹的话,少年被迫跟这个世界SAYGOODBYE的机率相当高。
“嗯?”
等等,哪个才是正确的历史?我救了少年。这是刚刚发生的事实。那么,未来呢?在朝比
奈学姐所处的未来,这名少年在今天遭逢意外早已是既定的历史了吗?可是那样一来就糟了,所以未来人才会利用朝比奈学姐和我去救那名少年……
不对不对,怪怪的。
我救了那名少年,就表示他及时躲过了车祸,这应该是历史上的事实。也就是说未来所认定的历史也是如此。否则,未来的朝比奈学姐就无法和这个时代建立起地缘关系。可是那样就变成在未来认定的历史中,少年并未惨遭意外,那就没必要特地回到过去救他……可是这么一来,少年又会发生车祸……
“好痛……”
头壳的芯又开始隐隐作痛。
怎么想都不对。我只要一思考高难度的事情,耳朵似乎就会飘出烧焦的烟味。
“实在想不通。”
干脆用问的比较快。
“那个小孩到底会不会发生意外?哪个才是正确的史实?我完全都搞胡涂了。”
迷惑的摇了摇头,朝比奈学姐以水滴般断断续续的声音说:
“从未来过来的人不只有我们。也呈有不希望我们有未来的人……所以……”
苔绿色的厢型车。杀气腾腾的狂飙方式。
“难道……”
形形色色的记忆都指向同一件事。
其一就是朝仓凉子。那女人隶属于和长门理念不合的咨讯统合思念体内的激进派。
另一个可能性就是古泉所说的“机关”以外的另一个组织。古泉玩笑似的谈起两造犹如鸭子划水般的角力,我仍记忆犹新。
还有一个,也是最新的记忆。就是那座雪山怪屋的造物主。对方创造了连长门也无法解析的谜样异空间。“我们”(SOS团)的敌人——古泉是这么称呼的。
才过没多久,手又在痒了是吗?敌人。真讨厌的名词。
将本来活得好好的,且一定得活着才行的人,硬要在过去的阶段就抹杀掉。让那名少年活着会如此困扰的那群人究竟在哪里?
不希望我们有未来的人——
那群人指的到底是谁?
“那是……”
朝比奈学姐的樱唇微微的颤动着。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马上放弃。
“……现在的我不能说……应该说是还不能说。”
又进入了嗫泣模式。
“就是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没用。真的。我很没用。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就算想让你了解,我也无能为力。”
没那回事。
朝比奈学姐才不是没路用。是妳受到的限制让妳无从发挥。而限制妳的人就是朝比奈小姐,比未来的妳更未来的妳本人。
可是,我不能说。
最初的七夕骚动时,我在这张长椅上答应过大人版朝比奈。我们还打勾勾约定过。
“请别让她知道我的事。”
这个约束得遵守到何时,我不知道。既然不知道,我就不会告诉这位朝比奈学姐。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坚持。但是我有很强的直觉,不说绝对会比较好。
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待我的沉默的?朝比奈学姐用难为情的声音继续说道:
“就像刚刚,救了那孩子的人也是你,阿虚。我们未来人能直接干涉的,受到相当严密的限制……”
是吗。
“能够改变过去的,唯有生在那个时代的人。除此以外的作法,全是违反规则……”
所以才得由我出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