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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左胸口的确有颗星形的痣,仿佛那片雪白肌肤上一个引人注目的焦点,看起来相当有魅力。
「这下你相信了吧?」
这叫我该怎么说呢,我根本不记得朝比奈胸口有没有痣。虽然之前曾在她扮兔女郎时,被迫看到她换衣服,可是我根本比会注意到那么细微的地方。当我说完这些话后,充满吸引力的成熟版朝比奈便说:
「奇怪?要不是你说过我有这颗痣,我自己也不会发现。」
朝比奈疑惑地微倾着头,紧接着她双眼圆睁,脸颊迅速泛红。
「啊……讨厌啦,我刚刚……啊,对了!这时候还没……哇啊,怎么办?」
罩衫领口还敞开着的朝比奈,双手捧着脸颊直摇头。
「我搞错了……对不起!请忘了刚刚发生的事!」
这很难吧!对了,你还是先把扣子扣上吧!我都不知眼睛该往哪里摆了。
「知道了,我就先相信你吧!现在的我对什么事都很容易相信。」
「什么?」
「没事,我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依旧捧着红通通的双颊、年龄不详的朝比奈发现到我盯着她的视线后,连忙将扣子扣好。调整好坐姿后,干咳了一声。
「你真的相信身处这个时间平面的我是来自未来吗?」
「当然。咦,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就是说有两个朝比奈来到这个世界啰?」
「是的,过去的我……对我来说,现在正在教室里跟同学一起吃便当的就是过去的我。」
「那个朝比奈知道你来这里吗?」
「不知道,毕竟她是我的过去。」
原来如此。
「因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所以才硬要求上级让我来到这个时空。对了,我先请长门同学离开了。」
如果是长门,就算见到这个朝比奈,大概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吧!
「……你知道长门的真正身份吗?」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啊,我已经好久没讲这句话了。」
「我前几天才刚听过而已。」
也对,朝比奈轻轻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并吐了一下舌头。这的确是朝比奈会做的动作。
然而,她的表情却突然正经起来。
「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因此我就长话短说了。」
要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你知道白雪公主吗?」
我望着身高没什么太大变化的朝比奈,她那对黑色的眼瞳看起来有些湿润。
「知道是知道啦……」
「今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希望你能想想这个故事。」
「你是指七个小矮人、魔女和毒苹果吗?」
「没错,就是白雪公主的故事。」
「我昨天才刚遇到一个大麻烦呢。」
「不是那样的,是更严重……的事。详细情况我无法向你说明,到时凉宫春日应该也会在你身边。」
春日?也会在我身边?你是说我会和她一起卷进麻烦的事件里吗?什么时候?地点呢?
「……或许凉宫同学并不觉得那是件麻烦……但对你及我们全体而言,都是件相当棘手的事。」
「详细情形……你不能告诉我吧?」
「对不起,我只能给你提示而已。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成熟的朝比奈一脸歉然欲泣的模样。没错,朝比奈的确常露出这种表情。
「你是指白雪公主的故事吗?」
「没错。」
「我会记得的。」
见我点头后,朝比奈表示她还有一点时间,于是便以怀念的表情环视了一下社团教室,还珍惜似地摸了摸吊在衣架上的女侍服。
「以前常穿这套衣服呢!不过,现在绝对不敢穿。」
「现在也很像在假扮粉颁族。」
「呵呵,我又不能穿制服进来,所以只好扮成老师了。」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对了,春日还曾让你穿过什么衣服?」
「不告诉你,因为很丢人。更何况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不是吗?」
穿着拖鞋的朝比奈来到我面前。我发现她眼睛异样的湿润,脸颊也有点红。
「那我就先走啰!」
欲言又止的朝比奈正视着我。看着她好像在渴求什么似地颤抖的嘴唇,心想或许该来个亲吻的我伸手打算抱住她的肩膀时,却被她躲开了。
朝比奈轻轻一个扭身——
「最后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你不要跟我太亲近。」
她用有如铃虫叹息般微弱的声音说道。
我急忙出声叫住往入口处跑的朝比奈。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正要打开门的朝比奈突然停止动作。
「朝比奈,你现在到底几岁?」
轻拨了一下卷发的朝比奈转过身,露出媚惑众人的笑容说:
「无可奉告。」
门就这么关上了。就算我现在追出去,也于事无补。
哇,真没想到朝比奈长大后会变得那么漂亮。接着,我突然想起一开始的第一句话。她说了什么呀?「好久不见了」,这句话只代表着一个意思,那就是朝比奈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我了。
「对了,就是这样。」
因为身为未来人的朝比奈回到了属于她的不远时空,之后经过了好几年的时间,她才在现在这个时空与我重逢。
对她而言,到底经过多久了?从她成长的模样看来,大概是五年……或三年吧!因为女孩子只要高中毕业后,就会有很明显的变化。像我表姐就是这样,高中毕业前一直都是个不起眼的秀才型女生,没想到一上大学后就立刻从丑丑的蛹,羽化成美丽的蝴蝶。可是,这么一来我就更搞不懂现在的朝比奈到底是几岁。我可不认为她真的是十七岁喔!
肚子好饿喔,回教室吧!
就在此时,长门有希便顶着那张有如被冷冻保存般毫无变化的冷漠脸庞走了进来。不过,她今天没有戴眼镜,目光就这么赤裸裸地投射在我身上。
「唷,你刚刚有没有跟一个长得很像朝比奈的人擦身而过?」
我半开玩笑地说着:
「我早上就见过朝比奈实玖瑠的异时间同位体了。」
长门静悄悄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把书本放在桌上摊开。
「现在已经不在了,她已经从这时间消失了。」
「你该不会也能做时间移动吧?还有那个资讯什么体的?」
「我不会。不过,时间移动并没有那么困难,只是现在的地球人还没发现原理罢了。时间就跟空间一样,要移动是非常简单的。」
「能不能教我一下?」
「那是无法用语言说明的概念,而且就算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是吗?」
「是的。」
「那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
跟这种木头人讲话感觉蛮没意思的,于是我便决定回教室。现在应该还有时间吃饭吧!
「长门,昨天谢谢你了。」
只见她木然的表情稍稍动了一下。
「用不着道谢。朝仓凉子的异常行为是我的责任,是我管理不当。」
她的刘海微微晃动。
该不会是在向我低头行礼吧?
「你不戴眼镜果然比较好看。」
她没有回答我。
本来想迅速冲回教室吃便当的,没想到春日竞然站在教室门口堵我,害我的吃饭计划落空。莫非是命中注定?看来,我已渐渐修炼到看破红尘的境界了。
已经在走廊上等很久的春日用不耐烦的口气骂道……
「你是跑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会马上回来,连饭都没吃地在等你耶!」
这听起来根本不像是真的在生气,反而比较像一个青梅竹马的女生为了掩饰尴尬而撒娇的感觉。
「别杵在那里!跟我来!」
春日用摔角的「关节技」紧扣我的手腕,将我拖到了昏暗的楼梯间。
我肚子真的很饿耶!
「我刚刚在教师办公室问了冈部,老师们好像是到早上才知道朝仓要转学的事。听说是一大早有个自称是朝仓父亲的男人打电话来,说他们因为有急事要搬家。而且,你知道是搬到哪里吗?加拿大耶!哪有这种事啊?太诡异了吧!」
「是吗?」
「然后,我就说自己是朝仓的好朋友,想请老师告诉我她在加拿大的联络方式。」
拜托,你根本没跟人家讲过什么话好吗?
「然后你知道怎样吗,老师竟然说不知道。一般搬家的话,不是都会留下住址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没有啦!」
「然后我就顺便问了朝仓凉子搬家前的住址,准备等放学后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这女人还是一样不听别人说话。
算了,我不想阻止她了。反正白费功夫的人是春日,不是我。
「你也要一起去。」
「为什么?」
春日气愤地拱起肩膀,然后有如准备喷火前的怪兽般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用足以传遍整条走廊的超大音量大喊——
「因为你也是SOS团的一员!」
遵从春日命令的我慌忙退场,接着再到社团教室告诉长门,今天我跟春日都不去参加社团活动,还交代她要是朝比奈跟古泉下了课有过来,再将这消息告诉他们。伹因为不知道这个沉默的外星人会搞出什么状况,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在社团教室里剩下的传单背面,用麦克笔写上「SOS团今天休会…春日」,然后用图钉钉在门上。
撇开古泉不谈,这么一来朝比奈就能省下换女侍服的时间了。
拜这些事情所赐,还没吃东西的我,竟然在此时听到第五节上课的钟响,一直到下课的空档时间才吃到饭。
若说我从没做过跟女孩子肩并肩一起放学的这种宛如偶像剧般的梦,绝对是骗人的。虽然这个梦想现在正在实现中,但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说了什么?」
走在我左边,迈着大步,手里拿着便条纸的春日问道。我自动把她的话转化为「你有什么不满吗?」
「不,没有。」
我们走下坡道,沿着私铁的铁轨走着。再往前一点就是光阳图车站了。
心想就快到长门住的公寓了,没想到春日果真朝那个方向走,然后在一栋熟悉的全新出售公寓前停了下来。
「朝仓好像住在这里的505室。」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
「不,没什么。对了,你准备怎么进去?你看,连玄关的大门也上锁了。」
我指着对讲机旁的数字锁说:
「这是要输入数字才能开门的门锁,你知道号码吗?」
「不知道,这种时候就要采用持久战了。」
你是打算等什么啊,才这么想,其实也没等很久。因为有个像要出门买东西的大婶从里头开了门,狐疑地望了我们一下后就走掉了。春日就趁大门还没关上前,用手挡着。
这方法不太聪明。
「快点过来!」
我就这样被强拉进玄关,然后恰好搭上停在一楼的电梯。搭电梯时沉默地望着楼层显示是一种礼貌——
「那个朝仓啊……」
不过春日似乎不拘这种礼节。
「还有许多奇怪的地方。她之前好像也不是念市内的国中。」
这还用说。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发现她是从外县市的国中越区来念北高的,一定有问题!北高又不是什么升学名校,只是一所普通的县立高中而已。为何她要大费周章地来念这所学校?」
「不知道。」
「不过家离学校这么近,而且还是住在分售型公寓,还不是租的。这里地点这么好,房价一定很贵。难道她以前都从这里通车到外县市的国中上课?」
「都跟你说不知道了。」
「看来,有必要调查朝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里的。」
电梯到了五楼,我们先是沉默地望了505室的大门片刻。原本应该有的门牌如今已被抽掉,显示这是间空房。春日轻扭了一下门把,但当然是打不开的。
春日双手交叉在胸前,思考着该怎么进入屋内调查,而我则在一旁强忍着呵欠。这根本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去找管理员吧!」
「我可不认为他会借钥匙给我们。」
「不是的,我只是想问他朝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里的。」
「算了,我们回家吧!知道那种事又能怎样?」
「不行。」
我们搭电梯回到一楼。然后走向玄关旁的管理员室。乍看之下玻璃窗的对面并没有人,不过按了墙上的电铃后,便有一个满头白发的矮小老爷爷缓缓出现。
在老爷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