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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那可真是……」
好有耐心啊。不觉得无聊吗?可是长门却摇摇头说:
「这是任务。」
清澈的瞳孔笔直地看着我。
「移动时间的方法不只有一种。」
长门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
「TPDD只是一种控制时空的装置,具有不确定性和原始性。关于时间连续体的移动过程,存在着各种不同的理论。」
朝比奈重新握紧我的手。
「请问……那是什么意思?」
「使用TPDD进行有机情报体的转移是被允许的,但是会产生噪音。对我们而言,那并不是完美的东西。」
所谓的我们是指情报思念体吧?
「长门同学可以用完全的形态做时间跳跃吗?」
「形体是不必要的。只要同一个情报能够往返就够了。」
在现在、过去、未来之间来来往往啊……
要是朝比奈做得到的话,或许对长门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长门应该拥有比较充分的能力。不仅如此,我也开始怀疑:和长门及古泉相较之下,朝比奈是不是最状况外的那个人?
「那就好了。」
我介入朝比奈和长门之间。现在不是悠然讨论时光旅行的时候吧?问题在于要怎么做,我跟朝比奈才能回到三年之后。
可是,长门只是简单地点点头说:
「可行。」
然后站起来,打开通往客厅旁边的房间纸门。
「这里。」
那是一间铺着塌塌米的和室,除了榻榻米之外别无其他东西,显得很寂寥,不愧是长门家的一部份。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她把我们带到这间客房到底是要怎样?难道时光机器就藏在某个地方吗?正当我满腹疑问时,长门从橱柜里拿出垫被,开始铺了起来。而且还铺了两床垫被。
「是不是我想太多了……难道你要我们睡在这里?」
长门抱着棉被回头看我。我跟朝比奈的身影,就映在她那像水晶一般的瞳孔当中。
「是的。」
「这里?跟朝比奈?我们两个?」
「是的。」
我斜眼一看,只见朝比奈怯生生的,而且一张俏脸漾起了红晕。那是当然的反应吧?
但是长门却一点都不在乎。
「睡吧。」
别这么单刀直入嘛!
「只是睡觉而已。」
唉……我本来就这么打算啊。我跟朝比奈不由得面面相觑。朝比奈红着脸,我则耸耸肩。我们只能找到长门帮忙。既然她要我们睡觉,那就睡吧!如果一觉醒来就发现置身于本来的世界,这倒算是很简单的方法。
长门伸手摸上墙上的电灯开头,口中念念有词。当我想着「她应该不是跟我们道晚安」,此时叭的一声,灯熄了。
那就睡吧!我盖上了棉被。
就在这个时候,灯又亮了。日光灯叭叭叭地闪着,正在稳定光量。咦?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窗外是跟刚刚一样漆黑的夜空。
我支起上半身,朝比奈也用两手拉住盖被的一端起了身。
那端整而童稚的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两只眼睛对我投来「?」的记号,我当然没办法回答她。
长门站在那边。跟刚才一样,手摸着墙上的开关。
我觉得那张脸不像平常的长门,好像带着近似感情的东西,我定定地看着那张白皙的脸。那是明明想传达什么讯息、却又因为某种内心纠葛而无法畅所欲言的表情,细微到除非长期看惯了这家伙的面无表情否则会无法辨认。虽然我不敢保证不是我的心理作祟。
旁边响起吸取空气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只见朝比奈正要操作戴在右手手腕上的液晶手表。
「咦?不会吧……咦?真的吗?」
我瞄了她的手表一眼。那不会就是所谓的TPDD之类的东西吧?
「不是,这只是一般的电波手表。」
就是那种按照标准时间电波自动对时的东东吗?朝比奈很高兴地微笑着说:
「太好了,我们回来了。我们出发的时间是七月七日……的晚上九点半过后。真是太好了……呼!」
她发出了打从心底松了口气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长门就是那个长门。如果要以有没有戴眼睛来区分的话,她确实就是后来那个稍微软化了一点的长门有希。见到三年前的她之后,我终于了解了。眼前的长门,确实比我被春日带去文艺社团教室时见到的长门多了一点变化。那种变化之细微,大概连她本人都没发现吧?
「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长门用丝毫不带感情的语气,对一脸茫然的朝比奈说:
「将选择时空间内的液体结合情报冻结,置于已知时空间连续体的符合点,然后解除冻结。」
她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那就是现在。」
朝比奈作势要站起来,两边膝盖却又瘫软了下来。
「难道……怎么会……有这种事……长门同学,你!」
长门默不作声。
「怎么了?」我问道。
「长门同学——让时间静止了。可能把这个房间连同我们的时间冻结了三年之久,一直到今天,才解开时间的冻结是吧?」
「是的。」长门应了一声,点点头。
「真不敢相信。竟然可以让时间静止……哇哇哇——」
朝比奈全身无力地瘫着,吐了口气。
我心里想着,看来,我们是平安地回到三年后了。光看朝比奈的反应就可以确定,因为她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这倒无所谓。我就姑且相信从三年前回到原来的时间的理由,甚至让时间静止这种把戏吧。现在的我已经具有足够的包容力,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大体上都可以接受了。这也好,遇到的都是好事,但是——
我并不是第一次造访长门的家。一个多月前,她曾经邀请我来过,但是当时我只到过客厅,并没有进入这间客房,也不知道她家有这样的房间。所以,嗯也就是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着长门。长门看着我。
也就是说,当我第一次来访,听她谈起电波之类的事情的时候,隔壁房间里正躺着另一个『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照逻辑推演不就应该是这样?
「是的。」长门说。顿时一阵晕眩席卷而来。
「……喂,总之,你在那个时候就知道大概的发展了?包括我,包括今天发生的事情?」
「是的。」
站在我的立场来看,我和长门第一次见面,是在春日想到要成立SOS团的那个新绿季节。可是长门却早在三年前的七夕那天,就已经见过我了。对我而言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却告诉我已经过了三年。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我跟朝比奈此时变成了哥俩好,两个人都一脸茫然。我一直觉得长门很有一手,可万万没想到她甚至会让时间静止。这么一来,她岂不是无敌女超人了?
「也不尽然。」
她做出否定的动作。
「这一次是特别的,是特例,是紧急模式。鲜少发生,除非有相当重要的事。」
至于那个相当重要的事就是我们了。
「谢谢你,长门。」
我先谢过再说。虽然我只能这样表达谢意。
「无所谓。」
一点也不和蔼可亲的长门点点头,然后把那张画着几何图案的短笺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纸质很明显地差了许多,就好像纸张放了三年之久会变成的感觉。
「对了,关于这张短笺上的图案,你能念给我听是写些什么吗?」
我若无其事地问道。我不认为有谁能念出春日所写的胡乱讯息,所以自以为这应该只是一个玩笑。
「我在这里。」
长门回答道。我顿时虚脱了。
「上面是这样写的。」
我有点陷入混乱。
「难道……那些地画(注:位于秘鲁纳斯卡平原上的巨大图案,据推测两千年前已经存在,是南美洲古文明之谜)或者像符号之类的东西,该不会都是某种外星语言吧?」
长门没有回答。
我跟朝比奈离开了长门的家,一起在月明星稀的夜空下走着。
「朝比奈学姐,你要我前往过去是有什么意义吗?」
朝比奈做出拼命思索的样子,最后抬起头来,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
「对不起。我……其实……嗯……不是很清楚……我就像……最末端……不是,下层……不,就像实习生一样……」
「但是你却待在春日身边?」
「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凉宫同学逮去参加社团嘛。」
她有点闹别扭似的说。朝比奈学姐,你这样的表情也好可爱哦。
「我只是听从该说是上司或者是上头的人……的指示。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代表什么意义。」
看着羞答答的朝比奈,我心想着:那个所谓的上司,会不会就是大人版的朝比奈啊?这是个没有根据的想法。我所认识的未来人只有正常的朝比奈和她,也难怪我会这么想。
「是吗?」
我歪着头嘟哝着。
可是,我还是不懂。既然那个大人版的朝比奈是前来给我暗示的,那么她应该知道我们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才对。可是,她好像也从未告诉现在这个朝比奈任何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唔——」
再怎么想破头也没用。朝比奈不懂的事,我更不可能猜得透。长门也说过,时间移动有各种不同的过程之类的。未来应该有属于未来人的规则或法则吧?希望哪天有人能教教我,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
我跟朝比奈在车站前分道扬镖。娇小的人影一再地对我致谢,同时无限婉惜似的离去了。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我才开始往回家的路上走着,这时我才注意到我把书包留在社团教室了。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八日。就我的认知而言,确实是第二天,但是以我的肉体来说,似乎已经有三年又一天没到学校了。空手上学的我直接前往社团教室,找到自己的书包之后走向教室。朝比奈可能比我早到吧?她的书包已经不见了。
到了教室后,看到春日已经坐在教室里,一脸正经地眺望着窗外,浑身散发出等待外星人哪天降临似的气息。
「怎么了?打昨天起你就显得很忧郁。半路上乱捡有毒的香菇吃吗?」
我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春日刻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只是因回忆而忧郁罢了。我在七夕的季节有一些回忆。」
我不禁感到不寒而栗。可是至于是什么回忆——我并没有追问。
「是吗?」
春日又把头别开,观察云的变化。我耸了耸肩。我不想去点燃炸弹的引线。只要是有见识、有常识的人,都会采取这样的行动。
放学后,文艺社教室又成了SOS团的地下基地。
春日只丢下一句「把竹叶处理掉,已经没用了」就走人了。被丢在桌上、写着「团长」的臂章显得格外落寞。唉,明天她一定又会变回原来那个脑筋不正常的女人,交待我们做一些不合情理的事情。她就是这样的人。
也没见到朝比奈,教室里只有长门有希以及跟我下棋的古泉。我敌不过热切从事「传教」活动的古泉,答应让他教我如何下西洋棋。
本来我以为古泉是因为黑白棋下得不好,所以才带西洋棋来的,不过看来我是推测错误了。古泉下西洋棋跟黑白棋一样,功力奇差无比。
我一边用自己的骑士吃下古泉的棋子,一边看着面无表情却津津有味地盯着棋盘的长门的测脸。
「我说长门啊,我完全不懂耶,朝比奈确实是未来人对吧?!」
长门慢慢地歪起了头。
「是的。」
「可是,我对于前往过去和回到未来的过程,总觉得有些前后矛盾的感觉……」
那是当然的。要是说过去和未来没有连续性的话——如果我们前往三年前,在那边一直沉睡,然后回到现在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里」应该就跟我们出发的来自「昨天」的世界不相同了。可是就结果而论,我却赋予了春日不该有的智慧,而这个智慧把春日引到北高来,更让她对人类以外的生物产生兴趣……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如果我没有前往三年前的话,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再加上从大人版朝比奈的语气听来,她似乎对事情知之甚详。也就是说,过去和未来确实是有连续性的。这跟之前朝比奈的说明是互相矛盾的。我再这么笨,起码也会动动这种小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