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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封被马威足逼得鼠窜西掠,又见他伤了胡山子,自己援救不及,顿时差点连肺都要气炸了,恨得几乎吐血,凸突着铜铃眼,面如呕血,额浮着筋,他像半座山似的身躯冲向马威足!
黑山封口中猛不停骂道:
“你这杀千刀的,老子岂是好惹的……”
马威足冥静无语,唇角却噙着一丝酷毒的冷笑,他倏然闪挪,掌出如电,刹时直劈,刹时横砸,刹时飞腿,刹时缠绞,他那双肉掌,宛如一把利刃,变化自如,空气中带起劲风阵阵!
黑山封双目喷火,喘息如牛,大汗淋漓中,他的双手已使尽了吃奶的力量,恶狠狠的拼命反击马威足!
奇禹仍然被五名梅林门的好手围攻,这五人红了眼,也横了心,他们兵刃穿插,又急又密,仿佛狂风般罩合着奇禹!
奇禹咬牙切齿,冲刺扫砸,倾力支撑抗拒,梅林门其中一位赫然是梅林五煞中仅存者九剑士徐勇,在剑尖吞吐闪烁中,徐勇叫道:
“姓奇的,你无法寿终正寝了!”
奇禹邪刀偏斜崩砍,横舞竖飞,他吼道:
“老子砍了你这个缩头乌龟!”
九剑士徐劝本来一直在队伍后头,因为双方人数众多,场面也非常紊乱,所以他一直没有限大雷教的好手碰面,现在双方人马死伤不少,他才飞身赶攻前头来,迎面撞上奇禹。
九剑士徐勇则身溜进,长剑电刺,一闪疾退,“噗嗤”轻响,一股其锐如天的无形气流已笔直射向奇禹的面孔!
猝不及防,奇禹甫觉情形有异,面部侧开,肩头却已被刺中,他怪吼一声,身子往一边翻去,一名持枪大汉趁机快刺,猛的透进了奇禹的右大腿,狠狠扎上了他的大腿骨,痛得奇禹尖叫出声,邪刀奋力砍向这名大汉!
抽枪、闪身,这名大汉微晃倏让,只受了皮肉之伤。
九剑士徐勇斜刺里暴进,倏然二十九剑合成一溜并射的寒光,其快至极的罩向奇禹!
干钧一发之际,敖子青的身形仿佛来自天外,“呼”的一下到了奇禹的身侧,斗然便是一十一刀的攻向了九剑士徐勇及三名大汉!
梅林五煞的其他四人均伤在敖子青的手上,仅剩九剑士徐勇一人,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九剑士徐勇失去他的修养,破口叫骂道:
“去你妈的……”
九剑士徐勇一横心,丢下奇禹,大骂着冲向敖子青,敖子青一言不发,搂头二十八刃击向九剑士徐勇,而此刻,悍不畏死的血刀僧亦已赶到!
徐勇才一退开,又有六名大汉围攻奇禹,奇禹喘着粗气,却也毫不示弱的迎上了敌人!
奇禹伤痕累累,喘得他伸出了舌头,但他连汗水也不擦一下,捉着邪刀力战敌人,手起刀落,已将一名黄龙堡的汉子拦腰截落!
斜刺里,两柄雪亮的腰刀甫始斩到,他己狂旋而出,邪刀猛舞飞扫,二条人影全已长号着分向两个不同的角度摔去!
一名大雷教的弟子正浴血苦战两名敌人,左侧,三名大雷教兄弟与六名梅林门所属在地下翻滚扑腾,那一边,一名大雷教的大汉刚将大刀捅进了一个敌人胸膛,但他后头也立即挨了一剑……
大雷教的人马手舞刀盾,拼命搏战着强大敌人,周遭,业已仰仆满了各形各状,死像惨怖的尸体,简直凄厉可怕到了极点……
这一头——
九剑士徐勇长剑吞吐有如蛇信,疾速暴刺敖子青,而血刀僧的血刀也同时挥了过来!
单是旋转,敖子青倏忽十一刃猛袭徐勇,手中十三掌却劈向血僧,将两人各逼退了三步!
在敖子青急泄的掌影中,徐勇又再次扑上来,长剑狠截敖子青,双腿亦飞射向他的敌人,完全是一派拼命的打法!
敖子青没料到徐勇竟是如此硬干,急切间,他身形蓦的腾空,脚前头后,怒矢般暴射向前刹那间,徐勇的长剑便插进了他的腿根,就在这同一时,敖子青的双腿猛蹴,完全蹬在徐勇的胸口上!
这位梅林五煞唯一的仅存者,便一头撞出去,头颅与地上的石头相碰,“咔嚓”一声,脑浆迸裂,在石头上印下了一团怪异的白红相间的,黏糊糊,浓稠稠的可怕图案!
徐勇那声临死前的惨号尚在空中颤抖,血刀僧已形似疯虎般冲上,血刀翻刺,又急又炔,寒光闪耀中,俱是向敖子青致命处招呼!
已受了伤的敖子青叱吼一声:
“找死!”
他一个空心斤斗弹升七尺,他的右手鬼箫暴挥,只见银光一团,“呼”的弹射出去,“砰”的一记,兜胸将血刀僧砸出五步,血刀憎“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却一个就地滚翻向一边,血刀飞掷向正在咬牙苦斗的奇禹背后!
奇禹如今已是有气无力了,可以说全是在勉强支撑,他早就异常虚弱乏力了,何况他面前又围了五名黄龙堡的高手,血刀憎的血刀疾速如电,一侧的敖子青光一瞥之下,不禁大叫:
“快闪,奇兄!”
叫声中,敖子青虽然拼命的掠身过来抢救,但,却来不及了,血刀憎的血刀已经深深的插入了奇禹的背心,差一点就穿胸而过!
泣血般嗥号,敖子青双腿齐飞,顿时砸得只剩一口气的血刀僧面目稀烂,胸口洞裂,血浆闪沫溅飞四处。
双方的动作全快得匪夷所思,在敖子青反身击向血刀憎的一刹,有一名梅林门的好手暴闪倏进,双臂猛抖,一下子将奇禹砸了个就地滚,奄奄一息的奇禹不知哪来的力量,奋力一掷,邪刀已将这名好手砍得打了个踉跄,面无血色!
这名好手挺身再跃进,满面杀气,狠毒的又扑向奇禹,侧面,刚刚站地的敖子青抖出手中断刃,于是,一线雪亮光影倏映,“唉”的闷响,这名好手的头颅已无主的飞了出去!
双方的行动之快,俱是起自刹那,终自瞬息,像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不容人思考,更不容人犹豫,只是眨一眨眼,则一切都结束了……
满地全是鲜血、脑浆,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与伤者,甚至还有细碎的肉屑散在地上,这景象更加怵目惊心,看上去,叫人有说不出的惨厉,更有说不出的悲凉……
空气中,浮漾着腥膻血臭,飘浮着死亡的气息,浮沉着叫人心悸的残酷意识……
这边——
如影追风白雕两只铜铃眼全红了,他大张着嘴巴,舌头像狗一样伸出唇外,汗如雨下,他喘着气,拼命抵挡着裘禾邦的攻击,不过,他已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尽管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却仍然被逼得步步后退!
敖子青大叫:
“裘教主快收拾这个小子,我们就能控制整个局面了!”
裘禾邦不觉精神奋发,大声口应叫道:
“他逃不了的!”
在剧烈的拼搏中,白雕忍不住羞怒惊恐交集的大骂:
“不要脸的东西,大言不惭!”
裘禾邦死命狠攻,招式快而且狠,他冷厉的道:
“以众欺寡,以多吃少,哪一方不要脸了?”
一时又被逼退了三步,白雕狂吼:
“要死,大家死在一块儿!”
突然——
一个语声有如金铁互击:
“黄龙、梅林所属,立即撤退!”
敖子青目梢子蓦然触及在树林内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
所有梅林门、黄龙堡的人马,包括如影追风在内,一听这一声石破天惊的叫声,全部无心恋战,急欲从敌人攻击中抽身!
白雕突然一个腾旋掉头飞掠而出,裘禾邦身形倏转,紧跟而上,一边大吼:
“那里走!”
不管输或赢,所有黄龙堡方面的人马纷纷转身后退,气急败坏的逃奔……
敖子青沙哑的怒吼大叫道:
“大雷弹齐放!”
这五个字如五声巨雷,轰然传播四周,袅绕不散,立刻——
大雷教的人马只要还能动的,个个伸入怀中掏出大雷弹,陆续的挥抛而出,于是,一连串银光闪闪的物体上升半空中,当梅林门方面的人正在推挤窜逸之际,连串的银色物体忽然撞击在一起,仿佛霹雳猝响,所有大雷弹已轰然爆裂,一团团熊熊的火球瞬息迸溅扩展……
一片轰然爆烈声中,烟硝晦迷,火蛇迸射,像一大片火钢般卷罩而落,一股强烈而令人窒息的硫磺味道充斥满空间……
梅林门方面的人马尚未及退出,已有一半以上号叫着滚倒地下,于是,一幕悲惨的景象又凄怖地展现了……
随着这一片火海也似的爆炸声响,梅林门方面的人马,翻滚哀号,其声惨厉得有如狼嚎鬼哭,鲜红的火舌在人身上燃烧,焦臭的炙肉气息在四周飘散……
地上翻滚的人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撕着自己的面孔五官,好一场可怕而令人毕生难以忘怀的修罗图啊!
整个野地坪上,火光散乱而迅速的向四处流窜,似一条条火蛇在贴地疾进吱吱之声尖锐刺耳。
火光映照里,敖子青撇撇嘴唇,他大吼道:
“别让敌人跑了!”
敖子青眼看着梅林门、黄龙堡的残余者在迅速的溃败,他冷煞的一笑,敖子青突地出手,一记“天神开路”,再有五名梅林门弟子于一片哀号里魂飞冥灭!
大雷弹放出的火箭,有如老天愤怒下降落的火雨,那么无休无止,狠辣歹毒的交织飞射,射向人身,射向地上死的、伤的躯体上!
在黑暗里,惊恐的嗥叫呼号声乱得令人心颤,几个小头目带着自己的手下,左奔右跑,一面大声叱吼镇压,但个个神色仓皇,气急败坏,有如丧家之犬,亡命般的往山坡下奔跑!
前头有人因伤跑不快,挡了后面的人,后面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往前冲,有的一不小心跌倒了,后面的人就践踏上去,自己人踩死自己人,霎时悲叫怒骂乱成了一片,情形凄惨!
人潮汹涌,疯狂的往山坡下推挤排拥,梅林门方面的人正在釜豆相煎,自顾不暇,叫嚎呼喊的惊心动魄,人挤人,人推人,场面乱得不可收拾!
其实大雷教方面的人以呐喊追杀,也只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因为,他们受损的情形不比敌人好到哪里去,根本无力追杀,但是,梅林门方面一听喊杀,像一群受了极大惊恐的野兽,哗叫成为一片,人马已如怒洪决堤,那么杂乱而又不可收拾的朝北奔逃败退,似山倒水流的快速……
终于——
一片沉寂笼罩场中,这却是一片极令人不快的沉寂
大雷教可以说勉强胜了,虽然胜得很艰辛,胜的很痛苦,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们见敌人走光后,他们怔忡的站着,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良久——
敖子青走到裘禾邦身边,关注的道:
“裘教主,你还好吧!”
裘禾邦显得十分疲惫,道:
“老夫还好,少侠你伤了不少处?”
敖子青笑道。
“这一点算不得什么,家常便饭,常有的事!”
其实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不酸,没有一处不痛,他强忍胸隔间的翻腾血气!
凑近过来,马威足骨骼像被拆散了,喘着粗气道:
“我们赢了……”
一扬头,山神田星做然道:
“我们总算出了一口怨气了……”
裘禾邦颇为伤感的道:
“表面上,我们是胜了,可是大雷教也是元气大伤,精英损失泰半……”
严肃的,敖子青道:
“大教头,我方以寡敌众,犹能战胜强敌,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这一回,梅林门算是垮台了,白尊被我们捉了,黄龙堡也被我们槁的一塌糊涂,或许以后他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文风采大大喘了几下,呛咳的道:
“这一场仗打的没完没了,简直像一百年、一千年那么漫长……”
笑笑,敖子青道:
“我们终于熬过来了,只要我们主力不垮,战胜的机会就大些。”
裘禾邦这时望望四周的情况,那些狼藉的,可怜的尸体,面目稀烂的,血肉模糊的,明显的,断头的,乳白的脑浆,溅洒在四处的猩红鲜血,加上点点有如刀砧上撤下来的细碎肉屑,这里比屠宰场更加恐怖,血淋淋的景观……
蓦地,他看到了一具躯体,他大大的震动了一下,失声叫道:
“六弟,老六……”
双锁子彭路超与归缘力拼而同归于尽,两人的尸体并倒在一块儿。
另一侧,古大狐从树林内一拐一拐的走出来,突然,带着哭调尖号:
“奇禹——奇禹你……走啦?”
裘禾邦嘴唇变成青白的哆嗦着,悲切的道:
“奇……奇禹也走了?”
敖子青低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