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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说:“郁婕……”
“啊?”
“以前的,那对你说的,以前你认识的那对和我们关系一样朋友……”
“怎么了,你说吧。”
“你是不是当时特想加入他们中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由于你的骄傲,你从来没有挑明过你需要他们的友谊。但你还是迫切地接触他们。于是你的心变得敏感而脆弱,以至于不经意地总感到一种抵制和背叛。所以,你最爱对他们生气的原因就是:‘为什么不把我当作自己人,为什么我就不入你们的眼’。”
“轮到你来剖析我了……”她避而不答。
我笑了笑。“没有,感觉而已。”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如果我是你那对朋友中的一个的话,现在我想对你说:‘我们永远当你是我们的朋友。’”
“周末……”郁婕的眼睛出现了慌乱。这种少女的矜持就像被男孩发现了她皮包中的闺中物品一样,“不要窥探我的心。好吗?”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第四部分 非礼勿视
第25节:那个男人
42
如果时间不再出现偏差的话,起码在我现在生存的这个维度区域内不再发生变化的话,我同老驴将在十九岁那一年组建一支叫做“远尘【RATO】”乐队。在那里我弹吉他,他做鼓手。这个条件的形成,因我们在十五岁那年疯狂地练习音乐,以至于我们双双没能考出牛城,只在牛城的工业学校就读。
那天晚上,我们送郁婕回家后,来到了我们家的车棚中,两个人开始玩音乐。玩音乐只是一个对家长的借口,当时我们讨论的是关于复制地球同现实地球中的关联。因为我们是唯一去过复制地球和现实地球中的人,所以我们的心中有对嘉嘉同孔雀的意识。大家没有她们俩的印象,完全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可是如果这样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嘉嘉的妈妈——李璞玉,为什么可以知道她有个女儿,并且就是已经失踪将近一个学期的嘉嘉呢?
有问题。让我们感到背后一定有我们还没有清楚的东西,那就是李璞玉对我们问及嘉嘉时的反映。她为什么回避,或者可以说强烈要求我们不要再追查这件事情了。
如果以前,我和老驴都不会再过问这样的事情。因为以前我们生活的目的很单纯——为了活着而活着。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了有白自涓的事情。我们必须弄清楚:我们的未来。
因为如果我们的未来中,我们的伴侣将是嘉嘉和孔雀的话,那么她们现在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地球上,难道我们会一辈子等她们出现?不知道老驴会不会,我肯定不会。
改变后的未来……还会有白自涓这样的后代吗?
我不能不去思考,因为,我想知道。我不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是为了未来而活着。
最后我们同时考虑到了一种可能:嘉嘉的母亲,李璞玉,可能受到了控制。而直接可能的就是,有人利用了母亲对女儿的爱——他绑架并要挟了嘉嘉同她的母亲。
可能是我们年纪太小,不足以改变成年人的世界。于是李璞玉并没有把这一事情告诉我们。
那么在现实的地球上除了我们,应该还有更多的人知道嘉嘉和孔雀的。他们会是谁呢?他们要干什么呢?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第一个未来来的人——陈雷。他怎么会失约呢?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难道真的像白自涓说的那样,我们的世界上的时间出现了偏差,以至于未来发生了变化,这个陈雷根本就不能从B时空的五天前,来到C时空的现在,他可能还在B时空的昨天,埋怨我失约了呢。
或者,陈雷,同李璞玉顾及的事情有关联。或者说,他就是控制李璞玉同嘉嘉的那个幕后的人——最次也可能是那幕后人的一个马仔。
谜太多了,但并非没有办法解决,因为所以的线索和条件一同指向了同一个目标——李璞玉。
她,只有她,才可能知道全部。如果她不说,那么别人——包括我们——,就不可能再知道什么更多了。
我们不能直接去找李璞玉,因为她已经拒绝我们第一次了,第二次就没有理由会告诉我们,只有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才能得到她的提示或者答案。
那么我们该如何走下去呢?我卡壳了……
老驴在吉他上弹拨了一个Em和弦:“你说郁婕这个人怎么样?”
我说我不了解,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就像我们的一个朋友。
他又弹了一个Am和弦:“我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做出来的动作,那眼神,那表情,那种种给我的感觉,太像……她了。”
我说是的,她很像失踪了一个礼拜,又回来的——孔雀。
一个G和弦后,他又说:“但是其他同学的脑子中仍然没有想起孔雀。”
我说但是他们已经能感到一种异样。就是这种异样的感觉,才让我们把郁婕同孔雀联系到了一起。
老驴按下D和弦:“她们不是同一个人,但她们实在太像了。”
我笑了起来,换言之,如果你真要娶一个像孔雀那样的女孩的话,孔雀不在,你会选择郁婕。
他连续拨了G、C、Bm和弦。没有回答。
我说:“老驴……”
“干么?”
“你动情了。”
“扯淡。”
“你可以在语言上欺骗我和你自己,但你的音乐却背叛了你——你的音乐显然在说:‘那曾经爱过你的人,就是我。’”
“我想弄清楚。”老驴说,“郁婕到底是不是她?”
我说,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是她,那么找到嘉嘉也就不会太困难了。
43
入冬以后,小黄河的水质发生了变化。河中的鱼很悲惨——身上的肉劈里啪啦地往下掉,而它却活着,痛苦地游在水中。一个在河边钓鱼的老人看到了这样的标本:鱼在水中游,鳞片脱落,肉也脱落,没有了鱼鳍,可以看到骨头……
那个不大聪明的老人,以为得到了便宜,他认为是有人迫害了这条鱼——捉到了又放掉了。于是他把鱼捉回家,红烧或者清炖了。总之他身上的肉也开始往下掉。
当我们见到他时,他的肩膀上已经露出了骨头,在惨白的肌肉下,恶心极了……
牛城的小黄河被污染了,而造成这个事件的主要原因,就是那天我们没有去欢庆运行的化工厂。化工厂很不负责地把污染废水排放到了小黄河中。
市民不同意这样干,大家宁可让少些就业的机会,也不同意把故乡的河就这样交待给这家化工厂。
示威游行那天,我们也去了。当时人们分了两部分,一群去了化工厂的大门口,一部分则来到了排污口中。
我们都很激动,对我而言,这种激动情绪完全是比我大的那些大学生们给煽动出来的。我们目光炯炯,脸色通红,随时准备大干一场。我们的口号洪亮,高举大牌,在排污口上徘徊。
我觉得我挺英雄,挺激进的。可是就在我兴高采烈的时候,一个老婆子对另外一个和她一起买菜、途经此地的老婆子说:“他张婶,这阵势我怎么这么眼熟?”
“是四九年十月吗?当时我记得那些听了他老人家宣布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之后的年轻人,也在街上这样闹的。”
“不是,好像没那么久远。”那老婆子看了一眼我们这些学生,“当时净他们这年龄的孩子闹腾。”
“噢,那您说的就是七二年前后了……”
——是那文化大革命……
我、老驴和老刚、蔺猴他们都丧了气,将牌子扔到河中,退到人群后面,躲在墙角下抽烟玩。
老驴开始东张西望。蔺猴说:“不用找了,老师没有来,你抽你的烟吧。”
老驴说:“不是。”就不再解释什么了。我知道他在找郁婕。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们的面前走过去。我条件反射般的把烟藏了起来。我的朋友们在我一系列的行动下,也都藏起了烟。一起问我看到谁了。我指着一个背影,说就是他。
大家一起看那个男人。他的步伐很矫健,表情木然。但他的眼睛中充满了仇恨和不满。想必他也是个抗议的人,但他没有在行动上附注任何行动。只是远远的站在人群的后面,看着事情的情形。他这样让我们的朋友想到了警察。
“不会是个便衣吧。”老刚说,“电视中总是这样说的,便衣混到人群中,专门找‘出头鸟’的麻烦。”
“不像,便衣应该不会这样引人注目的。”蔺猴说。
“也未必。”老驴说,“现在的警察一有机会穿便衣总是这样的。”
我说:他像我们一个同学的家长。
大家问我是谁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老驴。
老驴的眼睛显然闪亮了一下,连忙回过头看那个男人。接着他冲我做出了一个表情。似乎他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并清楚的告诉我,他同我想到一块了。
那个男人,是孔雀的父亲……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第四部分 非礼勿视
第26节:我都痒了
44
我们跟踪那男人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跟丢了。毕竟我们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人员,对跟踪这门艺术根本就说不上了解,更不用说精通了。但我们对此行到有了些收获,因为当我们发现孔雀的父亲消失在楼宇中时,自己正置身于牛城科学院的门口。
已经到中午时分了,于是我和老驴心情沮丧,下了一家馆子。找了张相对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下,老板问我们要什么,老驴说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呀?老板说:红烧鱼、辣子鸡、爆鱿鱼、红焖兔……我说行了老驴你就别逗了,老板,给我们上盘糖醋辣黄瓜条,一人一份水饺。老板无可奈何地回厨房了。
老驴说:“你也敢吃?”
“怎么了?”我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看见老板正费劲地挠着后背,最后索性把身子靠在门框上蹭了起来。
我笑着回过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还以为这是什么好馆子呀。”
“好说歹说这也是牛城比较有名的‘潇湘酒家’呀,”老驴说,“真不卫生。”
事实证明,三年后,那家饭店变成了一家保险公司的营业部,厨子和老板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看着他那样,我都痒了。”老驴耸着肩膀说。
“非礼勿视——小心人家打你小子。”
“你说那个男人会是在科学院上班的吗?”老驴问我刚才跟踪的男人“我想我们去问也不一定会问出来,因为我们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他的姓也是通过孔雀,但是现在孔雀也消失了。——班级集体照上也没有她。?
“算了,先吃饭,吃饭!”我有些心烦意乱,“——哎!老板,你怎么用我的汤洗大拇指呀!啊!你们这里管面疙瘩叫水饺吗?噢!这是黄瓜吗还,你不会连茄子和黄瓜条也分不出来吧!”
“你们两个小子来这儿用嘴是吃饭的还是犯贫的!”老板也不个善茬。
“你开这店是让人宾至如归还是让人视死如归的!”我们也针锋相对。
“行呀小子,跟大爷我这挑粱子呢?”
“是了,怎么样吧,告诉我们你哪儿劲打,要不打坏了你还得找地修去!”
“信不信我打得你们不知道北在哪儿?打一开始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我呸,上北下南,有本事就让我也找不到一回!告你,今儿你小爷不把你丫打上房,我对不起你!”
“真想和你爷爷动手是不是?鞋带系好了,别待会儿把你们打逃的时候,跑丢了鞋。”
“嘿挤搭起我们来了,丢这儿你也分不出来左右脚。”
老板捋着袖子冲我们走了过来,看上去就像是只抛锚的火车。我们心底也发毛了,想撤却拉不下那张脸来。
我知道当时我和老驴的心情都很差,总想找一个地方发泄一下,可怜了潇湘的老板,让我们这样的两个小流氓给耽误了生意,但好在我们俩也被打得够惨,算是补偿——两清了吧。
我们都挂了彩,各自的脸上也留下了青块和淤血。已经是冬天了,大街上没有冷饮摊,我们只好跑到科学院对面的那家饮吧中要了一杯可乐,把饮料喝完,用手绢分了两份里面的冰块,各自敷脸颊上。这天饮吧中的人不少,都是对面单位中层次很高的科学家,见到我们这样的半大小子,这样从容地处理各自的伤口,无不感到惊诧,有摇头感叹世道乱了,也有人看着我们替我们妈担心我们的未来。几个饮吧的小姐坐在吧台后面小声地议论我们。我们也什么也不在乎了,看着窗外,大有放任自流爱谁是谁的无所谓。
是我们感到了世界无所谓了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