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大汉歌姬-第10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成君几乎是溃不成军,她半趴在席上,一只手按在那心口,身子剧烈地起伏。我以为她是在哭,哭不出来的那种哭,就仿佛一下子,巨大得像惊涛骇浪一样的打击,扑天盖地而来,却堵塞在了细细的喉咙口,无法渲泄。
  然而,我听到的,不是哭不出声的干嚎,而是干呕。她捂胸干呕的模样,很像,非常像,怀了孩子的女人害喜的症状。跟着,我发现,突然发现,她那外袍下,襦裙遮不住的隆起小腹。那肚子大得,绝不是心宽体胖的发福。
  猛然一惊,难不成,她又怀上孩子了?她幽居冷宫,怎么可能再次怀有身孕?莫非,她怀的,是萧屹的骨肉?
  守在门外的宫婢秀蓉想是听见了这屋里不寻常的动静,慌手慌脚地跑进来,见此情景,越发惊惶,口里颠三倒四地唤着“皇后”,飞奔过去,抱住霍成君,又是揉胸又是抹背。
  好半天,霍成君才顺过了这口气,顺过气的第一句话,一把反抓住秀蓉的小臂,悲恸欲绝,“秀蓉,萧屹他死了,萧屹他死了!”
  那样绝望的悲声,好像会活生生地把人撕成两半,秀蓉哆嗦了那么一下子,却在竭力地止住哆嗦,竭尽所能地给霍成君安慰。
  “皇后,你千万要想开些。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挨了这么久,不都是为了这孩子么?你一定要撑下去,再撑上三四个月,你就能撑到他出世了,这不是你一直盼望着的么?”
  秀蓉的话,解了我所有的疑惑。从她的话里,可知霍成君身怀有孕已是五月有余,照此推算,她怀上这个孩子,恰恰是在废去皇后之位前的一个多月里,那个时候她曾经兴冲冲地跑来太子宫向我报喜。
  我开口,向霍成君,“原来,你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被打掉。”
  只是陈述的语气,甚至我是有些懊悔和内疚的,但在霍成君和秀蓉听来,却比那夜半恶鬼的索命厉嚎更加骇然。
  仿佛我真的摇身一变,变作了索命的厉鬼,霍成君反射性地看向我,却是骇然之色渐去,唯有比刚才更加沉重的绝望。原来,这绝望,也是没有止境的,你以为你已经绝望得不能再绝望了,可是老天爷总有他的法子,一次又一次突破你的极限。
  再一次突破了绝望极限的霍成君,便如同被厉鬼索去了大半魂魄的行尸走肉,用那仅存的一丝半缕游离的意识,对我说:“你知道了,到底还是让你知道了”
  她在哭,也在笑。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得仿佛一种惯性。那唇边的笑,却不是惯性,倒像是病入沉疴的人,最终放弃了苦苦求生的挣扎,闭目待死,那样的解脱。
  俯下头,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温柔地,像哄着入睡的婴孩,“儿啊,为娘尽力了,为娘尽了全力想要保住你,可是为娘失败了。为娘保不了你了,保不了你了”
  “夫人!”秀蓉凄声呼喊,扑到我的脚边,扯着我的裙摆,那份护主之情,直可感天动地。
  “夫人,求求您,求求您发发善心吧。求您放过皇后和她的孩子,皇后不是存心要陷害你,她也是没有办法呀。她只有昧着良心,她只有想尽计策扳倒你,太皇太后才肯答应不逼她喝那碗药,只有这样,太后才肯答应放未出生的小皇子一条活路。夫人,您就看在,看在一个将为人母的可怜女子的份上,求您别把这事声张出去,皇后就只剩下这个孩子了。没了这个孩子,她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下的。求您了,秀蓉给您磕头了,来生来世秀蓉就是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会替皇后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面对这样的两个人,一个绝望到痴痴傻傻,一个乞怜得便是叫她张嘴舔我的鞋底她也甘之若饴,我能说什么?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本来是被她们的鬼魅伎俩算计谋害到生不如死的人,却为何突然变成了,随时会推她们下幽冥地府的妖魅恶魔?
  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到底,谁才是妖魅?谁才是恶鬼?
  我放过了她们,谁又来放过我?
  是的,没有人,对我起怜悯之心,我却不得去怜悯别人,我不得不怜悯霍成君、怜悯秀蓉。
  这怜悯,耗尽了我最后一分心力,不能再去思考,只有依着本能。
  “秀蓉,你起来。”我依着本能,扶起卑微在我脚下的人,“秀蓉,你是个好姑娘,好好照顾你的皇后,你的好心会有好报。”
  同时转向霍成君,后者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我和秀蓉的对话一无所觉,但我知道,她听得见我所说的每一个字。
  “霍成君,你尽管安心养胎,我会当我自己,今天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哇,亲们给的评价很高,有点愧不敢当。我要保持保持,不能最后掉链子!今天还是两更,第二更中午会上传。

 



  或者我这叫做以德报怨,会得到感激涕零,或者我根本就是纵虎归山,只会像中山先生,在毫无防备之时,再叫恶狼反咬一口。
  无所谓了,今时今地,我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秀蓉应当是在磕头吧,冲着我离去的背影,磕头如捣蒜。我没去瞧霍成君的表情,她也许是在忏悔,也许是在庆幸。无所谓了,便是秀蓉再磕上一百个头,便是霍成君悔青了肠子,又能怎么样?
  我不能将一切重来,也不能对霍成君以牙还牙,那我还能怎么办?也只有让自己,无所谓了。
  等在昭台宫外的阿满,流露出习惯性的担心,似乎担心我,已经成了她每天必修的功课。
  她的担心,帮不了我什么,可是看在我眼里,看到有个人如此替我担心着,这憋屈在心中、不知道该去找谁发泄的难受,总是缓解了那么一分半毫。
  “阿满”
  我叫着阿满的名字,借着那声音散出些许的郁积,我想抱着阿满,也想被阿满抱着。我需要她温情的拥抱,让我暂时遗忘,忘掉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甚至忘了,我还活着。
  我为什么要活着?爱不能爱,恨不能恨,偏偏还要时时刻刻受这爱恨煎熬,这样的人生,为什么要存在?
  阿满毫不吝惜她的温暖,把我搂在她怀里,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我的后背,“子服,如果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过些”
  好过些?老天爷不会让我好过的,不肯放过我的人,很快便找上门来,甚至不愿给我片刻的喘息之机。
  “夫人果真在此,亏得那宫门守卫多了一句嘴,不然奴才们去常宁殿便要白跑一趟了。”
  几个内侍殷勤地上来见礼,在我试图做那痛哭一场的努力的时候。
  赶紧直起身,下意识地摸摸脸,想擦去泪痕,却发现眼圈周围,干涩的一片。
  或许,我自己也不想让自己好过吧。如今,对于我来说,不仅笑,是一种奢侈,就连这泪,都成了负担不起的昂贵。我还真是穷得可怜了,穷得只剩下了这满身绫罗、一鬓珠翠。
  长叹一口气,还好,我还能叹气。叹完了气,问那些内侍,“你等要去常宁殿做甚?莫非是陛下要召见我?
  内侍答道:“回禀夫人,正是奴才们奉了陛下口谕传召夫人。”
  自太液池之后,汉宣帝从未派人宣召过我,今儿破天荒记起我来,依宣帝的性格来推断,应该不会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
  管它心血来潮还是刻意为之,既然他要见我,那就见吧。
  “阿满,我们回未央宫。”
  “不必了,夫人,陛下此刻就在上林苑,陛下正于上林苑扶蕊宫中设宴,特召夫人陪饮。”
  “设宴?”我呆了一呆,隐约有些明白了宣帝的用意,“陛下宴请的,可是,长公主及,司马洛司马大人?”
  “回夫人,其实是扶蕊宫中的柑桔成熟,陛下特地设下柑桔宴,请太皇太后及各家京侯贵戚、王公大臣共同品尝。当然,晋平长公主及司马大人亦在其列。”
  预感得到证实,倘若不出我所料,汉宣帝摆下这太后亲临、百官同席的阵仗,恐怕是因着晋平长公主和司马洛的姻缘已然水到渠成,他已得了晋平长公主的首肯,宣帝这是借个由头,准备当众赐婚了。
  如此“美事”,怎么会少得了我呢?他是一定要让我亲眼见证的,见证我极力撮合的这一对璧人是如何地恩爱圆满,说不定还会叫他们两个敬我一杯谢媒酒吧。
  既是为了辟谣,辟清我与司马洛之间的种种谣言,也是为了伤我的心,伤司马洛的心,向一败涂地的我炫耀他的胜利。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这不过又是新一轮的互相伤害。便是我放过他,不拿言语去伤害他,当他看见我为了司马洛而伤心,他就真的会感觉到胜利的喜悦吗?

 



  我叫阿满先回了常宁殿,才随着内侍赶到扶蕊宫。宴席已散,宣帝留下了话,命我前去走马观。
  我假作无心地套了套宫人的话,似乎那赐婚的大消息,他还没有宣布,这是非得要等我来压轴吗?我猜,在汉宣帝的心里,我的反应,可能比这消息本身更值得关注吧。
  同样也是毫无意义的关注,这只会显得他很可怜,比我、比霍成君还要可怜。
  走马观中,汉宣帝换了一身骑装,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见到我来,只是冷漠地敷衍地点一点头,“嗯”了一声,便转向司马洛,“洛,朕许久未曾舒展筋骨,难得朕今日有兴致,怎样?与朕赛上几圈,如何?”
  我一迳低头,不去看司马洛。我想,不看他,对我,对他,都好。如果有可能,我还很想屏蔽他的声音,屏蔽他的气息,屏蔽他在我假想中依稀仿佛投向我的目光。
  司马洛似乎回答了一些套话,什么陛下乃真龙天子,无人能出其右,区区一个司马洛怎敢与陛下一争输赢,诸如此类。
  很正常的份属臣子应该的答话,我却产生了这样的错觉,好像他们谈论的不是赛马,而且他们已然比出了输赢,失败者完全臣服于胜利者。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败去了心志。
  终于明白,汉宣帝那属于胜利者的春风得意,根本就不需要我来给予,他已经从司马洛身上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明白归明白,却始终不愿相信,我非常希望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于是,我不顾一切地抬头,直直望向司马洛,他低眉敛目地无动于衷,便是在我这样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注视下,他依然无动于衷。
  忽然间,意识到了恨,他对我的恨。尽管我感觉不到丝毫的恨意,但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他在恨我,就像我当初恨过他、不能原谅他一样。
  所以他才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他放弃的,不只是我们的爱情,还连同他做人的骨气、原则也一并扔了。
  如果,这就是司马洛以及汉宣帝,他们打算伤害我的方法,那么他们成功了,史无前例的成功。
  汉宣帝的兴致并没有因为司马洛的示弱而消退,反倒愈见高涨{炫}{书}{网}。
  “洛,你又何必自谦?司马洛文武双全,擅骑擅射,长安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便是朕亦无把握赢你,不记得了么?从前,朕与你总是输赢各半。”
  跟着话锋一转,意味深长,“不过,此次朕却很想赢你,朕想赢你,却又不愿你顾虑君臣之礼,故意输给朕。”
  这大概便是所谓的强者的惺惺作态吧,带着些许有意无意的愚弄。我想司马洛和汉宣帝是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回到从前的以心相交。他们都变了,君变得更像君,臣变得更像臣。
  冰冷,悲凉,冰冷悲凉到了不想再去嘲讽,我这里刚生出这种想法,却立刻被司马洛给推翻。
  听见他说:“陛下谬赞了,陛下既有此雅兴,臣自当奉陪。陛下若是担心臣不敢全力而为,臣倒有一法,可令臣不得不尽力,臣尽了力,陛下也就自然尽了兴。”
  蓦然一怔,听出了那么点谦恭之外的别有用心,很像兵法里的诱敌之计抑或将计就计的铺垫。不由自主再次看向司马洛,这一回他没有忽视我,居然抬眼,冲着我,不着痕迹地笑了一笑,眸光却满是坚毅。
  那一刹那,没来得及细想其他,只是体会到了,太久太久没有体会到的兴高采烈,恍如漫天阴霾里,突然的拨云见日。那奢侈的笑,昂贵的泪,一齐降临,上天的垂怜与恩赐。
  感谢上天,他不恨我,他没有恨我!他不但不恨我,他同样也没有放弃,不管是气节、原则,还是对爱的坚守。即便我那样地逼迫他,他也只是隐忍着,伺机而动。
  我能够听出来的弦外之音,汉宣帝焉能不知?或者他太过自信,或者他骑虎难下,虽然眼神开始不悦而警惕,语声却仍是淡然一片。
  “哦?是么?那你就将你的法子,说给朕听听。”
  对于汉宣帝的不悦,司马洛视若无睹,一迳朗声道:“陛下不妨与臣赌个彩头,臣为了陛下的彩头,自当拼尽全力。”
  他这话才起了个头,汉宣帝便欲开口,或许也是想将计就计,把晋平公主当作那奖赏。但是他想到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