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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远处的一些势力,却纷纷向李密表示归降或者同盟,不过李密此时奇货可居,吊高来卖,并不着急,甚至还没有进城,以示向洛阳老百姓表明自己的善意,直到城中商贾派出代表,请李密到曼清院饮宴,才带着一支人马光明正大的进入洛阳。
饮宴必有回宴,回宴自然又有敬宴,敬宴之后还有回宴,结果,李密天天晚上都与众人于曼清院宴来宴去,再也不提出城之事。如此三天,大家已经完全习惯了李密在洛阳的驻扎,当然,就算不习惯,谁也不敢再提及请李密出城之事。
正当王世充急得快要上吊自杀无绳索而李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
当初王世充以一百人打发出去守偃师,据说让祖君彦率六万大军外加五千突厥狼骑碾成了齑粉的徐子陵,竟然大胜而回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他是用什么办法打胜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没错。
至少,当所有的洛阳人在徐子陵的前锋部队,骑着突厥人的五千战马,呼啸而回,将驻扎在外面的李密大军迫得退入军营,还将躲避不及的小部队碾成齑粉的情景每一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怀疑自己在做梦。如果怀疑自己的眼睛,也可以自耳朵里听个明白。
一骑自那五千骑兵中策骑到洛阳城下,运起内劲朝里面暴吼道:“洛阳众人听着,徐军师已经将侵袭偃师的祖君彦部消灭,回师支援大郑国主王世充,讨伐入侵洛阳城谋害洛阳百姓的瓦岗奸贼李密,徐军师的大军不日而回,凡通敌卖主者,杀无赦!”
“瓦岗奸贼李密。”那骑又大吼道:“有我军天威在此,速速投降,否则全军覆灭,就在眼前。祖君彦部的六万大军,还有突厥人的五千骑贼,就是前例。”
这一个消息彻底震呆了洛阳城。
尤以王世充和李密震动最大,王世充感动得洒泪不止,而李密则痛苦得欲哭无泪。
祖君彦明明说胜利就在眼前,六万大军无损,还将收得对方精锐。敌军无粮,群龙无首,又失民心又失险地,而己方有近六万之众,有偃师城守,有虎牢洛口两军助援,有突厥人五千狼骑,如何还会让对手打得全军覆灭?如果是一个傻子来指挥,相信也不可能会落得如此地步,偏偏那个人还是以智计和谨慎出名的军师祖君彦。
这怎么可能?
李密想不明白,可是他知道,这是事实,因为城下正有五千人骑着突厥人的战马在城下肆虐。
到底这一个徐子陵是施了什么神通法术,是如何用一百人歼灭祖君彦六万多士兵的呢?这一个问题不但李密想知道,就连洛阳城中每一个百姓都想知道。可是只有一个人不想知道,王世充,他不愿意想起自己没有派出过一兵一卒一粮一草去支援徐子陵。他更愿意在此时想起平时是如何厚待徐子陵的。
可是他想不起来自己曾有什么地方厚待过徐子陵,这让他绞尽脑汁,很是苦恼。
不过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运气。
他是天下第一有运气的人,没有办法,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实在好到了让人嫉妒的程度。
在这种危难的时候,除了上天,谁也没有办法助他一把。可是偏偏上天就给他派来了徐子陵,一人可以带一百多人出城,就可以把祖君彦六万多人和五千多突厥人横扫的奇人。在洛阳城破之时,他竟然还会听从自己的命令,火速回援,甚至还称自己为大郑国主。
王世充不对自己的运气不服都不行,他士气大增,信心百倍。
此时皇城之内的大郑士兵同样士气激增千百倍,简直感动得无以复加,觉得热血。第一次,他们对城下的瓦岗军觉得似乎并不怎么样了,因为他们六万人,竟然让徐军师用一百人大败了。
没有人细想过到徐子陵是如何用一百人大败祖君彦六万人的,他们想不通,也懒得想,他们只知道结果,只需要知道结果。
李密在城外足足还有三万人,但多为工兵杂兵,稍有战力的,也只是守粮的士兵。
如果说外面的杂兵工兵可以硬生生用他们的攻城器械攻破一座城池,那么,徐子陵的五千骑兵可以在他们没有摆好挡箭铁牌车和投石车之前,将他们统统碾成肉泥,这就是骑兵和步兵的分别,也是精兵和普通工兵杂兵的分别。
李密最少在外面还有五千以上的精兵,可是他们谁也不敢出动。因为他们守着李密的粮营,一旦让徐子陵的骑兵攻击粮营,付之一焚,那么李密大军相信就会迫入绝境之中。
瓦岗军唯一的安慰是,陈智略和樊文超两部正接引两万多自翠云谷的瓦岗军偕粮草前来,相信这两天就能抵达,如果有他们加入,相信城外的防御会安全得多。当然,这得保证对方完全没有发现并且偷袭这一支默然不知己方在偃师大败的部队。
李密思量再三,觉得得开城出兵迫退那五千暴肆狂虐着瓦岗军心魂的骑兵,接应城外的部队进城,否则城外的士兵崩溃是迟早之事。
出兵之时,李密觉得不宜迟,但也不宜太早,因为此时外面的骑兵士气和气力正盛,而己方的士兵士气大跌,不宜马上出兵。于是他亲自到营中慰问一番,备下酒肉,让士兵们饱食一顿,再一边激发士气,然后让士兵们休息半天,等到黄昏时出城。
有李密鼓励,瓦岗军士气多少也回复一些,特别是薄山公营和重甲步兵,完全无畏的出城,如果不是李密严令禁止,他们甚至想向那五千骑兵反冲锋,把他们一击而溃。李密的薄山公营也有三千余骑兵,而且尽是精锐,不过在攻陷洛阳时已经折损近千,剩余两千骑,他不敢让这两千精锐骑兵就那样跟对方强拼而光,这可是他保命的本钱。
有重甲步兵上万,又有骑兵两千,甚至有弓箭手两千,一起出城,徐子陵那五千骑兵倒也不敢造就。
不过此时在洛水驶来了一支船队,距离千步以上,就可以用强弩射杀瓦岗军,而自己则停在水中,让瓦岗军徒呼奈何。除非用投石机推近对射,否则无人能动这一支水军,教李密差一点没有郁闷的吐血。陆上有数千骑兵,而水中有战船重弩,难怪先前那个叫战的骑兵口气那么拽。
幸好船上的弩箭似乎有一定的数量,射倒了瓦岗军一两千人之后,那只船队就缓缓回航了。
正当瓦岗军的士兵齐齐送了一口气之时,远方火把漫如火龙般出现,于昏暗中蛇延而来,近千骑奔驰如风般赶到,蹄声震耳欲聋,会合了那五千骑兵,直向瓦岗军而来。
为首骑着黑色神骓者,正是徐子陵。
《拯救大唐MM》隔座送钩春酒暖第三百九十七章天险死地
眼看对方来势汹汹,李密无法,只得下令尽快把粮食运进洛阳,而一干等攻城器械,尽数销毁焚烧。这些东西可不能落入徐子陵的手里,否则那感觉可不好受。虽然李密有信心守住徐子陵的攻击,但久守之下,万一让城中内应打开城门的吊桥,重演自己攻陷洛阳那一幕,相信他李密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李密派出重甲步兵在前,骑兵守护两侧,弓箭手在后,工兵杂兵加紧运送粮食进城,少数斥候则加快速度烧掉军营。对于破坏一切的攻城器械和焚烧的军营,李密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没有办法,敌方太强大了,骑兵足足有五六千人,不可能分兵组成犄角来对付。
再说,万一城外的士兵哗变,或者守将受诱投降,那更是噩梦一场。
所以,李密决定整支军队撤军回洛阳驻扎。
徐子陵率领骑兵在瓦岗军的五六百步开外,缓缓停了下来,然后分兵为二,向李密两翼运动,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但是李密久经沙场,也能轻易指挥大军以逸待劳,转为防御,一边护佑工兵杂兵们运粮进城。
虽然徐子陵无法找到一个突破口,可是不妨大郑军的士兵那种士气高涨,第一次,威风凛凛的李密在自己的面前有如缩头乌龟一般可怜。
徐子陵骑着未名,与宋师道和跋锋寒三骑缓缓而出。
在万人注目之下,徐子陵在微笑。
笑得唇红齿白,阳光非常。
跋锋寒则不,他一脸酷意,仿佛面前根本就没有几万大军,而只是一群可怜虫一般,他不屑一顾。
宋师道一脸平静。他斯文有礼,风度翩翩潇洒儒雅的样子能把最固执最严格的老夫子都点头称赞。
“密公近来可好?”徐子陵微笑道,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整一个大军上下甚至远处的东城墙的士兵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他似乎带一点好奇的问道:“怎么密公的营房走水了?要不要本公子派几个人提两桶水来帮帮忙呢?要知道,本公子可是很热心助人的。”
“徐公子客气。”李密用他独有温柔声线平静的道:“本公一向知道徐公子热心,也慕名已久,只是时日不合,不曾与徐公子交心深谈。如果徐公子有兴,改日本公于城中曼清院请公子一聚?就是不知热心助人地徐公子有没有胆量来赴会呢?”
“择日不如撞日。”徐子陵一听即大笑道:“密公不嫌弃,本公子在营中备些薄酒,不知密公现在可否赏脸?如果密公敢来,本公子回访也无有不可。”
“本公事忙。”李密微哼道:“多谢徐公子地好意了。”
“上一次我请祖军师饮宴。”徐子陵大笑不止道:“他也说事忙,只是可惜他现在有空了,本公子又没有本事自地府请他上来饮宴。不过不要紧,祖军师说密公代他也是一样。只是不知如果密公不来,日后又派谁来代饮呢?”
“君彦之仇。”李密阴柔的哼了一声,道:“本公绝不会忘,徐公子之情,本公必有厚报。”
“密公不必太客气。”徐子陵放声大笑道:“本公子对瓦岗军的确不错,可是却不望什么厚报,因为本公子又岂是施恩图报之人?再说密公对本公子也颇是照顾,不但派神箭王伯当带两三千人来迎接,还让祖军师设宴款待,可惜本公子正与突厥人商讨买马之事,没空赴宴,真实人生一大憾事啊!”
“徐公子的马是买的?”李密忽然抓住了一点,他心中一凛。缓缓问道。
“不错。”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突厥人似乎不怎么会做生意,本公子说,用他们的命,换他们的马,想不到他们不假思考就答应了。别的不说,单单这一份豪爽,就令本公子佩服。”
“你”李密听了,差一点没有吐血。他恨不得将面前这一个得意洋洋的小子撕个粉碎,不过他毕竟是一代枭雄,纵然在对手尽情的戏弄和打压之下,犹能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道:“徐公子做买卖做生意的手段的确很高,不过突厥人想必不会轻易就舍弃徐公子这一个贵客的,他们一定会再来找徐公子做买卖的。”
“要来。”徐子陵满不在乎的道:“也先来找密公您,因为你欠了突厥人的马钱。密公,不应该啊,你没有付出任何的东西,却跟突厥人要了五六千骑,连人带马,现在又没有东西归还,这么怎么办呢?密公,看来这生意得讲点良心,不好白赚别人的啊!”
“你”李密差一点没有爆血管,不过心中也暗自凛然,突厥人这一次派出和议的五千骑,加上之前一直扮成马贼寇掠中原扰乱民生的两千骑,总共七千骑之多,但是现在却一个不剩,到时如果不大胜眼前这一个徐子陵,夺得洛阳重地,都很难跟突厥人谈什么条件了。
“密公事忙。”徐子陵笑嘻嘻的道:“本公子就不打扰了,只是看见突利王子或者颉利大汗使节时,记得替我多谢他们的草原良驹。”
李密觉得自己如果再跟徐子陵说下去一定会被他气得吐血,大手一挥,命令大军缓缓收缩防御。随着最后一批运粮车缓缓驶向洛阳,李密暗暗送了一口气,虽然口头之争不胜,但终能抢回数十在车的粮食,加上洛阳内的存粮,足可支持两三个月以上,若得陈智略和樊文超两部援军,跟这一个徐子陵打上一个持久战也无有不可。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皇城已经在自己的包围之下,绝对不可能防守超过一个月,自己绝对还掌握大部分的优势。
虽然不敢指望周边的管州显州虎牢洛口等军来援,但是只要飞鸽传书荥阳徐世绩,只有这一个镇守荥阳的大将军挥起三万守军,前来夹击徐子陵,以洛阳坚城,存粮贮备,应对城外无粮无援的徐子陵一军,那么还是优胜之局。
李密命令心腹严加防御城门,绝对不可再重演当日自己进城之变。
一方面赶紧用少量运进城中的轻便攻城器械,加紧攻城,只要攻下皇城,大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