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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狠，拉着刀片朝外拖，钻心的疼痛让我满头大汗，但我一声不吭。所有人都被我吓到了，他们想不到我能这么狠，脸色都变了。终于，整半截的刀片都被我拉了出来，上面全是血，我的大腿也血如泉涌。我立刻用衬衫紧紧地扎住大腿，虽然止不住血，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你，把刀片扔掉。”他用枪指着我说到，但声音都变了，有点颤抖。我抬头盯着他，他的脸色象猪肝一样，难看的要命。
“看什么看，不许看我，把刀片丢掉，听到没有？”他对着我大吼。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忍住疼痛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的淡淡说道。
“凭什么？我手上有枪，你不听我就开枪。听到没有，扔掉——”他大叫。
“我扔了你就不会开枪吗？”我靠着墙站了起来淡淡说道，“反正一样，开枪吧。”
“你，我让你扔掉，听到没有——”
“我让你开枪啊——”我对着他大吼一声。
“啊——”他大叫一声扣下了扳机，但是张姐却突然蹿了出来挡在我的前面，替我受了这一枪。
好机会，我立刻左手抱着张姐朝前几步，他又开了几枪，但都中在张姐身上。我们已经很近，我右手抬起横着刀片狠狠切过了他的脖子。
“呃——”他的脖子已经断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挺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转过身去，也许他是想让别人杀了我，不过却力不能及。
所有人都呆住了，但他的两个保镖已经看出事情不对，都快速朝这边冲了过来，并且同时伸手从怀中掏出枪。
我立刻松开张姐，张姐倒了下去，我从后面抓住那位大哥的衣领把他挡在我前面。那两个保镖不确定他是不是死了，一时不敢开枪。我扔掉刀片，立刻探手从他手中把枪夺了过来，对着那两位保镖连发数枪。他们根本没想过这件事，所以躲都没躲，正面命中，都倒了下去。
我一把把那位大哥推倒在地，从后脑勺给他补了一枪，双眼扫射周围的那些人。他们早被我吓到了，看到我看他们立刻四散逃出了星光。
我转过身去看看张姐，她已经断气了，眼睛还睁得老大。我蹲下来摸摸她的脸，替她合上眼睛：“张姐，我恢复记忆了。对不起，你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该让你卷入的。不过不是你，我今天就死了，谢谢，我会记住你的。”
这里肯定不要多久警察就会到了，我必须离开。而且我的伤也很严重，必须去找老郎中，否则我肯定会失血过多而死的。我扔掉枪，拿回我们四人的砍刀，出了星光，朝老郎中家走去。
现在是半夜，老郎中早就睡了，不过以前我们也经常半夜吵醒他，他也习惯了。
“哎呀，你这次腿倒没断，但伤得比以前这么严重。”老郎中一边替我处理一边说道，“对了，阿成他们人呢？”
“他们死了，这次只剩下我一个人。”
“哎，作孽啊。”老郎中摇摇头，“我早就劝过你们，安安分分过日子，可你们偏偏不听。现在看吧，哎。”
“如果可以，谁不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呢，可是生活不由人，我们也是被逼的。”
“哎。”
“你这伤比较严重，大概要半个月才能痊愈，这半个月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哪也别去。”处理好伤势之后，老郎中对我说。
“不可能的。”我淡淡说道，“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以后我不会再呆在这里了，再见。”的确，出了这么大的事，帮会我是肯定呆不下去了。不但呆不下去，我可能还会被追杀。而且，他们肯定也不会在庇护我，肯定会把我卖给警方，警察也会追捕我的，我不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找了个地方把成哥他们三人的刀埋了，分别用木片立了块碑，看看住了四个月的房子，点点头，暗暗说了声再见，走进了夜色中，走向那未知的黑暗前途。
第八十三章 成为乞丐
我找了偏僻的地方，随便找了个房间住了下来。我身上还有几千块，给了房租买了点东西，勉强够我撑过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够了，只要我的伤好了，到时候随便找点事做做吧。
两个星期过得很快，我一步都没出过门，他们也没找到我。房租已经用光了，我不走也不行，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决定出去找点事做。可是，出来后才发现，对我来说根本不可能。满大街的混混都在找我，不但同兴社的，青龙帮的也是，因为以前我伤过他们不少人。这一区九成的地方都是这两个帮会的，而剩下的一成，警察也很积极的在找我，整个香港真是没我呆的地方了。
可能是太多烦恼，这两个星期我长胡子了，所以大眼一看他们也认不出，但仔细看肯定就跑不掉了。我只有在脸上涂上泥巴，把身上的衣服弄得脏兮兮的，成为了一个乞丐。没办法，现在当乞丐也许是我唯一的活路了。
可是，乞丐也不是这么好当的，你坐在那里要钱警察会来抓你，唯一的方法就是挨家挨户，见到警察就跑。可乞丐是很招人厌的一种人，他们给你点剩饭剩菜已经是很大的慈悲心肠了。我知道现在的情况，我能接受，剩菜剩饭就剩菜剩饭吧，难道现在还期望鲍鱼鸡翅宴？关键是我必须活下来。不过即使我认命，日子也没这么好过，原本这里就有乞丐，现在我的出现不是和他们抢饭碗吗？所以他们当然看我不爽，总找机会欺负我。我是个不能惹麻烦的人，所以不能还手，只有任他们打，打到他们满足为止。然后，他们会把浑身是伤的我扔到垃圾堆里，我只有努力的靠自己爬起来蜷缩在那里。实在饿了没东西吃，我会在垃圾堆里寻找。现在天气还算挺冷，垃圾堆里没什么苍蝇，但有些其他什么虫子，所以看起来非常恶心。但没办法，我既不能被抓，也不能饿死，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我彻头彻底的成了一个乞丐。这一个月，我从没洗过澡，又总在垃圾堆里爬，浑身散发着一种馊臭，人见人畏。头发快有半米长，脏得要命，粘成一团一团的，还有虱子在爬，蓬乱的盖在头上，遮住了我整个脸。胡子也长满了整个肮脏的脸，可以说即使熟人见到我也完全认不出我。我这种样子，别说是正常人，即使是其他乞丐，也是嫌我邋遢，对我退避三舍。我没想过要改变，这样他们才抓不到我。
这天，我来到一个居民区乞讨，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饿得快要晕倒。可是，所有人见到我都立刻把门关上，有的甚至用扫帚扬起来打我。我习惯了，也不想和他们计较，只是低着头朝前走。原本我是听说这里有一个叫张大妈的人心肠很好，见到乞丐都会给点东西，甚至会请到家里，看来对我这样的乞丐来说，还是不可能的。
“啊——”忽然我前面一个人大叫了一声，我抬起头，就有一盆刷锅水迎面浇在我整个脸上，而叫声则是站在一扇门前面拿着盆的女人叫的。不用说，肯定是极度讨厌我。他们只是一般人，我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只是痛苦的埋下头，转身想离开。
“诶，你别走啊。”她忽然在后面叫住我，我有点愤怒了，怎么，那刷锅水浇了我还不够，还要污辱我吗？
我转过身去，可是，让我惊讶的却是她走了过来，脱下身上的围裙替我擦点脸上的脏水，并且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把脏水泼到你身上了，我替你擦干。”
我原本的愤怒一下子消失了，只是奇怪的看着她。我怀疑自己在做梦，他不嫌弃我身上的馊臭我已经很感激了，还替我擦拭脏水，我真得有点感动。
“哎，你没事吧？”她已经把我脸上的水都擦干了，而且因为被水淋了，原本脸上的污迹也差不多被擦了，她的围裙变得乌黑。
“对不起，你的围裙脏了。”我指着围裙说道。
“噢，没关系，洗洗就好了。”她看着我说道，“看你的样子还挺清秀的，和我儿子差不多大，怎么会当乞丐呢，还搞得这么脏。你有父母吗？”
“没有。”我摇摇头，“我从小父母双亡。”
“哎，可怜的孩子。你脏成这样很容易生病的，走吧，到我家去洗个澡吧，我儿子的衣服你应该好穿的。”说着她想拉我进门。
我立刻本能的推开，有点颤抖地说道：“不，不用了，我，我饿了，只想要点东西吃吃。”
“你别这么客气，我儿子他们在吃饭呢，你先进来洗个澡，然后再吃饭。”
“不用了，真得不用了。”可是，她根本不听，已经把我拉进了门。
进门后就见到他们一家人，桌上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一个大的年纪较大，另外一男一女年龄不到二十，看来是她的老公和儿女。她老公见到我倒没什么，可是那对男女看到我脸色就变了。
“阿美，你去拿副碗筷，我带他去洗个澡再来吃饭，阿生，你去找一套你的衣服，过会儿让他换上。”那个大妈进门后对着她儿女说道。
“妈，你怎么总是这样，把乞丐往家里带？以前的也就算了，可是这个这么脏。”她的女儿不满意地说道。
“对啊，妈，你让他上桌，你让我们怎么吃啊？”他儿子也说道。
“你们怎么这么说话啊？人家想这样吗？他不也是没办法吗？”她说道。
“是的，没办法。”她女儿没好气地说，“你就一直说你和爸以前多亏了一个乞丐帮忙，所以现在总帮乞丐。可乞丐那么多，你能帮得了多少？”
“砰——”她爸忽然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说道：“你妈让你去就去，怎么这么多话阿？”
“可是，爸……”
“去。”
“不用了。”我看他们的样子插口道，“你们不用为我吵，我用不着洗澡，也不用上桌，给我一点吃得就行了。真的，谢谢，谢谢你们了，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真得很饿。”我有点无力地说道。我真得很饿，饿得都快站不稳了，所以说话都有点摇晃。
“哎，你没事吧？”大妈扶住我问道。
我摇摇头：“我真得很饿。”
“哎，可怜的孩子。好吧，我去给你盛碗饭。”说着她松开我，进厨房去盛饭。
“谢谢，谢谢。”我弯腰点头说道，看看那一对给我白眼的男女，“谢谢，我不用上桌，只要在墙角就行了，吃完了我就走。谢谢。”
“哼。”他们又白了我一眼，不愿意理我。
过了一会儿，大妈盛了一碗饭还有一碗菜拿给我，我坐在墙角就吃了起来。我真得很饿，吃得很凶，菜我没吃多少，只是一个劲的扒饭。筷子真得有点慢，我把筷子也扔掉了，就用手抓着直接朝嘴里塞。
“诶，你慢点，不要噎着了，喝点菜汤。”大妈站在我旁边说道，可我光顾着吃了，没有反应。
“哼，看他的样子，就像个饿死鬼投胎。”她女儿没好气说了一句，不过我没理会。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碗。”吃完了，我看着大妈说道。
“嗯，好的。”大妈拿着碗又进去盛了，我看她儿女的脸色都不好，但我还是没理会。
大妈一会儿就又端来一碗饭，我也很快的吃完，这次真得饱了，这是我这一个月吃得最好的一次了。
“吃完了吧，这是衣服，你跟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大妈看我吃完了，拉着我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中拿着一套衣服。
“妈，你怎么拿我的衣服给别人。”他儿子看到了大叫。
“你这么多衣服，这一套又不穿，给他有什么关系。”
“哼。”他儿子不高兴的离开了桌子进了房间。
“走吧。”大妈拉着我说道。
“不用了。”我摇摇头，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如果我洗了澡，那么恢复了样子出去了就会被抓。
“你这样迟早会生病的。”大妈说道。
“没事。”我把手朝回拉，可是他抓住我的手腕抓得很紧。没办法，我手腕一弯，使了个手法就把她的手脱开，立刻朝外面奔去。她在后面叫我，但我没有再理会。
“啊——”我光顾朝前奔了，没注意前方，和一个人正面撞在一起，同时朝后仰。他本能的抓住我衣服的下摆，但我的衣服太滥了，他一下把我衣服的一半都撕了过去，我们都倒在了地上。
“死叫花子，你赶着投胎阿，走路不看前面。”他从地上站起来抓着我大叫。
我抬起头，我知道这个人，他是个混混，总在这一带晃荡。糟了，被他知道我是谁就糟了。
我什么也没说，使劲朝前一冲又把他冲倒，立刻撒腿就跑。
“混蛋，死叫花子，我要杀了你。”他在后面大叫，可我早跑远了。
既然吃饱了，我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来睡觉。这几天都饿着肚子，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