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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被新罗船上地好心人给救上来了。你饿了吧?等会就有东西吃了。”长孙凝拒绝了李范的劝说,执意要自己亲自服侍长孙凛,只是麻烦其中的一位新罗小姑娘去准备一些食物来。而她自己则是温柔体贴地为长孙凛擦拭着他的脸和手,动作十分亲昵,难怪长孙凛会不习惯。就连一直站在床边的李范也不由羡慕他,若不是确定他们俩是姐弟关系,以男子的俊美和女子的美丽,倒是能称得上非常般配的天作之合。
长孙凛的确不适应姐姐不同以往的热情和亲昵。其实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昏迷地时候已经被长孙凝又是亲又是摸地非礼了无数遍。而且船舱内还有另一个陌生男子站在旁边热心地望着他们,长孙凛便好奇地用眼神和表情询问起对方。之所以不是用嘴巴和语言,那是因为全身已经麻木多日地他在牵动肌肉方面确实存在着巨大的困难,即便是扯动局部地面部肌肉也是让他感觉到疼痛难忍。**
好在李范这位一直跟随在新罗侯爷身边的也是心多一窍的人,一直被冷落的他也能理解亲人在历经磨难之后重逢的喜悦,所以便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眼前这对姐弟俩。当他看到那躺在床上的俊秀男儿眼神飘向自己的时候,心领神会地上前来自我介绍了一番。
“在下姓李名范,乃是新罗京都金城人氏,因此次出使大唐后回归本国,因遭遇飓风改变了航船路线。也幸好改变了路线碰上了正在海中飘荡的两位。我家侯爷便命人将公子和小姐给救了上来。”
听了这话后。长孙凝这才想起自从醒过来后,自己就一门心思扑到了昏迷的长孙凛身上。对于救命恩人甚至连一声客套的谢语也没有。这对于讲究礼节的唐人,尤其是出身名门世家的千金小姐而言可谓大大的失礼。
长孙凝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绢帕,走到李范身前盈盈拜了个谢礼,衷心地说道:“小女子与弟遭遇暴风雨袭击,不幸沉入海中九死难逃,若非恩公救我俩性命,必作异乡之鬼矣。大恩大德,将何补报!”
多日的野外生活和海上的飘荡已经消耗了长孙凝的全部精力,此时的她双颊苍白,弯弯的双眉仿佛笼罩着两缕轻烟,那娇弱的身躯呈现着一种病态的美感,犹如柔弱的柳条随风蹁跹,丝毫没有往日冰冷美人的风采。这更是让李范联系不已,他赶紧伸出手来虚扶这位看上去似乎摇摇欲坠的弱女子,嘴上连连称道:“不敢不敢,全是侯爷的主张与命令,小可只不过尽举手之劳罢了。”
长孙凛躺卧在狭小的床上,眼神迷茫地看着姐姐,听着他们客套的对话,却是意识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前往新罗的床上。按照目前的形势他们也只能养好身体才能考虑回家之路,而昏迷多日的他也是无法理解长孙凝在这一段艰苦日子里内心的升华。
无论是谁,当他经历过长孙凝这些日子以来的求生经历,心态自然会与以往有了质的变化。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而每一种感动却是一种融化。在经历了诸多的风雨之后,长孙凝内心深处对长孙凛最后的一层薄膜自然而然就被撕破了。
在长孙凝豆蔻年华的二十年人生里,她所面临的第一个打击是在战乱当中失去了父亲。那时候年纪尚小的小女孩自然不了解什么是死亡和悲伤,只是在逃难当中,母亲瘦弱的身子背着她一步一步地跨过了荆棘和沼泽,摇摇晃晃的不适感让小女娃娃感觉到了失去父亲宽厚肩膀的那种“爹爹不在”的心酸。最后也是成就了她和他共享一个母亲的缘分,也让她从此拥有了一个新的家庭。
母亲的死于非命也许是长孙凝人生当中最为痛苦的日子,你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儿面对着世上唯一亲人惨烈的尸体的痛苦。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已经略为懂事的长孙凝擦干净了上一刻还涌泉而出的泪水,因为她知道肯定有一个男孩比自己更痛苦。
当时她走到了弟弟的床前,以自己瘦弱的娇躯搂住那个躲在床脚边上抖抖索索的小男孩,一声一声地安慰着他。在那个月亮盈亏的悲伤的夜晚,在那个失去母亲的夜晚,长孙凛的房间里穿出来的是一声声让人心酸的稚嫩的哭泣声。而第二年,也是为了保护另一个母亲不再受到伤害,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锦衣玉食的家,给随师祖前往天山修习武艺。
前两次的折难也许只是对于长孙凝的成长和心灵产生了冲击,而这一次的落难却是与她本人性命攸关的危险。死里逃生之后,更是让她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更是让她心疼那个不惜用生命来救自己的长孙凛。这个中的变化当然不是昏迷多日的长孙凛所能体会到的,当这也不会影响长孙凝对他态度上的改变,她依然是默默无言地,亲自温柔地照顾着虚弱地长孙凛。
既来之则安之,在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长孙凛也就安然地躺在床上,顺其自然地接受眼前所生的一切。虽然是救命恩人,但经历了齐州事变之后,加上长孙凛的身份颇为特殊,而对方又是异族人氏,所以长孙凝也就留了个心,隐瞒了他们的真实身份,谎称他们乃是齐州的一个士族家庭子弟,名字上也采用了化名孙林和孙凝。
只能先用纸笔来码字了
301。抵达新罗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WWw、阅读最新章节往新罗去的这一船人虽然各自之前都经历过或多或少的磨难和曲折,但在经历了一场海上暴风雨之后,接下来的行程反倒是顺利多了。这一路上并没有碰上过于恶劣的天气,而且在通过接近百济的海域时,虽然有惊无险地远逢百济的战船,但也是巧妙地躲过了对方的追逐,终于平平安安地接近了回往新罗海域。
长孙凛依然是皱着眉头躺在床上,他的身体虽然已经渐渐开始恢复,甚至也曾勉强地被人搀扶着去拜谢了金九爷行了个大礼,但毕竟也是凡人,虽说恢复的度惊人,但之前身体的损伤实在严重,也只能每日虚弱地躺在床上乖乖地任凭长孙凝摆布。
长孙凝的情况要好得多,毕竟她也是修炼了多年的武功,身体必然比起其他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少女好许多。而且她的身体也因为长孙凛的保护,并没有出现巨大的损伤,在喝了三天朝鲜半岛最出名的高丽参汤之后,脸上的苍白已经开始恢复红润。
而这一结果直接导致了长孙凛的弱势,平日里两位可爱的新罗小姑娘能经常看到这样的情况,先是弟弟执拗地说自己来干这,自己来吃那,结果总是姐姐强力地制止了他的各种要求,禁止病人擅自行动。而更让李范感到神秘的是,在吃饭的期间他们姐弟俩会紧闭着舱门,用膳时避免外人在旁。
按理来说这食物也是他们提供的,应该没有什么神秘的因素。只是联想起长孙凝曾说过跟随师父在天山学艺。中华武术地博大精深他是知道的,李范心里做出的解释是大概长孙凝在使用内力为长孙凛疗伤,不然普通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到达如此的恢复度。
然而李范却不晓得舱内地“疗伤”竟是如此的暧昧。长孙凛在尴尬享受了长孙凝柔软的香唇和清甜的津液后,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水。他无意识地瞄了她一眼。长孙凝脸上却是面无表情,仅仅是粉脸上微微的红润和轻轻起伏的胸脯暗显她内心里地波荡。
长孙凛在醒过来的第一天就碰到了一些问题,连说话都困难地他即便是喝一些米粥都难以咽下里面的米渣,更何况其他一些诸如鱼肉之类的。而在古代又没有葡萄糖输入之类的仪器,像他如此羸弱的身体仅仅是靠米汤很难快康复。
正当长孙凛皱着眉头嚼着那所谓地人参鸡时,长孙凝望着他那张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心中自然不忍。她面无表情地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口鸡腿肉,小口小口地嚼碎后突如其来地凑到了他的嘴边。封住了他的嘴唇后娴熟地将嘴里的食物送到他的嘴里。
长孙凛被长孙凝这一不同寻常的举动给惊得瞪大着眼睛,与近在咫尺的那一双迷离如秋水般的双眸对望着。他很明显能从她的眼眸中看出少女的羞涩,然而等到长孙凝离开了他地嘴唇,看到他一脸惊讶地表情,却是故意板着脸皱着琼鼻斥道:“看什么看。难不成你以为你昏迷的时候是自个喝水吃东西地吗?”言下之意是:你可别大惊小怪的,之前为了维持你的命我早就这么做了。
面对这样的**。长孙凛能说什么呢?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固执礼节的老古板,加上现如今也是虎落平阳,只能听从姐姐的任何摆布。而长孙凝也是下意识地在用饭时间支走其他人去吃饭。就这样,姐弟俩在经过了刚开始的尴尬之后,也就渐渐产生了一种“喂饭”的默契。
由于以他们的如此关系做如此亲密的事情确实是有些尴尬,因此两人不仅在动作上形成了默契,且在平日里的言语当中也不由而同地回避这个话题。甚至到了后来长孙凛其实已经勉强可以咀嚼固体食物,两人也是回避着没有就这件事情表任何的想法。长孙凝也就一直这么喂着他,而长孙凛也就这么一直被喂着,大家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却又没有人说出任何提议。
只是每当长孙凛难以避免地接触到她的小香舌时。那种犹如恋人般的亲昵让他们两内心都激荡不已,长孙凛很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加还有女子馨兰的娇喘声。让一个正值血气方刚的少年每日都要面对着俏佳人那双迷离的眼眸和红润的双唇。的确也颇为残忍。
不过长孙凛竟然忍住了他内心的蠢蠢欲动,在行为上非常地规矩和君子,这与他以往来不拒的性格似乎不大符合。但毕竟家里的事情依然还是没有解决,长孙凛也并不像在这些事情上再刺激家里尤其是母亲。而长孙凝更是不可能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两人倒是十分“规矩”。至于这样的亲密行为在他们内心里造成多大的影响,那就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站在船头,望着渐渐靠近的异国土地,长孙凛在船上休养了十来天后,这是第一次走出船舱来呼吸新鲜空气。然而却没有一种死里逃生的轻松,他知道长安有人在等他返乡,除了跟他约好过春节回去的妻子,甚至长孙凛心里也是知道,那个还在生他的气的娘亲,也未必就不牵挂他。“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句话可以用在绝大部分母亲身上当然最让长孙凛牵挂也是他最牵挂的人便属家里的几个女人和孩子了,他的两个尚在襁褓的两个孩子确实让人心疼,这一年来长孙凛与敌人周旋的时间恐怕都比两个孩子相处的时间还要多得多。还有的就是他的那些女人们,刚刚穿越到这个朝代,他也曾经苦思前世的妻子,在梦里会梦到她,在白天里也会胡思乱想地想起她。
不过人毕竟是一种健忘的动物,三年的时间足以淡化一个人对遥远之人的思念,取而代之的是他身边那些温柔体贴的女子。长孙凛并非无情之人,但他现在更想念的是这个时代的妻子们。比如说她的娇俏可人,或她温柔的声浪,或他抚摸她时她感氤氲的粉脸,以及他们相好时她秀目闪烁的迷人的,毕竟人多力量大。
巨大的遣唐船上传来一片的欢呼声,对于新罗人而言,远方码头上那熟悉的挤来挤去向他们打招呼的人们就是他们的乡亲们,在年前能够顺利地回到京城赶上与家人过年,那是最令人开心不过的事情。不过对于长孙凛而言,这可不是好事情,毕竟大过年的谁也不愿意离开家乡出海前往大唐,那也就意味着他心里想的事情并不会马上就得到实现。
太阳藏在黑色云层后面向下沉,天光很快地黯下来,倾盆大雨与愈来愈深的夜色都浇不息这些带着斗篷的水手和士兵们的高昂情绪。他们聚集在船头的甲板上,兴奋地唱起了“思密达”的歌曲。
长孙凛并没有为他们喜悦的情绪所感染,除开气氛和目的地不谈,这样的场景本来是他之前所希望的,然而由于这里是金城不是长安,这却是无法让人提起精神的事情。朝鲜半岛上的两个国家他也曾经来过,古代的朝鲜和他所见到的虽然有所不同,但环境也是美丽安详的,人也是朴实好学的。只是他们的后人却没有什么版权意识,也许是长年藩属国的历史让他们有些难堪,又或和宗主国的后人学会了“拿来主义”?
“凛弟,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不听我的话跑出呢?还不赶快会舱房去。”身后传来了长孙凝娇嗔的莺语,长孙凛不用转头,他就能想象到她薄面含嗔的娇颜。而他一转过头来,除了姐姐之外,还看到了李范这个意料中人。
在海上这一段日子里,这位据说是金城钻石王老五之一的家伙似乎对长孙凝已经情有独钟,白天里只要是她出现的地方,必然也有李兄颀长的身影。当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