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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刘三长的尸体放下来后,王大牛便鲁莽地跑到了单怜卿面前,指着刘三长的尸体,气势汹汹地问道:“你快说!你跟三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此时单怜卿也是脸色苍白,她却没有回应王大牛的质问,而是慌张地望着长孙凛,胃中酸水一阵翻腾,一股尸臭飘来,她禁不住干呕了几声。
长孙凛指示一位士兵给单怜卿拿一壶水,他望着地上刘三长的尸体,沉思了一会,靠近尸体蹲了下来,似乎现了些奇怪的现象。
“马富,你去请医士来一下。”
尽管尸体有些不堪忍睹,但长孙凛还是一一为他的兄弟清理着身上的杂质,王大牛等人也跟着蹲了下来。
“他是怎么死的?”长孙凛让医士检查完刘三长的尸体后,急忙问道。
“身体没有任何刀枪伤口,恐怕是中毒之类的。”医士也只是凭着经验猜测。
长孙凛低头思索着,这袭击驻地的全是身负武艺之人,他们能把三百士兵的营队全部歼灭,不可能使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难道杀死三长他们的另有其人。
这时,长孙凛被刘三长脖子上的一块小小的银牌给吸引住了,他拿在手上仔细查看。这是一块很普通的银牌,上面刻着一个“石”字,唐代许多百姓家都会给自己的孩子配上一些银饰,以保佑他们平安长大。
“大牛,三长有其他名字吗?”长孙凛突然想到,也许刘三长的女人另有其人。
“恩,三长曾经告诉我他的小名叫刘石。”王大牛回忆了一下回答道。
长孙凛的表情变化莫测,他似乎抓到了一丝线索。
正在此时,突然,只听见一个女子惊叫着叫了一声:“不要”。
鲜红的血液溅到了长孙凛的身上!
“校尉!”
“该死的逆贼!”
49。嫉!爱!
长孙凛绝对想不到,在他的兄弟中,还有一个沾亲带故的亲戚。wWW。长孙凛的奶奶高氏,与其舅公当今朝廷的吏部尚书高士廉,其祖高岳乃是北齐神武帝高欢的堂弟,而高儒风的祖父乃是北齐后主高仁英的堂兄。关陇贵族素来就有联姻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因此这其中关系复杂。算来算去,两人也应该算是远方表兄弟。
北齐被北周灭了以后,高儒风的祖父便带着一家大小到江南定居下来。他一个皇孙公子,不甚懂得操持家事。到高儒风这一代,偌大的家产已被其祖父和父亲给败得一干二净。高儒风为了家里生计,他也只得到选择参军这条路。
高儒风虽然没有像其父那般终日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但自小在长辈耳濡目染之下,他对功名成就也没多大兴趣,每日只求有个三餐温饱。其实这样知足的生活态度也无可厚非,至少生活会变得简单快乐。然而老天却让他碰到了单怜卿。
单怜卿第一次在长安露面,高儒风正和王大牛他们在怡情院找乐子。当时在场所有男子的表现可以用惊为人天,呆若木鸡来形容,高儒风也不例外。若是其他人,大多数人也都是秉着懒蛤蟆吃不得天鹅肉的心态。可高儒风不一样,他是北齐皇族后人,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祖先的高傲。加之江南的文化氛围让他具备了浪漫主义的情怀。
高儒风对单怜卿是深深着迷,他开始疯狂地将自己低薄的俸禄往怡情院里洒,为的只是能见到梦中情人一面。单怜卿对这个偶尔有过接触的军大哥没有什么印象,毕竟一天到晚在她四周打转的狂蜂浪蝶数不胜数。
然而单爱莲却注意到了这个痴情的年青人,或说注意到了他的职业。也许小小的士兵并不能左右一场战争,但单爱莲觉得此人还是可以利用的。于是她便以单怜卿母亲的身份出现,给高儒风许下了某些“懒蛤蟆可以吃上天鹅肉”的诺言,为爱疯狂的高儒风便服服帖帖地任由摆布。
单爱莲绝对没有想到她那举世无双的女儿,竟会爱上了一个名声极差的浪荡公子。不然她也绝不会放心派单怜卿到灵州军营里。
单怜卿与长孙凛在军营暗地里私会,瞒得住所有人,却瞒不住痴情狂的高儒风。那段日子他为心中的嫉妒折磨得几近疯。本来他和长孙凛也算得上交情不错,但高儒风什么都可以无所谓,最大的底线便是单怜卿。
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和高儒风皇族背景一样,长孙凛的祖上乃是北魏皇族支系。然而两人现在的身份却有着天大的差别,先不论两家的地位,长孙凛一入军营便是八品级的宣节校尉,而他高儒风在战场出生入死了几年,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归德执戟长。
在嫉妒心的驱使下,高儒风决计不顾什么兄弟情谊或国家大义,他要的只是单爱莲答应事成之后的承诺。在刺探军情的时候,他残忍的毒害了包括刘三长在内的十六名战友。只因为他需要谎报军情,来个调虎离山之计,好给单爱莲的行动得以顺利进行。
而那条链子把大家的心中的猜疑全都指向了刘三长,正当高儒风庆幸躲过的时候,却被长孙凛现了端倪。长孙凛早前调查乐营的时候,并没有去查探**的情郎究竟是谁,在他看来只要性质无害,那么既然**没有公布出来,他也没有查探别人的*。只是一天到晚听**说“石郎”这个名字,他片面的以为**的情郎应该姓石。
当长孙凛看到刘三长脖子上的银牌上刻着“石”字,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单怜卿和**都是怡情院的姐妹,平日里即便是手链购置也许会买到相似的,也许三长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再加上三长是被人毒害的,那就说明凶手乃是势力单薄之人,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高儒风。
然而高儒风心中有鬼,他也一直在注意着长孙凛的反应。看到长孙凛面上的表情,高儒风便知事情可能败露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与这个抢走自己梦中情人的家伙同归于尽。
高儒风却没有想到,他这一刀,竟然刺到了他最深爱的女子身上。在场之人都在注意着长孙凛的举动,只有了解事情内幕的单怜卿敏感地觉察到事态不妙,她注意到了高儒风的动作,飞身上去为爱郎挡住了那有可能致命的一刀。
“怜卿!”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映入长孙凛眼里,顿时魂飞魄散,就在千钧一的时刻,接住单怜卿飞落的身体;单怜卿浑身鲜血,瘫软地在长孙凛怀里。
一片片,一滴滴,他的心碎了。
“医士!快!”长孙凛心惊胆战地抱起单怜卿,他的两只眼球突睁着,眼角裂了开来,流出了泉涌般泪水。他封住了她的血脉,给她源源不断地输入真气。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高儒风疯狂地喊着,鲜血从他口中流出,他的身体已被数把利器刺穿,脸部急遽地抽搐。
“儒风,怎会是你!?”薛仁贵等一干兄弟们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你!是你害了怜卿!你们长孙家什么都拥有了,为何连她你也不放过?!”高儒风已经临近狂颠,他的身形晃了两晃,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那笑声,比哭还凄惨万倍。
“怜卿别怕有我陪着你黄泉路上不会寂寞的”高儒风说完,身子猛地倾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
“凛,凛郎,你你”
单怜卿缓慢地睁开眼帘,一见是长孙凛,吃力的展开一个令他痛不欲生的微笑,苍白无力的嘴唇无力的蠕蠕。
“怜卿,别说话。”长孙凛正用尽最大能力给她疗伤,他猛咬舌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单怜卿美如秋水的乌眸,瞳光渐渐黯淡下来,但她努力地凝视着心上人,微细而断续的语音,像杜鹃啼血般的自她已转黑而颤抖的小嘴溜出,一声声的敲在长孙凛的已是断碎的心弦:“凛凛,我爱好爱你”
她艰辛的举起纤指,试图擦拭爱郎如长江泛滥的泪水和血水,她是做到了。但是在那一下子,长孙凛只感她冰冷的纤指触到他的脸颊时,倏然垂了下来,螓无力地偏在他怀里。
“怜卿!我妻!”
长孙凛只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他很难接受令他不愿意相信的最残酷、最无情的打击,他真希望那把刀是刺在自己身上。
秋日阴霾在空中飘散,残阳曳着余晖向远远的西天斜坠。清旷的原野上弯弯曲曲,浓密的树林里乌鸦噪鸣,
岁月如湍水奔流不停,不由人长久徘徊,唯独真爱长驻人间。
50。痴情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WwW。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深夜,一轮皎月皎洁地高挂在黑天绒的夜空中,银河云影之下还能看见稀疏的点点星光。浓密的雾霭从茂盛的树林里涌出,阴沉沉的夜幕,淡朦朦的月色笼罩着整个边塞的荒原。
长孙凛坐在营帐里,面前摊着的是怜卿随身携带的手札,这是他为怜卿脱去血衣换上干净的衣裳时现的。拿起怜卿的手札,抚摸页上的自述,字字心声,款款情深,他惭愧地想到,其实他才是个睁眼瞎子,人在福中不知福。
x日
无数深夜,思念悄然而至若相思为人生之病痛,恐乃医术所谓之顽疾,吾不幸罹患之。
新月如钩,晚风轻拂,又一惆怅孤寂之冷夜
x日
翻云覆雨缠绵夜,君可知,汝之出现,妾仿若得人间之所有美物。
x日
真个别离难,不似相逢好!
夜色催更,清尘收露。更深人去寂静,眷恋雨润云温,盼君归,思君切,如何消夜永!
x日
琵琶弦上低语相思,鸳鸯枕上缠绵*。
x日
无凭踪迹,无聊心绪,谁说与多情?梦也不分明,又何必、催教梦醒!
十日!足足十日未与君相见!可知怜卿念君之心切!可知怜卿念君之心痛!
x日
何日妾与君之结可解?盼一日妾可畅舒衷肠,告之吾之痴恋,告之世间有一傻女子爱君若痴狂。盼留君,直至老不教归去。
x日
春浅,红怨。掩双环,微雨花间,画闲。无言暗将红泪弹,阑珊,香销轻梦还。斜倚画屏思往事,皆不是,空作相思字。
此等相思之苦,何时能了?
x日
对西风,鬓摇烟碧,参差前事流水。紫丝罗带鸳鸯结,的的镜盟钗誓。浑不记,漫手织回文,几度欲心碎。
长孙凛轻轻合上手札,闭目仰靠在椅背上,白日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回到他的脑海里他喟然地了解到,今后除了爱,他无以回报这分深情浓意。
说实在,人非草木,也都是感情的动物。多日缠绵的时光,即使单怜卿再怎么划清彼此的界限,也都难掩那层亲密关系的牵系。只是长孙凛鉴于单怜卿的东宫背景,从未平心静气地去厘清和她之间的关系,也不曾细思过却一直与她持续维系这层薄弱的露水姻缘。
然而不可否认,长孙凛很享受她温柔地陪伴共同度过空虚寂寞的夜晚。她绵绵挚爱无怨倾泻柔情,总令他有如沐春风的舒服感受,她温柔不做作的一颦一笑,都让他感到轻松没有负担。
一声呻吟打破了营帐的静谧,长孙凛惊慌地跑向床边,只见怜卿躺在床上被恶梦缠绕,双手在空中挥舞,长孙凛按住她扭动的身子,触手现她汗水淋漓,迭声安抚:
“怜卿,没事了,别怕,只是恶梦,怜卿,没事了!”
单怜卿紧紧地抓住了长孙凛的手,在他的轻声安慰下渐渐平静睡下。今日长孙凛用尽所有功力为其疗伤,然而由于行军中,军营里没有些疗伤圣药,怜卿的身体还是非常虚弱,长孙凛派了几个士兵连夜到最近的州府去购买名贵药材。
“怜卿出了什么事?怎么我离开不久她便这般模样?!”长孙凛正为怜卿掖好被褥,微微撩眼,猛然见到一劲装美妇悄然站在身边。
“你是?”长孙凛问完便后悔了,这女子的相貌和怜卿有七成相似,恐怕是怜卿的母亲,自己的岳母。其实他也能猜得出来,能让如此痴情的怜卿一直守口如瓶,不向他透露任何隐秘,恐怕也只有她的家人才能让她这般。
长孙凛一一将事情经过道清,单母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却不开口,凤目流出两行清泪。长孙凛进退两难,满脸尴尬之色,他诺诺地拿起怜卿的丝帕递给了单母。
“我今日要把怜卿带走。”单母沉思半响,叹了口气。
“这怎么可以?怜卿重伤未醒,身子及其虚弱,怎可经受这般走动。”长孙凛一听,便急了,连忙阻止道。
“难道让她跟着你,身子就能痊愈?你般前去,与那突厥人打仗,将我女儿放置何处?”单母圆眼一瞪,叹道:“我知道你武功不错,但这等伤势,还得请吾师尊他老人家才能让其康复。”
长孙凛皱着眉头,这确实是他心中的难题。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