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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速度再也无法和利用科技的人类相比?会不会有一天,狩猎者变成了被狩猎的猎物呢?
‘无聊。’阿德莱德听见他的困惑之后,俊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屑,冷冷的说,‘难道只有人类会利用科技吗?吸血鬼难道只是一群没有大脑的蠢蛋?’
他叹了口气。阿德就是这样,就算周围的同伴全部沉迷于酒色中,他也只是带着冷酷高傲的表情远远的坐在一旁,挺拔的身姿仿佛变成了石像,无论什么时候看过去,都没有松懈。
只有成为了他的朋友,甚至像现在,成为了秘密的情人,霍尔才能偶尔看到阿德莱德的另一面,这个强大的新生代吸血鬼,有时候冷漠的让他都有些受不了。
“我不想别人认为我养了一个流浪汉。”阿德莱德低沉优雅的声音伴随着规律的脚步声来到霍尔的面前。霍尔微笑了一下,随手抓了抓柔软的红发,俊美奢侈的脸庞上满是柔和的笑意。
“我可是帮你应付了一整个下午,阿德。”他挑了挑眉说:“你不应该这样打击我。”
阿德莱德严厉的抿着嘴角,眼神中却有着一点无奈。虽说他们有了情人这层关系,但是实际上,他们还是更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拿霍尔没办法,不过他想了想,更让他愿意接受霍尔的原因,是因为他没那么容易被斯梅德利赶走。
“爱德华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他只好转了个话题,一边向屋里走去,一边换室内的衣服。
“是啊,一个很好应付的家伙。”霍尔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赞同的点点头:“尤其是他不像其他的人类那样,总是企图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阿德莱德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点难得的苦恼,低沉的说:“我很想帮助他,但是他总是不接受。”
霍尔扑哧笑了出来,说:“那是因为那个孩子还太单纯了,总是想把一切都变得纯粹,包括你们的友情。”他看着阿德莱德线条优雅尖锐的侧脸,叹息道:“你是因为相同的经历才想要帮助他吗?阿德?”
“不然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爱情?”阿德莱德不耐烦的回答。
“哈哈,爱情?!”霍尔再也撑不住的倒在沙发上,笑得捂住了肚子:“老天,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阿德莱德脸色阴沉的看着霍尔,从唇缝里挤出话来:“也许我就爱上了你?毕竟我们已经是情人了。”
霍尔笑完了,无奈的敲了敲额角:“我也很希望你爱上了我,阿德,但是很可惜,你真的不了解什么是爱情。”
“我不需要这个东西。”阿德莱德生硬的说:“而且斯梅德利也不允许我拥有。”
“很抱歉,阿德。”霍尔轻声说:“但是我真的很希望,有一天你能从某个家伙的身上明白。”然后更加的生动,更加的像一个有感情的生物,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阿德莱德低头看着拿着衣服的手,苍白的手背上青筋绽出。他不明白,一直无法明白。也许母亲对父亲的那种感情就是爱情,想要丢弃却又无法放下?他并不是真的无法描述,只是不能相信。他不相信在某一天,他会变得像母亲那样,因为别人一个眼神,一个举动而伤心落泪,或者犹豫不决。
他突然想起刚刚见过的维多利亚女王。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虽然风韵不减,却早早有了白色的头发,那是他永远无法体会的“衰老”。一见到那位伟大的女性,他就从她的身上感到了浓浓的悲伤,简直伤心欲绝。自从艾伯特亲王去世以后,维多利亚就彻底从议政厅消失了,她变得寡言少语,成日穿着寡妇的衣服,流连在艾伯特亲王的起居室里,一件件的翻看着她丈夫的旧物。
好几次他接受女王的召见,最后都是在女王回忆她和她丈夫的婚姻中度过。最后的最后,他总是困惑冷漠的注视着女王满脸的泪水,耳边是她崩溃的哭声和对爱德华的咒骂。
‘你知道吗?我爱他!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这么的爱他,直到他不再在我的身边——’维多利亚抓住阿德莱德冰凉的手哭泣。
这就是爱情吗?它可以让人快乐,也可以让人痛苦?
阿德莱德回过神,换上衣服,拿起昨天看的斯宾赛的书坐在座椅上打算继续看。
不管怎么样,这些都已经离他很远了。一个永远不会死永远冰冷的吸血鬼,难道还期待什么爱情吗?
虽然在很久之前的曾经,当他跟着梅瑞狄斯去白金汉宫时,羡慕过爱德华一世和他的王后艾琳娜。那个时候,他短暂的想过,如果有一个人类的女子能像艾琳娜一样爱着他,他也会像爱德华一世一样,愿意匍匐在她的脚下,信仰着她
霍尔看着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的阿德莱德,脸上有着包容。
阿德并不是不懂,而是在漫长的岁月中目睹了太多他们总是容易在时光中遗忘热情,渐渐变得对一切都可有可无。
可是有时候生命漫长也并不是坏事,也许,阿德的爱情还在很久之后,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
阿德莱德不知不觉把视线投向窗外,维多利亚时代的空气中飘荡着工业带来的废气,但天空还算晴朗。他渐渐和霍尔想到了同一个地方,脑中仿佛拥有自我意识的,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纤细优美忽然内心变得一阵轻松,充满了期待。
他的嘴角弯起一个迷人的微笑,低下头继续快速的翻着书籍。
第七十五章 惊变
“阿德莱德大人死了”
“阿德莱德永眠了——”
“不可能!阿德莱德大人是最强大的一定是谣言”
有着浅褐色长卷发的女吸血鬼默默的站在李斯特堡某一层的窗前,宛如纯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脸蛋上,还残留着一个月前那个晚上带来的茫然和悲伤。她聆听着森林里那些小蝙蝠的细碎对话,感到浓重的窒息感包围了自己。
她看向密林上空的空隙,天气阴霾,英国沉闷的冬季即将来临。
“丽贝卡。”
霍尔看着一身黑衣的女吸血鬼回过头,眼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有多久了,他们几乎忘记,吸血鬼也是会死亡的而对于丽贝卡来说,恐怕这份痛苦会比其他的吸血鬼更加深刻,尤其在她的尊长麦卡斯永眠以后。
“你还好吗?”他低声问道,却在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心里一阵闷痛。他轻轻伸出手揽住丽贝卡的肩膀,然后微微惊讶的看着她靠向自己,紧闭的眼睛滑下透明冰冷的泪水。阿德莱德的死压垮了丽贝卡的坚强
同时也让自己心中的信仰消失。霍尔勉强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苦涩的笑容。
“我不敢相信老天!”丽贝卡捂住自己的嘴低泣:“这一切太快了”
霍尔红褐色的眼睛注视着窗外,仿佛穿梭了长长的时光回到了那一晚,仇恨和不甘让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涌。魔党!赫克利斯!他想起斯梅德利捡起地上那支仅剩的针管时的表情,宛如恶魔再世他的脑中甚至还回荡着斯梅德利愤怒怨恨的咆哮——
‘魔党——是赫克利斯————!!!’
舞会开始之后,威尔还没有出现,阿德莱德在收到信息之后带着愉悦的笑容离开,没有吸血鬼意识到那会是一个陷阱等到舞会进行到了一半,很多不属于霍姆帕克的血奴混了进来,尖叫和杀戮的声音让他们猛地觉察到阴谋的触角,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远处强烈的声脉冲和爆炸声伴随着凄厉悲哀的嘶吼传遍了整个霍姆帕克,每一个吸血鬼都知道,那是失去伴侣的哭泣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面对威尔。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忏悔自己的悔恨,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在威尔的面前不对他大吼大叫。
可是实际上,他们所有的吸血鬼,都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威尔了。
舞会的第二天本来应该是威尔的继位典礼,可是那一天被无限期的延后。卡玛利拉因为斯梅德利的愤怒已经陷入了沉寂,就连凯瑟琳也整天躲在自己的那一层楼里但是很显然,斯梅德利正在积蓄力量想要把威尔拉下来。
“我想要去一趟地下室。”霍尔扶起丽贝卡,低头对她说:“我担心他的状况。”
丽贝卡猛地转过身抓着窗台:“我一直——一直担心他可是他根本不在乎我们!他甚至不去考虑阿德莱德为他做出的牺牲!”她低下头,泪水从高高的窗台上滴落,闪过钻石般的光泽:“已经一个月了他一直和阿德莱德待在那里,完全不关心会不会因此被夺去亲王的位置——而那甚至本该是属于阿德莱德的!!”她崩溃的哭出声。
霍尔紧握的双手间有刺目的红色痕迹,但是他只是沉默的站在丽贝卡的身后。
已经一个月了,但是阿德莱德带给他们的伤口仍然像它刚留下的时候一样,稍稍触及就流血不止。阿德莱德不也如此吗?他把一切的生机留给了威尔,一定也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因此而伤心失望他从来都是这样,做什么都是那么决绝,从不给别人质疑的机会。他忍不住嗤笑一声,如果阿德莱德在这里,一定会用嘲讽的眼神看向他,毕竟爱上威尔的自己,有什么立场想这些?
“他是阿德的伴侣,也是我们的亲王这是阿德坚持的,就是我们应该坚持的。”他这样说着,转过身离开:“如果他还不清醒,我就把他打醒。”
卡玛利拉。
库里斯安静的坐在座椅中看着书,一尘不变的度过每一天的下午。属于他的这一层空间没有任何电器,也没有一张床或者棺材,只有图书馆一样的成排的书架,还有挂在墙上的一些细碎的收藏。唯一的家具就是靠窗的一个舒适的靠背椅和旁边的一张茶几,或许还要算上摆在上面的一套茶具。
他的视线停在书的某一页,却久久没有翻动。很奇异的,他的眼前总是浮现那天的那一幕画面,那个满身是血的少年紧紧的抱着阿德莱德,鲜红色的眼睛里所有的外来者都变成了敌人,只有低头看着那个死去的孩子时,才有悲伤的呜咽声低低的传出他站在最后面,看着那个少年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
也许是空气中的血液太过浓烈库里斯这样对自己说。
‘库里斯。’贾斯帕冰冷毫无节奏的声音在大脑中响起。库里斯微微皱起眉向窗外看去,贾斯帕从墙壁上走下,然后倒吊着出现在他的窗前,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的垂着,衬着那张倒吊着的俊美冷酷的脸显得有些怪异的恐怖。
“有什么事?”库里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对方说话,于是勉强开口问。
‘该处理了。’贾斯帕蓝钻石一般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该处理了。’
库里斯放下书,优雅的双手不急不缓的交握在一起,脸上却显出冰冷的神情。
“你在逼我做决定?”他低沉的说:“但是,我的决定从来没有改变过,贾斯帕。”
贾斯帕漠然的注视着他,眼神突然一闪,身影消失在窗外。库里斯安静了一会儿,直到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才挑了挑眉,重新拿起了放下的书。
“斯梅德利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乔舒亚脚步轻缓的走到库里斯的面前,清秀虚弱的容貌却有一双刺目的金色的眸。
“你至少有一百年没有来过我这里。”库里斯快速的翻着书,嘴上只是淡淡的回应着。
“别转移话题,库里斯。”乔舒亚微笑的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库里斯转过头,纯黑的瞳孔盯着他,不耐烦的说:“我最讨厌你的就是这一点,如果你不能窥探我的大脑,就不要总想着试探我!”
乔舒亚高高的挑起左边的眉毛,金色的眼睛深处升起一点兴味。好像有两千年了,这还是库里斯第一次表达对他的不满“好吧,我向你道歉,我的老友。”他轻笑着漫不经心的说,微带沙哑的嗓音有着本质的冰冷:“虽然我对隐居并不特别感兴趣,但是争斗也并非我的爱好既然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现成的亲王。”
他用细长的手指点了点下巴,又看了一眼纯黑色的吸血鬼:“你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那孩子吗?”
库里斯盯着书页上的一个词,“restrain”(克制),神情变得若有所思。他重新翻到书的开头,用一种拒绝的姿态明白的告诉乔舒亚。后者无所谓的耸耸肩,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