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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也只能归因于神秘的魔公术。
一路上我看到了两家房门紧闭,而门上钉着一张画满了奇形怪状的符咒似的红纸,门板上平平地贴着一支碗,那碗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的牵引,却脱离了地心的引力,就那样离开了地面一米多高,静静地贴在门板上,这景象让我暗暗乍舌。
低声问了春娃才知道,这两家就是前段时间死了儿媳的那家和后来离奇地死在那女子墓穴里的年青人的家,经过向老太爷做法式,几家人正在进行着一种被称为避火驱邪的法式。
我好奇地询问向老太爷那碗怎么会贴在门板上,老人笑笑说,是那家先辈的魂在端着碗守护着自家的院落。
求证地看了看兰花,兰花面色不善地点了点头,看来其实在每扇门板前都站着一个鬼魂在端着碗,只是我看不到而已,想到这里,我又回头望了眼兰花有些苍白的脸颊,暗暗有些庆幸自己看不到那些东西,否则这日子过起来也实在太有些提心吊胆了,反倒没有什么也看不到过得自在,向老太爷那句话说的还真对,看到了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却也承受了许多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或个胆小的人,只怕早就被吓成了疯子了。
虽然老人看起来瘦弱得几乎随风颤抖,但脚力实在不若,我们跟在后面也是全力以赴才没被落下,来到老人家,跟着向老太爷走上了吊脚楼,木桌上已经摆满了苗家的佳肴与美酒。
向老太爷的儿子与儿媳都已经过世,孙子与孙媳妇,也就是寅远的父母看样子也都四、五十多岁了,后来询问了寅远后我才知道,向老太爷今年已经是九十六岁的高龄!比祖父还要大上十岁。
“老爷子,。”我忍不住再次想询问温老的消息,向老太爷摆了摆手“我们边吃边说!”说着不由分说地端起了一支盛满了烈酒的大牛角递了过来。
“来,尝尝老头子我酿的米酒,再有半个月就是咱们的苗年了,无论如何你们要留下来!”
没想到被我们赶上了个好日子,所谓的苗年对于苗寨的重要性便如我们的春节一样,各地苗族的苗年日期并不一致,大致安排在阴历的九、十 、十一月中。
拦门牛角酒是苗家人招待贵宾的礼节,怎样也是不能拒绝的,尤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所提的酒,若是不喝,那不单是得罪了提酒人,甚至连整座苗寨也会认为受到了侮辱,对向老太爷亲自提的酒,我自然不敢不喝。
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向老太爷手里沉甸甸的牛角,这满满的一角酒足有半斤,香气扑鼻,入口微甜,回味绵远,却并不十分辛辣。
半斤酒不算少,但对我来说还算不得难以承受,实际上走了一天的山路后,精神颇有些委顿,一角酒下肚后,顿时把精神提了起来,回味地舔了舔嘴唇,大声赞了声“好酒!”冲老爷子翘起了大拇指。
向老太爷看到我一口气将酒干了下去,也哈哈大笑着将诺大的牛角再度满上递给了才子,才子在一旁瞧得早已经是喉咙咕隆乱响了,忙不迭地接了过去,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意犹未尽啧啧地吧唧了两下嘴,有些不舍地把牛角杯还给了向老太爷,一旁的寅远嘿嘿笑着递给我和才子一人一支大碗。
“郎大哥,才大哥,我陪你们喝!”寅远为我和才子倒满了酒,举杯豪迈地大声说道。
俗话说的好,酒是万能胶,很多感情都是在酒桌上喝出来的,而且喝酒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秉性,那边的向老太爷端着牛角杯,以苗家人最高的待客礼节向贾老、唐心和兰花敬酒,这边我与才子、寅远碰碗必干,口口见底。
等到拦门牛角酒喝罢,我和才子一人最少已经喝下了四大碗的自制米酒了!虽然酒味香甜,又很清淡,但灌下了一肚子的酒水,难免有些发涨。
“喝酒急什么,快来尝尝咱们苗寨最地道的狗肉,金球糯粑,还有这道酸鸡”向老太爷笑着对我们说道,指着一盘二寸多长的小鱼说道“尝尝这道鱼,这可是咱们湘妃江的特产,名叫逆江梭,美味得很呢。”
大家都被向老太爷一家的热情好客所感染,纷纷客套着品尝起苗寨的美酒佳肴。
听到向老太爷不经意地提起了湘妃江,文王山诡异凶恶的风水格局再次浮上了心头,抬头看了看向老太爷,老爷子也正目光淡然地注视着我,眼神依旧晴朗有神,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果真如此,老人的眼神里似乎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兴高采烈,反而好象是在极力地想掩饰着一些让他担忧的东西。
放下了酒碗,我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向老人提出了温老的下落“向老太爷,我想知道温老哥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紧紧地盯着向老太爷的眼睛问道。
听到我的问题,就连正与寅远高谈阔论的才子也放下了酒碗,关切地望向了向老太爷,酒桌上立时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向老爷子缓缓地放下了酒碗,脸上的笑容逐渐被严肃代替,长长地叹了口气“二伢子昨天上午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温老失踪了!虽然我心里对温老有可能出事已经有了准备,但向老太爷亲口说出来,仍旧让我先是一惊,而后微觉得有些安慰。
首先可以断定,温老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是危险,否则他不可能两天一夜不知所踪,这让我的心里很惴惴不安地为老人的安危而担忧,但是没有发现温老的下落多少也让我还遗留着幻想,至少现在还不能确定温老已经遭遇了不测。
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自责地咬了咬嘴唇,如果我能够早点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在路上能够加快些速度,早几天到达这里,或许温老就不会失踪了!
身旁的唐心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在桌下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微微用力地握了握,我侧头望去,正好与唐心安慰的眼神相遇。
“别担心了,温老哥心思谨慎,见识又光,而且身怀绝技,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唐心柔声说道。
我苦笑着轻哼了一声,希望事情果然如唐心所说的那样,温老能够化险为夷,只是再怎么说温老也是年近七旬的人了,许多灵异诡怪的事情处处杀机暗伏,温老一个人实在是凶险已及。
如果温老真的因为我贪恋沿途的美丽风光而遭遇到了不测,恐怕我真要内疚一辈子了!
我恨不得马上就出去上山寻找温老的下落,但是看着窗外笼罩在夜色里的朦胧大山,我知道如果我真这么做了,无异于把所有人都送进了危险之中。
“小郎啊,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再急也是没有用的,二伢子不是短命相,山神会保佑他的。”向老太爷安慰道。
这位三魂守护的“白马”的话多少让我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了些,现在的我宁愿相信这位可以预测吉凶的老人所说的话。
接下来的气氛就沉闷了许多,每个人都在担心着温老的安危,一顿饭在沉默中匆匆结束。
“老太爷,我想明天一早就去寻找温老哥。”我对向老太爷说道“他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比如说去哪了?”
“二爷爷走的时候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寅远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说。
“什么话?”我急急地拉住寅远的手腕,充满了希望地望着寅远。
寅远极力地回忆了半晌,表情痛苦地期艾着说道“二爷爷那两句话说得很奇怪,我没上过啥学,也没听太懂,好象是什么,山穷水尽没了路,只因人在这山中。”
“山穷水尽疑无路,只因身在此山中?”唐心轻轻地反问了一句。
寅远立刻点头,满眼敬佩地望着唐心说“对,对!就是这两句!”
我皱着眉头,默默地低吟了两遍这两句拼凑在一起的诗词,温老说出这两句诗绝对不会是随口而出,肯定其中在暗示着些东西。
“寅远,那二爷爷后来是向哪里走了?”我思索着问道。
寅远挠了挠头“二爷爷让我帮他把他的家伙装上了竹筏后就让我先回来了,他应该是顺着湘妃江漂下去了吧。”寅远猜测道。
“顺流而下?”我疑惑地反问,来时在山顶我看到湘妃江的流向,向上拐过文王山后,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但是向下却是顺山而行,最后流入沱江的。
如果温老是顺着湘妃江一路向下,那么距离文王山就会越来越远,难道他在湘妃江的下游发现了什么?
难道温老发现了文王山内可能存在的古墓的入口?我猛地生出了这个想法,不禁望向贾教授,贾老也正疑惑地望着我。
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看出了贾老内心里和我相同的问题,从温老的来信、西大爷的描述中,发生诡异离奇事件的地点都在文王山上,若是温老果真发现了有关文王山里古墓入口的线索,那也该在文王山上,而不应该离开文王山向下而去。
不过话说回来,或许建造山中陵墓的设计者就是害怕后人发现山上的秘密,偏偏把入口放在离文王山几十里以外的其他地方也不无可能。
但是湘妃江萦萦绕绕到流入沱江何止数百公里,这么一条长河上寻找温老的下落实在困难了些,毕竟温老不可能一直停留在江上,至于他在哪里靠船上岸也未可知,就算真的找到了他在哪里上的岸,苍茫群山里寻找一个人的下落,这可真是比大海捞针也容易不了多少。
寅远所提供的信息的确可以称之为线索,不过这线索的范围也太大了些吧。
我觉得最重要的线索还是在温老临走时留下的那两句诗里“山穷水尽疑无路,只缘身在此山中。”这两句诗的含义再容易理解不过了,但是现在却让人想不出任何头绪来。
“难道他不会逆流而上?”才子眨着眼睛看着寅远问道。
“不可能!”寅远断然否定了才子的猜测,“湘妃江就是从文王山里流出来的,已经到尽头了,再向上哪里还有路呢?”
“哦?这么说文王山是湘妃江的发源地?”我心里如闪电般划过一道亮光,隐约地抓到了点东西,山穷水尽疑无路,这不是与寅远所说的情形很相似吗?
“是啊,顺着湘妃江向上走,就进了一个水洞了,也就是湘妃江的起点。”寅远肯定地点着头说道。
“那洞里有什么?”唐心冷静地问道,这个问题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我知道唐心现在的猜想应该和我一样,都怀疑那水洞就有可能是文王山中陵墓的入口。
“那洞里可是鸭变婆的住处!是咱们文王山的禁地,好多水蛇把守着,没人敢进去,有进去的人也都再没出来!都被鸭变婆吃掉了!”寅远有些慌张地低声说道。
鸭变婆是苗人传说中一个吃人的鬼怪,是极凶极恶的代表,看着寅远惊恐的表情,我的心里反到兴奋起来,越是这样神秘的地方其中便越有可能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就算这所谓鸭变婆的住所就算不是什么山里古墓的入口,也应该与文王山所发生了怪异离奇的事情有关联。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感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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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寅远说的非常肯定,温老应该是逆流而上,而绝不是顺流而下的,但山穷水尽疑无路就已经给了我最好的暗示。
我的胸口兴奋得如群鹿乱撞,心里已经计划好了明天的路线。
“天色不早了,你们一路上也很辛苦吧,早点睡觉,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向老太爷平静地发话“你们对周遍的大山不熟悉,容易迷路,我让寅远和春娃陪你们一起。”
向老太爷家的吊脚楼虽然是整个文王山村最大的住宅了,但也只有三个房间,一来这山里极少有客人来访,所以根本没有所谓的客房,二来也是因为湘境天气潮湿闷热,多蛇蝎之类的毒物,所以吊脚楼下层是作为牲畜的圈,只有上面一层用来居住的,最后由向老太爷的孙媳妇与唐心、兰花三女一房,寅远、才子一间,而我和贾老则与向老太爷住了一屋,房间的分配是向老太爷安排的。
我觉得老人家一定是有些什么话要说。
果然,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的时候,向老太爷就着昏暗的烛光点燃了一袋土烟,吧嗒、吧嗒地吞吐了两口,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弥散开来,这种水烟的味道醇厚香润,不像一般的烟草那样刺鼻,让我这个从不抽烟的人闻起来也觉得精神清爽了许多。
“其实嘛,我的祖辈并不是苗人。”向老太爷深深地吸了口水烟,轻轻地说道“我的祖先住到这里以后,后代与苗人通婚,逐渐地就成了苗人。”
向老太爷的话让我一愣,不明白老人怎么突然闲聊起了这些种族演化的事情来了。
“我们文王山人祖祖辈辈有一个训诫,文王山的男娃一辈子不能离开文王山,女娃子一个都不能留在文王山里。”向老太爷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烛光下幽幽的眼神透过窗子望向虚无的黑暗中。
这到是个很古怪的祖训,我暗暗琢磨着,为什么要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