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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充足的信任。
在哈密停留了三天,这三天里老树妖的伤口经过了细致的处理,医生很庆幸地告诉我们,如果再晚了三两天,只怕这条胳膊就要从肘部进行切除了。
医生在最后还安慰似地说,虽然少了一只手,但是以现代的科学技术,假肢的灵活程度相当程度上已经可以替代真手了。
“早知道这假的也行,那咱们就不用跑得要死要活的了。”才子大咧咧地对老树妖开着玩笑。
老树妖虽然仍旧憔悴不堪,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看得出来他对我很感激,虽然并没有说过感谢的话,就像他自己说的“兄弟,救命大恩不言谢啊!”
返回北京的第一时间,唐心和兰花赶到了文化遗产管理部汇报此次行动,而我和才子则赶到了医院探望贾老。
贾老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返了回来,颇有些惊讶,但是看到我们胳膊上的黑斑已经消失,知道我们一定是找到了孔雀城。
贾老激动地听完我的讲述,情绪逐渐失落下来,长吁短叹不断,我知道老人是因为无缘亲眼看一看传说中的孔雀城而遗憾。
“老头,别这样嘛,你看这是什么。”才子说着从背包里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陶瓶和两块玉雕。
我惊讶地看着才子,这牲口一路上也没告诉我他从地下城里带出来了东西。
贾老立刻欣喜若狂地研究了起来。
“你小子现在学会藏私了啊!”回家的路上,我有些气恼地白了一眼才子。
“哈哈,给他两件让他高兴、高兴嘛,老头心情不好对他养病有影响的。”才子把那两件东西无偿捐献给了贾老,却没看到心疼,这到怪了,这牲口什么时候转性变得这么大方了?
才子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嘿嘿地神秘一笑,伸手一拍背包“大头还在这儿那!”我顿时醒悟过来,这牲口不知道在地下城里带出来多少东西,给贾老的那两样只怕是他最看不上眼的。
“可惜那个盆盆和椅子没弄出来,要不然咱们可真够吃一辈子的了!”才子遗憾地叹息。
我冷哼着白了一眼满脑子做着发财春秋大梦的才子“就算带出来了,你以为就能成咱们的?到最后还不是得落得个无偿捐献,口头表扬的结果?”
才子微微愣了片刻,连连点头“可不是,可不是,好歹咱还落了六万块钱,也不算太赔啦!”才子嘿嘿笑着朝我挤着眼睛。
在家里修养了一周,说是修养,其实我和才子基本上就混迹于医院,贾老与老树妖的病房间充当起了护理。
老树妖的伤口属于外伤,在太岁的神奇功效下愈合的极为迅速,不知情的大夫都啧啧称奇,说这种情况在他们医院中从没有过,甚至要抽老树妖的血进行检查研究,一周后老树妖的断腕装上了假肢,虽然不像真手那样活动自如,但至少简单的拿取物件还是可以操作的。
贾老看到唐心拍下的照片,研究了很久,也没有寻找到历史上有关于一个神秘的崇拜太阳的西域国度的存在,对于孔雀城是何人建立,为什么被遗弃,或许将永远成为历史上的一个迷题。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啊!”在老树妖出院后的第一个晚上,我、才子、温老与老树妖再度相聚潘家园那个小烤鸭馆里,老树妖在喝下了半斤二锅头后仰天叹息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温老与老树妖打理起了温古斋的生意,根本就用不上我和才子,我俩百无聊赖地四处游荡,就连酒喝进嘴里的味道都有些淡然无味,当然,这并不是酒的问题,而是心境,此时的心境与初到北京在潘家园支摊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已经不能平心静气地守着这摊小生意安心地混日子了,每天最常想的就是自己这二十七年的岁月里所走过的路,蓦然回首间,才发现自己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近三十个春秋而至今仍旧是一事无成。
从回来以后才子时常失神我也能看得出来,就连一向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才子似乎也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迷茫。
在一天夜里与温老、老树妖在烤鸭店里喝完酒回家的路上,踏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的无人街头,我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才子,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咱们这日子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我看了眼身旁的才子,这牲口的脸上浮现出极为罕见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恩,我也是,这些天迷糊的很。”才子微微叹了口气“看到兰花,唐小姐,云妮每天忙活,就连小莫雅回家都用功学习,我咋就觉得咱俩像是在混吃等死呢?”
看着才子有些迷惑有些痛心的神情,我从心里感到了震撼和欣慰,才子一句话就说出了我已经意识到,却不敢去想的问题,现在的我其实是在挥霍着生命!
“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我瞥了一眼思想觉悟突飞猛进的才子,心里期待着他的答案与我自己所想的可以不约而同。
“咱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连个小女人都不如吧?”才子的脸庞微微涨红地嘟囔道“前一段儿李部长和贾老头不都说让咱们参加那个考古队吗?好歹也是个能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的事儿,你觉得呢?”才子有些忐忑地期盼着我的回答。
我从回到北京以后第一次这么高兴,我用力地一拳捣在才子厚实的胸口“爷爷的!跟老子想到一块去了!”我大笑着对才子吼道。
才子咧开大嘴嘿嘿傻笑了一声“那咱啥时候去谈啊?好歹咱得讲讲价啊,虽然咱现在也有点钱了。”
我瞪了一眼才子“光是温古斋的红利就够你和兰花不愁吃喝了,你也别太贪了!”
“多赚一点是一点嘛,钱多了又不咬手。”才子轻声嘟囔着。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心里却在想着该怎样去说,和谁去说这件事,唐心?贾老?李部长?当初人家可是极力邀请咱,咱装大尾巴狼,如今反过来去央求人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接下来的五、六天里我和才子都在为这事烦恼,可笑的男人的自尊和面子成为了最大的障碍,每天我俩相对着长吁短叹。
“小狼,李部长想约你见一面,听说在山东发现了一座古墓,有一位当地的文物管理部门的同事在进入墓穴时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被困在里面了,所以。”唐心没有说下去,露出了个“你了解”的笑容。
我心头暗喜,这机会不就来了么!
我和才子很恭敬地坐在李部长的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地听着李部长严肃地讲了一下目前的情况,“那墓室具考察应该是一座明晚期的墓葬,采取了麻油米浆混土,双层青砖垒砌,结构十分坚固,而顶部通过观察,估计设置有天宝龙火琉璃顶,而入口又被触碰了机关,金刚石已经封死,所以如何能够不破坏墓穴的整体结构而进如墓穴,救出我们的同志是一个很严峻的难题啊!”随即话提一转,语重心肠地望着我叹息道“小郎啊,人命关天的大事呦,我们深刻地了解你的能力,所以希望你能够再次地缓以援手!”
说到这里,李部长话音顿了下来,等着我和他讲价还价,我和才子对望了一眼,微笑着谁也没有开口,这让本来就有些忐忑的李部长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这个,小郎、小才啊,你们也知道咱们部里的经费一直都十分紧张,上一次那六万块虽然比起你们做生意的收入作算不了什么,我也知道如果你们到一些经济发达国家,你们的收入肯定要比这个数目翻许多倍,可是咱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就这六万块还是咱们挤了又挤,教授以上干部自动放弃了全年奖金才凑出来的。”李部长说到后来竟然真动了情,声音酸涩,神情中充满了无奈。
我依旧没有说话,但我心里的震撼却无法言表,从唐心的父亲、贾老到李部长,每一位我所认识的考古学者,他们为了这份事业所做出的牺牲和贡献让我深深地感动,我突然为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年仅二十二岁入党,二十四岁成为排长而惭愧。
“这个,小郎,咱们商量一下好不好?这一次部里实在没有那么多钱了,你看看这劳务费能不能研究一下?”李部长目光中隐隐地流露着请求。
“李部长,这次我不需要您和部里给我一分钱!”我注视着李部长认真无比地说道。
李部长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转而满是怀疑地盯住了我的眼睛“难道是义务的?”
我微微笑了笑“当然是有条件的。”
李部长脸上立刻升起了无法掩饰的失望,勉强地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小郎,你说说你们的条件,能满足的我一定尽量满足!”
我含笑站了起来,向李部长伸出了手“听说部里有一支考古队还缺少队员?”
李部长的表情呆滞了足有五秒钟,随即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大喜之下,大力地握住了我的手“小郎,我没有听错吧?你是说你决定加入到部里的考古队了?”
李部长忘情下全力紧握的手捏得我隐隐做痛,“当然不是我自己。”我指了指正站起来的才子“还有才杰出同志!”
李部长另一只手紧紧地与才子的手掌相握,一时间激动得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好、好!
一串笑声将沉浸在激动和喜悦中的我们惊醒,扭头望去,唐心、兰花和贾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
“看来我这个领队要让贤了。”唐心笑着说道,望着我的清澈美丽眼眸中异彩流动,那是一种深深的欣赏和浓浓的欣慰。
“呵呵,你们都听见啦?”李部长松开与我和才子相握的手,转身招呼大家坐下。
“当然,如果唐博士愿意让位,我到是不介意抗起这面大旗。”说着,我故意伸出手走向唐心,握着唐心柔软的小手,我的心渐渐荡漾起涟漪。
“咱俩谁当官还不都一样?我永远接受唐大小姐的领导!”我快速地贴在唐心的耳边低声说道。
而唐心那撒娇一样嗔怪的眼神几乎让我忍不住立刻把她拥进怀里,不过当着众人的面,我还是压下了这个冲动。
“这觉悟终于提高了,看来还不是朽木嘛!”兰花也调笑着讽刺了一句。
“好,很好,小郎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想这也一定是古老在天之灵希望看到的!”贾老欣慰地点着头拍了拍我的肩膀,高声慨叹道。
这一刻,我终于真正地找到了自己的所在,运用自己学到的老夫子和温老的南北两家阴阳风水堪舆和发掘墓穴的本事,为祖国的考古事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虽然每个月的工资实在有限,但心里很塌实,我想这也是老夫子和祖父希望看到的吧。
这一晚,北京三环一栋三层别墅的大厅里,灯光明亮,笑语满堂,包括贾老、温老,李部长、魏国亮在内,大家团团围坐,共同举杯,就在明天,由我带队,队员包括唐心、才子、兰花、魏国亮和贾老在内的考古队即将奔向山东,那里有一座神秘的古墓在等待着我们,我不知道在那座古墓中究竟会有什么样的诡怪凶险,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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