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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答应一声,弯腰抓向背包,而一直没有动的僵尸没有预兆也动了,这一次的攻击远比第一次更加迅捷,目标却并不是我!
我眼前一花,就听到才子的惊叫,由上向下扑的僵尸手已经抓住了才子的头发!
才子将近二百斤的重量在僵尸的手里就好象一只小鸡似的,被轻而易举地抓离了地面,才子身量本来就比僵尸要高,这时被举起来,就变成了由上对下面对着僵尸;才子表情痛苦地两脚乱踢,我又急又惊,举起手里的剑猛地刺向僵尸的背心。
“叮”的一声轻响,感觉好象刺到了砖头上,只刺破了衣服;对僵尸根本无法造成伤害。。
僵尸也没有丝毫的感觉,另一只手已经抓向了才子的脖子,我几乎魂飞魄散,这一下要是被抓住,才子肯定必死无疑!
用尽全身的力气,我挥起长剑砍向了僵尸抓想才子脖子的那条胳膊。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音传了出来,我这一剑虽然没有砍断僵尸的胳膊,却硬生生把他一条胳膊的肘骨给敲碎了!抓向才子的胳膊自肘部以下垂了下来。
僵尸发出一声好象驴叫似的高吼,看样子十分气愤,一甩手,才子高大的身躯越过了我撞到了石棺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才子手里的马灯也被甩进了平台下的河里。
僵尸转过身子,对着我,一条胳膊软软地垂着,另一只胳膊却直直地抓向了我,我注意到抓向我的那只手已经长出了锋利的长指甲。
抓来的速度不算很快,我一低头,脚下滑动,从僵尸的腋下钻到了他的背后,一股恶臭吸进了鼻子,脑袋里立刻又是一阵眩晕。
“才子,你没事吧?!”我不敢回头去看才子,着急地问。
“哎呦,他爷爷的,我没事!”才子一边呼痛一边回答我。
我提起来的心稍稍放下“去炸他奶奶的!”我几乎是吼叫着说。
“死。。死人。。他爷爷的,好多死人!”才子惊慌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又躲过了僵尸的一扑,那僵尸两击没中,气得一个劲驴叫,鼻子和嘴里的黑气也越来越重,越来越浓。
我面对着僵尸,手中的剑尖对准了他,缓缓地向才子退去,顺着才子惊恐的目光,向平台下河道快速地瞥了一眼,看到了我长这么大所见过的最恶心的一幕:河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死尸充满,尸体全都是赤身裸体,保存得很完好,经水一泡就肿胀起来,皮肤紫青白亮,有些尸体经过水流的冲刷已经是断臂掺肢,定格在死前的表情都是惊恐万分;无数的尸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水面上不断冒出水泡,发出水开时的‘咕噜’声平台四周的河道里全都是肿胀的尸体,河道里的水也升高了很多,看样子马上就要漫过平台。
想来这些尸体应该都是殉葬的奴隶,原本被埋在河道里,经过水的浸泡肿胀漂浮了起来。
河水中的腐尸恶臭的味,一定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两只‘替命香’已经燃烧到了尽头,回光返照似地发出了一瞬间地耀眼的光亮便熄灭了。
来不及了!恐怕我和才子也要像这两支香一样。。
【015 死里逃生】
“上去!”我对才子高吼,而两扑之后一直没再动,好象在积蓄能量的僵尸这时候也动了,我没来得及看清他怎么跃起,僵尸已经凌空向我扑了过来!
才子没有再提问题,背起背包,向绳子奔了过去。
僵尸带起的那股恶臭,又让我的头脑一阵轻微眩晕,看准了时机,我一个‘铁板桥’顺着僵尸扑来的势头向后倒去,手中的长剑与双腿在我摔到地上的同时击向了贴着我滑过的僵尸,就着僵尸的去势,取巧地以‘四两拨千斤’把他踢了出去。
“扑通”一声,僵尸越过我的头,远远地落在了水里,我没有回头去看,扔掉手里的长剑,也冲到了绳子旁向上攀去。
若是在平时,才子熊一样的身躯,不以任何踩踏点借力,直上直下爬上去那是决不可能的;但此刻的才子已经爬到了墓顶,两臂一撑率先钻了出去,回头伸手向我抓来。
我的速度也极快,紧随着才子,头已经钻出了洞口,马上就要脱离这个阴森、处处危险的墓穴,我刚要呼出口长气,脖领一紧,只感觉一口气没吸上来,闷回到胸腔里,双手一抖,差点就松开绳子。才子的眼睛里也射出惊恐。
“靠!”才子大吼一声,两只手抓住我的头发向上拉。。
一边抓住了我的头发向上提,另一边抓住了我的衣领往回拽,两股力道扯得我眼前阵阵发花发涨,两手死死地抓住绳子向上爬。
我背上好象背了一座重逾千斤的大山一样,向上一寸都艰难至极,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上半身已经探出了洞口,两条胳膊撑在洞口两边,一只手开始解衣服的纽扣,解开了脖领处的两颗纽扣后,呼吸一畅,我贪婪地大口大口喘气;幸亏僵尸的一条胳膊被我敲断,只有一条胳膊,抓住我的衣服就不能攻击我,否则我这时早死好几个来回了!
“我靠!”才子吐出了两个字 ,抓住我头发的手一下子松开,快速地伸进背包抓起一捆雷管猛地向我身后塞去!
我立刻就反应过来,一定是僵尸要用他的嘴咬我,看着肩膀上的引信“点火!点火!”我对才子喊道。
才子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只略微迟疑,马上明白了我的用意,立刻掏出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燃了引信!
引信很短,我的时间最多只有六、七秒,一把扯掉衣襟上的纽扣,两条支撑在洞口的胳膊猛脱离了洞口,双手也松开了绳子,双臂顺了下去,衣服顺着胳膊划落;我背上一松,脱离了支撑与绳子的身体却没有掉下去,头皮如针刺一阵剧烈的疼痛,才子已经抓住了我的头发。
我双臂一撑借着上串的力量跃出了洞外,墓穴里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刚才一系列的配合如果我和才子出现一丁点差错,我现在一定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翻滚而出的气流把我和才子掀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三、四米远的距离,才子站在洞外还好点,我的双腿直接承受了爆破的气流,被震得阵阵酸麻。
才子摔在地上立刻像皮球一样又弹了起来“靠你爷爷的!”才子大吼一嗓子,抓起装炸药的背包点燃了引信顺着洞口投了进去,转身拉起我连滚带爬地向岸上跑去。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流把我和才子冲出去足有十几米远,才子闷哼了一声,撞在树上跌落在地;我刚好摔在了才子身上。砸得这牲口又发出了一声痛呼。
河床一阵剧烈的抖动,耳边传来轰隆隆沉闷的坍塌声;我和才子被剧烈的震荡冲击得眼冒金星,脑袋里晕忽忽。
等我站起来时,墓穴所在位置的河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墓穴四周已经完全塌了下来,把墓穴埋了个结实,河水也逐渐漫过了墓穴遗迹,慢慢地添满了河床,清水河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空气中弥漫着腐尸的恶臭和炸药燃烧后的呛鼻气味。
星星和月亮已经完成了当夜值班,回家休息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半,我俩在下面居然停留了七个多小时!
我大力地呼出口气,拉起惊魂未定的才子问“没事吧?”
才子摇了摇头,添了添干涸的嘴唇“那木头咋样了?死没死?”
“活不成了吧”我有些迟疑地说,就算那一下没炸死他,清水河回复原来的河道,“困龙穴”又成,只要清水河不改道,他也出不来的。
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吧,我想。
才子听了我的话,立刻恢复了活力,扑棱坐了起来,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口袋里一顿摸索,高兴地咧开大嘴一笑,展开了手掌,正是僵尸鼻子里掉出来的那枚黄豆粒大小的金黄色带红斑点的珠子。
“嘿嘿,这个东西肯定是件宝贝,发了!”才子轻轻晃动着珠子,让珠子在他的熊掌中转来转去。
虽然不知道这珠子是什么东西,但确实很漂亮,表面上好象有一层流动的光彩。
“咯”地一声珠子发出轻响,居然凭空消失不见了!才子的手掌肉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啊”才子发出一声惊叫“他钻进去了!”
“我靠!”我暗骂了一声,我终于想起来这珠子是什么东西了。
在《阴阳风水勘术》最后一部分记载了一种萨满教的神秘巫术“尸虫蛊”,尸虫是萨满教大巫师经过密法炼制喂养的一种蛊虫,这种蛊虫沉眠在死人身上,一旦接触活物,无论人畜,便会活过来,钻入所接触的活物的身体,专吸活物鲜血,并在其体内大量繁殖,被吸尽血液的活物死后,尸虫会再次沉睡等待下次机会。
这尸虫蛊可以说阴毒至极,专门为防范盗墓所准备。
不过尸虫外表千变万化,所以我见到后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这时真有点追悔莫及的感觉,幸好钻进才子手掌中的尸虫进入还不算深,我掏出匕首,看了一眼才子“忍着点”我对才子说,才子死死地咬着嘴唇,额头青筋绷起老高,豆大的冷汗滴落,听了我的话,才子点了点头,把头转向了一旁,不再去看自己的手。
我深吸口气,比量了一下距离,手中的匕首好不犹豫已经刺入了才子的手掌,一刺一挑,将还没来得及深入的尸虫连带着才子的一块肉切了下来!
才子发出一声惨叫,“你不能轻点吗?我要吃多少肉才能长出这么大一块啊!”才子带着哭腔说。
我欣慰地笑了笑,这牲口还能说笑话,说明他没什么大事。
脱离了活人血肉的尸虫很快收缩成一团,又恢复了发现它时的样子,不再动弹;不过已经比最初发现时的体积大了不少。我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把尸虫压烂,又点火烧成了灰烬。才放心地呼出了口气。
“回去吧”我给才子简单地包扎了伤口,背起包向家里走去。
初升的太阳散发出万道耀眼金光,照射在我和才子的身上;呼吸着林间新鲜的空气,看着四处觅食的松鼠、布谷鸟,我心情畅快极了。
顺手从路边的野梨树上揪下一个清涩的梨子咬了一口,舌头顿时麻涩不堪。
“活着的感觉真好。”我直着舌头对才子含糊地说。
才子只顾着低头玩赏着那枚翠玉扳指,听了我的话,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恩,发财的感觉真好!”
【016 神秘访客】
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屋,祖父的声音马上就传了过来“跃进回来了?”声音憔悴孱弱,还伴随着两下轻微的咳声,我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爷爷,是我”放下背包,土头土脸的我和才子来到祖父床头。
云妮的眼睛通红,脸色也极憔悴,一看就知道整夜没有合眼,我对云妮轻轻笑了笑,伸手握住祖父的手“爷爷,没什么事。”
祖父的眼神有些疲倦地看了看我,敏锐地扫了一眼才子的伤口,欲言又止,只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
云妮看到我们安然回来,也松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去做饭。”
我拉着才子跟在云妮身后轻轻走出了房间“我再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我对才子轻声说,我怕他身上的尸气没有驱除干净,把剩下的发酵的糯米全都敷到了才子的伤口上。
“凌晨时分水岭那边传来一声爆炸声,担心死人了,郎爷爷虽然没说,我看得出来他一夜都没睡。”云妮有些嗔怪地对我说。
才子听了云妮的话,嘿嘿笑了笑,继续把玩着那枚扳指,“这没心没肺的牲口”我白了一眼才子。
“遇到点情况,不然早就回来了。”我轻描淡写地对云妮说。怕她担心,我没敢把实际发生的情况告诉云妮。
才子听到我的话来了精神,“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抹了一把嘴“妮儿!你可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才哥大发神威,把那木头揍得嗷嗷直求饶。。”才子口沫横飞地白话着。
我皱了皱眉头,给了才子一个眼色,才子吐了吐舌头住了口。
“什么木头?”云妮奇怪地问。
“听他瞎说,昨天黑灯瞎火的,我俩从山上掉下去了。”我撒了个谎。
云妮也没有多问,见到我俩安然无事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两天连续照顾祖父本来就身体疲惫,加上昨夜的紧张刺激,吃过早饭我已经委顿不堪,“我去睡会儿。”我对云妮说。
等我醒来,已经是快要吃午饭的时候了;才子还精神百倍地研究着玉碑和扳指,这两件东西也是我和才子唯一从河底墓穴里带上来的东西。
“小狼,咱哪天进城把这东西带给陈教授看看。”才子一看我醒了过来马上凑到我面前说“这回咱俩发了,我有预感!”才子的语气无比兴奋。
“你这牲口钻钱眼里去了吧。”我打了个哈欠,鄙夷地瞥了才子一眼。
才子委屈地望着我“这可是咱拼了命弄回来的,那木头要是玩赝品,老子回去再把他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