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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教授郑重地点了点头“以我们医院目前的设备绝对算得上世界先进水平,而我虽然不能说是权威,但多少也是有着几十年同类病症临床治疗经验的,虽然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我相信还是有办法的。”
“特殊?”我重复了一句,慕教授的话让我无法断定他所表达的究竟是能治还是不能治,而这个特殊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坏。
“是的。”慕教授点头,指着片子上图案说道“病人的肿瘤应该已经存在了很长的时间,现在她会感到头疼是因为肿瘤已经压迫到了病人的神经,不过。。”慕教授安慰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幸运的是这颗肿瘤是良性的,暂时对病人的影响不会太大。”
“您是说云妮有救?!”我惊喜地脱口问道。
慕教授很认真地注视了我片刻,斟酌着词语缓缓地说道“切除肿瘤本身难度不大,只是普通的开颅手术,这个我基本上完全有把握完成,现在唯一的难点就是怪如何不损伤被肿瘤压迫的神经,你知道,大脑中的神经每一根每一条都极为重要,甚至因为一点点受损而对整个身体造成伤害,这需要顶尖的外科医生才能比较有把握完成。”慕教授认真地给我讲解着治疗云妮的关键所在。
“以我所知道的,目前世界上这类手术成功率最高的,公认为是开颅手术做得最好的一位是我以前在美国的同学,罗林教授,我可以请求他来协助我完成这个手术,只是”慕教授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有些为难地望了我一眼。
“只是什么?慕教授?有什么问题您告诉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的。”我急急地追问,除了云妮的病,我想不出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如果能够治好云妮,就算要我割下自己的胳膊我也会毫不犹豫。
“只是这位罗林教授的费用十分昂贵,而且病人的整个治疗过程中的花费也会很高。”慕教授迟疑了一下说道。
原来只是钱的问题,我呼出了一口长气“慕教授,无论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只要能够完好无损地治好云妮就可以!”我再一次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慕教授微笑着点头“那好吧,现在病人需要住院观察,我们要准备病人手术的一切准备工作,同时也要等待最佳的手术时机,至少现在做这个手术并不合适,我相信手术成功的可能系还是很大的,毕竟之前我们也尝试过同类手术。”
慕教授的话让我将高高悬起的心逐渐放回到原来的位置,“这个,慕教授,您能告诉我这个手术做下来,大概会需要多少钱么?我好去准备。”在离开办公室前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毕竟刚才我大言不惭地说过无论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这个很难说,但是以罗林教授的手术费用加上整个治疗过程中的费用,我想大概至少也需要二十万左右吧。”慕教授皱着眉头思忖着说道。
二十万,我自然是没有的,这时我不禁再一次无比想念那块被才子“捐献”出去的玉碑,曾经林森愿意出十万美金购买,我曾经距离那笔巨款是无比的接近,即便我不把它卖给外国人,想要卖到二十万,十万应该是很容易的,可惜
想归想,虽然对才子恨得牙痒痒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去筹措着笔巨款,目前我和才子手里有近十万的家当,另外的十万该去哪里弄呢?向唐心借?这个是我最不愿意做的,虽然我知道即便我不开口,唐心也会争着把钱拿出来,但是云妮毕竟是自己的女人,而自己又曾信誓旦旦地发誓要照顾她,我想凭自己的努力去赚这笔钱。
“慕教授,关于病人的情况,我希望您能够保密,尤其是对病人本人,可以吗?”在离开前我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
慕教授十分理解地点头应许“这个没问题,毕竟病人保持良好积极稳定的情绪对于治疗的帮助很大。”
出了办公室,我来到早已经等得望眼欲穿的唐心和才子面前,两个人都急急地询问医生的说法,反到是云妮平静地望着我,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云妮淡淡地微笑着说道“小狼哥哥,你就说吧,我有思想准备的,你们放心,我真的不害怕。”
才子和唐心看到我犹犹豫豫的模样,脸色大变,都猜到了结果,要是没什么事我一早就会兴奋地告诉他们。
“是良性肿瘤,慕教授说这种手术他一年不做个上千也有几百,很容易的,傻丫头你只要住几天院,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啦!”我勉强地挤出个灿烂笑容揉搓着云妮的头发说道。
才子立刻松了口气“爷爷的,小狼,你小子不早说,差点吓死老子!”
唐心也笑着说道“我就说嘛,云妮这么可爱的人,老天爷怎么舍得让你受苦呢!”只是聪明的唐心虽然笑的轻松,但眼底隐隐的忧虑却好象预示着她已经看穿了我,那么云妮会不会也看透了我的内心呢?
在住院处交了一万元的押金后,云妮住进了医院,在唐心的安排下,云妮被安排到了一间单独的向阳房间,落地的窗户正对着一片尚未枯萎的草坪,郁郁葱葱的绿和透窗而入的和煦阳光让人很是舒服,云妮坐在窗头痴痴地瞧了一会儿草地,伸了个懒腰,笑道“我这身体也实在太虚弱了些,等着出院以后一定要坚持锻炼了,不然恐怕熬不住学习那累呢。”
云妮如此良好的精神面貌实在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先前我还以为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安慰我,但到后来我却发现云妮似乎真的是发自内心里的平和坦然,这让我高兴中夹着奇怪。
“还不是你的功劳嘛!”在回家为云妮取行李的时候我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唐心,唐心笑着白了我一眼“云妮最大的心病就是你,现在算是有情人终于私定终身了,她自然就再没什么心事了,你就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只要你说没事,陪在她的身边,就算是世界末日她也会微笑面对的!”唐心娇嗔地白了我一眼,好象在怪我的花心。
“呵呵,那你呢?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我微笑着揽住了唐心的肩膀,唐心无限娇羞地瞥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却隐约间听到她若有若无地喃喃自语“有哪个女人沉溺爱河的时候不是这么傻呢?”
因为唐心要上班,而我和才子也不能扔下刚刚有些起色的“事业”于是商量着三人轮流照顾云妮,唐心却提出了男人照顾云妮的种种不方便,要求一个人照顾云妮,所有人自然一致反对。
后来唐心又提出了雇佣保姆照顾云妮的建议,这个建议么我和才子到也勉强接受,但云妮依旧反对,一是不习惯别人伺候,尤其是陌生人,二是她自己完全能够自理,根本不需要人照顾。
最后,还是唐心力排众议,找到慕教授走了后门,在病房里又架起了一张床,从家中取来了日常生活用品,居然决定就住下了,白天由护士照顾云妮,晚上她便与云妮同住。
这下反而苦了我和才子两个大老爷们,孤单地面对着一处大空房,缺少了唐心和云妮的家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的,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只留下我和才子大眼瞪小眼;最让我们无法忍受的是,面对着空碗冷盆,没有人煮饭烧菜的烦恼,我们只能大眼瞪小眼地上顿方便面,下顿面方便
凑合着过了几天,再也坚持不下去,最后便直截了当地将饭点改在了摊子旁一家小小的烤鸭店中,每天与树妖、温老一起喝喝小酒,吃着烤鸭,谈天说地到也轻松,只是云妮的病情始终牵挂着我的心,才子大咧咧地把我的话信以为真,真地相信了云妮只要住几天院便会没事了,他却从没想过,割开脑子做手术,哪有那么简单呢?
一个多月的时间,云妮的手术还没有做,八万多块的存款便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唐心几次要拿钱给我,都被我拒绝了,“唐心,先让我试试,你也不会喜欢一个连自己女人都养不活的男人吧?我不会拿云妮的生命开玩笑,当我真的没办法的时候,我会向你开口的。”
一旦我打定了主意,唐心也知道我轻易不会回头,默默地点头答应,但是从她的眼神中,我还是看到了女人对男人的赞赏,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爱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其实我也知道,唐心的父亲一生清贫,所有的钱财都是拿来回收流失的文物捐献给国家了,唐心虽然有些积蓄,但上次在我和才子手里花了一笔钱买了那几样我俩淘来的物件,又在龙脉之行中采购的所有的装备,其实她的钱也所剩无几了,现在唯一值点钱的也就这套房子,偏偏这房子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退一步而言,我也是绝对不会允许唐心把房子卖掉的。
云妮手术的日期终于定了下来,一个月以后,罗森教授那边的行程也已经确定,而在手术之前,我必要一次性支付罗森教授十万人民币的高昂费用另外还有期间的治疗费、药费等虽然没有明确的数额,但我保守估计至少还需要五万块,算计了一下自己手里仅有的三万块钱,这还是把我和才子这段时间赚的准备租摊位的钱都算上,还需要十二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去哪里筹措呢?
“小狼,你在担心云妮?不是说没什么危险吗?”一天午夜,我正烦闷地坐在阳台上殚精竭虑地思索着可行的办法,才子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这小子也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我苦笑着说道,烦躁地撕扯着头发“只是治疗费还差了一些。”
“差多少?我们不是还有钱吗?”才子不在意地问道“咱们现在一个月少说也能扑腾小一万,还不够云妮瞧个小病?”
“差十二万。”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数字说起来到是简单得很。
“什么?!十,十二万?!万?!”才子大惊失色地跳到了我的面前“不是小病吗?”
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才子,说这牲口傻,有时候精明的很,要说他聪明吧,偏偏有时候想事情却那么简单“脑袋里的病会有小病吗?!弄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我必须要给云妮找最好的医生!”
“那是当然,钱是人赚的,只是,只是我们短时间里去哪弄十二万呢?!”才子不断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在阳台上踱来踱去。
“咱们现在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了,要不咱们再回老家转转?”才子试探地望着我思忖着说道。
我明白才子的意思,是像以前一样去各村串户,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但问题是之前我们已经差不多转了个遍,而且政府也派了很多人到各村去收购,基本上淘到宝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那还不如我们在北京胡同里转转呢。”我最终还是否决了才子的建议。
才子丧气地耷拉下了脑袋“现在这城里人个个都是猴精,张嘴就要去找个专家做鉴定,估价的”
看着才子无精打采的样子,其实我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但是这个时候我是绝对不能表现出软弱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早晚会找出办法的。”我鼓劲似地拍了拍才子的肩膀说道。
“早晚,早晚,我们现在只能早不能晚!”才子低声嘟囔着。
“是不是时间久了不收拾你了?这么多废话!从明天开始,你蹲摊,我去四处转转!”我斩钉截铁地做出了安排。
10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早出晚归地游荡在各个古旧市场淘宝,只可惜几天下来一无所获,却也知道这事急不来,或许运气好边会在下一秒遇上一件,若是背字,只怕是走断了腿也是枉然。
进了十一月中旬的北京天气逐渐冷了下来,下了几场绵绵细雨后温度陡然降低了许多,站在外面久了,即便是穿着厚厚的军大衣,也冻得人哆哆嗦嗦的。
这天,天空阴云密布,雨尚未落下,呼啸的西北风一遍比一遍猛烈地扫荡潘家园,带起一阵阵灰土。
无计可施的才子和我裹着厚厚的大衣,缩着脖子跺着脚蹲在摊子前守株待兔,只可惜街上的行人是越来越少,连不少摊贩瞧见天气要变,都急急忙忙地开始收摊了。
“嘿,哥俩位这是要坚守阵地死活不撤退?!”对面的树妖卷着摊子上的物件挤眉眨眼地朝我和才子笑道。
“你小子懂个屁,你们都走啦大鱼就只有我们打啦!”才子冷得嘶嘶哈哈地应了一句。
“算啦,两位,今儿我做东,咱们叫上温老爷子弄爿烤鸭,烫两壶酒滋润、滋润?”树妖收拾完他的家当往肩上一抗,开始撺掇我和才子喝酒。
说实话,这几天连累带急的也还真少有心平气和地坐坐的时候,加上为钱发愁,剩吃检用的也是多日没尝酒肉的味道,不免生出些口水,尤其是才子,老树妖的话音刚落,肚子就如打雷似地咕隆隆一阵翻动。
“去吧,你们叫上温老爷子先过去,我收拾完摊子过去找你们。”我对才子说。
才子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一声,拽上温老爷子便直奔烤鸭小店而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