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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槐撇撇双唇,重做就重做呗!
五点五十五分,一觉醒来的杜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抬头一看却见到病魔的骨架子在自己头上晃呀晃的!真是的为什么一张开眼睛就看到这么不吉利的东西?
因为这几天都有看见病魔样子的关系,杜恩对它的模样已经适应得七七八八只是不是不喜欢看见罢了,
这时什么也帮不上忙的黑牡丹看了看杜恩又看了看病魔,突然对杜恩说:“喂!杜恩,我有一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做做看?”
“什么好主意?”杜恩问,黑牡丹眼中闪出年轻小猫独有的调皮狡猾贪玩的神色。
六时三十分,黑羽捧着做好的第一道菜从厨记里出来,前脚才跨出门槛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中的菜盘砰的一声跌到地上摔个稀巴烂,那那那那个杜恩和黑牡丹在干些什么?他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哟!黑羽!这么快就做好了出来了?你看看我跟黑牡丹的杰作,漂亮吧!我突然觉得我简直是个艺术天才呢!”
杜恩一边晃动着手中的画笔一边得意洋洋的对黑羽说,另一边的黑牡丹正把它被颜料染得五颜六色的猫爪用力拍打在病魔黑色的破烂斗蓬上,杜恩用手中的画笔沾上颜料替那病魔精心化妆,一边带啧啧称叹着自己的‘艺术杰作’,那个可怜的病魔,早已被两个无聊得没事可干的捣鬼大王用颜料涂得五彩缤纷,一双黑洞洞的透着绿光的眼睛还被一条可笑的粉红丝巾给蒙上了。
黑羽的惊愕只持续数秒,待他反应过来以后马上发出一声兴高采烈的欢呼。大嚷着‘我也要画’便一脚掺了进去。
因此,魏槐从厨房里出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一人一鬼一猫正围着病魔,兴高采烈的给它添加艺术色彩那一幕令魏槐终生难忘。
后来杜恩为他的行为如此解释说:“那东西就这样搁在这里有碍视线健康嘛!反正早晚都要见面还不如把它弄得好看一点?”
难道笨蛋细胞真会被传染的?
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死神搁在后方,杜恩一家子展开热烈的生日兴祝,从病魔到来以后这里已经没再这么热闹过了,难得今天杜恩精神特别好,大家就干脆来个疯的,因为玩得太疯的缘故杜恩完全忽略了楼上楼下住户的感受,以致于第二天住在楼上和楼下的邻居心惊胆颤的问杜恩:“昨天你在家里发生什么事了?鬼上身上吗?一个人在屋子里大吵大叫的恐怖死了!”
杜恩:“”
夜半十二点,杜恩很困但还没有入睡,倒是黑羽,在喝了几杯啤酒后就醉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一直在屋子里面发酒疯,刚刚才倒在杜恩怀中闭上眼睛睡觉了。
黑羽发酒疯的时候拿着酒瓶四处灌人喝酒,连黑牡丹都没有放过,结果现在屋子里除了酒量好的杜恩和莫冲以外,所有鬼都醉倒在地上不醒人事,杜恩看见莫冲抱起喝醉了的魏槐消失在门板以后,想问他要带魏槐去哪里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反正就是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
后来,杜恩也把黑羽抱回了房间,背后的病魔仍然是一副色彩斑兰的样子,杜恩真怀疑它是没有自觉性,觉得无所谓,还是根本喜欢这个样子。
黑羽倦缩在杜恩怀里像是满足的猫儿一样,轻轻打着呼噜,手紧紧抓着杜恩的衣角不放,杜恩就和衣在他旁边躺下,一夜疯玩过去后,屋子此刻显得异常冷清,时钟的走动的滴答声昭示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杜恩把五指穿梭在他黑色的发丝间抚弄着,无意间发出沉重的叹息声。
“杜恩,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牛头马面无声无息地从墙壁里走出来,眼睛里有着担心,作为鬼界的勾魂官差不应有人类感情,可牛头马面跟黑羽数十年时间,就是黑羽是个再没用的上司,他们还是很心疼这个迷糊小鬼头的。
“我知道!”杜恩说,声音里却听不出有多少恐惧“今天是我的‘回光返照日’吧?所以才会特别有精神。”
“你也知道啊!那我们也不瞒着你,你能顺利通过前面那三十八天就已经很不错了!可以后的日子话不会那么容易说,你要有心理准备,或许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刻,你就会突倒下永远也起不来病魔夺人命不一定慢慢来的。”
杜恩听了还是微笑着没有说话,牛头马面对望一眼后,情不自禁地一起问道:“你难道都不害怕吗?”
杜恩笑:“害怕有用吗?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我能怎样?说不怕是骗人的,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心里怕死得要命,不过我想如果我能乐观一点的话,也许就能逃出这家伙的手掌心了!”杜恩一边说,一边用手向身后的病魔指去,手指突然接解到的冰冷滑腻的感觉让他像接触到恶质电流一样整个儿跳起来。
刚才怎么回事了?他的手碰到什么了?
杜恩紧紧盯着身后的病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以前就是把手向后挥打也不会碰到什么,为什么现在,他居然能接触?玩玩笑的吧?
“看来状况很不妙哦!你现在已经能碰它了,就证明那个时候已经不远了!不用到七七四十九天,五天之内,它一定会做出最后攻击的!”
杜恩额上渗出了冷汗。
第二天清晨。
“喂黑羽不要这样搂着我,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耶,天气热得很你不用再充当我的热水袋了!”
杜恩站在洗手盘前洗脸的时候,黑羽又像昨天一样从后面搂着他的腰不放,觉得很热的杜恩扭动着腰部示意他放开,却被后面的鬼缠得更紧,杜恩只好放弃了继续自己的卫生工作,挤出一抹白色的剃须膏,涂在自己下巴上,打开电动须刨,在没有镜子的情况下一顺着下巴曲线剃去胡子根,黑羽绕有趣味的看着他剃胡子的动作,说:“我说小恩,你这样子很容易刮伤下巴!”
“那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要我看着镜子做吗?我才不要!”一想会从镜子里看见病魔站在自己后面的情形,杜恩觉得心寒。
“真是个胆小鬼!那么麻烦就不要替了嘛!你长胡子的样子蛮有趣的!”
“我就是胆子小,怕死嘛,人都是这样的啦!嗯,对了,黑羽为什么都没看见你长胡子?”
“我是鬼嘛,当然不能生长胡子喽,你看魏槐跟莫冲不也一样没有胡子的吗?”
“真的没有胡子吗?让我看看!”杜恩伸手把黑羽拉到自己面前,摸着他的下巴瞧得非常仔细,喃喃自语的说:“哎呀真是很光滑耶!真的没有胡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你是太监了耶!”
“死杜恩你说谁是太监?”黑羽故意装成生气的样子向杜恩发起进攻,杜恩一边笑着一边躲闪“别闹了我还没有剃好胡子!要你再闹的话我就把下巴蹭到你的脸上哦!”
砰砰!
闹得正欢之际,门突然被人粗鲁的敲击两下,明言了‘绝对不会回头’,且这一个月以来确实奇迹般的以百分之九十五机率做到了的杜恩吓得回过头去看,没有看见那粗鲁击门的鬼是谁却见到病魔就站在自己身后,他啊的大叫一声,险些没栽到在地上,幸好黑羽及时扶住了他。
粗鲁敲门的不是别个,正是魏槐,他的脸色不好,满脸怒容,原本在大白天应该是黑色的眼睛此时仍然保持着赤红的状态,足见他心情之差。
“做什么恶小鬼,你想要吓死小恩吗?”吃味的黑羽对着魏槐大嚷大叫,魏槐哼了一声没有响应,轻盈的身体飘向旁边的厨房,让人搞不懂他这样突然过来打破气氛是为了什么目的。
这恶小鬼果然是在妒忌吗?他果然是喜欢杜恩所以才看不惯他们感情那么好啊!
吃醋的黑羽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想着,杜恩伸手推他:“他那魏槐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
“小恩!”黑羽突然回头大叫杜恩的名字,杜恩反射性的大声答应:“是!”
“你以后不许再随便跟魏槐说话!”下达命令。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许就不许,听我说的就没错!”真是笨死了!黑羽心里想,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魏槐对杜恩有意思,就杜恩这个笨蛋跟黑牡丹那只猫没有看出来,真是忽略了,以为即使再恨魏槐也只会喜欢莫冲,真没想过他会动杜恩的歪脑筋啊!
另一个场景,刚才对杜恩和黑羽发了一通脾气的魏槐站在阳台里发呆,黑牡丹站在他身旁问:“怎么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昨晚觉睡得不好吗?”
黑牡丹此话一出,魏槐脸上马上出现黑色线条,但很快又压抑下来。
“不,我落枕了!”
“落枕?怎么可能?你只是睡在神位里罢了!”
“确是睡在神位里了,可你刚才有听见黑羽那死小子突然大叫的声音吧?”
“哦!对!我被他吓得噎着鱼骨头了,到现在还不舒服呢!”
“我的神位被他的声震得掉下来了,落地时位置不好,扭着脖子。”
“”
过了一会儿。
“我说魏槐”
“怎么了?”
“现在是清晨八点,你站在阳台里做什么?”
“不怕,这里不会有阳光的。”
“可是你不会感到热吗?”
“”
又过了一会儿。
“魏槐啊!我记得你昨夜好象没有在家里睡觉,你今天又会从神位上面掉下来呢?”
“我回来了你不知道而已!”
“是吗?可我今天很早就醒了耶,刚刚才见你从门后飘进来,你真的回来过吗?”
“”
“魏槐?”
“黑猫!”
“干什么啦?”每当魏槐感到不悦时,就会这样叫它。
“你少管闲事!”
“哦!”
杜恩的情况急剧下转!
生日过后的第三天凌晨三时,睡眠中的杜恩突然发出痛苦之极的呻吟声,不管黑羽怎么拍他打他叫他,他都无法从恶梦中醒过来。
黑羽把所有的鬼和妖精都叫起来,杜恩床前围了一圈人,魏槐把那碗绿色的药汁捧进来让黑羽给他喂下去,可那些药现在对杜恩来说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杜恩的样子十分痛苦,坐在床头的病魔眼中透中的绿光更为森寒,守在窗前的黑牡丹两眼超强视力的眼睛透过夜幕看见黑白无常带着牛头马面缓缓向这里进发,便失声大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黑羽!勾魂使者要来了!”
“什么?”黑羽惊跳起来,冲到窗户旁边,果然见到一对实力不差的黑白无常停驻在对楼的阳台上,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只要杜恩一断气,他们就会马上把他的魂魄带回地府,送进枉死城,毫不留情的!
“黑羽!怎么办!连地府都认为他会死啊!”
黑牡丹急得跳来跳去,魏槐沉着的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莫冲轻轻摇头叹息,黑羽手关节握得发白。
杜恩的死跟地府没有关系,只要被病魔缠上了的人,若摆脱不了就提早结束寿命,地府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死于非命的魂魄送进枉死城。从这点上来看,地府官差确是很无情的。
眼看着杜恩在床上剧烈痛苦的挣扎着,床单也被撕了开来,然而在座每一只鬼都无计可施,黑羽的目光落在阳台的蓝荫花上,手紧紧握上血色链锁。
难道真的就只有用‘那个方法’了吗?杜恩人类薄弱的意志力果然还是无法挣下去的吧,以杜恩现在这个情况,别说再挣十天了,就是十个小时也不知道行不行!
血色链锁慢慢地被怀中拉出来,在魏槐等鬼微微诧异的目光之下,黑羽向蓝荫花走近,自觉得每接近蓝荫花一步,心跳就会加快一个频率。
这样好了!只要是为了杜恩,那什么都没有所谓了!
就在黑羽闭上眼睛像抱着赴死决心的样子,把微微颤抖的手指伸向深蓝色的花朵,指尖即将碰上之际,一股劲风突然从窗外窜进,厚重的窗帘被风扯得狂飞。屋里马上多了一黑一白两道影子。
黑羽一惊,本能的返回保护杜恩的灵魂,可当看清来者以后,他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
“啊!是大白和大黑?”
正确的叫法是大黑白无常才对,魏槐认得这两个人,他们在地府之时曾经救过他和莫冲一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