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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地上,看着恰克游向深水区,品尝着成功的滋味。当他突然知
道艾琳厨房窗帘着火时,没有这样好的感觉;当他发现弗兰克。
杜德的名字时,也没有这样好的感觉。如果上帝赋予了他一种才
华,那就教书,而不是知道跟他无关的事。他天生就适宜教书,
早在1970年他在克利维斯·米尔斯中学教书时,他就知道这一
点。更重要的是,孩子们也知道这一点,并做出相应的反应,就
像恰克刚才那样。
“你就像个傻瓜那样一直站着?”恰克问。
约翰尼跳进池中。
四点四十五分,华伦·理查森像往常一样从他的小办公楼走
出来。他走到停车场,把他两百磅重的身体塞到方向盘后,发动
起汽车。一切如常。不同寻常的是后视镜中突然出现了一张脸
———张黄褐色的、胡子拉茬的脸,披着长头发,一双深蓝色的
眼睛,蓝得像莎拉或恰克一样。华伦·理查森从来没有这么害怕
过,他的心狂跳起来。
“你好!、’索尼·艾里曼说,探过身。
“谁?”理查森吓得再也没说出话,他的心跳得太厉害了,眼
睛直冒黑点。他担心自己会心脏病发作死去。
“放松点儿。”藏在他后座上的人说,“放松,伙计。高兴起
来。”
华伦·理查森涌上一种荒唐的感觉,感到一阵感激。这个人
把他吓坏了,现在不准备再吓他了。他应该是个好人,他应该是
“你是谁?他终于说出口。
“一位朋友。”索尼说。
理查森开始转过头,这时像钳子一样有力的手指深深地陷入
他松弛的脖颈肉中。理查森疼得呻吟起来。
“你不需要转过头,伙计。你可以从后视镜上看到我。明白
吗?”
“明白,”理查森喘着气说,“明白明白,快放手!…
钳子松了,他再次感到那种荒唐的感激之情。但他已不再怀
疑后座上的人是危险的,或他进入这汽车是有目的的,虽然他想
不起为什么有人会——
然后他想起谁会这么干,一般候选人是不会这么干的,但格
莱克·斯蒂尔森不是一般人,格莱克·斯蒂尔森是个疯子,而且
华伦·理查森开始轻声哭起来。
“必须跟你谈谈,伙计,”索尼说。他的声音很和气和抱歉,
但后视镜中他的蓝眼睛却闪着有趣的亮光。“必须认真跟你谈
谈。”
“是斯蒂尔森吗?是……”
钳子突然又回来了,那个人的手指捏住他的脖子,理查森发
出一声尖叫。
“别说名字,”后座那可怕的人说,“你自己得出结论,理查
森先生,但别说出名字。我大拇指在你的静脉上,手指在你的动
脉上。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把你变成一个植物人。”
“你想干什么?”理查森问。他几乎在呻吟了,他一生中从没
像现在这样想呻吟。他无法相信这一切就发生在他办公室后的停
车场上,这是在新罕布什尔州的首府,外面阳光灿烂。他可以看
到市政厅红塔楼上的钟。钟上的时间是四点五十。家里,诺玛一
定已经把猪排放进炉子烤了。西恩一定在看电视上的“芝麻街”
节目。而这里,他身后的人却在威胁要切断流进他大脑的血,把
他变成一个白痴。不,这不是真的,这是=场恶梦。那种让你睡
着时呻吟的恶梦。
“我什么都不想要,”索尼·艾里曼说,“问题是你想要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他非常害怕他真的明白。
“在新罕布什尔州《杂志》上那篇有关房产交易的报道,”索
尼说“你真的有很多话要说,理查森先生,是吗?特别是有关
……某个人。”
“我……”
“那些有关回扣,贿赂的瞎扯。”理查森脖上的手指又收紧
了,这次他真的呻吟了。但他在报道中并未透露姓名,他只是
“一个消息灵通人士”。他们怎么知道的?格莱克。斯蒂尔森怎么
知道的、
他身后的人开始对着华伦·理查森的耳朵很快他说起来,他
喷出的气热乎乎的很痒。
“你这么胡说八道会给某些人带来麻烦的,理查森先生,你
知道吗’给那些竞选公职的人带来麻烦。竞选公职,就像玩桥
牌,你明白吗:人是很容易受到攻击的。人们可以扔泥土,泥就
沾在身上了,。特别是现在。现在还没产生麻烦。我很高兴地告诉
你这一点,因为如果真的引起麻烦了,你就会坐在这里从鼻子里
抠出牙齿,而不是跟我聊天了。”
尽管他的心在狂跳,尽管他很害怕,理查森还是说道:,‘这
……这个人…年轻人,如果你认为我能保护他,那你是疯了。
他就像南方小镇卖万灵药的推销员。迟早,…。”
一根大拇指狠狠地按在他的耳朵上,疼得让人难以忍受。理
查森的头咚地撞在车窗上,他叫起来,伸手去按车喇叭。
“你敢按喇叭,我就杀了你。”那声音低语道。
理查森放下手,大拇指松了。
“你一定是擦了护肤油,伙计,”那声音说道”‘我拇指上全
是油。”
华伦·理查森软弱无力地哭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从
他肥胖的脸颊滚落下来。“请别再伤害我,”他说”‘请别这样。
求求你。”
“正如我说过的,”索尼告诉他,“问题是你想要什么。别人
怎么议论……某些人,那不关你的事。你的工作是看管好自己的
嘴巴。下次那个记者来时,你说话前要好好想想。你要想想发现
‘消息灵通人士’是谁是很容易的,想想如果你的房子被烧掉了,
那你就完了,想想如果有人往你妻子脸上倒酸性液体,你得花多
少钱做整容手术。”
理查森身后的人喘起气来,听上去就像森林中的一头野兽。
“你应该想想,在你儿子从幼儿园回家的路上,把他带走是
多么容易的事。”
“别这么说!”理查森声音沙哑地喊,“别这么说,你这狗杂
种!”
我要说的就是,你要认真考虑一下你想要什么,”索尼说,
“选举是所有美国人的事,你知道吗?特别是在两百周年的时候。
每个人都应该过得好。如果像你这样的家伙开始瞎扯,没人能过
得好。你这种嫉妒心重的狗东西。”
手完全放开了。后门打开了。噢,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你要好好想想,”索尼·艾里曼重复道,“现在我们之间达成
理解了吗?”
“是的,”理查森低声说,“但是如果你以为格……某个人能
通过这种方式当选,你就大错特错了。”
“不,”索尼说,“是你错了。因为每个人都过得很好。你别
被拉下了。”
理查森没有回答。他僵硬地坐在方向盘后,脖子咚咚直跳,
凝视着市政厅顶上的钟,好像那是他生活中惟一正常的东西。现
在已快五点五分了。猪排应该已经做好了。
后座上的人又说了几句,然后走了,他走得很快,长长的头
发在衬衫领子上飘动,没有回头看。他转过大楼拐弯,消失了。
他对华伦·理查森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护肤油。”
理查森开始全身发抖,过了很长时间才能开车。他的第一个
清楚的感觉是愤怒——非常愤怒。随之而来的冲动是想直接开
到警察局(警察局就在钟下面的市政厅),报告所发生的一切
——对他妻子和儿子的威胁,对他的暴力行为——及其指使人。
你要想想你得花多么钱做整容手术……或把你儿子带走是多
少容易……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冒险呢?他对那个恶棍说的是真
理。新罕布什尔州南部的房地产界的人都知道斯蒂尔森在捣鬼,
收取一些短期利益,不是迟早会进监狱的,而是很快会进的。他
的竞选是一场闹剧。现在又采取暴力手段!在美国,用这种手段
的人没有好下场——特别是在新英格兰。
但是让别人出面阻止吧。
别人的损失要少些。
华伦·理查森发动了汽车,回家吃猪排了,什么也没说。别
人会出面阻止的。
恰克第一次突破后不久的一天,约翰尼站在客房浴室,用剃
须刀刮胡子。这些天,在镜子里仔细看他自己,总给他一种奇怪
的感觉,好像他在看自己的哥哥。他额头上出现了深深的皱纹,
嘴边也有两条。最奇怪的是,他的头发开始变白了,似乎是一夜
之间就开始了。
他关上剃刀,走进厨房兼客厅。他想,这有点儿奢侈,然后
微微一笑,微笑又开始感到自然了。他打开电视,从冰箱拿出一
瓶百事可乐,坐下来看新闻。罗戈尔·柴沃斯今天晚上晚些时候
回来,明天约翰尼就能高兴地告诉他,他儿子开始真正进步了。
约翰尼两周看他父亲一次。他父亲对约翰尼的新工作很满
意,兴致盎然地听约翰尼谈柴沃斯一家人, 他们在杜尔海姆的房
子,以及恰克的问题。约翰尼则听他父亲谈他在邻近的新格罗斯
特镇免费为查尔妮·麦肯西修房子。
“她丈夫是个很出色的医生,但干体力活就不在行,”赫伯
说,查尔妮和维拉在后者陷入宗教迷狂前是朋友。宗教迷狂分开
了她们俩。她丈夫1973年死于心脏病发作。“那地方实际上都快
倒塌了,”赫伯说,“我无能无力。我星期天去那里,在我返回前
她给我做顿饭。约翰尼,我必须说真话,她饭做得比你好。”
“长得也比我好。”约翰尼和气他说。
“那倒是真的,她长得很漂亮,但这不是那种事,约翰尼。
你母亲死了还不到一年……”
但约翰尼怀疑这正是那种事,暗地里大高兴了。他不喜欢他
父亲一个人孤独地生活。
电视上,沃尔特·克朗凯特正在播报晚间政治新闻。现在,
离政党提名大会只有几周了,吉米·卡特作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
似乎已不成问题了。倒是福特正在跟罗纳德·里根竞争,里根是
加利福尼亚州的前州长和前体育节目主持人。两人竞争得非常激
烈。莎拉·赫兹列特在一封信中写道:“瓦尔特全心全意希望福特
赢。作为州议会的候选人,他已经在考虑庆功大会了。他说,至
少在缅因州,里根不会赢。”
在凯特瑞当厨师时,约翰尼养成一个习惯,每周都去新罕布
什尔周围的城镇看看。所有的总统候选人都在那里进进出出,这
是个好机会;可近距离地仔细观察他们,以后其中一人当了总
统,就不可能这么近距离地跟他们接触了。这成了一种嗜好,虽
然不会延续很久。当新罕布什尔的初选结束后,候选人将头也不
回地去佛罗里达。当然,有些候选人在这当中就退出了。除了越
战时期外,约翰尼以前对政治毫不关心,现在却对政治家极感兴
趣,他自己的特异功能也在当中起了一点儿作用。
他跟莫里斯·乌达尔和多利·杰克逊握过手。弗莱德·哈里斯
拍过他的背。罗纳德·里根敷衍地跟他握了一下,说:“帮帮我
们,投我们一票。”约翰尼赞同地点点头,觉得没有必要矫正里
根先生,说他是位真正的新罕布什尔选民。
在通往纽因顿大道的人口处,他和萨格·施利瓦尔谈了差不
多十五分钟。施利瓦尔刚剪了头发,散发出剃须膏的气味,也许
还有绝望的气味,跟着他的一位助手口袋里装满了宣传小册子,
还有一位保缥,不停地悄悄抓脸上的粉刺。施利瓦尔非常高兴被
人认出来。在约翰尼说再见之前一两分钟,7位在寻找当地官员
的候选人走过来,要求他在提名书上签字。施利瓦尔和气地微微
——笑
约翰尼曾感觉他们,但没发现什么。似乎他们把握手变成了
一种仪式,他们真正的自我被埋在这表层的下面。除了福特总
统,约翰尼见到了大部分候选人,他只有一次感到那种电击似的
感觉,这使他想起文琳·马冈,以及弗兰克·杜德,虽然是以一种
完全不同的方式。
那是早晨七点十五分。约翰尼开着他的旧朴茨茅斯汽车去曼
彻斯特。他从昨晚十点一直工作到今天早晨六点。他很疲倦,但
冬天的黎明太棒了,他不想入睡。另外,他喜欢曼彻斯特窄窄的
街道和古老的砌墙建筑;以及沿河排列着的纺织厂。那天早晨他
并不是有意去看政治家的,他本想在街道上转一会儿,等到人多
太拥挤和二月寒冷减退后,就返回凯特瑞睡觉。
他拐过一个街角,在一家鞋厂门口的非停车区停着三辆轿
车。站在门口挡风围墙边的正是吉米·卡特,他正在跟换班的男
男女女握手。他们都拿着午餐盒或纸袋,呼出白气;穿着厚厚的
衣服,脸上仍睡意膝陇的。卡特对他们每人都说一句话。他的微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