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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立行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严肃的道:“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参加今年的童生试,那么就要一切都听我的,功课上不可有半分的懈怠与偷懒,你可做得到?”
瑚哥儿使劲的点了点头,一脸孺母与尊敬的看着吴立行,眼里都是满满的坚定和决心。然后,瑚哥儿略带迟疑与窘迫的看着吴立行道:“舅舅,我还想摆脱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先不要把我参加童生试的事情告诉父亲和娘亲,我想等我考过了,得了功名再告诉他们。你也知道,我在京里的时候,母亲不怎么愿意我用功读书,就连你先头帮忙给我请的先生都让二婶霸占了去,只教授珠哥儿一个人,母亲也没阻拦,还让我不要计较。”说着,瑚哥儿一脸的愤怒不平,气得胸口直发抖,委屈的泪花在眼里闪烁,瑚哥儿仰了仰头,深吸一口气,才平静了下来。
吴立行心疼的看着瑚哥儿,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一样。起身拍了拍已经有他肩膀高的瑚哥儿,道:“虽说你也是世家子弟出身,凭着祖上的功劳,一辈子不愁吃喝还是不难的。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只凭祖荫过活,靠自己的能耐博取功名建功立业才是正途!况且,只要你们兄弟有了大出息,你娘在贾家才能挺直了腰杆子做人。这样一来,不光你母亲,就是你祖母她们也是不敢再随便给她脸色看不是?”
瑚哥儿听了这番话,心头一动,低头沉思,心中思绪翻涌。想明白了其中关节,整个人精神一震,顿时有了万丈豪气似的。冲吴立行拱手一揖,恳切谢道:“谢舅舅教我,外甥定当努力,不辜负你和娘亲的一片心。”
吴立行欣慰的点了点,上前扶起他,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说到就要做到,不可食言而肥。
瑚哥儿看着吴立行,坚定地点了点头。
瑚哥儿自是用功准备考试不提,且说在山西的官舍里,过了端午不久,天气就进入炎热的盛夏。
白天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让人都不干出门,随时都像要把人烤化了似的。特别是下半晌,天气也越发的闷热,即使室内摆着冰盆,但是夏日的暑气仍然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渗进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里;即便是早有下人来来往往的往用冰凉的井水浸湿了抹布在青石地上来回的抹了一遍又一遍,却仍是去不了蒸腾的热气。
室内的临窗大炕上早就撤了大红毡条,换上了细竹篾编的凉簟,炕桌上放着几碟子西瓜,葡萄之类用井水湃过的瓜果。平日里几乎没有一刻安静的安哥儿,这会儿却也只穿了间大红色绸缎的肚兜儿,老实的躺在凉簟上享受着丫头扇底的凉风。
丽娘自外间进来,也顾不得理会安哥儿,只坐在凉榻上,一手捏着领口儿抖弄着薄纱夏衣,一手不停地摇着白纱团扇。三福擦了擦鬓角额头渗出的细密的汗珠,赶紧给丽娘沏了一碗酸梅汤,丽娘也顾不得仪态,一口饮下,顿觉口内生津,沁人心脾。
歇了半晌,凉快下来后,丽娘坐到炕沿儿上,胖乎乎的安哥儿一骨碌坐了起来,滚到丽娘怀里,用嫩嫩的小手指着炕桌上的瓜果稚声稚语道:“娘亲,果果,要!”
说完又用他那乌溜溜圆滚滚的大眼睛看了一眼他奶妈春喜,一脸委屈的道:“要呵,果果,妈妈,不给!”然后又把额头在丽娘胸前蹭了蹭,抬起头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丽娘。
丽娘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胖乎乎的小脸蛋儿,笑道:“小淘气,这么小就知道告状了。”放下手中的团扇,摸了摸安哥儿的额头身子,温度适中,没有发热或是发凉,然后抱过他坐在怀里,看着神色局促的站在一边儿的奶娘春喜问道:“安哥儿刚刚吃了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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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天白日的,一男一女被人捉住了,又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一脸心虚害怕的样子,心下便猜着了分,贾赦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喘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上前兜脸就甩了阿娇一个大耳刮子。{ }&
阿娇顿时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额头也磕破了油皮,渗出了不少鲜红的血珠子,半边脸颊也肿的老高,大大的一个手印留在上面,青青紫紫的,好不怕人。
唉,但凡男人对于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光闪闪的帽子,就没有哪一个能说他心里可以一点儿都不计较,还能乐呵呵地说“干得好”的,就是缺心眼儿也没见过这么缺的。
不过呢,要是男人自己不要的女人,他则会随便就打发了了事,不见红楼里贾赦就这么干过,把跟过他的通房丫头秋桐赏给了儿子贾琏。
由此可见男人有时候是不介意和其它男人共同使用同一个女人,前提是这个女人是他先不要的。但是若是有男人不经过他们的同意就睡了他们的女人,他们也会去和人拼命的,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嫌弃这个非自愿的女人,但是有的男人还是会大度的表示原谅。最要命的是男人自己的女人在男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动和别的男人偷情,让他们戴了绿帽子,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的。
打完了阿娇贾赦觉得解了些气恼,沉声吩咐来大道:“拿板子来,一人先赏三十棍子,回头在马棚里关上三天,不准给水给饭,只要不死就行,其它的待我有空儿再慢慢儿发落这贱︱人不迟。”
说完,贾赦一甩袖子进了里屋,来大见状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只吩咐小厮拿来凳子,板子,堵了两人的嘴,结结实实地下力一人敲了三十大板子,打得皮开肉绽,鲜血顺腿淋漓而下,让看得众人心惊胆颤。
且不说阿娇和马六安二人被打得半死,扔进了马棚关起来。却里屋丽娘抱着刚刚睡着的安哥儿坐在美人榻上,见就贾赦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忙伸出食指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怀里的安哥儿,示意他轻声点儿。
贾赦见了顿时收敛了火气,走到丽娘跟前,看了看安哥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问道:“小家伙睡着了?刚才没再被吓着吧?”
丽娘摇了摇头,低声回道:“进了屋,到处都是人,妾身又让丫头多点了一个烛台,他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不过,这小家伙儿倒是等了你半天,还没见你进屋,后来熬不住困意就睡了,刚刚梦里还嚷嚷着‘阿爹,星星’的,好不吵人。”
贾赦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柔和了下来,伸头亲了亲安哥儿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低声笑道:“刚才吓着了他,今晚就让他跟着我们睡吧。”
丽娘低头想了想,笑着“嗯”了一声应了。起身把安哥儿放到了床上,还细心地拿了薄被盖住了他的小肚子,又仔细的赶了蚊子,放下纱帐来。
叮嘱丫环在里间守着,丽娘才退了出来。
这时贾赦已经坐在了榻上,手里拿着丽娘的团扇儿呼呼的扇着,一脸烦躁纠结的样子。
丽娘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刚才外面的动静闹得那么大,早就有机灵的小丫头过来报信,她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也大体知道那个场面是如何地糟糕,让贾赦愤怒得恨不得吐血。
丽娘想了想,没有上前触霉头,直接发问,而是转过身拿注子倒了一盏冰镇酸梅汤,双手捧着递给贾赦道:“看大爷热的一头汗,先喝一盏酸梅汤,发散发散倒好。”
贾赦正烦着,见了丽娘这番做派,也明白她这是不愿触他霉头的缘故,就掷了扇子,瞅了丽娘一眼,撇了撇嘴角,接过她手里的酸梅汤,一气饮尽,又把空碗递回给丽娘,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丽娘不说话。
丽娘接过空碗,磨磨蹭蹭地放到桌上,内心则在哀嚎,老天爷,让她安慰刚刚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这简直是一个比让她再穿回去还要困难的命题。
丽娘差点儿就要爆粗口了,欲哭无泪。拿手使劲儿敲了敲额头,仔细的在心里揣摩着语言,想想该如何开口才比较妥当。
贾赦见丽娘磨磨蹭蹭地放下碗,又磨磨蹭蹭地走到美人榻边坐下,拿起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扇着,手指无意识的抠着要带上系着的荷包儿,期期艾艾的,可是动了动嘴角儿,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贾赦见了她这幅不成器的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噗哧”一声乐了,开口问道:“你有话要说?”
丽娘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扇子都跌在了地上。
“哦,没,没有,妾身能……能有什么话要说的。”丽娘一边低头拣扇子,一边结结巴巴的回道。
“得了吧,就你那副样子,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想知道刚才外面发生的事儿吗?”贾赦一脸‘我就知道,你别想抵赖’的表情看着丽娘。
说着,贾赦放松了紧绷着的身子,躺进美人榻里,用眼神示意丽娘接着替他打扇子,阖上了眼睛,嘴里话却没有停口,继续道:“头先来大把他们两押过来的时候,我也是气得发晕,让人先打了他们一人三十板子,扔进马房了先关三天,不给水,不给饭,没死的话到时候再做打算。”
“哼,这小蹄子,就是个养不熟的贱︱人,还敢背着我偷人,简直是找死。”贾赦恨生骂道。
“大爷,那三天后,你准备如何处置他们?不会真的要活活饿死他们罢?”丽娘一边扇着,一边急促的问道。
贾赦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顺手揽过丽娘,道:“依我的本意,打死了他们也不为过。但是呢,你也知道,依照我目前的处境,还是小心些为好。虽然因着先前的那点子功劳,圣上虽说给我封了一个爵位,我们府上也是开国功臣起的家,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呢,即使这么些年下来圣上也一直表现得很是照顾功勋故旧的样子,可内里那点子心思谁不明白,这会儿是一点子小事,可将来对景儿的时候,可就是要人命的大事了。特别是那个马六安,还是去年才买进来的,我清楚的记得他可是只签了活契的奴才,明年我任期满了,他也就可以赎出去了。这会儿打死了他是痛快了,以后可就保不定不是个隐患。”
丽娘听他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些,知道阿娇和马六安偷情这件事虽然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很伤贾赦面子的,万一传扬开来,贾赦的脸也就没处搁,会被山西上上下下的官员狠狠嘲笑的。甚至于还会牵扯到治家不言上头,被言官参上一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是要就这么随意地打死了,也是后患无穷的。
丽娘躺进贾赦怀里,也思索了起来,道:“这样一来,这事儿确是有些棘手。”
突然,丽娘脑海里灵机一动,像是有了主意,可是她又有些危难的看了看贾赦。
贾赦揽着丽娘纤腰的胳膊,道:“你可是有了主意,说来听听。”
“我可是想了一个很妙的主意。但是你可要保证,听完了不生我的气才成?”丽娘见贾赦是真的想讨主意,就向他讨要保证书。毕竟,她这主意可真是不怎么妙。
贾赦闻言,结实的大手不老实地捏了捏她的纤腰,有些晃神的点了点头。
丽娘也就不客气了,道:“要不,把阿娇嫁给马六安,但是前提是让他签了死契再说,不然的话,就把他送了官究办,说他偷了府里贵重的东西。”
贾赦正在偷香窃玉的手不由一顿,有些无语的看着丽娘,这就是她想出的很妙的主意。不过,看着她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又有些好笑,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红唇,再加上这个小女人不停地在他怀里扭动着,温香软玉抱满怀,贾赦就有些心猿意马,神思不属,不由促狭道:“嗯,你这主意不错。不过,你也知道阿娇虽说做下了这等事,但是她也确实是个美人儿来着,还是你们大奶奶精挑细选的。我要是依了你的主意把她嫁了,不但回头回府我要想主意怎么给你们大奶奶交代,就是眼下,我也亏大发了,你从哪里再找来这么个可人儿赔我?”
丽娘听他这么说,心想他果然是舍不得阿娇的,心里不由就有些酸涩起来。虽然明知道在这个见鬼的年代,依她的身份根本就没有立场来介意,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嘴里也言不由衷道:“既然这样,那您就只远远打发了马六安,让府里的人都管住了嘴巴不到处乱说,继续留着阿娇那香艳娇嫩的美人儿陪着您解闷儿吧。”
贾赦听了她这阴不阴阳不阳的话,把下颌搭在她香软的肩头闷声笑了起来。
丽娘听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扔了手里的扇子,推开贾赦枕在她肩膀上的大脑袋,身子使劲儿地从他的怀里挣着,想要起身。
贾赦见状,知道她恼了,忙揽紧了她,咳了咳,一本正经的道:“嗯,先不说这些,那如果按你说的办法,等把阿娇嫁了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