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褂泻於古疵追埂
除了这些,冬至应节食品,各地不一,北方吃馄饨,西北一带多吃饺,江浙一带则吃汤圆和麻糍。苏州人过冬至节所吃的汤圆,又称“冬至团”。
吴嬷嬷滔滔不绝的讲完这些,又说冬至后将进九了,天儿将会变得更冷了。说着说着,还教瑚哥儿唱起了《九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瑚哥儿正学唱的起劲的时候,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又有丫头们通报说:“林嫂子过来给奶奶请安了。”小丫头掀起厚厚的毡帘,只见一个打扮的清爽干净,梳着妇人的发式,体态丰腴,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子带着一个和瑚哥儿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走了进来,进了屋子也不多看,只见她满脸笑容的拉着男孩子一起给丽娘和瑚哥儿磕头行礼,嘴里也不住的说道:“奴才三禄请奶奶安,给哥儿请安。”
丽娘忙道:“不必多礼,快起来。大冷天的,地上凉,别冻着孩子了。”
三禄见状也不多说,利索的起身,顺便拉起旁边的男孩子。三禄仔细地打量了丽娘一番,话还没出口,眼圈儿即已经开始发红了,拿着帕子揭了揭眼角,哑着嗓子说道:“好久没见奶奶了,奶奶看着精神还好,就是比以前清减不少,我也是昨儿刚知道您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的。因前一个月我刚生了我们家的二小子,在坐月子,我家男人怕我月子里忧思过重,伤了身子,落下病来,就吩咐了里里外外的都瞒着我。也就是昨儿我出了月子,他才亲自告诉我的。刚听说您和哥儿都是经了大难的,奴才可是急坏了。他真是个不懂事的,望奶奶赎罪。”
听了她的回话,丽娘知道这妇人就是她之前的陪嫁大丫鬟三禄,也是得力的手下,嫁给了这庄子的管事林旺,做了管事娘子,和普通的富家少奶奶比也不差什么的。看来她男人待她不错,目前又生了两个儿子,日子过得十分的滋润舒服。
稍微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原主和她的相处方式,丽娘温和的说道:“不碍事,你们当家的这么做很是体贴周到,你回头可别说他啊,他可都是为了你好。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听说你又生了个小子,真有福气,这下可更是不用操心了。孩子可还壮实?回头抱过来给我瞧瞧。”
三禄回道:“托奶奶的福,二小子生下来就有八斤八两,可是折腾死我了。现下都好吃好睡得,大夫说他身子好着呢。”
丽娘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小男孩问道:“这是你家的大小子吧?”
“回奶奶话,就是他了,平日里可是皮实的紧,他爹没少揍他。这回带他过来给您请安,还托奶奶烦,给他取个名儿。平日里怕不好养活,都是大小子的叫着。”三禄忙回道。
丽娘思索了片刻,说道:“天下父母无不希望孩子无病无灾的平安长大,长命百岁的,就叫常安吧。”
三禄听罢,拉着孩子又给丽娘磕头行了个大礼,口里也不停的道:“谢奶奶赐名。”
丽娘叫起后,三禄让随行的小丫头把她带过来的画拿过来,亲手递给丽娘,道:“这是我们当家的特意去置办的,是一幅九九消寒图,虽说比不上府里的,但也还精致,请奶奶赏脸,留着玩吧。”
丽娘接过图也不多话,就近展开,摊在桌面上,只见这是一幅可以悬挂在墙上的九九消寒图,是在白纸上绘制了九枝寒梅的梅花图,每枝九朵,一枝对应一九,一朵对应一天,每天根据天气实况用特定的颜色填充一朵梅花。晴则为红,阴则为蓝,雨则为绿,风则为黄,落雪填白。
元朝杨允孚在《滦京杂咏》中记载:“试数窗间九九图,余寒消尽暖回初。梅花点徧无余白,看到今朝是杏株。”看来,就是这个了。
丽娘看罢,就吩咐丫头们拿来画具和颜料,拿起画笔,握着瑚哥儿的小手,在颜料盒里蘸了蘸白色的颜色,在一朵梅花上添上颜色。一边画,她还一边对瑚哥儿说:“今儿是雪天,我们要添白色的。”
瑚哥儿听了,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大家自是一阵热闹,近午时,丽娘和瑚哥儿移坐清轩阁的正厅,桌上摆了饭,不仅丰盛更是有蕴含丰富的节日寓意,无论是冷盆热炒还是鱼肉牲禽,都换了雅名成了吉祥菜,“元宝”(饺子),“团圆”(汤圆),“鸡”(扑扑腾),“金链条”(粉条),“如意菜”(黄豆芽),“三羊开泰”(羊肉),“吃有余”(鱼)等,形色相似,处处渗透着传统节庆的喜气。
丽娘和瑚哥儿吃了一顿极具冬至节日气氛的午饭,很是新鲜尽兴。饭毕,瑚哥儿还不停的念叨说以后要多做这样的菜才好。丽娘自是笑眯眯的应答好。
因外面还在下着雪,丽娘怕路上不好走,就留了瑚哥儿在清轩阁歇午觉。
歇了午觉起来,李妈妈带着瑚哥儿回了西苑瑶缙阁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丽娘快回贾府了,五章之内。
☆、第 11 章
冬至过后,又断断续续下了两天多的雪,外面的雪都堆得厚厚的,有一尺多高。满世界银妆素裹,漫天皆白,冰寒料峭。
因天冷路滑,大家就都不大出门,丽娘也吩咐李妈妈这几天不用带瑚哥儿过来清轩阁,怕进进出出的感了风寒。让他们只在西苑瑶缙阁待着就好。
连续的雪终于停了,因着“下雪不冷化雪冷”,即使天晴,丽娘也不敢在户外多呆,要么去瑶缙阁给瑚哥儿讲讲故事,念念书;要么就窝在清轩阁看看书,做做针线;要么让吴嬷嬷她们陪着闲话家常。与此种种,自是不消细说。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间,厚厚的雪都化尽了,路面也干爽了,时序也已经进入冬月末,腊月初了,秋收冬藏,很多庄户人家都已经开始准备过年要用的物什了。
这天午睡刚起,吴嬷嬷就特地过来和丽娘商量有关今年各处的掌柜年底会账的事宜。她问丽娘是准备让他们到房山庄子这边来会帐,还是等丽娘回贾府之后再到府里去报账。
丽娘想着,虽说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是一个大财主来着,但是她对自己的这些产业的具体帐目和经营情况基本上都是一无所知的。所以她决定要敢在回府前,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把帐目理清,明晰各处的经营情况,做到真正的心里有数。最重要的是,她要见一见这些陪房和各宗产业的主事人,因为闻名不如见面,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仔细观察其言语行动,才能真正的了解人的一些真性情,而不只是道听途说。要摸清楚他们的性子和底细,才能正确的评估一下他们真正的价值。然后再决定怎么管理调教他们,才能发挥他们的作用,最终使自己获益。
想明白了这些,丽娘就吩咐吴嬷嬷:“您老让他们先把各处的账目送到这里,觑着最近有空儿,我们要好好的核对一下帐目。我记得都有三年没有仔细的清帐查账了,趁着这个机会,这回大家幸苦一点,好好的把帐目都盘点清楚。待帐目理清了,我再见见他们,说说以后的准备和打算。他们虽说是我的陪嫁陪房,生死利益都得依附于我,但是,府里现下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奶奶又有了身子,免不了人心浮动的。这可是我和瑚哥儿以后的依仗和根基,再不能像以前那样糊涂,万事得过且过,任他们自说自话,不把它当回事。”
吴嬷嬷听了也不住的点头:“恩,奶奶的话很是,早该这样了,我这就吩咐下去,顺便让林旺准备下主事们歇脚休息的屋子。这前前后后的少说也得八九十来天的,他们虽说是奶奶的奴才,可也不能怠慢了,得好好招待才行。”
丽娘自是应承了,吴嬷嬷且下去准备不提。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两天过去了,各处的帐目都已经陆陆续续的送了过来,各处的管事也都先后赶到了庄子上,林旺也安排他们一一住下了。
自账本子送来开始,丽娘就一刻不停的开始看账,看了大半天,发现古代的帐目确实繁琐,竖排不说,还是繁体字,阅读方式也迥异于现代,她实在是被折磨地不浅,看的脑袋发晕,太阳穴都蹦蹦的跳,十二分的费劲儿。
账目上所反映的不只是收支问题,还有复杂的人际往来,亲疏关系,最后搅和成一团浆糊,丽娘看了一整天,只觉得头痛欲裂,有些问题根本无解,只能慢慢耗着,留待以后再说。
虽说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丽娘在现代也是看过账,做过各种表格的。于是,她吩咐丫头们去书房拿来笔墨纸砚,还有工尺,画出了收支的明细表,还列出了繁体数字和阿拉伯数字的对照,让丫头们分工合作,依据表格的明细把表填好。
这些日子下来,丽娘可是不敢小瞧任何一个古人了。他们自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来就会勾心斗角,人人都练就了一身不俗的专业的后宅生存技能,基本上每个人都有几手看家的本领。这会儿让他们帮着看账填表,她们都忙不迭的应承下来。这可是极有体面的差事,以前看账本可只是吴嬷嬷和丽娘的亲信大丫头才有的殊荣,这回他们有了露脸的机会,可不紧着显摆自己的能耐,好在主子面前露露脸儿。说不定哪日运气好被主子记起派个体面又有油水的肥差,也为未可知。
不过两日的功夫,丫头们在丽娘的领导下便把这些表格填好了,账目也算清理顺了。吴大有管着的两千亩的那个田庄,地处金陵,因着江南地带今年风调雨顺,这个田庄进进出出的大概有两千两银子的收益。高大勇管着的一千亩的田庄位在京郊,而北方今年干旱少雨,收成锐减,只有五百不到的收益,且还赊给了佃户不少种子农具钱,最早也得等明年年底才能缓过劲儿来。酒楼生意不错,但是府里大奶奶的兄弟们经常去哪里请客吃酒,却一直都是签单欠账,从没见付过现钱,掌柜的也没法去收账,所以零零总总的算起来,倒还亏了六百多两。书楼一直生意平平,再加上今年不是大比之年,平时又都是托别家书局印书,成本费颇高,算来算去,也不过将将持平而已。胭脂铺子做的都是中等人家的生意,平日里看着还不错,但是利润小,加头加尾,也不过是百十来两的收益。那座三进的大宅子今年三月份倒租了出去,但是六月份租户就搬走了,也不过一百两不到的房租,再加上平时雇人打理修缮的花费,反倒是还倒贴了五十几两。另外,东北和金陵的庄子虽说都不大,但是托老天爷的福,这两处加起来也差不多有近千两银子的进账。所有的收入支出一起盘点,加加减减约莫共有三千两银子,总的来说,丽娘今年的收入还是不错的,但是同前几年的相比,确实缩水了不少。
房山庄子的账另外算,自得了这个庄子,丽娘就把庄子上的收益出息,除了按惯例进到府里让主子们尝鲜儿的外,剩下的都折变成了现银存起来,留待日后瑚哥儿花用。即使再有急用,也不得动一丝一毫的,几年下来,可是存了一笔不小的银子。
丽娘看了这些帐目,心理大概有了谱儿,但是仅仅算出盈亏这些还是不够的。丽娘又吩咐丫头叫来林旺,让他把之前嘱托他打听的那些市井间的各种物价和行情都一一报上来,丽娘又亲自领着丫头们仔细的做了几遍审计的工作,把凡是不合理的地方都挑了出来,一一登记在册。回头好让各个主事把这些地方解释清楚,解释不了的,那就请重新登记造册了。
等这些都做好理清,五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与此同时,住在庄子上的众位管事心理都不由唤起了嘀咕,往年只要把账本子交上来,帐目核对无误,再报上亏赢,交割了银子和物什就可以了。当然,奶奶自是还要按照惯例赏些银钱物件的给他们这些人,他们领了赏赐,喝了主子的过年茶,也就交完了差,可以回去了。平时无事,奶奶也不会派人下去查账什么的,所以这些年他们底下这些人过的很是舒心惬意,虽然大面上不怎么错,但是自己的荷包也确实鼓了不少。今年,光账本子主子都看了四五天,可是反常,心里不免有些惴惴。
因知道吴大有是主子的奶哥哥,还有这房山庄子上的管事林旺和管事娘子三禄都是丽娘的亲信,平日里和主子走得近,最是能体察主子的心意行事,消息自是比他们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