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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撵了进来请贾瑚出去,丽娘忙拦着,上前拉过周妈妈往产房外走去,劝道:“随他们去吧。你请了你们郡马出来,让他们夫妻两个都不安心不是。如此让澹宁贾瑚的字守着清芷,亲眼看见为了给他生孩子,清芷可是挣了命吃了苦的,日后也会多疼清芷和孩子些岂不好?再说了,我这个做亲娘的都不担心澹宁触了霉头,你还担心个什么?你只要管好内宅,吩咐下去,让下人们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到处乱说就好。”
周妈妈仔细一寻思,确实是这么回事,就不再纠结。
掌灯时分,贾赦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众人上前见礼,他只挥了挥手让人起来,急切地问道:“怎样了?”
“已经发作了,可是宫口还没开。”
“几时开始发动的?”
“近午时分。”
“那还早,头胎时间要长些。”
贾赦话音刚落,产房里就传来产婆高声的叫喊:“宫口已经开始打开了,郡主使劲儿!”
众人闻言精神一正。
在产房里的贾瑚更是不顾形象地跪坐在产床前,一手紧握着水清芷的手,低头在水清芷汗湿的脸上亲了一口,笑着鼓励道:“清芷,好样的。”
水清芷听了贾瑚的话,虚弱的朝着他笑了笑,又接着使力起来。
掌灯时分,产房内传出产婆不停地鼓励声,“开了三指了,快了,快了”。
丽娘和贾赦一起草草的用了几口晚饭,继续坐在外间等着。此时贾赦已经知道了贾瑚在产房里陪产的事,可是眼下情况紧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多看了丽娘几眼。最后又吩咐跟着他过来的长随和小厮们闭紧嘴巴。
前前后后水清芷又折腾了好几个时辰,身上的汗更是都没有干过,喝了好几大碗浓浓的参汤,咬破了嘴唇。一旁的贾瑚也是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腿肚子已经颤抖的僵硬了。
子正时分,产房里终于传来新生儿响亮的哭声。
产婆拿了烫过三遍的银剪刀利落剪了脐带,挖干净婴儿口中的秽物,洗去了婴儿周身的胎衣,严严实实的包好了。抱给贾瑚和水清芷看,疲惫的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嘴里也不住地道:“恭喜郡主和郡马,是个哥儿!”
产房内,夫妻二人先看了孩子一眼,又互相对视一眼。心都放了下来。接着二人同时晕了过去。
母子平安,贾赦和丽娘也对视一眼,齐齐露出愉快的微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草草赶了一章,先放上来,有空再修。
☆、离府南下
望着产婆怀里皱巴巴;哭得正欢的小家伙,丽娘的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暖流,这就是血脉相连;这就是传承。
贾赦也伸手轻轻触了婴儿娇嫩的小脸蛋儿,转头对丽娘道:“这小家伙长哭声可真响够亮!将来一定和珏哥儿似的,性子活泼。”说着,伸手小心抱过新生儿,满是慈爱的逗弄了一会儿才让早就备好的奶娘抱到产房旁的的育婴室里。直到育婴室的帘子放了下来,贾赦才回过神。
随后他背着手在外间转着圈儿来,一副思考重大问题的凝重表情,偶尔捋了捋胡须,思索半晌道:“他是荣国府一支第五代的头一个孩子;又是男丁。瑚哥儿他们是‘玉’字辈儿,到了他这一辈儿,行‘草’。那单取一个‘茂’字可好?”
丽娘想了一回,问道:“可是枝叶茂盛的意思?那寓意倒还是不错。”
贾赦见丽娘赞同,更是得意了三分,捋了捋胡须,摇头晃脑,装模作样的道:“茂,即盛也。《诗经》有云‘德音是茂’。《汉》有云,‘桐生茂豫’。咱们的大孙子就叫贾茂,取其枝繁叶茂之意。子孙繁盛,才是家业兴旺之吉兆。”
丽娘见他兴奋的样子,只得又陪着他絮叨了一回贾瑚,贾珏,迎春三个刚出生时的事。直到听见更夫敲了三更鼓的时候丽娘实在困得厉害,眼皮子像是被黏住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贾赦才讪讪地止了话,亲自携着丽娘,二人一起去了郡主府的院里歇下不提。
接下来,贾茂的洗三,满月,百日,丽娘依然是马不停蹄的在郡主府里忙活着。
虽然依照贾母的意思是郡主府里没有主事的人,准备让贾茂的满月礼在贾府办。贾赦和贾瑚听了她的这一个提议,以水清芷身子弱,贾茂还小不能随意挪动为由立马就给否决了。贾母也知道她的这一提议有些过分,其实她不过是想借着郡主府的光多跟皇家来往,好为已经到待嫁年纪的元春谋一份好的婚事。最好是能够加入皇家,成为皇家媳妇或是宗室贵妇。毕竟,贾家虽说是金陵四大家族之首,但是在京城这个皇亲世家遍布的地儿,随便扔块砖头,说不定就能砸着一个皇亲国戚。即便元春是曾经的荣国公的嫡亲孙女。但贾政只不过是刚刚凭借恩荫补了正六品工部主事的小官儿,所以想要元春嫁入皇家做正室基本上是不大可能的。可若是能拉的下脸来,做一般宗室的偏房妾室还是有几分能为。可是贾母这样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怎么可能让她精心培养起来的孙女嫁给一个没有前途的闲散宗室,而生生浪费了她多年的心血。这不是她的风格。
贾母对这一现实那是门清儿。可是她也不是一个轻易肯服输的人,恰在此时,听说宫里这一年将要选些贤孝才德的官家女子做女官。贾母对此大为心动,除了特意请了宫里最严厉的教养嬷嬷到荣国府教养元春宫里的规矩外,还托人寻了门路打点好专管这一拨儿事的官员和内府太监。在贾母下足了大本钱后,元春被选入宫作女史。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元春拜别家里长辈,只带了一个丫头抱琴孤零零的走入了那见不得人的红墙内,开始了她挣扎的一生。
赵姨娘的再次怀孕彻底打断了王氏对于长女被送入宫墙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着的伤怀,她只能擦干眼泪,收起伤感,打叠起精神来照管赵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庶子或是庶女。虽然表面上来看,王氏一副慈悲贤惠的样子,日日拜佛念经,只是不知道她是真心为赵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祈祷,还是祈祷送子观音再给赵姨娘送一个女儿,或者是许愿让赵姨娘最好彻底不要生出来。
邢氏对于王氏最近的遭遇保持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看乐子的心情,可是她到底没能看多久。她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丽娘在忙完了贾茂的百日礼后回了荣国府,在府里供奉的太医例行诊脉的时候,诊出了又一次的喜脉来。虽然府里的人已经对此倒是没有太多的惊奇,因为前不久二太太王氏可是年届四十高龄还生了荣国府的宝贝疙瘩儿贾宝玉,他们对丽娘三十四岁再次开怀生产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吃惊。只是感叹吴姨娘命好,能生。
一时间,府里和贾家族亲里想要生孩子的女人多和梧桐苑的人来往密切,倒不是关心丽娘的肚子。而是询问生子秘方的。因为有八卦的婆子们做过统计,算上丽娘肚子里的这一个,她是贾府里生下孩子而且都养活的最多的女人。在人口就是生产力的古代,能生会生实在是一项所有女人都十分羡慕嫉妒恨的本事和运气。
当东院里的邢氏听闻了这一消息后,惊得手里的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溅起的碎渣子把她的手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她的亲信王善宝家的忙吩咐人拿了药粉,亲自拿了帕子帮邢氏裹伤起来,费婆子则忙着打发人拿了贾赦的帖子去请太医来。不一会儿,白绫帕子就被鲜血浸透了,浸润出拳头大小的一片血渍来,看起来很是吓人。
刑氏痛的厉害,又想到这都是因着梧桐苑里那个老女人而折腾出来的事,不免迁怒,心头怒焰越发的高涨,狠狠的咒骂起来,尽是些见不得光的话。费婆子看着刑氏长大的,自是清楚自家大姑娘的性子,也没有拦着或是上前劝阻,只厉声吩咐周围的人:“若是外头传出一丁点儿不利于太太的谣言,仔细你们的皮!”随后,待刑氏骂够了,发泄完了,她才递上了新沏得茶。道:“太太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梧桐苑那位娘家再得力,肚皮再能生,依仗着儿子得了诰命又如何,见了太太不是照样得行妾礼。没有太太的吩咐,她依然得站着伺候。她都快四十的老女人了,就是得了老爷的宠爱又如何,不过是看在大爷,四爷的面上给积分体面罢了。就是她再生一个儿子又如何,不是依然得叫您母亲吗?养得再好,又怎样呢,还不是替太太养的,就是将来出息了,做了官,要请诰命,也是得先给太太请。吴姨娘先前能得了诰命,只不过是捡了漏子,那会儿先头太太已经去了,您又还没进门儿。往后,她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好运气了。再说,太太可是老太太亲自看中了娶进门的,老爷再看中吴姨娘,还不是得先顾着老太太和太太的体面。虽说不能随意打发了她去,但也不必太过在意。太太觉得可是?”
刑氏听了费婆子的一番话,仔细深思一回,想想也有道理。心头的不忿和怒气散了几分,人也平静了下来。刚喝完了茶,就听见外面有丫头通传说太医来了。
刑氏换好衣服,放好帘子,才让人宣了太医进来。
太医给刑氏看过伤口,上了药,裹好伤口,开了几剂治疗伤口愈合和补血的方子。刚起身准备行礼告退的时候,刑氏向费婆子使了一个眼色。费婆子一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挥手让屋子里伺候的人先行退下,然后从上前塞了一精致的荷包儿到太医的手里。太医一看屋内的情形,就明白了这涉及到了豪门的隐秘之事,没多说什么,直接接了塞到了袖口里。问道:“太太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们太太的经期一向有些不准,劳烦大人帮忙诊一下脉。看看可否调理一下。还有就是我们太太成婚四年多了,至今还没有开过怀,也劳烦您帮忙看看,可是哪里不妥?”费婆子上前附在太医耳轻声说道。
太医听罢恍然,原来是求子。还好,是常见的豪门秘辛,不是什么大事。遂点了点头,又上前替刑氏仔细诊起脉来。
诊完脉,太医心里有了底。退到外间,对着费婆子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篇话,不外乎宫寒,操劳过度,需要多加调理等。说完病理,拿起笔刷刷的写了方子,又交代了熬药需要的注意事项才行礼告退。
与东院邢氏的气恼不同的是梧桐苑里的众人都一幅喜气洋洋的样子。这些年,跟着丽娘,梧桐苑上上下下都过得十分不错,不但有体面,还得了实惠。丽娘本身也不是个没成算的,把梧桐苑把的严实,倒是一直平平静静的。即便偶尔也有几个不安分的,也没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贾赦下了衙回府,得知了丽娘有喜的消息很是兴奋。匆匆去荣禧堂给贾母请安完,直奔梧桐苑而来。
看着静静歪在美人榻上安睡的丽娘,贾赦挥手阻止了想要叫醒丽娘的丫头,只小心翼翼地上前蹲着,一脸温柔怜惜地看着丽娘,又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还未有隆起的肚子。满心的惊喜和感动。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贾赦把滑落下来的褥子重新盖在丽娘身上后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内室换衣服。随后又去正院看了受伤的邢氏一回,安慰了几句,就回了梧桐苑。
掌灯时分,丽娘醒来,满室里盈满了晕黄的灯光,只见贾赦同贾珏迎春兄妹二人说笑,父慈子孝,在晚秋的夜里更是多了几分寻常难得一见的温馨和安然。
只是这弥足珍贵的安然在荣国府这个深宅大院里并不能长长久久的存在,窗外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月亮明亮的光线,使得梧桐苑笼罩在一片黑暗阴云之中。
光阴迅速,岁月如梭。腊尽春回,转眼又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节,荣国府一大家子刚在荣禧堂陪着贾母解粽完,丽娘的肚子陡然就痛了起来,身下一湿,羊水破了。
丽娘知道她这是要生了,忙伸手抓住桌沿儿,强忍着痛站了起来,挪到贾赦身边,抓住他的胳膊,道:“大爷,妾身怕是要生了。让人赶紧送我回梧桐苑。”
贾赦闻言,虽然心里也慌得不行,但到底有了好几回的经验,遂直接扶着对贾母道道:“老太太,吴氏今儿怕是要生了。儿子这就带她回梧桐苑去。”
话落,不待贾母答应,只身拦腰抱起丽娘,飞快地向梧桐苑奔去。
贾母见状一顿,气得不行,扔下手里的叉着的粽子,没好气地看了邢氏一眼,道:“老大媳妇,你赶紧跟着老大跟着回去料理。回头,吴氏生了,让人过来报信儿就是。”
邢氏忙行礼告退,急急地跟了上去。
怀孕期间,丽娘因着把梧桐苑守得跟个铁桶似的,倒是没有出过岔子,一直顺顺当当的。但是生产的时候,到底还是遭了些暗算,最后难产,差一点儿就母子双亡。
挣命似的生下了一个有些弱的男婴后,丽娘足足昏睡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