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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我用力一挣,走上前去,伸手要扶那中年男子,嫣然这时叫了一声“陆家阿哥”,我没有理会她,伸手将中年男子扶了起来,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随随便便给人下跪?”说着,我不等中年男子回答,走上前,双手一伸,将那年青医生一把揪了过来:“你丫的还配不配做医生?你的医德到哪里去了?”
“就是,太缺德了,这样也配做医生?”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
“不救人那也罢了,还将人从诊所里一脚踹出来,这不明白着欺负人么?”一个中年妇女十分不满,边骂边往地上啐口水。
“你没事儿吧?”指着那中年男人额头上那老大一块乌青问道。
那中年男人用漠然地眼神看了我一眼后,摇了摇头,道:“没事儿。”
我听他的口音不是昆明本地人,身上的衣服很朴素,并不十分光鲜,有的地方还打了补丁,应该是地州一带来昆明求医治病的,这种地州上来的人,一般没见过什么事面,老实巴交得很,往往很多骗子就在车站一带,专门对这一类人进行行骗。我想这个男人可能是因为带来的钱花光了,又或者在车站被人骗走,没有人看病,才会被那医生一脚踹出来,于是我摸了摸皮夹,从里面抽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那个中年男人,说道:“我出门也没带多少钱,这点钱你就拿着用吧,回头我给收容所救助站打个电话,让他们帮你解决一下你的问题。”说着,我转身对那年青的医生道:“帮他包扎一下伤口,钱我给你。”
那青年医生眼中现出一丝惊恐之色,道:“你就是给我几万块钱,我也不医,这是我个人原则,你就是穿着一身‘猫皮’,也无权命令我。”说着,一转身,“呯”的一声将诊所大门关上,随后连窗帘也拉下了,我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对嫣然道:“嫣然,你帮我去附近药店买点云南白药、消毒水和纱布一类的东西,我帮他包一包。”
嫣然用鄙夷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然后转身向一旁的药店走去,而这时中年男人的目光刚好投向嫣然,脸上也是一副惊恐之色,拿着钱的手不由地一抖,我塞给他的两百块钱顿时滑落在地上。我肚里暗暗纳闷,这中年男人似乎有点害怕嫣然,不过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弯腰拾起钱,再一次递到了中年男人的手里,中年男人伸出手来接钱的时候,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也抖一下,我看到中年男子一双枯槁的双手上那十片指甲竟然漆黑发亮。
说实话,我见过不少“灰指甲”的患者的手。灰指甲,又称甲癣。一般以1-2个指(趾)甲开始发病,重者全部指(趾)甲均可罹患。患病甲板失去光泽,日久甲板增厚变形,呈灰白、污黄色,病情严重的就呈灰色或者灰褐色,呈现灰褐色的“灰指甲”已然不多,但像这中年男子这种呈黑色的更是闻所未闻,出于好奇,我不由地向他的手指多看了两眼。
中年男人似乎感觉到了我异样的目光,下意识地将一双手往手缩了缩,就连我手中那两百元钱也不敢伸手去接,我尴尬地笑了笑,道:“拿着吧,出门在外,没有钱怎么行?”说着,我将两百元钱往他的上衣口袋里一塞,中年男人冲我点了点头,有些不大好意思却又很感激地笑了笑。
这时,嫣然拿着纱布、消毒水之类的药品走了过来,我对她说道:“嫣然,你帮他包扎一下。”嫣然狠狠地瞪了那中年男人一眼,“哼”了一声,道:“我——不——要——”
那中年男人尴尬地笑了笑,道:“不……不用,我自己来。”说着,伸手便要接嫣然手中的药品,嫣然将手一缩,道:“你自己包扎?你看得见你额头上的伤口么?”说着,嫣然将药品递了给我,道:“陆家阿哥,你来吧,我怕我包得不好。”
我本来对嫣然反常的态度略为狐疑,这时听她说“怕包得不好”,这才释然道:“我说呢,嫣然这么乐于助人,怎么会不帮呢?原来是怕包得不好,那还是我来吧。”说着,我接过嫣然手中的药品。
在接过药品的同时,我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一阵麻痒,目光迅速移到手背上时,我似乎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嗖”地一下,飞速地钻进了我的袖口,那东西移动速度之快实在难以形容,如果不是手背上的麻痒,我甚至可能怀疑是我眼花看错了。
那东西钻时我的衣袖里,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我顿时感到我全身的汗毛都坚了起来,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然后脑海中电光一闪,我便像被雷击中一样,拼命地用力甩了甩手臂。
然而,这个时候,那东西与皮肤接触的感觉消失了,仿佛那东西钻进了我体内一样,然而,我却没有一丝痛苦,但我仍然肯定,那东西确实是像水渗透沙子一样,渗透进了我的皮肤。我斜眼一瞥,见嫣然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不由地火了,大声道:“嫣然,你对我做了什么?”
嫣然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什么啊?陆家阿哥,你难道认为嫣然会害你吗?”说着,鼓起腮帮,小嘴噘得老高,一副生气的样子。
看着嫣然这么可爱,我一腔怒火顿时没了踪影,而我也确信嫣然不过是和我开一个玩笑罢了,她会给我下蛊?她舍得吗?想到这里,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边用手将纱布折叠,边说道:“我这个妹妹太俏皮了,让你看笑话了。”说着,我拿起折叠好的纱布转过身,“我先替你把伤口……伤口……”
“包上”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我突然间发现,那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不见了……
第三章 亵渎
怪,实在太怪了。
这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一个给钱也不愿意替人看病的年轻医生,一个双手十指的指甲漆黑发亮的中年男子,一个不食烟火乐于助人的阿夏克族少女突然一反常态,这一切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从每一个角度上去看,就非常不正常,但至于哪一点不正常,我却说不上来,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第六感”吧。
那中年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压根儿不知道,因为当时我从嫣然手中接过药品后,一只黑色虫子迅速钻进了我的衣袖,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是嫣然这丫头搞鬼,你看她那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便知道了。
我四下张望了一阵,仍是没有中年男人的踪迹,于是我便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嫣然一眼,声音提高了八度:“嫣然,你今天太不像话了,你若再这样下去,我可不会再管你了。”
嫣然吐了吐小香舌,佯装楚楚可怜的样子,低着头,双手拉着我的衣角摇了摇:“陆家阿哥,你不知道的,嫣然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你好。”
“胡说,你拿个什么小虫吓我,还说是为了我好?搞得我还以为你给我下蛊呢,你太调皮了,我可管不了你了,我这便买车票送你回家。”
嫣然眼眶儿一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花,看着她这样子,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忙将手中的纱布一类的药品放进旅行包里,然后走上前,双手轻轻地扶住嫣然的肩膀,柔声道:“好啦好啦,陆家阿哥知道你没有恶意的,刚才是陆家阿哥不对,不应该大声冲你说话,对不起啦。快,快别哭了,笑一笑。”
嫣然缓缓抬起头来,泪水仍在眼眶里打转,她一字一句说道:“陆家阿哥,嫣然没有和你开玩笑,刚才嫣然真的对你下了蛊……”
“下了蛊”三个字突然间从嫣然嘴里蹦了出来,我后背心顿时一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也从额头上冒了出来,骇然道:“你……你给我下了什么……么蛊?”
嫣然俏脸又红了一下,我暗道:“该不会是给我下了情蛊吧?”这俗话说得好,男人笑嘻嘻,不是好东西,女人面孔红,心里想老公。嫣然她都能对自己下情蛊,对我当有也有这个可能,更何况这一次出远门,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她该不会是想趁这次机会对我……想到这里,我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道:“我先帮你买车票去。”
嫣然一只小手轻轻地勾住我的胳膊,柔声道:“陆家阿哥,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吧。”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于是我说道:“买了车票就去吃,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啊?”
嫣然小嘴一扁,固执地说道:“不,先吃饭。”
我只好无奈地伸手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道:“好好好,先吃饭。”说着,我斜眼瞥见一旁有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餐馆,便指着那里道:“我们去那家吃吧。”
小餐馆里人不是很多,我们找了角落里一张空桌,点了几个清爽的炒菜,和一个特色的“石头汤”,我突然间想起,嫣然说刚才给我下了蛊,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又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于是我说道:“嫣然,你老实告诉陆家阿哥,刚才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嫣然脸色微微一变,一双妙目怔怔地看着我,突然间俏脸飞红,说道:“陆家阿哥,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我很奇怪很反常?”
我点了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嫣然。
嫣然又说道:“陆家阿哥,你还记得当时你要去拉那个中年男人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当时我要去拉那人的时候,嫣然叫了我一声,然后用手拉住了我,虽然她嘴上没说什么,但行动已经很明确了,她是不想让我去拉那人中年男人。可是,以嫣然的性格和纯真,她是不会这么做的。记得有一次,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受伤的鸽子,正好飞在我家阳台上,那鸽子的左翅不知道是被哪一个顽皮的小孩用汽枪打伤了,嫣然看见的时候,眼眶儿都工了,她让我到楼下买伤药和绷带,替鸽子包扎伤口,然后特意跑到花鸟市场,买了许多鸟类喜欢吃的食物,直到那鸽子养好了伤,这才将鸽子给放了。你说,这么一个富有爱心的女孩子,会阻止我去拉那个中年男人吗?
想到这里,我就更加奇怪了,嫣然之所以那么做,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当于我问道:“嫣然,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扶起那个中年男人?”
嫣然不答,反问道:“陆家阿哥,那年轻医生不医这中年男人,见了他就像是见了瘟神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回想了一下,确实,那年轻医生对那中年男人的态度确实给我这样的感觉,而且很明显,年轻医生不给中年男人看病的原因不在于中年男人有没有钱付医药费,反而像是要避开什么似的,难道说,那中年男人所得的病不是“灰指甲”,而是一种极为厉害的传染病?一想到传染病,我整个人仿佛进了冰窖一样,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嫣然红晕双颊,容貌娇艳无伦,此时见我脸上变色,“咯咯咯”地娇笑几声,道:“陆家阿哥,怎么?害怕了?早让你别去拉那人,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而现在……”说到这里,嫣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脸上颇有担忧之色。
就目前来看,问题的重点还是在那个中年男子身上,那个年轻的医生宁愿被人骂他“没有医德“之类的话,也不肯帮那个中年男人看病,要知道,“没有医德”四个字,对于一名年轻的医生意味着什么;而嫣然更是一反常态,平日助人为乐的她,竟然拉着我不让我去帮那个中年男子,而那中年男子十指指甲漆黑发亮,摆明了是患了某种疾病,而这种病极有可能是传染病,因此那医生才避之唯恐不及,嫣然也不让我接触那中年男子,当然,疾病一说只是我的妄加猜测,而实际上,事情结果要比我想象得更加严重。
我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给嫣然,然后问道:“嫣然,那人是不是得了某种可怕的疾病?”我知道阿夏克族的蛊术非比寻常,而且很多阿夏克族人利用“蛊”替人治病,这种人称之为“蛊医”,嫣然是阿夏克族族长的女儿,多多少少还是懂一些医理。
原以为我的推测正确无误,却不想嫣然奇道:“疾病?没有啊。”
“咦?既然不是疾病,那为什么那中年男子要去求医?为什么年轻医生死活不肯医他,而你也一反常态?”
嫣然正色道:“陆家阿哥,我们别提那个人好不好?一想起他我就觉得恶心,反正他就快要死了,谁也医不了他,他这是自作自受。”说着,嫣然撇撇嘴,脸上再次呈现出“鄙夷”的神色。
“你……你说什么?那人……就——快——死——了——”我大吃一惊,从那医生、中年男子和嫣然的各种行为和表现来看,我断定那中年男子不过是得了某种疾病,却万万没有想到嫣然居然说那中年男子剩下没多少时日了,更奇怪的是,我从那中年男子身上,看不出他就像是快要死的人,除了那十指的指甲外,甚至看不出他有病的样子。
不过有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很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