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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洪喜鹊心像被刀捅了一下,疼得要命,她皱着眉头心神不安,觉得某个重要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她想叫洪连海过来,却见对方提着船灯,不停地在池边张望。李狂药也在旁边看着,刚才明明看见两个人影被金光弹开,现在却还不见他们浮出水面,也许池底别有洞天。
想到这里,李狂药就准备脱掉衣服,对大家说:“我先下去一趟,要是有危险再上来,你们在这里等我。”
丁细细一听就坐不住了:“不行!水底那么黑,你什么都看不到,万一真有什么凶猛的东西在下面怎么办?”
李狂药不知怎么回答,可又觉得等不到明天了,不想此时岛上又响起神秘的笛声,池水里跟着慢慢地晕开一波金光。眨眼间,池水又有了光亮,李狂药甚至能看到池底的黑色石头及墨绿色水草。大家循着笛声望去,却不见人影,四处漆黑一片,船灯也照不到吹笛人。李狂药怕光线又会灭掉,于是衣服也没脱,马上翻身跃进池水里。
丁细细见状,也急忙下水,将水面激荡得如海面般。两个人先下水后,其他人也坐不住了,刘付狼更是迅速潜下去,生怕跟丢了丁细细。洪家兄妹对视一眼,也默不作声地跳进水里,池边很快就一个人都不剩了。可没人看见,蓝衣女子一个人站在最高的石山顶上,轻轻地吹着笛子,池底的金蛋随着笛声的音律不停地闪光。
再说那5个人往下游时,每个人都看见金蛋变成了蛋花,无一不失望的。可李狂药马上意识到,金蛋盛开成花的样子后,花瓣好像他太奶奶给的金片。难道金片就是金蛋上的一层石膜?这到底是什么物质,为什么能够任意开合,还能像花瓣一样剥下来?李狂药糊里糊涂,一个劲地游到金蛋边时,手还没碰到金蛋,身后就有一个人用刀划伤了他的手臂。
“妈的!肯定是洪连海!”
李狂药心里暗骂,并在水中急忙转身,果然看见洪连海凶相毕露,想先夺金蛋。其实,李狂药无意取走这种奇异古怪的东西,只想找几坛酒离去。既然洪连海想要,李狂药就如他所愿,没再去争。可李狂药手臂被划开了一道血口,疼得他很难受,海水的侵蚀让伤口像被蚂蚁嘶咬一样。
丁细细就在旁边,一见这情况就气得冒烟,手上的松棍当即推下去,点中了洪连海的腰身。受到松棍的冲击,洪连海的手还没碰到金蛋就被压到池底,一头撞进软软的淤泥里。顿时,水质受到干扰,黄黑色的泥水飞扬起来,让大家很难分清谁是谁。朦胧中,李狂药又看见池底下涌出几条龙影,吓得他浑身一震,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池水稍微干净了一些,李狂药才发现刘付狼正拽着丁细细往池底的一个水洞里游去,那里面有微微的光芒在闪烁着。池底其实是个水下洞穴,当中有很多巨大的碎石堆积,上面长满了水草,可能以前这里被震塌过。水底的确有很多尸骸,但已经没有完整的形态了,很多一碰就会散掉。
李狂药知道刘付狼本事不小,既然他往水洞里游,那里面可能就有能呼吸的空间。而且,刚才在水下的人已经不见了,说不定也朝水洞那边游去了。丁细细看见李狂药落后了,随即挣脱刘付狼的束缚,想要游过来帮忙。可是,池底忽然产生强烈的震动,李狂药费神凝望,这才发现原来是那几条龙影撞到了池底的岩石,把石头都拖得滚动起来。
洪喜鹊落了单,洪连海根本不管她,只顾拿开花的金蛋。李狂药暗骂混蛋,然后马上游过去,想拉起洪喜鹊和洪连海,免得被游过来的龙影吞掉。幸好龙影慢了一步,否则李狂药不但救不了人,连他自己也会被吞没。丁细细看到李狂药带着人游过来了,这才肯和刘付狼往冒着火光的一个水洞游去。
他们没有一个人往池面游,因为龙影现身时,把巨石到处乱推,几乎把通往水面的地方堵死了。而且,人类那么渺小,岂会是这种神秘生物的对手,他们自然只能躲到其他地方。当刘付狼引着大家游过一条长长的水洞,每个人都快要憋不住气时,他们才赶到一处有空气的水下洞穴里。
李狂药咬牙出水,一阵喘息后爬到岸上,当闻到酒味后就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丁细细一阵观望,心说这里应该是岛下的石洞,经过了一个曲折的水道后,池水压不进这处石洞。他们现在还能呼吸,说明石洞肯定有地方能通往地面,否则酒味也不能散得这么广。洞中有几盏鱼油灯,被先进来的人点亮了,可洞里有几条通道,谁都看不出通道的尽头是哪里。不过,石洞内也有许多具尸骸,看那些尸骸的衣服,应该是清朝的官兵。
“好痛啊!”这时候,一阵喊声打断了丁细细的神思,她回身望去,看见洪喜鹊满身是血,她的左边大腿被咬脱了一层厚厚的皮肉。
洪连海很是着急,却不懊悔刚才取蛋的鲁莽行为,还叫道:“你们快给我想办法啊!”
刘付狼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伤口太深了,已经伤到骨头了,恐怕……”
丁细细也是一阵叹息,洪喜鹊的左腿肯定废了,要知道刚才咬她的并不是寻常生物。还在水下时,丁细细就拼命地望着龙影,好不容易看清了其中一只龙影的模样。其实,它们根本不是龙,但又比龙还神秘,是和古代酿酒有关的一种东西。一想到这里,丁细细就前所未有的感觉全身发冷,因为她已经意识到,现在身处的地方已经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20。渎山大玉海
心中大惊的丁细细眉头深锁,忙叫刘付狼把洪喜鹊抬离水面,以免水里的龙影继续追过来。李狂药想要帮忙时,却发现洪喜鹊的左腿断了一大截,似乎只要再轻轻使力就会彻底断掉。洪连海总觉得其他人在乱来,于是等他们把人抬到一处嶙峋的石柱下后,他就把人赶开,自己一个人试着给妹妹止血。
洞内顷刻间就弥漫了浓浓的血腥味,混着原有的酒味,大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丁细细按了按太阳穴,望着洞内的一切,长长地叹了一声。石洞内的石头都长了鳞片,像是鱼皮一样,看上去没有人类雕琢的痕迹。洞内还有几尊矮小的猿猴石像,鱼油灯就提在它们手上。洞内有五条通道,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之前进来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李狂药听到丁细细在叹气,于是走过去问怎么了,是不是担心逃不出去,还问刚才看到是不是龙。丁细细趁着洪连海手忙脚乱地帮妹妹治伤时,把李狂药叫到一旁,将龙影的真实身份讲了出来。其实,他们所见到的龙影不是龙,而是一种罕为人知的九虺(音同悔)。
说起九虺,那就先得提到古代的酿酒。酿酒离不开水,水在古今都被认为是酒质的最重要的一环,并把水比做“酒之血”。正所谓,名酒所在,必有佳泉,许多有名的酒坊附近都有好水。比如绍兴酒,它是取用鉴湖水酿造的,鉴湖水来自群山深谷,经过砂面岩石的净化,还含有适于酿造微生物繁殖的矿物质。
然而,在酒坊或酒厂附近的好水佳泉里,潜藏了一种叫作神秘的生物。它形似龙,又形似蛇的生物,只生存在于酿酒所用的深泉之下,而且只有那种酿出名酒的地方才有。古人认为,那种生物是吸取了酒窖深埋时产生的酒气而变化成形,所以把它叫做酒虺。酒虺和酒水佳泉有关,后人为免大家因酒而联想到那种恐怖的生物,于是就把酒虺改叫九虺。
史书上记载九虺的不算多,只散见于几本没有广为流传的酒经里。据那些古书记载,宋朝时江南一带的某家名酒坊就曾抓捕过两条巨大的九虺,可它们后来翻入江河,游进了东海。九虺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没有人弄得清,但流传了一个这样的说法:它们每长一岁,身上就会多出一道轮圈,和植物的年轮相似。在记载中,逃掉的九虺身上有1800多个轮圈,也就是说它们已经活了1800多年了。
李狂药听得瞠目结舌,久久才答:“真的假的?我怎么从没听过?”
“你天天在家里舞龙,当然没听过了,很多酒人都不知道了。我也是听老爹讲过才想起来,刚才那几条九虺肯定也有一两千个圈了。”丁细细深吸一口气地讲道。
“那它们有毒吗?”李狂药说完就望向水洞那边。
“它们是吸收酒气转换而来的,当然没有毒了,不过我老爹说被它们的血都是上等好酒,比仙丹还珍贵。”丁细细此话一出,又说,“我知道你不信,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我以前也不信。不过呢,九虺这东西其实都摆在一个地方,很多人都见过了,只可惜那些人不识货,没一个人认得出来。”
李狂药的确不信,听到丁细细那么说,于是就好奇地叫她讲下去——在中国,历史上有很多盛酒名器,当中以重3500公斤的“渎山大玉海”为尊。“渎山大玉海”是专门用于贮存酒液的玉瓮,它用整块杂色玉石琢成,四周还雕有出没于波涛之中的海龙、海猪、海鹿、海犀等。那口大玉瓮是元始祖忽必烈在1256年从外地运来的,后置于琼华岛上,现保存在北京北海公园内。
“渎山大玉海又怎么了?”李狂药不懂。
“你这人真老实!”丁细细叹道,“你难道还不明白,渎山大玉海周身雕刻的东西不是海龙,而是九虺。很多酒器上都有九虺,只不过大家都以为那是龙,要是注意看的话,你会发现那种酒器上的九虺腹部有很多个圈,龙鳞只不过是它们被人类披上的一层盔甲!我老爹还说,忽必烈既然命人造了渎山大玉海,那他肯定捕获过九虺。”
在李狂药和丁细细讨论九虺之时,刘付狼就走过来说,洪喜鹊已经昏死过去了。李狂药转头看去,洪连海一阵胡来,非但没止住血,竟真的把人家的腿搞得完全断开了。洪喜鹊失血过多,脸色一下子白了,很快就陷入昏迷了。可洪连海不买帐,不肯让别人碰他妹妹,还吼了想要靠近的李狂药。
丁细细怒火一上来就帮腔道:“你凶什么?有本事在水里就帮你妹妹逃开!不过我记得你那时好像忙着取蛋,是李狂药救了你们俩!好心没好报!”
洪连海被骂得无力还口,李狂药心有不忍就说:“算了,我来帮你止血,等会儿得马上把你妹妹背出去,这里不能久待。”
言毕,李狂药就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带块,包在洪喜鹊断腿处。不过,血流得太猛了,这么包根本止不住。李狂药只得紧紧地捆住洪喜鹊的左腿,防止血液再往伤口处涌出来。洪连海看得不停地颤抖,很害怕,又很生气,可还想跑回水里去取金蛋。亏得刘付狼拦住了洪连海,否则他又要跳下水洞里。为了不让洪连海跑回去,刘付狼就让洪连海背自己的妹妹,这样一来,他行动起来就没有那么快了。
李狂药把伤口暂时包好后,马上看了看四周的五条洞道,犹豫着该怎么选路。听丁细细说,九虺虽然不能飞,但能在水下和地上活动,它们的皮层比钢铁还要坚硬,所以千万不能和它们硬拼。而且,九虺出现之处,必然有千古难遇的琼酿在此,否则难以吸引这么多巨大的九虺来岛上。
李狂药先回头看了水洞,不见九虺追来,便说:“我们先提一盏鱼油灯,免得路上什么都看不见。九虺喜酒,我们最好选没有酒味的洞道走,免得撞上它们。”
丁细细苦笑道:“你还在替我们着想?如果选没有酒味的路,你这一趟很可能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洪喜鹊的腿流了很多血,不能再耽搁了。”李狂药一边急说,一边从猿猴石像手上取下了能活动的鱼油灯。灯里的鱼油已经变黑了,烧起来时有种腥味,但被酒味盖过了,只有走近了才能闻到。
洪连海见大家好像不急的样子,他就催道:“你们罗嗦够了没?快走吧!还有,把灯都带走吧,留在这里也没用,万一在路上我们不够用怎么办?”
刘付狼虽然不爽被人这么催,但心想多带几盏灯也好,谁知道洞有多长。于是,刘付狼就把其余两盏鱼灯吹灭,准备等李狂药手上的灯灭了再使用。可李狂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那些鱼油灯不能全部取走。先进来的人把灯都点亮了,却没有都拿走,这很可能有他的用意。如果只是想照亮石洞,只点亮两盏鱼油灯就行了,没必要把三盏都点亮。
李狂药还在琢磨着,洪连海又催了起来,他只好提着灯朝五个洞道走了一遍,闻一闻哪个洞道没有酒味。丁细细也跟在一旁,帮忙确认,因为这里弥漫了酒味,鼻子再灵也可能出错。好不容易,他们才确定五个洞道里只有一个洞道是没有酒味,只有沉闷的腥味。再提着灯往里走几步,他们就看见洞道里有几滴很大的血迹,想必刚才跑进来的人也受了伤。
李狂药这时就说:“那两个人懂得选这条道,莫非也认识九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