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时我还在怀孕,”达琳的姐姐林达回忆说,“我走进停尸房,看见她正躺在停尸台上,他们说,‘我们还没有处理完。’我说,‘我现在就想见见她。’“于是我冲了进去……我浑身都在颤抖。我打开一扇扇门冲了进去。我摸了摸她,那情景我永远都忘不掉,因为那就像是在触摸一个大理石雕塑。她的头发是橙色的,嘴边还有血迹。他们已经将她的嘴处理过了,但那儿仍然血痕累累。我有时甚至希望自己没有看到那一幕,但我当时却一心要看她一眼。”
早上7点钟,林奇还在蓝岩泉停车场那边。“我们在搜寻一切可能找得到的线索。艾德·克鲁兹详细勾画了整个现场的草图。他们在车里掘出了一颗完好无损的子弹,它可能在穿过达琳身体之后恰好有足够的冲力嵌进了车毯里,他们于是把它挖了出来。”
警探们认为,凶手在停车场曾进行了连发射击,同时找到了九颗9毫米弹壳和七颗状态不一的9毫米有铜覆膜的弹头。
凶手连续开了至少九枪或多达十三枪而没有重装弹药,因而他们几乎可以断定,凶器是一支布朗宁自动手枪(史密斯和韦森制造的发射9毫米巴拉贝鲁姆子弹的M59式手枪,该枪基于改良型布朗宁系统,弹匣容量为十四发,被用于警方的辅助武器。)其他所有在考虑范围内的半自动手枪包括星式、史密斯·韦森、阿斯塔、拉马、纽豪森、泽布罗约维卡、哈斯科瓦纳、埃斯佩莱扎以及巴拉贝鲁姆(鲁格尔),弹匣容量均只有八发或七发。此外还有二战后由加拿大约翰·英格利斯公司开发,并一直被加拿大军方使用的布朗宁1935大威力手枪(FNGP35),其双排盒型弹匣可容纳十三发子弹。
当鲁斯特带着林达夫妇来到蓝岩泉时,林达还在惊恐地战栗。她告诉林奇,达琳的三个最亲密的朋友是迪恩的表姐苏,“特里饭馆的金发女郎”博比,还有一个叫做“鲍伯”的,常从墨西哥的提华纳市给达琳捎来礼物的男人。林达也提到了保罗。“保罗一个劲儿地追求达琳,可达琳对他却没有多大兴趣。他衣着整洁,个子不高,身材粗壮,有深色头发,常常来找达琳,这个人非常情绪化。”
迈克的父亲在案发当晚待在肯特威格汽车旅馆里,在与林奇的谈话中,他说:“达琳在周五那天打过来好几次电话。”据推测,迈克的双胞胎兄弟当时应该正在洛杉矶,在达琳出事前,他已经在那里居住了四、五个星期了,但也有人对此事实提出了质疑。
上午8点25分,迈克的手术开始了。在急救手术过程中,医生将他碎裂了的下颌用钢线固定,用三支金属钉修补了他的左腿并将整条腿用石膏加以保护。医生又从他的大腿中取出了一颗子弹,放进一个玻璃瓶中,交给了林奇。在他手臂上进行的手术是整个过程中最精细复杂的环节,因为这一部分骨头已经碎裂。迈克舌部严重损伤,说起话来极度痛苦。
9点半时,鉴定师约翰·斯巴克斯在警局车库里彻底检查了一遍考威尔汽车。
11点15分,林奇和鲁斯特来到苏恩家。达琳的父亲列奥说他不知道达琳有什么仇人,但她“有时看起来很惧怕马乔”。
迈克被注射了大量镇静剂,最终在病床上接受了林奇的询问。他强调当时“漆黑一片,很难看清楚”。他虚弱无力,一字一顿地向林奇讲述了那场悲剧的前后经过。在陈述的全部事实中,有一处被他做了改动:“11点40分时,达琳来接我,因为我们都饿了,所以就沿斯普林斯公路西行,准备去瓦列霍。但到了埃得先生汽车餐馆那儿我有了新的建议,于是我们调转方向,朝蓝岩泉开去。我们打算去那里聊聊天。”
我在一份机密报告中了解到,迈克的陈述中还有一处不实的地方。法律秘书苏·艾尔斯称,她于案发后与迈克在医院里交谈过,迈克告诉她,事发当晚,当他坐达琳的车路过特里饭馆时,达琳与另一个男人发生了争执。当他们开车离开时,那个人一直跟踪他们到了蓝岩泉,在那儿又和达琳争吵起来。而开枪射杀他们的正是那个男人。迈克还告诉苏,“至少从达琳来我家接我的时候起”他们就已经被跟踪了。
在后来的询问中,迈克提到那个袭击者身着蓝色衬衣或汗衫,体重160磅左右,梳着“大背头”。而凶手的车则被描述成了浅茶色的雪佛莱。
达琳的妹妹帕姆称,迈克曾在医院里告诉过她:“那个人走过来后就向我们开枪……他认识达琳,因为他称达琳为‘迪’,只有达琳的好朋友才知道这个昵称。”
我后来问过帕姆:“你觉得迈克为什么要向警方隐瞒某些事实呢?”
“因为,他爱上了达琳,”她说。“那时总写信给她。达琳死后,他们发现了三封迈克写给她的信,落款却都签着另一个名字。迈克有个癖好,喜欢用不同的身份。”
警方联系到了保姆,把她们叫到了警察局。
“那些警察们急三火四的,还很自以为是。我们一想说点什么,就被他们打断,他们不停地说‘不,那不可能。’直到我们承认‘是的,那不可能。’我们都还太小,根本不能和警察们争论什么。当你十四岁的时候,不过是个小毛孩子而已,”詹妮特几年之后对我如是说,“这事儿也真够奇怪的。他们把你带到警察局,接下来的几周你每晚都做噩梦,可你还得努力去记住所有事情。”
林奇告诉过我:“我这里的材料记载着,达琳11点钟回家,接着打扫了房子。”
而詹妮特则反对这个说法,“不是的,事实上她11点35分那阵才回来呢。”
“警方的记载和她到家的真正时间出入很大,”詹妮特说,“他们不停告诉我们,她只可能是在11点钟时回来的,而我们则坚持认为真正的时间比那要晚。他们却不以为然,连记都不肯记下来。你说她是几点被杀的来着?午夜12点。可她在将近午夜的时候都没有离开,因为我们当时在看一个电视节目,那节目在快到12点时才开演呢。难道她在5分钟之后就被杀了?她怎么可能只用5分钟就到那里呢?何况她半路上还接了人。我们觉得这点很重要,你不可能那么快就到达那个地方的。”
不过在被人跟踪的紧急情况下,那种极快的车速也是有可能的。
同赫曼湖谋杀案一样,此案与性侵害或抢劫均无关。在这两起案件中,凶手都采取了连发射击的方式,并且都未留下任何可鉴别的轮胎印或鞋印。凶犯对瓦列霍的地形了如指掌,他会不会就住在这一带?也许就是詹森或法拉第的邻居?或者是所有受害人都认识的朋友?
林奇联系到了伦德布拉德警探,后者正在将两起案件进行对比,并确信警方接到的那个电话不是什么诡计。伦德布拉德接受了媒体采访,谈到了两起案件的相似之处,但对那个电话却只字未提,也没有对相关证据详加阐述。
一位曾与达琳要好的瓦列霍警察也受到了嫌疑,后来林奇帮他脱了身,但他最终还是离开了警察局。
1969年7月6日,星期日
夜里12点2分,迈克的母亲卡门从洛杉矶一路赶到了瓦列霍。她和迈克的双胞胎兄弟与林奇谈了一阵。“我们不知道达琳有什么仇人。”迈克的兄弟说。
在那之后,一对父子给林奇打来了电话,称他们于7月4日晚上10点半在特里饭馆的停车场看见一对男女在争吵。据他们描述,那男人看上去30岁,大概6英尺高,体重约在180到185磅之间,香槟色的头发直向后梳着。
傍晚6点45分,林奇与那三位路过案发地的少年谈了谈。7点钟时,达琳的父亲开车去接克里斯蒂娜和两位保姆,随后带她们来到了达琳在弗吉尼亚大街的房子,林奇和鲁斯特等候在那里。
在五名警探中,林奇被任命为此案的首席调查员。他考虑了每一个可能的作案动机,但从妒杀到复仇没有哪个动机站得住脚。想到那个变态的电话,他决定将搜寻的目标集中在疯子身上。
“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我去了验尸房。那几天我没有一刻停歇。对于像瓦列霍这样的小镇而言,那着实是个大案,尤其在那之前还有另外两个孩子被杀。”说到这些,林奇露出悲哀的神色。
1969年7月7日,星期一
考威尔汽车被返还了回来,林达和父亲不得不把车送到山下离家较远的地方去清洗。“车里全是血,”林达说,“小戴娜哭着找妈妈,那情景真让人心碎。”
迪恩把达琳所有的日记、电话簿和信件都交给了林奇。他发现了一本黄色的相片封套,上面有奇怪的字迹,他无法解释那些字的意思。在封套的边缘上可以看到“hacked(砍)”,“stuck(刺,粘住)”,“testified(作证)”和“seen(看到)”几个词,是达琳的笔迹。林奇也辨认出了一串不完整的词,即“acrqu”,“acci”,“calc”以及“icio”,但难解其意。除此之外,达琳还用笔在打印出的“on”,“by”和“at”三个词上画了圈,并划掉了“highly”一词。封套背面记着一个电话号码,经查是埃得先生汽车餐馆的电话。
还有其他一些棘手的问题困扰着林奇。在4日夜里,达琳出去说是为了买烟花,但她妹妹却说当时已经买到了。被发现时,达琳身边既无烟花,亦无用来买烟花的钱,她的手袋里只有十三美分。“在我看来,”林奇回忆说,“她开车到迈克家,告诉他她家当晚要有烟花表演并让他同去,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买烟花了……镇上到处都有卖烟花的货摊。”
透露给警方的秘密情报显示,达琳谋杀案涉及到毒品和维京群岛上的巫术,甚至与瓦列霍的一个邪教组织撒旦教会有关。
我问过林达关于巫术的事情。
“达琳在17岁时就迷恋上了巫术,她信奉转世说和伏都教之类的东西,在维京群岛上的那段日子里,她还亲身体验过。”
卡美拉后来告诉我:“她很可能加入了某一个神秘的组织。她和那些笨蛋搅和到一起,无非是因为她喜欢做刺激的事情……她的前夫和她都是同一类人,这可能就是她的生活所好吧。”
帕姆也谈过此事。“说到在特里饭馆柜台前坐着的那个男人,达琳会或多或少地提到巫术方面的事,比如他讲话的方式啦,还有他如何把一支滴着蜡的蜡烛放进骷髅头骨中去啦。她告诉我说他能让蜡烛不熄灭,还经常讲那些诡异的事情和巫术。
“但是并没有什么仪式,达琳的那些朋友只是偶尔过来嬉闹一番而已。但带头儿的总是那个家伙,那个寄送包裹的男人,也就是出现在粉刷聚会上的那个人。”
我和波比·奥科斯纳姆谈到了报纸上刊登的有关达琳与毒品的文章。
“那些文章让我们许多人都气愤不已……她可能偶尔抽过几次大麻,但毒品对她而言一直都是个禁忌。”
“依我看,”波比·奥科斯纳姆解释说,“警方向我提的问题是不对的。所有那些有关毒品的说法都让我很厌烦……达琳深陷某件事情中无法自拔,她很恐惧,我觉得她是真的想脱身,可凶手却说,‘既然这样,我就得把她干掉,因为她可能会去报案的。’”
但林达却有不同的看法,她的话很有说服力:“他们花在新房子上的钱,没有一丁点儿是迪恩的,不管达琳和那个开白色汽车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这钱肯定就是那么来的……有一阵我常常一周两次带她去银行,佐治亚大街上的克劳克尔市民银行。”
那么为什么迈克会在一个闷热的夏夜身穿三条裤子和三件衬衣呢?那个失踪的车门把手又是怎么回事?迪恩表示车内乘客座一侧的门把手从没掉下来过,克里斯蒂娜则回忆起在她从那辆车里出来走进家门的时候,车门把手还在上面。
但最让人恐慌和难以解释的是,在两个受害人于蓝岩泉被发现后,在他们被送往医院后,在警方封锁了现场后,考威尔汽车前排乘客座一侧失踪了的车门把手竟又神秘地出现在原位置上了。
1969年7月11日,星期五
此时,林奇已经把搜寻目标定在了酒吧招待保罗的身上。他拥有一辆56年产白底蓝纹的雪佛莱,一辆红色庞蒂克,还有他从迪恩·菲林那里买来的敞篷小货车。保罗经常在凌晨2点钟酒吧关门之后来到特里饭馆吃早餐。林奇了解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