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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芮尔还是他的姑姑。她觉得自己不像,但是她认为自己应该为侄子负起责任,即使对方只比她小几岁。
“狗!”丽芮尔命令道:“立刻坦白告诉我,谁,或者是什么东西,在那下面?”
“嗯,很难用语言说明白。”狗说。她又把前爪拢在一起。“尤其因为很可能根本就没有人下去过。如果有的话,我认为你会叫她从咒契魔法创造中的残留物,就像我和很多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一样。但是如果她在那儿,或者是她的某一部分,那么有可能她就像过去一样存在,在某些非常基本的方面来说很危险,尽管这已经是很久以前,我真的只能告诉你其他人曾经说过或者写过或者想过的。”
“为什么她在那底下?”萨姆问:“为什么在阿布霍森宅第下面?”
“她并不是真的在任何地方。”狗回答,又开始用一只爪子挠鼻子,根本不看任何人的眼睛。“她力量的一部分赋予了这里,所以如果她在任何地方,就像是在这里一样,而且就像她在任何地方一样。”
“莫格?”丽芮尔问:“你能解释一下狗说的意思吗?”
莫格没有回答。他的眼睛闭上了。在狗回答的时候,他蜷起身子睡着了。
“莫格!”丽芮尔又叫了一次。
“他睡着了。”狗说。“岚纳把他催眠了。”
“我认为他只有想要被催眠时候才会去听岚纳的声音。”萨姆说:“我希望凯瑞格睡的更好些。”
“我们能看看,如果你喜欢的话。”狗说:“但是我保证如果他醒来我们就会知道。岚纳比萨拉纳斯控制力弱,但是需要的时候也会束缚很紧。除了这个,凯瑞格的力量来自于他的追随者。他的方法是吸引他们,他失败也是由于这个。”
“你是什么意思?”丽芮尔问:“我以为他是一个成为高等亡者的肆行魔法术士。”
“他比这个还厉害。”狗说:“因为他有皇室血脉。其他的高等亡者比他要强。在冥界的某个地方,凯瑞格找到方法来控制那些效忠于他的亡者,通过在他们肉体烙上印记的方法。如果萨布莉尔没有凑巧使用一个极其古老的法术,切断了他与这股力量之间的联系,我认为凯瑞格会获胜。至少是暂时。”
“为什么只是暂时?”萨姆问。他希望自己先前没有提起凯瑞格。
“我认为他最后会做你朋友尼古拉斯现在做的事。”狗说:“挖出最好该留在那里的某个东西。”
没人吭声。
“我们在浪费时间。”丽芮尔最后说。
她又一次望向雾中的西岸。她能感觉到有很多手卒,比能看见的要多得多,尽管那里已经有很多了。腐烂流水的哨兵,在雾中围成一圈,等着他们的敌人走出来。
丽芮尔深深的吸了口气,下了决心。
“如果你认为我们应该爬到井下,那么我们就走那条路。但愿我们在下面不会遇到任何残留力量埋伏在那里。或者也许她很友善,我们可以谈谈”
“不!”狗吠道,吓住了每个人。甚至莫格也睁开了一只眼,但是看到萨姆正在看他,就立刻闭上了。
“什么?”丽芮尔问。
“如果她在那儿,尽管不太可能,你绝对不能和她说话。”狗说:“你绝不能以任何方式听她说话或者接触她。”
“曾经有人听过或者接触过她吗?”萨姆问。
“没有任何一个凡人这么做过。”莫格抬起了头:“也没有凡人经过她的地盘,我猜。这么做简直是疯子。我一直在想凯利尔怎么样了。”
“我以为你在睡觉。”丽芮尔说:“除非,她或许会因为我们忽略她而忽略我们,。”
“这恐怕不是她的毛病。”莫格说:“我担心她会特别注意我们。”
“或许我们应该—”萨姆说。
“什么?”莫格恶意的问:“高高兴兴,安安全全的呆在这儿?”
“不,”萨姆平静的回答:“如果这个女人的声音这么危险,那么或许我们应该在走之前做些耳塞。用蜡或者其他东西都行。”
“没用的。”莫格说:“如果她说起话,你会从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里面听到。如果她唱歌我们最好希望她别唱歌。”
“我们要躲开她。”狗说:“相信我的鼻子。我们会找到一条路的。”
“你能告诉我凯利尔是谁吗?”萨姆问。
“凯利尔是第十二任阿布霍森。”莫格回答:“压根儿靠不住的家伙。他把我关了好几年。井肯定是那时候挖的。凯利尔失踪后,他孙子才放了我,继承了祖父的法铃和称号。我可不希望碰到凯利尔的倒霉事。特别是在井下。”
丽芮尔猛然一震,感到有什么离开了雾气。曾经远远隐藏的那个飘忽不定的存在正在活动。她能感觉到它,一种远比开始在雾气边沿活动的影手卒更加强大的造物。
克罗靠近了,几乎就在河岸下面。如果不是克罗,那就是某个与她力量相当的人。或许就是在冥界里碰上的那个肆行魔法术士,赫奇。这个术士曾经灼伤了萨姆。丽芮尔仍然能够看见萨姆外套袖子下面手腕上的伤痕。
如果在其他的日子里,萨姆的外套也是另一个谜团,丽芮尔疲倦的想。外套上以数千年未出现的一个图案将皇家塔楼分成了四块。铸墙者的泥刀。
萨姆扫了她一眼,从亚麻布外套上编织的铸墙者泥刀里抽出了一根金线。现在他才慢慢意识到咒契影像没有送错外套。看起来,这是件新作的衣服,不像是它们从发着霉味的碗橱或者几百年的洗衣篮里拿出来的东西。他是一个铸墙者,也是一个王子。但是这是什么意思?铸墙者数千年前就消失了,把他们自己注入了界墙和咒契石里,萨姆很确定。
有一阵子,他怀疑这是否就是自己的命运。难道他会做出什么东西,结束自己的生命,至少作为一个活着的、会呼吸的人吗?铸墙者并不是真的死了,萨姆想着,记起了“首要咒契石”(这里翻译有问题)和界墙。他们转化和变形了。
倒也不是他对此着迷,无论如何,他还没有那么简单就会死掉,他想着,看着外面的雾气,感受到冰冷的亡者藏身其中。
萨姆再次摸到胸前的金丝,感觉好多了,对亡者的恐惧消退无踪。他从未想过作阿布霍森。当铸墙者或许更有趣,即使他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会让他的姐姐,艾米莉尔,更加吃惊,因为她肯定不相信他不知道而且没法,而不是他不愿意,解释铸墙者是什么样子。
假设他能够再次见到艾米莉尔。
“我们最好动身吧。”狗说,吓了丽芮尔和萨姆一跳。丽芮尔刚才又盯着外面的雾,迷失在自己的思绪里。
“好。”丽芮尔转开了视线。不是第一次,她希望自己能回到珂睐的大图书馆里。但是,就像她这辈子都在想要变成真正的珂睐之女,穿上白袍、戴着银色的月长石冠,这已经遥不可及,在她的心里深深埋藏着。她现在是阿布霍森了,面前就有一项重要的任务。
“好。”她重复了一句:“我们最好动身。我们到井边去。”
第二章 进入地下深处
从决定要走开始,准备动身花了他们超过一个小时。丽芮尔发现她自己在多年前战斗课程之后第一次穿上了盔甲——但是影像们拿给她的要比珂睐学校军械库里的锁子甲轻便得多。层层叠叠的鳞甲或铠甲使用的材料都是丽芮尔从未见过的,并且尽管长度到了膝盖,袖子也又长又大,但它仍然很轻很舒服。盔甲也没有保养的油味,对这一点丽芮尔非常满意。
坏狗告诉她,盔甲用的是一种叫做“泽斯瑞”的陶瓷,由咒契魔法制成,但是本身并不包含魔法,尽管这种陶瓷比任何金属都强韧轻巧。制造的秘密失传已久,千年以来没有做过新的盔甲。丽芮尔抚摸着身上的一个甲片,惊讶的发现自己正在想“萨姆能做出来”,尽管她没有真正的理由认为萨姆能做到。
在盔甲的外面,丽芮尔罩上了金星和银匙相间的外套。铃带会穿过它,但是丽芮尔仍然穿上了外套。萨姆勉强拿起了法笛,丽芮尔把暗镜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她明白很有可能还要再次使用。
从珂睐带来的剑——尼希玛,弓,箭袋,还有被影像塞满了各种各样东西的轻便背包,她还没有机会整个看一遍都有些什么装备。
在她下楼去和萨姆与莫格会合之前,丽芮尔停了下来,看着墙上挂的银质全身镜。镜子里的人看起来与珂睐的二级助理图书管理员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她看到的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严厉女人,黑头发用银色细绳紧紧地束在脑后,而不是散在脸颊旁边。她不再穿图书管理员的背心了,也不再带图书馆的匕首,身旁是她的长剑尼希玛。但是丽芮尔没法忘记以前的身份。她从背心上抽出了一根红线,在小指上绕了几圈,打了个结,摘下来放进装暗镜的口袋里。她或许再也不能穿上背心了,但是有一部分会永远陪伴她旅行。
她已经成了阿布霍森,丽芮尔想。至少在外表上如此。
作为阿布霍森候补这个新的身份和力量的最明显标志就是铃袋。它上个冬天神秘的出现在房子里,然后萨布莉尔把它给了萨姆。丽芮尔一个接一个揭开缚铃带,手指滑过冰冷的银质铃身和木质的铃把,感受着金属与木质中肆行魔法与咒契魔法之间微妙的平衡。丽芮尔小心翼翼的避免法铃响起来,但是即使她的手指触摸铃沿也足以明了每一只铃的声音和天性。
最小的铃,岚纳,沉睡者,声音甜美,凡听者都会沉入安眠。
第二只,墨斯锐尔,醒灵者。丽芮尔轻轻的拂过它,墨斯锐尔平衡现世与冥界。正确的摇动,能使亡者复活,摇动者则会从现世进入冥界。
第三只,基佰斯,行路者。给予亡者行动的自由,也可以驱遣其至任何摇铃者要求的地方。然而这只铃也会反过来控制摇铃者,经常会使摇铃者去自己不想去的地方。
第四只,戴芮姆,代言者。根据亡者之书的记载,它是音色最美的,也是最难使用的。它也能揭示秘密,甚至能读出思想。它也有阴暗面,肆行魔法术士很喜欢,因为戴芮姆可以使人永远说不出话来。
第五只,贝尔基,思想者。贝尔基可以修补在冥界经常发生的心智破蚀,恢复亡者的思维和记忆。它也能擦去思维和记忆,无论在现世或是冥界;在肆行魔法术士手中,它常常用于破坏对手的心智。但有时他也会使术士自己的心智支离破碎,因为贝尔基喜欢自弹自唱,而且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第六只,撒拉奈斯,也被称为缚铃者。撒拉奈斯是所有阿布霍森喜欢的法铃,因为它力量强大又可靠。撒拉奈斯经常用来控制和束缚亡者,使他们遵从摇铃者的意志和方向。
丽芮尔勉强碰了碰第七只法铃,但是她觉得不应该这样忽视七只铃中最有威力的,尽管冰冷可怕。
阿斯塔睿尔,哀恸者,凡听到铃声者都会坠入冥界。
丽芮尔回手仔细检查每一个铃袋,确保皮带位置正确牢固,但是需要时也可以一只手取出。然后系好铃袋。铃是她的,她接受了阿布霍森的装备。
萨姆坐在前门的台阶上等她。他穿了一身类似的盔甲和装备,尽管没有弓箭和铃袋。
“我在军械库利发现了这个。”他举起了一把剑,斜对着丽芮尔,好让她看到上面嵌有咒契魔法。“这是把无名剑,但是也有摧毁亡者的魔法。”
“来得迟总比没有强点儿。”莫格评论道,它坐在下面的台阶上,看上去乏味透顶。
萨姆没理猫,从袖筒里拿出张纸,递给丽芮尔。。
“这是我派传信鹰送到巴赫德林的消息。那里的皇家卫兵会把消息传到界墙那里,然后再传给安塞斯蒂尔,那儿会把消息用嗯一种叫作电报的东西传给正在考福里的父母亲。所以我写成了电报稿,如果你不习惯,看起来会有点怪。鹰舍里有四只鹰——不算艾米莉尔那只,因为至少有一两个星期飞不起来——所以我派了两只去拜里塞尔,两只去了巴赫德林。”
丽芮尔低头看着纸,上面是萨姆干净利落的笔迹。
致 安塞斯蒂尔古国大使馆
塔奇斯顿国王和阿布霍森
抄送 艾米莉尔 经由传信鹰
消息写得确实很奇怪,但是总算意思清楚,丽芮尔想。传信鹰的记忆能力有限,“电报文”就算不用电报发送,也可能是一种不错的通信法。
“我希望传信鹰能顺利到达。”她说着,萨姆拿回了那张纸。在雾气外面的某个地方埋伏着血鸦,由单个亡者灵魂灌注在一大群腐烂的鸟尸中制成。传信鹰必须穿过它们,或许到达巴赫德林和拜里塞尔之前还会有其他危险。
“我们不能指望这个方法。”狗说:“准备好下井了吗?”
丽芮尔走下台阶,沿着红砖小道走了几步。她耸了耸肩膀,把背包弄得更高一些,然后扎紧了皮带。她抬起头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现在只有一小片蓝天,三面是灰雾,一面是瀑布的形成的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