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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到不可置信。他们甚至连发生了什都没看清!只看见现在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情景:铁豹馆的众人张大嘴站在茶铺外,他们的兵器或被击断在地或被打飞散落四周。他们的对手——叫羽安的少年持着剑,寸步未动。
胜负一目了然。
羽安缓过神,强做镇定:“你们还不快滚,下次再叫我看到你们干败坏云家名誉的事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容易解决了。”
“请、请您代我们向云少爷道歉。”自知绝非对方的对手,铁豹馆众人低头认错灰溜溜地离去了。
“怎么一回事?”蓝儿上前拍了拍羽安的肩膀,问道。
“你说话啊。”蓝儿见羽安不吭声便催促道。
“软了”他颤颤地说。
“什么?”
“腿软了。”
这才像他,蓝儿暗笑着想。“过来喝口茶压惊吧。”蓝儿说着几乎是拉着把他带回了茶铺。休息过后羽安渐渐定下神,他看着蓝儿身旁的那个中年男子缓缓问道:“刚刚是您帮了我吧?”
在自己拔剑的瞬间羽安感到身后被人用力一拉,把自己拉离铁豹馆众人的攻势,接着只看到黑影一闪铁豹馆的人就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而当时位置发生变化的只有那个男人,所以说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只可能是这个男人了。
“我叫木花。”男人自报着姓名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是羽安。”
“羽安,他们为什么要找你麻烦,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蓝儿一直好奇这件事。
“这个不能对你说。”
“你——哼!早知道就不帮你了。”蓝儿生气地扭开头。“害的我被那帮人‘丫头’、‘丫头’地叫,我真是多管闲事了。”
羽安挠着头也觉得是自己不对了。
“蓝儿你别生气,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蓝儿依然别着头,僵持一会儿她转头看了羽安两眼,说道:“你等等。”然后转身进了后屋,再出来的时候蓝儿捧回了笔墨纸砚。
“你说吧。”蓝儿在桌上准备好纸墨对羽安说,像这样在铺子里一边听故事一边收集故事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从零儿姐来了之后开始蓝儿就没有像这样好好收集过故事。
“这是干什么?”羽安看着蓝儿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
“收集故事。”蓝儿说:“这个铺子其实在收集故事,确切说是在收集故事碎片。”
“收集故事碎片?干什么用?”
“不要你管,说了你也不懂,你就讲你的事就好了。”和羽安混的有些熟了,蓝儿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好吧,事情是这样:我是云家少爷的随从”
“等、等等。”蓝儿忽然用一串疑问调打断了他:“你是随从?”
“是啊。”
蓝儿吃惊地睁大眼睛,连家仆也穿的怎么光鲜阔气,主人的富有真叫让人难以想象。“难不成你和刚才那帮人说的云家是”蓝儿想到什么。
“就是全城首富的云家。”
蓝儿和木花都面露惊奇,羽安说的是连木花和蓝儿都知道的富贾之家,不止在周边恐怕在全国也都十分出名。云家的本业是古董收藏,在银庄、航运上也有买卖来往,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家族,这个名声颇大的云家就安宅在茶铺外的小路通往的城里。
“你大概清楚了吧,我继续说了。”羽安讲道:“铁豹馆本是云少爷出钱资助的,他们一开始对少爷毕恭毕敬一副很有江湖道义的样子,可是时间一长他们就找各种理由来云家要钱,而且还在城里白吃白喝记在云少爷帐头上。他们打着云家的旗号排挤其他武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我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败坏云家声誉的行径,于是今天我偷偷跑出来把铁豹馆的招牌泼了红漆”
“原来是你先做了坏事他们才找来的啊。”
“我可没做坏事,我是为了云家的名声为了少爷的声誉,这怎么算是做坏事。”羽安反对道。
“你刚刚拔剑的架势是谁教你的?”木花忽然问他道。
“是少爷教我的。”
“你不会剑术?”
“嘿嘿,其实我是偷学少爷的,但也只学会了拔剑的架势。”羽安红了脸。
“真是乱来。”木花说:“你完全不会剑法却还要与铁豹馆对战真是莽撞,那些人虽然看起来一身痞气却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刚才你要是真与他们一战必定非死即伤。”
想到刚刚自己的险境羽安还心有余悸,不用木花说他自己也知道当时有多危险。“羽安永记您的大恩。”他向木花深深的弯下腰。
木花伸手示意他起身,他说:“不过也真是千钧一发,我差一点没有赶上。因为我见你要拔剑以为你真会用剑,那个架势绝对不是练花架子的人能摆的,敢问贵少爷的剑术师从哪位高人?”
木花最初修习的武道便是剑道,而且用剑从未遭遇敌手,所以他绝不会看走眼,光是羽安偷学的拔剑架势都极具修为,用这剑法的人又是有何等修行?
“少爷的师傅?我想想有南山青莲道人、北水月光大师、宏城诸葛大侠”
木花连连点头,羽安说的这些人各个都是剑法名家。
“不过,他们最多的也只不过教了少爷三年。”
“这是为何?”
“因为再厉害的师傅少爷也不足三年就能出师。”
木花一怔。这些剑术大家竟然不足三年就败给了自己的徒弟,不是他们有意放水就是那个人是个绝顶的武学天才。仅仅一个家仆偷学的拔剑架势都让木花另眼相看,想必是前者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你、你明知道自己不行为什么还要跑出来和那些人打?”蓝儿想不通。
一瞬间羽安恢复了与铁豹馆众人对峙时露出的那副认真脸孔,他说:“我自幼无父无母,一个人在街头流浪乞讨,被人贩子拐来拐去。那时我茫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活着对我而言真的仅仅就是‘活着’罢了。我十岁那年被指使去偷一家米店,结果被人发现,险些被人打死,是云少爷救了我。云少爷见我可怜把我带回了云府,还给我起了‘羽安’这个名字,从那时起我就认定少爷就是我活着的意义。是云家让我知道了被人尊重的感觉,也是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云家的声誉遭受损害,哪怕是献出我的生命。”
这样的羽安让蓝儿和木花想起一个人,十愿流第十一代当家:零儿。他们都同样怀揣着一颗要守护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的决心,就像羽安说的,那是他们活着的信念。
也许你无法理解我,但我也要为信念继续这样做下去。这样的人真让人羡慕和敬佩。
蓝儿在纸上又添了几句话,放下笔,算是收集结束了。
“蓝儿,来。”铺子外的珍婆这时呼唤道。
“来啦,婆婆,什么事?”蓝儿跑过去。
“穿上这个试试。”
“这是”蓝儿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前所未见的新奇玩意。
珍婆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用金秋叶和丝线编成的短披肩,一片片叶子如黄金龙鳞层层压叠在一起巧妙地组成一件完品。
“这是上回你给婆婆带回糕点的回礼。”珍婆说。
“谢谢婆婆。”蓝儿高兴地披上叶披肩,原地转着圈。“木大哥、羽安,你们快看,叶子做的衣服!”蓝儿开心地笑着,叶披肩随着蓝儿转动而翩翩起舞像是在她后背生的一双翅膀。
木花看着欢快的蓝儿自己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他看见羽安面露羡慕跑过去。
“羽安,我们一起帮婆婆捡更多的叶子,让婆婆给你也做一件。”
“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
“好,说定了。”
“以后你和我们就都是好朋友了,有空记得常来啊。”
“一定。”
“骗人是小狗。”
“骗你是小狗。”
也许蓝儿正缺少一个这样的玩儿伴吧,这是自己给不了蓝儿的。
木花听着蓝儿和羽安的欢声笑语,低声喃喃道:“当小孩儿真好。”此时的木花并不知道,羽安的出现仅仅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城东事记 第十章 怪事
第十章怪事
时间过了立冬,转眼又到了小雪。这一天,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花是很小的雪花,落在手上,肉眼也难以看出它们的形状。这些细小的雪花们成群结队,从浩浩天际向大地缓缓移动着。从黑夜的凌晨下到天亮的早晨,天空由红紫色过渡到蓝灰色,这场初冬雪依然不紧不慢地持续着。远山已覆上一袭白衣,隐藏在雪中,显得飘渺幽远。偶尔可以在雪花稀薄时看见山坡行路上的一间小屋子,那是城东郊外的一家茶水铺。
从上方看去,茶棚像是一张方形白纸,干净、方正,茶棚的棚檐下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拄着腮帮子,眺望着远处。少女穿了一件蓝色的冬衣,颜色虽然朴素无华但与这白雪相映衬起来却有着别样动人的画面感。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中透着粉红,看得出来,她已经在这里坐的有些时间了。
“蓝儿,进来烤烤火。”茶铺连接后屋的棉布帘被掀开,一个半头白发双目失明的老妇人站在门口对少女说道。
蓝儿摇摇头,眼睛依然看着外面,她说:“不,我不去。”
珍婆叹了口气,热气在空中化成白色的水雾。蓝儿在苦恼什么,珍婆心里明白。
此时的茶铺里没有一个客人,本来不大的茶棚现在反而显得十分空旷,外面不时飘进来的雪花积在空闲的桌椅上,使茶铺的气氛更感凄清。并非是这场初冬雪阻挡住了旅客的脚步,路上行人走过的痕迹有的还清晰可见。不是没有行人来往,而是没有行人到铺子里歇脚喝茶,这样的情况从入冬以来就开始了,并且日益严重。
为什么大家不喜欢来了?蓝儿从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悲伤,弄得鼻子发酸。难道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吗?客人减少的原因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蓝儿无法不感到自责。
原本有些冷的双腿忽然感到了一股温暖,一个中年男人在蓝儿脚边放了一个火盆。
“木大哥。”蓝儿抬头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木花点了点头,望了眼远处的雪景,问道:“今天还是没客人来吗?”
“没有。”蓝儿轻轻摇着头,没有精神地答道。换做平常,蓝儿现在肯定会在雪中欢愉地玩耍吧。木花看着消沉的少女,心里也难受起来。
“你们俩别光站着。来,喝口热茶。”珍婆倒了两碗冒着热气的茶水递给蓝儿和木花。
“谢谢。”
“谢谢婆婆。”
温热的茶水流进喉咙,温润着冬天僵冷的身体。喝罢,一股不浓不淡的茶香在齿间缠绕不去,叫人回味万千。这真是这个季节里最好的饮品了,蓝儿多想给行路的旅客们也尝尝,哪怕是不取分文。
“张伯伯?”蓝儿忽然看见从远处走来一个身影,她站起来冒雪跑到铺子外,对着那个身影招手呼喊道:“张伯伯!”
朝铺子走来的是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男人,他穿着简易的蓑衣挡雪,身后牵着一头黑毛驴,毛驴背上托着几袋麻袋状的东西。他注意到蓝儿,也朝她挥手致意,慢慢走了过来。
听蓝儿“张伯伯”这么叫,木花和珍婆已经大概知道来者是谁了。老男人姓张,住在更往东的山村里,他经常运送些村中的山野特产到城里贩卖。由于张伯每次运货都会在铺子里歇脚,所以算得上是铺子的常客。
“张伯伯好!”等张伯到了铺子前,蓝儿热情地问候道。
“蓝儿你也好啊。”张伯笑眯眯地和蓝儿打招呼,他面色红润,看起来心情不错。
“伯伯看着越来越年轻啦。”
“哈哈,小姑娘真会讲话啊。你还真没说错,人就是得越活越年轻,这才叫享福!”张伯笑开口露出缺齿的门牙。
“伯伯快进来坐一坐,我马上给您去倒茶。”近来铺子的遭遇让蓝儿格外珍惜这个招待客人的机会,能让大家开开心心就是蓝而自己的开心。
“不用了。”可是张伯叫住她,摆了摆手。
“怎么”蓝儿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我在前面休息过了,不能再歇了,还要赶路呢。”张伯说。
“前面?”蓝儿不知道张伯的意思,前面是哪里?
“你们还不知道?”张伯抬头看了看木花和珍婆,他们脸上露着和蓝儿一样的反应。张伯有些吃惊道:“真奇怪,大家都知道,怎么就你们没听说呢?”
“张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木花问道。
“就在这前面”张伯回身指着自己过来的方向说:“新开了一家叫‘聚仙阁’的客栈。”
“客栈?”木花和蓝儿几乎一时出口,珍婆也蹙起眉头。在这城郊根本就没有开客栈的必要啊,要是旅客想休息的话只要再走上不到半天就能进城了,何必要在城外住呢?选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开客栈确实不是个明智之举。
“在那开客栈也不赚钱啊?”木花问出他们的困惑。
“赚钱?他们没打算赚钱啊。”张伯说。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您别拿我打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