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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季也低头沉思着,却想不出什么头绪。
“对了,还有一事。”木花忽然凑近百季,低声问道:“雷爷生前和人动过手,和他动手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我想知道,在京城有本事杀得了雷爷的都有什么人?”
百季思索了片刻,反问道:“不知零姑娘的武艺如何?”
木花道:“绝不在你我之下。”
百季颌首确定了什么,伸出五指,说道:“雷爷的徒弟虽然都不争气,但他老人家确有真本领,当下全京城能胜得了雷爷的屈指可数,只有五人。”
“哪五人?”
百季先指了指木花和自己,然后说:“你、我,加上十愿馆的零姑娘,民安镖局的何远青何镖头,大内的侍卫长金刀赵广。”
木花暗暗记下人名,抱拳道:“多谢了,只是今日之事希望百季兄暂为保密,如果有什么线索”
“我一定通知木兄。”
“那我就放心了。”
离开茶楼,木花终于得到了一点线索,百季说的五人之中排除自己、百季和零儿,还剩下何远青和赵广两人。赵广是大内侍卫,想随意出宫杀人几乎是不可能的,自己就算想找他了解情况也进不了皇宫,所以木花先去了民安镖局。到了民安镖局,木花却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镖局的伙计告诉他,何镖头三日前就出城走镖去了。
最后的线索也断了,木花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感觉所有思绪都被抽出身体,蒸发在艳阳下的空气里。何镖头在案发时不在京城,也就不可能是杀害雷爷的真凶。赵广是大内侍卫,没有理由冒着风险出宫杀害一个江湖人。自己当然不是凶手,百季当时和自己在一起,也排除了嫌疑,剩下的只有零儿,有时间有条件。不管怎么推想,零儿的嫌疑还是摆脱不掉,但木花坚信,零儿绝不会是凶手。难道还有不出世的高手到了京城?木花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线索来,在城里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最后回到了十愿馆。
刚到十愿馆门前,木花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与早上离开时相比,馆门被泼了红漆,墙壁上胡乱涂着墨汁,建筑物上还有清理过的鸡蛋痕和污水迹。
木花上前拍了拍门环,过了一会儿,门内有人紧张地问道:“是谁?”
“我,木花。”
门闩被取下来,大门张开一条缝,露出玉兰憔悴的脸孔。
“发生什么事了?”
“进来说吧。”
木花进到门内,玉兰说:“今天你和羽安还有蓝儿走了没多久,武馆外就来了一批人,说十愿馆出了杀人犯,不能在京城开下去,他们要摘门上的招牌,我和几个师弟师妹苦苦阻拦,后来康捕头带官差把他们驱散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来。”玉兰说着叹了口气,脸上十分愁苦。
木花问:“羽安和蓝儿呢?”
“在里面等着木大哥回来呢。”
木花和玉兰进到厅堂,羽安和蓝儿把上午调查的情况说了,几个目击证人都说亲眼看到雷爷和零儿先后进入燕子胡同,最后却只有零儿走出来。
木花又问了雷爷和零儿出现的时间,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他道:“雷爷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是出了什么事情?”
蓝儿说:“也许是巧合啊,很多人有提前早到的习惯啊。”
羽安问道:“木大哥有什么线索?”
木花便把自己得到的情报说了,大家听了也都愁眉不展。
羽安气愤地说:“这个凶手和姓雷的有什么过节,让我们零儿姐给他背了黑锅!”
木花听了忽然想到什么事,并且后背发凉起来,他说:“大家听我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一开始就在针对零儿,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
“陷阱?”大家朝木花投去疑问的目光。
第五十章 风雨欲来
第五十章风雨欲来
康大友侧过脑袋,正好看见窗户上的树影,他越想越没有头绪,在屋子里叹着气。门外这时响起脚步声,门刚被敲响了一下,康大友就不耐烦地说道:“进来。”
一个衙役拿着一个信封走进来,他说:“大人,有您一封信。”
“放桌子上吧。”
“可是送信的人希望您立即拆看。”
康大友接过信,撕开信封,把信纸摊开来看。
“叫上几个人,跟我走。”康大友忽然站起来,一边整理衣冠一边吩咐。
“是。”
人去的空屋,残留着紧张的气氛,树影像是一团火影,在窗纸上猛烈燃烧起来。
两个时辰以后,某个酒楼的某个房间,门窗紧闭,有三个人围着桌子密谈着。
“木兄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零姑娘?”说话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衫,身上沾了一些烧纸的味道。
木花点点头,说道:“百兄理解的没错,有人在幕后设下了局,给零儿做了个陷阱。”
第三个男人身材粗壮,眼睛又亮又大,他说:“这件事我只在信中看了个大概,具体的推理还是由木兄说吧。”这第三个人正是京都衙门的捕头康大友,此时他只穿了一件便服,连官刀、官靴都未穿戴。
木花说:“这个陷阱设置的十分周密,简直像一盘棋,可周密的棋局都是从一个棋眼开始布局,只要找出这个棋眼就不难破这个局。”
坐在对面的百季问道:“这个棋眼是谁?”
木花道:“就是雷爷的女婿马茂荣。”
“怎么说?”
“这就要从他们的第一步棋开始说起。”木花说:“几天前,有一个小偷当街行窃,被十愿馆的玉兰姑娘抓住送官,这看起来是个偶然,却是阴谋的开始。”
“又怎么说?”
木花道:“假设这名小偷是故意落入十愿馆之手,而命他这么做的便是他的主子马茂荣。”
百季继续追问:“马茂荣为什么要这么做?”
木花答道:“为了挑起十愿馆和雷家的矛盾。小偷落网当日,马茂荣便找到零儿,以十愿馆的人抓了他的人为由,进行挑衅并企图调戏零儿,只要零儿和雷家产生了矛盾,他就有机会继续帮助主谋布局。之后,马茂荣找到雷爷,颠倒是非,激化两家的矛盾,然后他再促成雷爷和零儿的会面,这个局就初步完成了。”
康大友此时对百季问道:“百季兄弟,关于马茂荣促成雷爷和零姑娘会面的事,听说是你告诉木兄的,如果到了衙门,你愿意作证吗?”
百季道:“没问题。不过,雷爷是怎么遇害的?凶手又是谁?”
木话说:“这一点是关键,雷爷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会儿,大概还不到半刻钟,这也是布局者设计好的¨wén! rén! shū! wū¨,目的就是给凶手提供时间,并且使凶手避开零儿的目击,因为时间不长,大家也不会想到这是事先设计好的阴谋。然后,等候在现场的凶手杀害了独身一人前往的雷爷。”
“等一下。”百季问道:“雷爷到燕子胡同之前,没人见过其他人出入,凶手是怎么隐身走进胡同,等候雷爷前来呢?”
木花道:“凶手不可能隐身,之所以没人目击凶手走进胡同,是因为凶手根本不是走进去的,而是飞上去的。”
“飞檐?”
“没错,凶手可以从胡同旁的院子里飞到房上,在胡同上方等待雷爷。”
百季道:“如果凶手真是一个高手,这也倒是可能的,只是凶手杀害雷爷之后,又是怎么隐藏尸体的?据木兄说,零姑娘到现场时,并没有看见雷爷。”
康大友也点头道:“这的确难办,我们之前勘察现场,尸体没有移动的痕迹,但想不到凶手还是有办法做到。”
百季问道:“什么办法?”
木花说:“我们知道凶手是一个高手,却低估了他的本事。他如果在杀害雷爷的瞬间托住雷爷,尸身便不会落地,然后他只要带着尸体窜上房顶,看零儿来过并离开后,再把尸体放回原位,使其自然倒地,最后清理自己的脚印,这样就看不出任何移动尸体的痕迹了。把一切做好后,凶手再跳回院子,从其他地方离开,这样便没人目击他出入案发现场了。”
百季先是惊叹,而后又露出怀疑的神色,他说:“有几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第一,马茂荣安排手下人故意落入十愿流手中,这是一个假设,需要证明。第二,雷爷和零姑娘约定的时间一致,他们用什么手段让雷爷早到了半刻钟。第三,这个犯案手法是否可能,就算可行,真的有这样一个高手吗?他们又为什么要陷害零姑娘?”
康大友道:“我来说好了。今早收到木花的信,我马上进行了验证。经过审问,马茂荣那个叫张五的手下已经招供,他做的事正是由马茂荣指使。燕子胡同旁边的两座四合院我也派人查过了,屋主都已把院子租出去了,时间距案发只隔三天,至于租房人我们还在查。我们还重新勘察了现场,在胡同上发现了走人的痕迹。这都表明,木花的推理很可能接近案件真相。但是,凶手的身份、动机以及许多事情还不得而知,所以我们才来找百季兄你帮忙的。”
“我能做什么?”
康大友说:“马茂荣有很大嫌疑,而且他还没有暴露,所以我们猜想他的同谋很可能还会与他联系。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需要在雷府找一个可靠的人,暗中监视他,进一步提取案件的证据。木兄向我推荐你,我们正因此而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搞得这么神秘。”百季说:“康捕头你放心,我一定把他看住。”
康大友颌首道:“拜托了。”
木花对百季说:“兄弟万事小心!”
百季笑了笑,眼神充满自信,他说:“你还不放心我吗?”
“百季兄出马,我再放心不过了。”
百季倒了一杯酒,道:“说了半天,酒都没顾上喝,来来来,我先敬两位一杯,祝康捕头早日破案,木兄也早日为零姑娘洗冤!”
木花和康大友端起酒杯,共饮。
醇香的竹叶青流入喉咙,胸中温暖舒畅,木花在酒中尝到一股浓浓的情谊,还有希望。
木花走回十愿馆时,天空暗了下来,吹起凉风,屋檐下的铜饰四处摇曳。木花仰起头,看见灰蒙蒙的天空,流云如涛水吞噬了阳光。
“快要下雨了啊。”木花低喃着自语。
眼看要到雨季,夏日的暑气也能消减一些了。
回到十愿馆,木花把上午的事情对蓝儿、羽安和玉兰说了,大家听了都为寻到了线索而高兴。
玉兰问:“那我师傅是不是能回来了?”
木花说:“目前她还不能摆脱嫌疑,要找到新的证据,衙门才能释放她,我们不要心急,这两天一定会有眉目的。”
蓝儿道:“真是太好了,零儿姐很快就能回来了。”
羽安说:“我倒想看看,凶手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陷害零儿姐。”
木花对他们道:“好了,看天色快要下雨了,大家收拾一下,把窗户关好,晒的衣服收回来,怕水的东西也要收好。”
玉兰道:“知道了,我马上带弟子去收拾。”
蓝儿拉住羽安,说:“我和羽安也来帮忙。”
“蓝儿,我什么时候说要哎呀,蓝儿你弄疼我了。”
大家看蓝儿和羽安嬉闹,脸上终于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大家忙完手上的事情,抻了抻胳膊,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此时,天色越来越暗,满院的大树挥舞着枝干在风中挣扎、呼号,乌黑的云层间时而有电光奔窜,雷声随后而至,压迫着人们的耳膜。
蓝儿敲响了木花和羽安房间的房门,她说:“我一个人呆着害怕。”
羽安见蓝儿的脸色发白,便说:“别怕,我和木大哥一定保护你。”
木花撩开蓝儿的发帘,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地道:“蓝儿你不舒服吗?”
蓝儿说:“刚才搬东西的时候觉得有些无力,现在头好晕。”
木话说:“别是病了,快躺下休息,我去弄碗热汤。”等蓝儿躺下,木花拉过羽安说:“蓝儿可能是受路上颠簸,加上最近担忧太重,身体有些吃不消,我出门找个大夫来看看,你留在这儿照顾好她。”
羽安道:“木大哥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她。”
木花刚走到前堂,就听见大门急促地响起来,他加快脚步走过去,打开大门,门口站着一名衙役,神色十分焦急。
那衙役见了木花便问:“请问木花师傅在不在?”
“我就是。”
“雷府出事了,康大人让我叫您赶紧过去,康大人现在也正朝那边赶呢!”
木花恍惚间感到一击惊雷在头顶炸开,无数疑问涌进脑海: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出事?百季难道没回雷府?
雷府内外依旧是一片素黑,刚赶来的官差已经控制住府门,木花在衙役的带领下直接进到府里,穿过几间门堂和回廊,来到一处园子。园子里有十几名官差,正围在园子中央的空地上,康大友站在官差中间,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木花走过去,向康大友询问道:“康捕头,出了什么事?”
康捕头转过头,对着木花,面色犹如死灰,他低哑着嗓子说:“你自己看吧。”
木花朝里面的空地看去,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