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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儿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发响,她厉声质问道:“我究竟与你有什么仇恨?你要如此费尽苦心地置我于死地?”
玉妃娘娘道:“怎么?你不认得我了吗?”
零儿听着她的声音十分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自己的哪位熟人。零儿凝着眉毛,问道:“你是谁?”
玉妃娘娘缓缓站起身,转了过来。
当那张脸完全映入眼帘,零儿完全震惊住了,嘴唇颤抖,轻轻嗫嚅着:“你、你是婉姐姐?”
玉妃娘娘道:“零儿妹妹,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零儿晃着脑袋,低声道:“不可能、不可能婉姐姐明明已经”
玉妃娘娘道:“你是想说我已经死了吧?可惜我活着,活得好好的。是老天开眼,让我活下去,找零家人报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木花已经完全弄不懂当下的情况了。
玉妃娘娘盯着木花,说:“你是我的妹夫吧,既然你也算是半个零家人,这笔血债你也逃不了。我就大发慈悲,让你死得明白。”
“我三岁那年被零家收为养女,养父母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就连零儿穿的、用的、玩的,也是我这个当姐姐剩给她的。只有一样,我得不到。养父把十愿流的武艺传给两个儿子,和零儿妹妹,却偏偏不传授给我。”
“我每天看他们在道场练习武艺,自己只能在房里学习女红和茶艺。我如何就不能习武?我发誓一定要把武艺学会,超过两位哥哥和零儿妹妹,这样爹也能对我刮目相看。于是我每日偷偷跑到道场外,偷看他们习武。夜里我悄悄躲进山,练习白天记在脑里的招式。有其他门派的人上门挑战,我也暗中观察,将他们的武艺偷偷学会。日复一日,我已自信自己的武功绝不会输给道场里的任何一个人。”
“有一天,一个高手来道场踢馆。他连败道场数名弟子,态度傲慢嚣张。最后二哥与他比试,他胜了二哥还不够,竟把二哥的胳膊折断。爹爹和大哥刚好外出办事,道场无人再能与他比试。他出言侮辱十愿流的名声,还要将牌匾带走。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代替十愿流出战。出乎意料地,我发现他竟然弱得不堪一击。从我击败那个高手开始,我明白了,不是他们太弱,而是我变强了。”
“父亲回来听说了这件事,我本以为他会高兴,可他却第一次骂了我。我不懂父亲为什么如此强烈地反对我习武,我出言顶撞他,我们越吵越烈,最后竟大打出手。我赢了父亲时,他脸上没有喜悦,没有愤怒,只有惊恐。我被父亲关了禁闭,其间我一直在想,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零家家法极严,禁闭期间,任何私自接近我的人,都按同罪论处。但母亲还是偷偷来看过我两次,送了些衣食,并劝我向父亲服软。后来,我央求给我送饭的王叔,求他告诉我父亲生气的原因。直到我以咬舌自尽威胁,王叔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原来,我的生父就是被养父杀死的!零家收养我,就是防我长大后寻仇。之所以不传我武艺,也是怕我为父报仇!”
零儿忆起尘封往事,滚下眼泪来。“婉姐姐,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那样的!”
“住嘴!”玉妃娘娘呵斥道:“忘记我和你说过的话了吗?我不再是你姐姐!”
零儿心中一痛,想起姐姐离家出走那天被自己发现,自己跑上前问姐姐:“姐姐,你要去哪里?”她忘不了,姐姐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瞪着自己说:“零儿你记着这巴掌,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姐姐!我不再认你们零家的人!”那年才十三岁的零儿怔了半天,“哇”地哭了。从此,她再没见到过姐姐。
得知自己身世的零婉,趁养母探望,打伤了养母,偷偷逃了出去。零家派人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好不容易在封县发现她的踪迹,却遇上黄河发水,封县全县受灾,零婉生死不明。后来,再也没人探听到零婉的下落,所以零家一直以为这个养女受了洪灾,殒命黄河了。
玉妃娘娘道:“你们零家都是虚伪的伪君子,杀害我父亲,还逼我认贼做父。甚幸,苍天有眼,那年洪灾我侥幸不死,随灾民南下。我险些饿死街头,幸被人家卖去,做了王公府邸的丫鬟。后来,老爷见我颇有姿色,为我了杜撰了身世,送入宫中。我历尽宫中争斗,终于得到皇帝垂青。从此青云直上,封为玉贵妃。但我一刻未忘杀父大仇,不但武艺未放下,还时刻留意零家的动向。”
“后来,我听说零家协助安王爷谋反,便极力动用宫中资源,定了零家满门抄斩的罪名”
“你说什么?”零儿圆睁着泪眼,惊讶、伤心、疑问诸多复杂的情绪写进眼里,滚动。“你说零家之所以被满门抄斩,是因为、因为”
“因为报应!”玉妃娘娘也激动地道:“本以为把你们杀尽了,几月前我无意听闻京城开设了十愿武馆,当家的还是个姓零的姑娘,我才知道,原来还有零家的余孽。所以才想用计送你去和家人团圆,以祭我亡父在天之灵。谁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姓木的男人,打乱了我的计划。”
零儿的眼神越来越锐利,残留的泪水挂在纤长的睫毛上,微微颤动。“婉姐姐玉妃娘娘,我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知道,你全错了!”
“哈哈哈”玉妃娘娘大笑着,道:“好啊,就让我亲手了结这段旧仇。还有木花,赵广无能,没能杀了你。我可不会心软,你和零丫头一起上吧。”
零儿狠狠咬着唇,对木花道:“木大哥不用留手,她精通各门武艺,这几年间又不知精进到什么地步,绝不在你我之下。我们合力,为我父母兄弟报仇!”
“我明白了。”木花提起剑,和零儿并肩站着。虽然以二敌一,有些不武,但如果不阻止这个被仇恨控制的女人,零儿和自己的一生都无法解脱。
对面,站在千手大佛下面,玉妃娘娘展开双手,仿佛一个死神,迎接着即将投入她怀抱的生命。
菩萨每只眼睛,都在默默注视着,身前静立的三人。
第五十八章 法眼下的决战
第五十八章法眼下的决战
莲花法座上,大佛肃然耸立,四十二手,五部手印,通身四十四眼。昔日,观世音菩萨受持大悲咒,发愿:“若我当来,堪能利益安乐一切众生者,令我即时身生千手、千眼具足。”
千手,遍护众生;千眼,遍观世间。
此刻,高大的观音像,观察着身下渺小的人,如同一位见证,见证着他们宿命的运转。
玉妃娘娘对着木花和零儿说道:“现在的我已不是什么娘娘,我爹姓沈,我是他的女儿。你们不必有所顾忌,尽管施展你们的功夫。”
沈婉神秘地笑着,依旧静立在佛前,双手在身侧摊开,仿佛也是一尊佛像。
木花朝零儿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一会儿跟上我。”
零儿点点头,告诉他:“明白。”
木花忽一跃而起,在空中一翻身,看准沈婉毫无防卫的胸口,宝剑直刺而下。他如一只捕猎的疾鹰,俯冲而下。剑声厉啸,化作一道银光,迅猛地破空直下。
在剑光靠近沈婉的一瞬间,沈婉的身影突然急速地斜迎上去,速度之快,如同鬼魅。木花一剑刺空,双足还未落地,沈婉已闪身到他身侧。在空中这个极难躲避的空间里,沈婉一脚踏住木花的腰,倏地踩踏下去。
零儿这时已跟了上来,趁着沈婉落脚的空档,双掌向她下盘攻去。
沈婉另一脚忽然弯曲,在空中狠狠踢向零儿。零儿的双掌忙收回护身,身子却顶不住沈婉的脚力,被这一脚踢出丈远,在空中翻了几圈,才勉强单膝跪落。
木花被沈婉一脚向下踏去,他急忙翻身,滚到地上,向沈婉身后滚出六七步,才放心支起身体。
木花喘着气,看着沈婉轻轻落地的背影,终于明白赵广说的第一高手是谁了。这个女人只用了两脚,便轻易破解了自己和零儿的攻势。她的武功,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沈婉站在零儿和木花中间,蔑然道:“怎么?只有这种不入流的程度吗?”
“别小看人!”零儿怒然而起,立起双掌,施展全身武艺,再次向沈婉攻去。
十愿流——秘传——绝技,发动!
第一式:礼敬诸佛!
第二式:赞称如来!
第三式:供养广修!
第四式:忏悔业障!
第五式:随喜功德!
第六式:回转法轮!
第七式:请佛往世!
第八式:常随佛法!
第九式:恒顺众生!
第十式:普皆回向!
零儿身如舞凤,时而舒展迅灵,时而连绵柔和,时而刚烈强势,时而大开密合将十愿流的绝技全部施展。
“喝!”零儿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将最后一拳打出。
“啪!”
沈婉单掌接住了零儿的拳头,拳风微微吹起她的长发,消散在空中。
“怎么可能?”零儿使出全身武功,额上香汗淋漓,她诧异地看着沈婉,似乎不相信这个女人竟然接住了自己全部的招式。
沈婉轻笑道:“你别忘了我也是十愿流出身,十愿流的一招一式我再清楚不过,你这两下子还不如你爹呢。”
沈婉握住零儿的拳头,猛地向下旋扭。零儿急忙翻身挣脱,可沈婉突然改变了力道,借力将零儿摔了出去。零儿甚至来不及惊叫,便昏昏地翻滚了几圈,撞在正殿的圆柱上。
此时,一道剑光突然从后向沈婉头颈削去。沈婉低头闪过剑锋,头上的凤冠却被疾来的宝剑斩下,长发飘散开来。沈婉转身便是一掌,木花提剑又向她的手腕砍。沈婉的手掌改变方向,用手刀磕在剑背上。木花手腕一震,剑锋被手刀磕开。沈婉另一掌趁隙打来,木花虚晃一剑,不敢与她纠缠,从她上方翻身而过,赶到零儿身边。
木花扶起零儿,关心道:“怎么样?伤在哪了?”
零儿流着冷汗,道:“撞在背上,幸好没伤及脊椎,只是有些内伤。”
木花扶零儿靠在柱子上休息,狠狠咬着牙,挥剑向沈婉杀去。
木花又愤又急,宝剑在手中似灵蛇乱舞,四处冲杀,剑剑不留余地。沈婉一时摸不出木花的招数,又因木花的剑势如闪电飞舞,步步紧逼,所以不敢硬敌,只好一边挥舞双袖抵挡,一边向后退去。沈婉退到佛像近前,忽翻身而起,跃到木花身后。木花早已看破,回身一剑,极快地刺向沈婉心口。
“封!”沈婉一喝,双掌左右合十,封住了木花的宝剑。
木花用力抽剑,宝剑却像插进山岩一般,纹丝不动。
沈婉牢牢封住木花的剑,脸上神色自若,仿佛根本没用力一样。她说:“你的剑法不错,不怪赵广杀不了你。只可惜,剑是一把,手是一双。剑用的再好,也不过是延长了一段手臂,终究敌不过我的双手。”
沈婉双手横翻下移,将木花的剑压在腰间,别住木花的手腕。接着,沈婉封住宝剑,向上一挑,要折断木花持剑的腕子。木花急忙松剑,向后退开。
沈婉夺剑在手,顺势就要向木花刺去。零儿却忍住伤痛,来到沈婉身后,向她背脊打出一掌。沈婉回过身,将剑横在身前,用剑身去挡零儿的掌法。
零儿这一掌拍在剑身上,没发出一点声响,却有一股疾风扫过沈婉的耳畔,吹开她的鬓发。沈婉抹剑驱开零儿,摸了摸微红的耳垂,有些意外地道:“想不到你还会‘隔山打牛’的功夫。”
零儿退到木花身边,道:“这招‘无量掌’是十愿流最后一招,向来只传当家一人。安王爷谋反事发以后,父亲怕家族生变,将此掌传授与我,所以你并不知晓。”
沈婉将宝剑丢在一边,不屑地道:“那又如何?那种掌法不会再有机会伤到我了。你们这对苦命的鸳鸯,今天算飞到头了,乖乖纳命来吧!”
“零儿。”木花靠在零儿耳边,小声道:“凭我们的武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想赢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我有一个想法”
零儿听了木花的计划,担忧地道:“可万一”
木花打断她:“就算有万一,你也要按我的计划行事。我们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零儿还要再说什么,木花已经朝沈婉走了过去。
“我们现在都已没有兵刃,你敢与我赤手空拳地打一场吗?”
沈婉秀眉一挑,冷冷道:“有何不敢?我就先取你狗命!”话音初落,沈婉身影一闪,顷刻来到木花近前,一掌取木花面门。木花抬拳格挡,与沈婉交战在一起。
拳脚之声回荡在宽阔的大殿里,交战七八个回合,木花左肋中了沈婉一掌。他忍住伤痛,又勉强与沈婉对战了几个回合,终于支撑不住,晃开沈婉的拳掌,转身逃去。
“零儿,跑!”木花对零儿大喊。
零儿点头窜上身后的大佛,踩着大佛一侧的手掌,越登越高。木花紧随其后,和零儿排成一线,跳上大佛,向佛顶攀跃。
“看你们能跑到哪去!”沈婉追着木花,也跃上了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