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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注意到我。后来,发生了变故,王爷谋反失败,十愿流牵连其中,朝廷以协助叛乱为名将十愿流门人全部斩首。”卫雨玲好似无力地又重复了一遍:“全部斩首。”
“啊!”蓝儿呼出声音。因为武术的强大而苦恼,原来是这个意思。越是强大碰触的是非就越多,碗里的水多了就会溢出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木花想起来,二十年前自己初懂人事的时候的确发生了一起叛乱,牵连问罪的人数不胜数。
“我没有被招入王爷的武馆,加上又是女儿身,在家仆的保护下我改名换姓逃过一劫。本来没人注意的我,却成为了十愿流最后的传人。”卫雨玲述说着过去悲惨的遭遇却表现得十分平静,也许她把所有的悲痛深藏在心底吧,二十年间的经历使她学会了用坚强止痛。
“改名换姓也就是说玲儿姐不姓卫?”
“雨、令——零。我是零家最后的血脉。”
“零家?”
“我的名字叫‘零儿’。”
“零儿姐?还好读音没变呢,否则我该多不习惯啊。”
“所以零儿姑娘才改名叫‘卫雨玲’的吗?”木花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雨玲上下组合起来就是‘零’字,卫则是——守卫的意思。这个名字的含义是:守卫零家的遗志。”
“零家的遗志?”
“守护十愿流,是零家最宝贵的‘遗志’。”卫雨玲,现在应该叫零儿的女人,脸上忽然浮现出坚定的神色。
“我记得十年前朝廷曾大赦天下,零家也”
“零家也得到了赦免。”
“那为什么?”木花问:“为什么姑娘不重新复兴十愿流呢?”
“我想问木大哥为什么而修行?”零儿反问木花。
“因为认识到自己的微小。”
“我的修行和木大哥恰恰相反,我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强大所以在追求微小。”因为武术强大而苦恼;所以转而寻求“弱小”之道,这样的事不是谁都可以理解的。零儿说:“天地之间只有微小的东西才能长存,一粒微尘比参天大树不知要长久多少年;一个王朝再强大也必然要衰落,而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却能长久安康。十愿流本来就是护卫术,它不需要强大,我要保护十愿流就不能效法我父亲的作法。所以,我尽力隐藏自己的武术,更不想让人知道,这样才是对十愿流最好的保护。”
所以一开始她才不愿让木花、蓝儿把自己会武术的事告诉别人。
“那刚才又为什么出手相救呢?”
“其实我本不想的,可我看到蓝儿和老婆婆她们在强人面前却没有人独自逃跑,不是她们没机会逃跑而是因为在意着对方,出于守护重要的人的心。这正是十愿流存在的意义,就如木大哥说的那样,即使我本人没有反应可我的武道却起了反应。”
“可如果像零儿姑娘这样做的话,十愿流不是早晚会被遗忘吗?那时候又怎么谈得上守护十愿流?”
“武术啊,已经不重要了呢。你看,现在我不用武术不照样生活得很好吗?反倒是传播十愿流会给它带来灾难,说不好还会留下恶名。”
“我不同意。”木花毫不避讳地反对:“十愿流是用来守护的武术吧,它不只是守护自己更是要人守护更多需要守护的人。这样的武术如果灭绝,那才真是对十愿流真意的违抗。你刚刚说十愿流是护卫术,它不需要强大。我认为恰恰相反,十愿流如果不强大就无法完成它作为护身术的使命。”
“你的意思是——我在毁坏十愿流?”零儿冷峻地看着木花。
“木大哥、姐姐。”蓝儿看气氛不对,忙欲劝说两人,可一时又不知该先劝谁,只能着急地看着局面向失控演变。
“没错。”木花毫不退缩,直视着零儿。
“木大哥这样想真是误会小女子了,怎么样是对十愿流好我自己心里明白,木大哥无需费心。既然志不同也不必多言了,多谢招待,我要走了。”零儿起身行礼,转身要离去。
“等一下。”木花叫住她。
“什么?”
木花站起来,双手抱臂,说到:“我要向十愿流挑战。”
“木大哥。”蓝儿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忙拉住木花的衣角想阻止他。
“我为什么一定要答应?”
“十愿流是护身术,我挑战你你无法拒绝。”防守一方只能认可进攻一方的攻击。
零儿回身站好身看着木花,一言不发。
“零儿姐姐,你不要听木大哥胡说——”蓝儿又转向零儿劝说道,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
零儿之所以穿着宽大的衣服,是因为考虑到两点:第一,方便身体的活动;第二,不容易让人看出手脚的动作。
一道身影扫过,蓝儿眼前一花,零儿已经移身到木花身前。她之前之所以站着不动则是因为在观察与木花间的距离。
零儿衣袖一舞——
“啪!”
木花抓住了零儿由下向上劈来的手刀。
零儿招式冲击的余力带起一阵微风吹开蓝儿的发丝,蓝儿张大眼睛,呆看着风力散去,零儿鼓起的衣袍缓缓落下。
“知道了,原来木花阁下的武技是这样的。”并非运用了十愿流武术,零儿只是试探,只用一招就看透了木花的武技。“这是什么流派的武术?”她问。
“我自创的,名字嘛,暂定为‘心影流’好了。”
心影流。零儿的攻击虽然很快,但在出手之前就被木花感知到了,所以他才能做出有效的防御。要问为什么,那就是意念与动作的不同步造成的时间差。心里对身体下达做出某个动作的指令,这个指令传达到身体并且执行需要一定的时间,这就产生了时间差。因为看透了对手攻击的意念,所以就算对手动作再快也无济于事,这与木花敏锐的感知天赋分不开。不久前来过一个叫百季的剑客,木花曾与他交手,百季的剑确实很快,不过在他拔剑的瞬间木花就预知了剑的攻击轨迹,所以他在剑至之前就出手戳漏了百季腰间的水壶。捕捉敌人心中“影子”的变化,而非敌人的动作,绝对会先人一手的武技——心影流。
木花松开手,两人分开距离。
“今天日落时,茶铺后院。”木花说。
十愿流与心影流,后手反击与先手为胜的两种武技流派——在此订下挑战。
“木花阁下的武技虽然很令人佩服但十愿流是不败的。我会守约而来。”零儿对木花行了一礼,离开了茶铺。
“木大哥你怎么把零儿姐气走了。”蓝儿撅起嘴。
“武者,比起语言果然更相信武技吗看来,我不能输啊”木花自言自语;眼眸里显映着零儿离去的背影,长发润泽的乌光融进他闪闪的目光里。
城东事记 第六章 挑战
第六章挑战
从茶铺里看西沉的夕阳,就像一个通红的巨大蛋黄悬浮在天幕的边缘。今天的晚霞几乎布满了天空,橘红色的一群碎云从远方越过头顶一直延伸到另一个远方,天地之间都笼罩在一片霞光里。
茶铺的后院被前面搭建的木屋阻隔着让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珍婆坐在茶铺里和其他客人一起“欣赏”着难得一见的漫天霞影,她的脸孔被映成亮红色。“眼睛看不见打打杀杀也看不见美景。”她嘀咕着:“真是遗憾。”刚刚零儿从茶铺前经过,向她打了招呼,想必零儿已在城里暂时落下脚,卖了一天的挂饰才回来的吧。再次回到茶铺的零儿不是为了歇脚,而是为了遵守约定。
平坦的后院里一男一女相对而立,还有一个少女站在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零儿姑娘之前与人比试过武功吗?”木花开口问。
“只跟父亲交过手。”零儿回答:“木大哥是我正式比武的第一个对象。”
“十分荣幸。”
“有什么规矩吗?”
比起零儿,木花有着更为丰富的比武经验。
“没有。”木花说:“谁的武技能够压倒对方的武技谁就获胜。”
“那如果因为施展武技而给对方造成”
“零儿姑娘不必担心,只要是施用武术姑娘甚至可以杀死我。”
“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十愿流是防卫术,不杀生。”零儿摇摇头说。
蓝儿在一旁听得手心冒汗,什么杀不杀的他们竟然说的那么自然,都是疯子。蓝儿本来极力反对他们的比武,可双方都很坚持,既然怎么劝阻也没有用,那至少自己要来“观战”,既是害怕出现意外又是为了收集故事。收集故事,蓝儿一直没忘记这件事。
“蓝儿。”木花叫道。
“什么事?”蓝儿问。
“请你帮个忙,主持一下比武。毕竟是正规的挑战,要有主持才好。”
“主持比武?我不会啊。”蓝儿摇了摇脑袋。
“只要喊开始就行了。”
“什么时候?”
“随时。”
木花向前走出一步,向身前的对手施礼,报出名号:“心影流——木花。挑战。”
“十愿流第十一代当家——零儿。应战。”
蓝儿看着互相全神对峙的两个人,屏住气,提了提嗓子,大声道:“我要喊了准备——开始!”
没动。两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十愿流是护身术,是绝不会主动攻击的武术。心影流虽然靠着先手取胜,但是如果对手没有攻击的意图心影流的武技也就无法发动。一个是在动作上反击,一个是在意念上反击。没有对手的攻击就没有自己的反击,从这一点来看它们是极为相像的武术。
木花盯着零儿的身形,那是与自己一样毫无架势的直立身形,从中木花感受不到丝毫攻击的意念,女人的气平静如水。
这就是十愿流吗。虽然见识过一次但木花还是对此感到一丝钦佩。虽然自称为心影流,但那不过是木花临时想到的名字,其实不只在拳法,在剑法中心影流一样可以使用。不一定要为了使用心影流而特意等待对手的攻击意念,木花的武术是在与无数流派交手中修正发展的,可以说木花的武术是已经融合众多流派又抛弃众多流派的武术。现在,只要打到对方就行。
木花展开架势的一瞬间就冲了过去,快得让人看不清身形,几秒钟以后拳头已经带着刺面的风打了出去。没有任何技巧却蕴含着几十年修行的一拳,真正武者的实力一击。
零儿嘴角轻勾,她笑自己竟然被小看了。
零儿展开身形躲闪的同时准备用手扑捉木花的出拳的手臂,如此普通的一拳只要运用简单的技术就能将其制服。零儿对十愿流的武技充满着自信。
可是,没能来得及抓住木花挥拳的手臂,另一拳又校准位置补上来。
“呜。”零儿发出了吃力的声音,勉强躲过第二拳的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睁大的双眼闪动着不可思议。
第三击:劈手、第四击:摆拳、第五击:上冲拳、第六几:回旋踢
“啪!”、“啪!”、“啪!”、“啪!”
闪躲、格挡、闪躲、格挡零儿只是在一味的消极防守。为什么没有反击?十愿流不是应对攻击而生的护身术吗?蓝儿在一旁看得心生不解。
霞影下的两个身影不断地出招拆招,一个似猛虎生猛,一个似鸾凤灵动,每一次的交锋更像是一段挥洒生命血汗的舞蹈
两人将近过了一百招,零儿的体力渐渐不支开始喘起粗气。对手在体力上胜于自己,继续僵持下去自己一定会落败,零儿决定尽快反击。十愿流是不败的,她坚信这一点。
气,木花突然感受到对手的气发生了变化。
出手!
反击!
交手的瞬间胜负已分。
“咚!”败者被摔了出去,脸朝下摔倒在地上。
哭了起来,泪水不断地流进土壤里。
“为什么?十愿流是不败的为什么?不可能十愿流不会输”零儿趴在地上没有起身,并非是身体受了重伤,而是心伤压得她无法动弹。
蓝儿“啊”地一声惊叫刚想要跑过去却被木花伸手示意“不要”。
“零儿姑娘。”木花走近她,眼中透着怜惜。他说:“十愿流并没有输。”
“”零儿哽咽着没有回话。
“其实你也注意到了吧,失败的原因。”
零儿咬紧牙。的确,自己明明在第一次交手时就注意到了原因,可却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十愿流的武术不愧是最强的护卫术,就算只是防守我也没能找出破绽。”木花这样说。
不是十愿流的问题,而是自己的问题。因为有过“木强则折”的经历,所以为了“守护”十愿流而追求“隐逸”、“弱小”的零儿选择了“封闭”十愿流。对她而言只要做到不遗忘十愿流就足够了,所以几十年间除了在没人的地方悄悄练习过十愿流武术外她几乎没有认真强化过自己的武技。对付几个不通武艺的恶贼还应付的过来,但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同样出色的武技时平时缺乏习练的后果就体现了出来。是自己把十愿流变钝了零儿终于发现了这点。
“我哪里错了?”她红着眼眶低声问道。
“十愿流本来就是为人行愿的武技吧?‘封印’十愿流的作法不是正与它的武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