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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阮卿卿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微一愣,眼角就瞥到走在黎俊柏身后的褚乔林,不觉红了脸,急忙松开黎俊柏的胳膊。
褚乔林冲阮卿卿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眼角看黎俊柏。
要断,就不能再粘粘乎乎下去,拖的时间越久,对阮卿卿的伤害越重。
黎俊柏何曾不明白,只是,理智一回事,行动却又是一回事,“你开我的车回去,我和卿卿去看电影。”把车钥匙扔给褚乔林,拥起阮卿卿朝她的车走去。
“看电影?”阮卿卿很惊奇。
“咱们还没正式约会过,去约会。”黎俊柏笑道,最后的盛宴几个字浮上脑海,笑容苦得涩滞。
阮卿卿羞臊地低垂下头,没看到。
八十元一张票,黎俊柏买的情侣卡座,三百元,阮卿卿乍舌,有些心疼。
电影院的功能已由早些年的看电影转变为情侣的约会地点,黎俊柏左右看了看,跑去买了一桶大号爆米花和两杯热牛奶。
阮卿卿沉浸进暖融融的奶香味里,享受着一同进场的其他和情侣一同过来看电影的女孩羡慕妒忌的目光。
“你看,那些女孩子都在看你?”她歪到黎俊柏身上,踮起脚尖咬耳朵。
“当然,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从幼稚园开始,就是人群的焦点了。”黎俊柏揽着阮卿卿的手臂紧了紧,昂起头作眼高于顶的骄傲状,不敢看她的如花笑靥。
女孩子在看他,男人们何曾不是在看阮卿卿。
报仇的脚步迈出去,不管阮卿卿是否知情,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他不可能和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的女儿在一起。
《泰坦尼克号》,据说情侣必看的电影,大船沉没那一刹,电影院里都是呜咽和低泣。
“应该带你看一部高兴一点的。”黎俊柏原来就沉郁的心情更加压抑。
“挺好看的,娇红妩媚终会成残躯枯身,再美的花事也会在似水流年中淡去,渐至索然无味。这个结局,爱情对他们来说就是永恒了。”阮卿卿摇头。
她的想法很悲观,老树空干,孤帆远影,千年百岁的感悟,不是年轻人会有的想法,黎俊柏愣了愣,有些意外,猛然间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
伊莲会所的走廊,她抬头间,似是满身风雨海中走来,憔悴和疲倦,风霜凝在年轻的眉宇间,身侧的浮华和奢侈像雨中薄雾迷幛,更加深重地刻划了她的痛苦。
那瞬间他有些失神,后来想,那时,他差点神差鬼使伸了手出去,他想抚去她脸上的苦涩。
可以预见,以后那张年轻的脸,会凝聚更浓更深的痛苦,而这痛苦是他加在她身上的。
还没分开,心已在疼了。
“咱们接下来去哪里?”阮卿卿悄声问,脸颊漾起羞涩的红晕,刚才在卡座里,黎俊柏一直心不在焉,她以为,他想亲热。
她的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黎俊柏身体僵了僵,两人走到车旁了,他本来想说,自己临时想起有事要先走,脱口而出却变成:“到我那边去,怎么样?”
阮卿卿自然不会有异议。
经过德百商厦时,阮卿卿想起第一天去富通大厦下车给何姒买东西,闻到货架那一边黎俊柏身上的香水味,脸上笑涡更深,勾住黎俊柏胳膊低声说了出来。
“那一天早上我的确到德百来买过东西。”黎俊柏微一愣,侧头看了阮卿卿一眼,打了转向,“咱们到这边买了肉菜回家自己做饭。”
“好啊,反正辛苦的是你,我做的太难吃了。”阮卿卿大言不惭,挤眉弄眼。
熟悉后,她其实很调皮,像小孩一样狡黠,也许是从小家庭环境逼着太懂事,难得有撒娇的机会,黎俊柏胸腔里升起一股闷火,一个急转驶到停车位上。
发动机还在颤动轰鸣,阮卿卿的一只手刚搭上安全带系扣,他的身体压了过来。
有些凶狠残暴的掠夺,阮卿卿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头晕目眩,他离得那么近,睁着眼也看不清他的眉眼,只知道他的臂膀那么有力,怀抱坚实而又温暖,他狂热地吻她,像失控的烈马横冲直撞。
嘴唇先是麻,接着是痒,心和身,骨缝都感觉骚…痒,熟悉又陌生的渴切念头从心底模糊地升起来,天气很冷,后背靠着的车门冰冰凉凉,后颈肌肤因寒冷而轻颤,阮卿卿瑟索了一下,迷糊里只想撷取更多的暖热,一只手往不该伸的地方摸了过去。
那地方滚烫如火,似铁匠的风炉烧出来的烙铁,高热的温度能将人融化。
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样一双柔软的小手,心爱之人的小手,黎俊柏觉得自己疯了,失去的恐惧和绝望的情绪本就将他快逼疯了,眼下更是到了临界沸腾的顶点。
阮卿卿醉了,明明不该的,座椅缓缓往下降,直至完全平放,他整个人侧趴在她身上,沉沉的力量压得她背脊很疼,脑袋因倒垂很不舒服,却完全不舍得拒绝。
“卿卿,把我推开,咱们不该这样的。”黎俊柏短促而急迫地低声道,浓黑的睫毛投下阴影,遮掩了眼眸的情绪,面庞肌肉紧繃,严肃冷厉。
第45章 欲断难断
迷迷糊糊看不清,却也知他在生气,只不知生的什么气,阮卿卿弓起头,腼腆羞涩抛到脑后,吻了过去。
她吻空了,黎俊柏猛一下推开她,“哐当”一声响,他下车了,车门被极用力地几乎是摔打的力道关上,高挑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许久,回音还有车里环绕。
跟他在阮家大宅外面的马路上停车的那个雨夜何其相似,别扭压抑的憎厌气息,阮卿卿愣住,傻呆呆坐起来,忘了要下车追上去。
黎俊柏走了很久才回来,两手空空。
“我送你回去吧。”他说,没看阮卿卿,车钥匙还在锁眼上插…着,他用力一转,阮卿卿还来不及系回安全带,汽车飞一样驶离停车位飙出停车场。
阮卿卿觉得冷,寒冷带起细密的疼痛,纠缠住胸腔里面的某处,车窗外车辆行人高楼大厦像快进的视图一晃而过,模糊不清,疼痛却越来越清晰。
“我走了。”把车停在阮家大宅大门外,黎俊柏下车前连揽过阮卿卿吻别都没有,也没看她,拉开车门大踏步离去。
发动机还在轰鸣,后视镜里高挑的身影却已不见了。
何其相似的场景,只不过雨夜那晚自己站着,目送他开着车扬长而去。
阮卿卿呆坐许久才直怔怔下车,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
车头开进了大门了,阮卿卿又忽地踩了刹车,飞快地挂上倒档退车,打方向盘,朝黎俊柏消失的方向追去。
跟雨夜那时不同,那时含含糊糊情意藏在胸臆间,捉迷藏一样猜着对方的心意,眼下彼此情意明了,她要找到黎俊柏,问个清楚明白。
整条敦阳大道都是别墅群,车辆不多,行人更少,一觅无余,出了大道了,却没看到黎俊柏。
阮卿卿想拔动方向盘想去贵和公寓,忽而心有所动,换了方向,往霞光路而去。
下午看到黎俊柏喜悦掩盖了一切,也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他走出来的那座宅第像一座老旧的废墟。
大理石地板厚厚的灰土,高挑的屋顶织满蛛丝网,低垂的千枝百盏水晶灯摇摇欲坠,落地窗只有框架没有玻璃,曾经的奢华湮没在尘灰里,曾经的完美在岁月的腐蚀中残破,像美人被剥落了皮肤,露出里面的骨肉,血腥而恐怖。
阮卿卿皱眉望着一切,忽而,身体剧震。
这座楼房想必曾经极是奢华,想必就是徐凤英描述过的,黎俊柏的母亲被强…暴的那座宅子。
黎成祥和徐凤英竭力想掩饰的真相,还是被黎俊柏知道了!
阮卿卿想尖叫,想痛哭,身体却被冻住了,无法动弹。
大铁门哐当一声响,阮卿卿被解开禁闭似终于醒来,猛一下往外冲。
“俊柏。”她喊道,朝来人扑去,看清推门而去的人后又生生顿住。
来人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戴着圆边毛线帽,厚重的黑框眼镜,也不知是近视镜还是太阳镜抑或老花镜,看不清眼睛,只是脸部轮廊,鼻子和嘴唇,隐隐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男人看到阮卿卿吃了一惊,急转身往外走,似是有些慌张,走了几步又转身,恶声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你又是谁?刚才怎么吓得要跑?”阮卿卿定定看他。
“我是这房子原来的主人,过来看看,刚才猛一下看到你,还以为是女鬼。”老男人道,
指地面让阮卿卿看地上影子。
心中若是没鬼怎么会害怕见鬼,只是这么一闪念,阮卿卿的思绪被老人带开了。
“以前,这房子多漂亮,整个g市都找不到这么气派的房子,你看这双开的大门,这一扇打开是供行人进出的,这一扇打开是汽车出入,那时的g市没有多少人家有汽车,我家却有三辆,三辆车,是什么概念,相当于现在拥有三架私人飞机,那时候,我家隔三岔五举行宴会……”
老男人神经质似叨念着,阮卿卿有些不耐烦,牵挂着黎俊柏,草草应付了两句,越过老男人走了出去。
老男人在阮卿卿走后,扑咚一声跌坐地上,不一会儿,额头渗满汗水。
“好险,以后不能再来了。”老男人拍胸脯,死里逃生之状。
太阳已西沉,天空只有灰暗的云朵,无穷无尽没有边界,阮卿卿毫不迟疑,往贵和公寓开去。
黎俊柏一个人到超市买了食材,精心做了两个人的份,刚买的一整套元青花凤餐具盛了汤菜在餐桌上摆开,视觉味觉嗅觉无一不完美。
面对面摆上两个碗,两双筷子,两把汤勺,两个酱料碟,黎俊柏按熄了大灯,留了餐厅顶端温和的小垂柄枺凑值啤
一个人的烛光晚餐正要开始时,门铃忽然响了,轻脆的悠扬的音乐声。
褚乔林是不耐烦按门铃的,黎俊柏愣了愣,不想开门,一双脚却已迫不及待朝房门走去。
阮卿卿就站在门外,满眼疲惫,看到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是静静看她,眼神含着委屈,含着渴望,黑白分明,清亮得似乎有泪水要涌出来。
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却仿佛走过了千山万水,耗尽了心力才来到他的面前。
心沉沉下坠,哀怮没有尽头,黎俊柏伸张开双臂,狠狠地把她揽进怀里。
心底的空虚在瞬间被填满了,她回抱他,柔软的一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身体蹭动,衣服磨擦沙沙作响,挑…逗是无意的,带着莫名焦躁深埋进他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气,“俊柏,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面对什么?她知道阮绩民是强…奸他母亲的凶犯了?不像!
“你去过霞光路那座宅子了?”他问道。
她在他怀里低泣,细细的呜咽,几乎听不清,过了许久,才含着泪抬头望他,低低嗯了一声。
她知道的果然只是一面,她以为自己得知母亲被强…暴的事,心情不好,赶过来安慰自己。
她长得真美,细润的象牙白色的肌肤如脂似乳,莹润光洁,最美的是眉眼间的淡雅沉静,眼神中的体贴婉约。
“卿卿……”黎俊柏低喊了一声,猛一下抱起阮卿卿,转身间一只脚踹关了房门。
阮卿卿在他怀里轻颤了一下,没挣扎,只是更紧地环住他的腰,湿漉漉的乌黑明亮的眼睛变得迷离,爱恋和顺服地依偎着他。
硬生生压下想把人吞吃的冲动,黎俊柏把阮卿卿放了下来,柔声说:“我们一起吃饭。”
两个人的餐具,屋里却只有他一人,阮卿卿看了一眼,低低笑,“我要是不来呢,你一个人吃?”
桔色灯光下她的皮肤雪白里带了嫣红,淡淡的脂粉罩染似,眉眼像半弯的月牙,鲜活灵动,黎俊柏心脏蹦跳了一下,刚松开的手臂又收紧,深深吻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亲密,阮卿卿触电似轻颤了一下,随即伸手攀住他的脖颈,承受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热情,抛开羞涩热烈地回应。
床垫沉沉下陷,两个人的重量堆叠,感官世界都是他的气息,阮卿卿轻睁开眼睛,低低道:
“俊柏,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说,深吻,爱…抚,带着她在未知的期待黑暗里起伏沉浮。
跟最初相比,他已从微有笨拙变得高明,唇舌和一双手极富技巧,辗转反复,阮卿卿脑子里眩眩晕晕,无法自控地沉沦,迷糊中又隐隐觉得奇怪,黎俊柏的动作很矛盾,面临着世界末日一般,有时粗暴疯狂,轰隆隆像机枪扫射,有时又似被束缚住了,裹足不前,好几次,已近临界点,他却又生生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