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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出来蹓蹓大做文章。
想着阮卿卿秀眉轻蹙手足无措的样子,黎俊柏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再也坐不住,黎俊柏起身出门。
宝马车在路上兜了一圈后停下,无意识的,竟是来到明华大酒店。
不久之后,这里将是是非之地,记者和警…察齐集,黎俊柏握住方向盘刚想调头,突地停下。
不远处,一辆黑色乔治房车驶了过来,在酒店大门外降速,开了进去。
那辆房车黎俊柏认得,是徐凤英的。
阮绩民难道由徐凤英陪着来见沈佳雯?黎俊柏停下调转方向盘的手,坐直身体定定望着。
房车在明华酒店门前的雨廊停下,驾驶座和副座的车门同时打开,开车的是徐凤英,副座下来的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脸上还戴了大口罩,汽车挡了半个身体,看不清到底是不是阮绩民。
计划一步不能错,也不能实行了却没成功,否则,以后阮绩民提高警惕,就无法再算计他了。
可是,所有的步绪都已到位,也不能改变,黎俊柏深吸了口气,左右看了看,把车开到明华斜对面的一家茶室门前停下,掏出手机拔打徐凤英电话。
“徐董有没有时间,我有些事想跟徐董面谈。”
“你在哪?”徐凤英问,腾飞危如累卵,黎俊柏肯商谈,再好不过。
“扬江路的青藤茶室。”
“扬江路?青藤茶室。”徐凤英重复了一遍,说:“我在明华酒店,正好在附近,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黎俊柏在茶室里面靠窗位置坐定,凑到楠木小方桌一角花瓶里洁白的一枝梅花跟前低嗅,淡定闲适的姿态,眼角却专注地看着明华大酒店的门口。
徐凤英很快出现,身边跟着刚才和她一起下车的男人,没有遮挡地看到男人的全身,虽然还看不清面庞,却可以肯定,是阮绩民。
不能把徐凤英一个人调开,计划无法实行了,黎俊柏拿出手机极快地拔出电话下命令。
“计划有变,暂停,等我电话。”
徐凤英进门扫了黎俊柏一眼,招手服务生:“带我们去包厢。”交待完,朝黎俊柏招手,径自往一侧包厢而去。
霸道、猖狂,处在下风仍高昂着头,黎俊柏微微一笑,没有不悦,反倒心怀敬佩。
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阮卿卿看着性情和柔,其实骨子里刚硬的很,这一点还真是像足了徐凤英。
看到摘了帽子口罩的阮绩民脸上满满都是被抓挠的指甲伤痕时,黎俊柏愣了愣,看看徐凤英,又看看阮绩民,心头剧震。
演员靠一张脸吃饭,徐凤英伤他的脸,委实过份,阮绩民身材高大,只要略略抵挡一下,徐凤英再彪悍也动不了他。
畏妻如虎的背后,不可忽略的是深重的爱。
父亲说,当时怀疑所有人,就是没怀疑阮绩民。
“他的性格有点绵软,怎么看都不像穷凶极恶的人,而且他当时刚跟徐凤英结婚一年,对徐凤英情热似火,连戏都不肯去拍,鞍前马后侍候徐凤英,把老婆女儿疼到骨子里。”
医院里,徐凤英惊惶地说“妈有个预感,那个恶魔又出现了”,就是说,徐凤英当年也没怀疑阮绩民。
至亲至近夫妻,徐凤英那么精明,阮绩民要瞒过她不易。
那个录音只有沈佳雯的话,阮绩民并没有承认。
错了!弄错了!心底有一个声音像闷雷响,又像是空荡荡的山谷回音,尖锐刺耳,震得人几乎发狂。
如果弄错了,恰是亲者痛仇者快!
红泥小炭炉里烧着的水沸腾了,黎俊柏伸手执起水壶,上好的紫砂茶具,清冽的山泉水,冲泡出清香幽雅碧绿清澈的碧螺春茶。
端起香气袅袅的茶杯,黎俊柏浅抿了一口,深吸了吸气压下翻滚的思绪,平静地道:“请徐董来,有个不情之请,麻烦徐董讲一下当年我妈出事时的情形。”
“你知道了?”徐凤英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低声说:“这几年,听说你和你爸关系很糟,其实我和你爸提过,让他告诉你实情,他不肯,怕你伤心。”
这一瞬间,锋锐的棱角分明的女强人流露出母爱的柔情,黎俊柏望她,忽而有些许明白,她在得知自己伤了阮卿卿的心后出尔反尔收购了现代,出奇的愤怒,原来事出有因。
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跟她印象中不同,失望之余,手段也便更加激烈。
“当年多谢徐董照顾我妈陪伴我妈那么久。”黎俊柏真诚地道谢。
“不用,我也是女人,应该的。”徐凤英叹道,复又拧眉,恨恨道:“可惜没找出来那个禽兽,要是找到了,一定千刀万剐。”
一面说,一面挥舞手臂,咬牙切齿。
黎俊柏留神看阮绩民,阮绩民在徐凤英说话时面上有同情有恻隐,有愤怒有憎恨,唯独没有惊慌。
要不要挑开来问?
白瓷罐里的茶叶条索紧结,白毫隐藏,不见冲泡开时的绿翠,没有清香,平凡得还不如窗户外面垂绕的藤蔓。
真相未明时,当如这茶叶,深深地收起本相。
从茶室出来,道别分手,黎俊柏开着车走了,阮绩民不解地问道:“他巴巴约你出来,就为了问他妈妈当年的事?”
“当然不是,只是个借口。”徐凤英望着宝马车消失的地方出了会儿神,摇了摇头,说:“他胜劵在握却肯主动约见,不是坏事,别琢磨了,上车,明华别去了。”
说到明华,阮绩民想起沈佳雯的纠缠,瞬间蔫了,呐呐应好,上了车,身体坐得笔直。
徐凤英上了驾驶座,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沈佳雯再给你发信息,你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再纠缠你,你就去黎成祥那里自首。”
“好。”阮绩民低垂下头。
徐凤英鼻孔里嗤笑了一声,说:“也就是你猪脑子才会受她要胁,她比你更怕事情闹开,闹开了,黎玺祺的面子诸般难看,前程也跟着完了,富通就是黎俊柏的。”
话虽如此,然而闹嚷开了,腾飞也不是半点不受影响的,何况眼下风雨飘摇之际,阮绩民张了张嘴,没敢说。
都是他惹的祸。
女儿是婴儿时被调包的,徐凤英让阮卿卿别告诉他,阮绩民这些天看着自己的“私生女”还住家里,在徐凤英面前晃悠,尴尬内疚得几乎想上吊自绝。
下班时间,交通的高峰期,拥堵的很,徐凤英急性子,喇叭按个不停,阮绩民听得心惊肉跳,路口停下等红绿灯时,阮绩民壮点胆子说:“要不,让她走,不要在家里住了。”
让女儿走?哪舍得!二十年母女分离,难得重逢,而且女儿那么贴心。
徐凤英横了阮绩民一眼,不说真相,恶声道:“眼下腾飞有危机,正好让她跟人联姻求得资金支持,让她走干嘛?”
她随口说的,阮绩民却当了真,回到家中,坐立不安些时,去找阮卿卿,期期艾艾,吞吞吐吐,表达了想要她联姻解决困难的意思。
只有联姻一条路可以走吗?阮卿卿有些黯然。
“我看着,肖尔卓人品还不错,你们也挺谈得来,前阵子不是在来往吗?要不,就他了。”阮绩民咬了咬牙,狠着心催逼。
见阮卿卿坐着不动,急了,拿过她手机打肖尔卓电话。
“阮小姐你好。”肖尔卓温和地道,不等阮卿卿开口,接着道:“我们在瑱思会馆聚餐,阮小姐要不要过来参加?介绍商场上的一位朋友给你认识。”
商场上的朋友?也许不用联姻就能得到帮助了,阮卿卿霎地站了起来,笑着应下。
第51章 走投无路
从来没出席过这种聚会,阮卿卿有些紧张,衣柜里那么多衣服,挑来挑去,总觉得不尽如意,后来急了,怕耽误太久肖尔卓那帮人的聚会散了,闭眼随手抓起一件,穿上去后才发现,u字领开得有些深,微显暴露。
看起来倒是不错,石榴红羊绒连身长裙,腋下系深红缎带,长长的裙摆,衬得身材旖旎俏丽,颇有几分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的韵味,再披上白狐毛坎肩,霎那间又有了几分塞北白雪连天雪里红梅一枝春的风情。
暴露就暴露吧,跟黎家宴客那晚那些名媛淑女相比保守了很多,阮卿卿放弃了换衣服的想法,开车出门。
瑱思会馆里面开足了中央空调,热气扑面而来,阿波罗千年木翠色…欲滴,严冬阻隔在门外,门里面是绿意盎然的春天,阮卿卿抬步间,忽而顿住。
前面刚进门的几个男女似乎是熟人,穿着白色风衣,深蓝色休闲裤的那男人身材高挑,玉树临风身段风悦目,只看背影,也能肯定是黎俊柏,黎俊柏旁边身材惹火,一袭紫色长裙的是萧冬采,再过去是李茹,陈玘。
两男两女,很登对,阮卿卿暗暗咬牙。
似是有所感应,黎俊柏抬起的脚忽然顿住,偏转过头来。
幽幽的光华流转的一双眼,目光对上时,那双眼先是一片意外的迷蒙,眉头微蹙,似乎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接着,微蹙变成紧皱,眸瞳用力地、凶狠地望她,要将她剥光吞吃的恼火。
阮卿卿抬起下颔,跟他对望,身体在颤抖,面上却很平静,微微一笑,笑容很甜蜜。
电光火闪的速度,一阵风袭来,阮卿卿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笑容,黎俊柏已冲到她面前,他拽着她,把她往前台左侧步行楼梯那一头拉,下一秒,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孔在阮卿卿眼里失真变形。
后背抵着楼梯扶手,硌得难受,他逼得太近,脸庞就在眼前,鼻端他身上独特的清如松针的古龙水香味充斥,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带着灼人的热度,有力强悍,阮卿卿有些恍惚,稍停,又是滔天怒火。
“黎俊柏,放开我,不然我大喊了,这是公众场合,你也不想上娱乐版头条吧?”
“穿这么曝露出来,你想干嘛?跟谁见面?”黎俊柏答非所问,半眯着眼睛,狠狠地瞪着阮卿卿。
离得很近,她的胸脯就在他眼皮底下,头顶灯光被他遮挡了,阴影里那片雪肤更加白皙,不用摸,也可以想象出那种柔腻温软的触觉。
黎俊柏咬牙,抓着阮卿卿肩膀的手紧了紧,他很想摸一摸,感受一下。
相爱时,那样灼热的目光让人意乱情迷,眼下,双方是敌对的立场,他一而再再而三将她弃如敝履,阮卿卿不想再任由他为所欲为,挣不开,不假思索,右腿抬起,膝盖狠狠顶踢出去。
角度正好,不偏不倚。
黎俊柏闷哼了一声,松开阮卿卿后退了好几步,弯着腰,一双手紧攥着裤子,靠到墙壁上大张着口喘…气。
疼的显然不是大腿,只是他优雅惯了,实在做不来捂住裆部的动作。
阮卿卿一阵解气,低头理披风,看都不看他。
有脚步声传来,有轻有重,听起来,不只一个人,这时候走出去就打照面了,不知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阮卿卿扭头,想找地方暂避一下。
黎俊柏显然也听到脚步声了,长手朝阮卿卿抓来,阮卿卿未及回神,已被他推压到墙壁上。
“黎……”阮卿卿的叫喊被黎俊柏吞咽进喉间,他似乎疯了,动作极粗鲁,一只手抄按着她的细腰不让她动弹,一只手扯开她的披肩深入到底下。
没有情…动的旖旎,有的只是被羞辱的愤恨,阮卿卿拼命踢打挣扎。
黎俊柏不为所动,依然故我,甚至,揉了上面的前后之后,那只手又往下探去,半掀起她的裙摆,摩…挲作弄她的大腿。
脚步声在很近的地方停住,有人嗤笑了一声,鄙夷和妒忌兼之,是萧冬采的声音。
也不知她有没有认出自己,阮卿卿气得眼眶红了,更剧烈地挣扎。
“黎少,请继续,我们去兰花包厢等你。”是陈玘的声音,眼红妒忌的调子。
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
“别挣了,只是做戏给他们看。”黎俊柏俯到阮卿卿耳边低声说。
做戏,这么羞辱自己只为了做戏,他不再是用力钳压,阮卿卿狠狠推开他,扬手……用力扇去。
黎俊柏眸光闪了闪,这一巴掌来势不快,能躲开的,他没躲。
阮卿卿怒极,一巴掌甩出,对他忧伤的目光视而不见,低头看,裙子已皱得不成样子,白狐坎肩也染了墙壁的粉漆,无法见人了,霎时气红了眼眶。
跟他理论也于事无补,阮卿卿出了会馆,坐进车里给肖尔卓打电话致歉。
“路上出了点意外,你们什么时候散?我再过一个小时过去行吗?”
“出什么意外了?你现在在哪里?”肖尔卓关切地问道。
自己就在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