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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
“丫头，这是一贴补身的药材，不管对你还是对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好，老爹昨天才得到的，刚才已经让太医检验过了，完全没有夸大的成分，才刚刚煎好的，你快趁热喝了吧！”将碗送到她的跟前，颜思朗如过去几日一般，一脸希冀的低声诱哄着。
“呕！”
但是，当又见到一碗黑漆漆的药，闻到那股刺鼻的中药气息，颜如玉胃里一阵翻滚，连忙将头侧向一边。
“皇后！”东方煜书立即心疼了，连忙轻轻给她拍着后背，“靠山王，你先把药碗放一放吧！等皇后有胃口了，朕再让她喝。”
“但是，这药刚煎好，自然是趁热喝效果最好啊！”也不是没见到女儿现在的状态。但是，看看手中这碗热气腾腾的药，颜思朗十分犹豫。
“药冷了可以再热，再不然，重煎一碗也行。但若是强行给皇后灌下去，只怕她也不会吞下去多少。”
“也是。”这才点头，颜思朗将药碗放到一边，“那好，就等丫头好一点了再喝吧！”
呼呼！
闻言，颜如玉连忙出口气。
皇上，还是你好！要不是有你在，我还指不定要被这无良老爹逼迫成什么样呢！连忙抬头，颜如玉一脸感激的看着东方煜书。
东方煜书嘴角一翘，再拍拍她的后背：“不要担心，一切有朕在，嗯？”
“嗯。”赶紧乖乖点头，颜如玉温顺的靠在他的身上。
现在，她真的察觉到了他给她的依靠作用。自从怀孕之后，她发现，不知道是自己变脆弱了，还是东方煜书越发的稳重了。反正，就是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依靠他了。而他，也让她依靠得十分放心。
“好了，在这里坐了好一会了，你累了吧？去床上躺一会，歇歇吧！”再扶起她，东方煜书小声道。
颜如玉再点头，小小打个哈欠。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虽然才刚刚怀孕，她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大变了个样。浑身无力自是不必说，脑子也也昏昏沉沉的，一天到晚似乎都睡不够。尤其是这几天，这样的症状更严重了，今天早上和东方煜书一起上早朝的时候她还差点就那样睡了过去。
“丫头，你又困了？”
看见她的睡眼惺忪，颜思朗也靠过来，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三姑娘她们伺候她上床，给她盖好被子。
颜如玉轻轻点头。“老爹，我真困了，你先去别处转转吧！一会等我睡醒了再来喝你的药。”
“你一定要喝哟！”赶紧的，颜思朗着急的道。
颜如玉点头：“一定。”才怪！
不知道最近她都被他这些乱七八糟的药给折腾得要死要活吗？如果能偷懒不喝，她当然是能避则避啊！她又不是小白鼠，需要天天拿这些东西来荼毒自己的胃。
“好吧！”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眼看着床幔渐渐放下，颜思朗的声音也越变越低，“你睡吧！老爹回去了。老爹最近给你找来的药，记得要按时喝，不能偷偷倒掉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闭上眼，打个哈欠，颜如玉不耐烦的摆摆手。
“丫头，老爹真走了啊！”
“走吧走吧！”更用力的摆手，颜如玉干脆别开头。
“哎！”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一声轻叹。然后，就是脚底板和地板摩擦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然后，内殿中安宁下来。
终于走了！
连忙长出口气，颜如玉抱紧了被子，嘴角一扯无良老爹，还是有多远闪多远吧！
但是，后来，当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颜如玉却是悔不当初，几乎泪流满面
如果，仅仅是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表现得这么不耐烦，也听话的喝下了那一碗药，老爹会不会就不会叹息，不会颓然离开。然后，他也就不会……不会……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已经来不及。
我是有重大事件发生的分界线
颜如玉发现，她是被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很低，很轻的声音，语速也刻意放得很慢很慢，几乎是用气音在窃窃私语，似乎是怕吵醒了谁。但……还是吵醒了。
而且，隐约间，颜如玉捕捉到几句话
“怎么会这样？”
“是啊，之前看还好好的呢！怎么才转眼的时间，就……”
“哎！还是年纪大了啊！”
“或许，还是上次的病根没有治好吧！毕竟，都那么多年的伤病了，一直拖到现在，的确难治。”
“哎！这下，我元盛王朝的中流砥柱都倒了啊！”
“一会还不知道皇后娘娘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她肯定很伤心吧！毕竟，他们感情一直这么好的。”
“哎！实在是太急了，根本出乎意料之外。皇上说要瞒，也不知道瞒不瞒得住……”
“只怕是难呢！”
“哎！”
……
她们在说什么？
满头的雾水。但是，心里却也隐约明白了点什么。颜如玉心一沉，睁开眼：“你们在说什么？”
“呀，皇后娘娘？”
立即，侍立床前的二人停止对话，床帘刷的一下被掀开了。
“皇后娘娘，您醒了？”出现在眼前的，是大姑娘和二姑娘灿烂的小脸。
看她们这么喜气洋洋的样子，根本不见半分忧色。仿佛刚才那些话都是她的错觉。
但是，颜如玉同时也发现：这两只，她们会不会笑得太灿烂了点？她都多久没见过她们俩一起笑得这么开心了！
“发生什么事了？”立马脸一沉，沉声喝问。
“没有啊！”大姑娘连忙摇头，主动又凑上前来，“皇后娘娘，您睡够了吗？要不要再睡一会？还是，起来走走？太医说，您还是适度运动一下比较好呢！”
回答得太快了，反而显得其中有诈。而且，就在自己问话的瞬间，她分明发现两个人的眼中都有一抹担忧一闪而逝。
“不要逃避我的话题，老实交代，到底怎么了？”一把便抓住大姑娘的手腕，颜如玉冷声喝问。
大姑娘一顿，还是摇头：“没有啊！”
“说！”
“真的没有！”
“皇后娘娘，是真没有！您听错了！”连忙过来，二姑娘大声叫道。
颜如玉立即嘴角一挑：“你怎么知道我听错了？我又听到了什么？如果你们刚才没有说话，我又从哪听到什么？”
“这个……”
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二姑娘赶紧低头：“皇后娘娘，您听错了。奴婢是说，是说……”
“少废话，快点，老实交代！”
“皇后娘娘……”
“说！”
“皇后……”
“你们说不说？”眸光倏地一冷，颜如玉的心猛地往下沉去。看她们这样，似乎真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了？不然，也不至于想要苦苦瞒着她吧！而且，她真不知道她们还有什么事情好瞒着自己的。
但是，即便是被她这么逼迫着，两个人还是选择闭紧嘴巴垂下脑袋。
她们越是这样，颜如玉的心里就更觉察到不对劲了。
“真不说？好，我自己去找别人问！”
心里更一个劲的往下沉去，颜如玉翻身下床，踩上鞋子就走。
“皇后娘娘，不要啊！”立即，两位姑娘着急了，忙不迭跟过来。
大姑娘随手拿过挂在床头的衣服。“皇后娘娘，外头风大，你还是穿上几件衣服再说吧！”
“没必要！”
头也不回，颜如玉直接往门口冲去。
“皇后，你要去哪里？”
偏偏，就在她冲往门口的时候，东方煜书回来了。
“参见皇上！”大姑娘个二姑娘连忙跪地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伺候的？皇后为何会这样就冲出门去？”往里一扫，立马眸光一暗，东方煜书扶上颜如玉的胳膊。
“不关她们的事。”立即摇头，颜如玉抬头看他，“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东方煜书猛然一愣。“怎么突然这么问？”
明显便发觉他怔愣的太久。而且，眼光也不大对劲，似乎都不敢看她，颜如玉心头不想的预感加剧。连忙抓紧了他的胳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跟她说的？”随即眸光更暗，东方煜书将目光转向两位跪地的姑娘们。
大姑娘和二姑娘连忙垂头：“奴婢没有！”
“我说了，和她们没关系，是我自己发现的。”摇头，颜如玉将他的头掰向自己这边，“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似乎是松了口气，东方煜书摇头，云淡风轻的回答。
“你还骗我？”却目光冷冷的看着他，颜如玉一副不愿相信的表情。
“朕没有”
“皇上！”冷冷打断他，颜如玉双手按上他的肩膀，“你认为，你能瞒我多久？”
东方煜书便不说话了，看着她的眸光渐渐阴沉下来。
颜如玉的心又猛地一沉。
“说！到底怎么了？”
“不是朕不告诉你。而是……朕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而且，你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宜说什么。”
什么意思？心里不好的感觉更甚，颜如玉抬眸看他：“是不是我爹，他出事了？”
东方煜书立马一怔！
“你真知道？”
“我猜的。”颜如玉的声音陡然滑落。
本来只是根据她们的说法大致推测了一下。但现在看来，她猜对了。
东方煜书抿唇不语。
颜如玉的心里马上焦急起来。“快点告诉我，我爹他怎么了？是不是又吃东西太过油腻躺床上不能动了？还是旧伤又复发了？还是……”
“都不是。”
“那是什么？”
“这个……”
“你快告诉我啊！说啊！”
“真要朕说？”
“你再不说，我就自己冲去王府问去！”
“不要！”似乎是被她的话给刺激到了，东方煜书连忙抓紧了她，“朕告诉你便是。”
“那你赶紧说啊！”
东方煜书又顿一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动动唇：“靠山王，在上午看完你之后，他坚持要骑马回家。但是，就在回到王府门口之时，他却突然昏厥过去，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人事不省。朕急忙遣太医去为他看诊，却也无济于事。太医说，早在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瞬间，他就已经……”
“已经什么？”心猛地往下沉去，颜如玉的身体开始发抖。
不要！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千万不要！
东方煜书深吸口气，再慢慢抬眸看她：“你心里明白的，就不用朕说了。”
“不可能！”
胸口霎时气流涌动，呼吸几乎不畅。连忙摇头，颜如玉失声大叫，一个劲的在心底否认这个说法。
东方煜书连忙按住她：“皇后，你不要这样。靠山王他……也的确是因为当年受伤过重，这些年旧疾频发，你也是知道的。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闭嘴！不许这么说我爹！”却一把推开他，颜如玉大叫，“他明明身体不错的啊！上次他病倒之后，乖乖休养了这么久，太医不还说他已经没事了的吗？他明明已经没事了的啊！”
“皇后！”连忙又将她揽入怀中，死死抱着，东方煜书柔声道，“你别这么激动！”
“你让我怎么不激动？我爹他……我爹他……不，不可能！我爹他不会的！他才多大年纪呢，他怎么会……不会的！”大声叫着，眼泪却已经从眼角流下，颜如玉的声音也哽咽起来。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我爹他一定没事，一定没有！”摇头，依旧不肯相信这是真的，颜如玉又推开他想转身走开。
“皇后！”连忙又将她抱入怀中，东方煜书死死按住，“不要去！去了你会更伤心的！”
“我不！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我爹他不会死的，他不会！”还是一个劲的摇头，颜如玉哽咽大叫，双手想要推他，却发现浑身无力，怎么推都推不开了。
“皇后。”闭上眼，东方煜书也早是一脸的悲伤。“你不要再这样了。靠山王他真的走了，朕没有骗你。”
“不会的，不会的！”然而，颜如玉依旧不肯相信，“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我爹他不会的！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爹！”
“颜如玉！”
眼看她又开始胡乱挣扎起来，东方煜书一声低喝，连忙按住她：“靠山王他走了，就是走了！朕没有骗你！这是真的！”
“你！”
胸口似乎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让她呼吸不过来；喉咙里仿佛堵上了一大团棉花，让她想哭也哭不出来，胸腔里憋得十分难受。抬起眼，再看看这个俨然已经比她高出来一点点的男人，颜如玉忽然呼吸一滞，便感觉到喉咙里一紧，眼前一黑，所有的感觉都离她远去了。
“皇后！皇后？”
耳边，最后听到的就是东方煜书着急的呼唤。
我是小玉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