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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着,孙开泰便是和管明棠聊了起来。
“明棠,若不是当初你拉了我一把,没准这戏园子早就开不下去了,这不,现在戏园子活了,我一直寻思着登门至谢来着,可却找不着你落脚的地方,对,明棠,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落脚?”
随意的叹口气,管明棠便打蛇顺棍的说道开来。
“孙老板,你也知道,我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天,在这北平城里尚且连落脚之处都没有,所以”
在这个时代的北平,无论是置产或是租赁,都需有本地的体面人做保,体面人,先前没有任何头绪的管明棠,在无意中经过这戏楼的时候,立即想到这位待自己不错的孙开泰。在这个时代,自己所认识的人中,除去那两位军官,恐怕也就只有眼前孙开泰,自己还算勉强认识,至于其它人
“哦”
孙开泰听着这话,思索片刻后,便开口问道。
“不知道明棠可有属意的地点,若是明棠信得过我,我倒是愿为你做保,在本地置产购业!”
“明棠,怎会信不过孙先生的,若是先生的愿意为明棠做保,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一见对方竟然如此顺道,管明棠心下顿时一喜,那里还会有拒绝的意思,
“哎,总是麻烦孙先生了!”
“瞧您说的,这有什么麻烦的。若是您在北平落了户,那我老孙也多位朋友?”
哈哈一笑,管明棠便起身躬手说道。
“哈哈,既然孙先生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明棠就谢过您了,回头,我就出城转转,看看挑个地方,瞧瞧置下片产业,到时还要麻烦您的啊!”
说罢,便和孙开泰告辞,离开了当铺,与先前来时的茫然不同,这会管明棠却早就是心神大定。
午夜的库区,静寂无声,整个库区却是显得阴森森的,在库区西侧那处被厚实的防爆墙包围的仓库内,原本空荡荡的仓库,这会却是整齐的摆放着几百个纸箱,而那些纸箱无一例外的都放置在叉车架上。
一辆电动叉车在则在仓库内行驶着,驾驶着这辆花四万大洋买来的二手叉车,管明棠小心翼翼的叉起一板货,一个叉车架上放置着十箱,也就是一千双解放鞋,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中,他已经将运过去几百箱鞋。
而驾驶叉车的技术也从最初的生疏到现在的熟练,转动方向盘调整方向后,看着仓库中央的那个一直到达仓库顶端的时空之间,管明棠的脸上露出笑容来,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对于那个此时正平置于仓库地上的时空钥匙,已经了解颇多。
钥匙似乎对时空另一端的空间有记忆功能,无论在时空的任何一端的任何地点开启,在通过时空通道后,总会进入上一次进入的位置,而这意味着只要自己愿意,完全可以在任何地区开启这个时空通道,而这个特点却恰好解决了一直以来自己最担心的问题——保密问题。
“只用三个月,三个月后换仓库!”
终于将最后一个货板送入在另一个时空租用的仓库,站在这个墙基为砖石墙身却是木板的仓库中,在廖成克的帮助下,自己方才租下了这座仓库以及仓库附近的一座宅院,而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却是这座仓库紧挨着居民点。
看着那近三百个叉车板,那是他花费近一百五十万购买的物资,最大宗是军靴,而除去军靴之外,还有磁石电话、电话线,这些物资无不是那份采买单上的物资,当然只是采买单上的一部分,毕竟其中有些物资,在后世早就停产了,可虽是如此,这批货物仍然价值不菲,只要把这批物资卖掉,那自己可就
发达了!
在接过那一张高达五十万元的交通银行现金支票的瞬间,管明棠只觉得心脏不争气的狂跳着,他知道在这一瞬间,自己已经完成了从一个“吊丝”向“富翁”的锐变。黄花梨木、紫檀木、翡翠
当管明棠在那想象着自己应该购买什么货物“洗钱”时,宋子亢却仔细的看着那成箱的军鞋,无论是鞋还是电话,亦或是电话线以及其它各种物资,他都逐项加以检查,无一例外的这些货物不仅工艺精良,甚至就是连那瓦楞纸箱的质量也颇为不错。
“这批货,想来他着实废了不少心思!”
在宋子亢看来,从他进入的兵工署之后,这或许是质量最为上成的一次采购,而且与历次采购不同的是——对方几乎就没赚什么钱,有一些商品,在他看来甚至可能都有可能低于成本价,完全是亏本。
“哲勤!”
“嗯?”
是喊我吗?管明棠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的确是在喊自己,“哲勤”是自己起的“字”,这个时代的中国仍然保留着许多传统的事物,“字”便是其中之一,至于“哲勤”这个字号,不过只是自己随口起的罢了。
“你可知道以往通过洋行定购这些货物,价格至少比你这高三成!甚至高出三四倍之多!像那手术器械包,你这一套不过两千元,可洋行出价至少在四千元以上!”
虽说知政府采购历来猫腻甚多,管明棠却没想到差距竟然会如此之大,自己买的那个手术器械包甚至都不到两千元rmb,差距啊虽说不过只有二十套,可也是几万大洋的损失啊!搁在后世,没准就是损失几千万!
你丫的不了解行情,乱做生意啊!
心下暗骂着自己,管明棠差点没把肠子悔青,可这会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只得强撑着面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子欣,为国家,如勤幕这样诸位军中的长官,临沙场尚不惜性命,明棠亏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那里是亏一点啊!
感叹之余,宋子亢却是极认真的看着管明棠说道。
“哲勤,你可知道这次为何南京派我等来平津采购军需?”
(周一三更,各种求!)
第二十章 误国之人古有之
第20章军阀误国古有之中央秘行解甲事
“啊呀,这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您看这店铺两边的两条小胡同,就像两根轿杆儿,将来盖起一座楼房,便如同一顶八抬大轿,前程不可限量!”
同治年间风水先生的这一席话,说道的便是北平全聚德,此时虽全聚德挂炉烤鸭虽说有着“京师美馔,莫妙于鸭”的美誉,可其影响无不能与后世相比,至于后世那句“不到万里长城非好汉,不吃全聚德烤鸭真遗憾”的说法更是闻所未闻,不过至少京师美馔,莫妙于鸭的说法,倒也让许多外地人驱趋之若鹜。
不过此时在北平城内,卖烤鸭的并非只有全聚德这么一家,在北平城里名声最响、质量最好的是老字号便宜坊,至于这座两层小楼的全聚德远无法与其相比,不过,相比于城内外的那些老字号烤鸭店,全聚德为吸引顾客更用心经营,比如每天下午的营业低峰期,其推出面向普通老百姓的“低价鸭”,再加上其初时为抵债发行的“鸭票子”,这些倒使得全聚德在名声上甚超过便宜坊,尤其是对外地人来说更是如此。
或许老北京们知道此时质量最好的是老字号便宜坊,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所吃的却是价格便宜的全聚德烤鸭,由此,自然的全聚德便成为大多数初抵北平的外地人的首选。
不过这会,在这个时代,这全聚德烤鸭着实不是什么“高端”,反道有着“味美价廉”之名,对于宋子亢这个浙江人来说,他来北平之前,便听人提到过全聚德的烤鸭,而对管明棠来说,在他看来,这全聚德本身就是烤鸭的代名词。
在全聚德二楼的一间雅间内,喝一口酒,将军装的风纪扣松下之后,宋子亢看着面前那品着鸭子的管明棠,想着这政治上的事情,便忍不住长叹口气。
“哲勤,你应该知道,去年九一八事变,二十余万东北军一枪未放,撤出东三省”
嗅着空气中的烤鸭香,管明棠的心下反倒是恨起了后世的奸商,那群全聚德的奸商把“烤鸭”这个大众菜弄成什么“高端”,几百元一只鸭子,脑袋被驴给踢了。这会突闻宋子亢提到九一八,轻应之余却在心里嘀咕着,来平津采购军需与这事有关系吗?
“一到开战,如此之多重要位置行政和军事将领投敌,导致日军兵不血刃占领二省一个特别行政区,大大加深了关东军侵略得胃口。就连开始怀疑在经济危机中能不能够完成侵略的日皇裕仁也说:东北军真是太监军队。可见张氏治军之无能。”
许是极为气恼的关系,以至于宋子亢整个人显得极为愤怒,在提到治军无能时,更是气恼的拍着桌子。
“而更让人气恼的是,军阀不愧为军阀,先行以不抵抗,以东三省拱手相让保存实力,其后中央明确命令张学良固守锦州,张氏又为保存实力,而拒不执行,在日军进攻锦州时候,张学良已经将主力撤走,锦州没有发生过战斗。而锦州地理位置极端重要,它是关外和关内连接得重要咽喉和门户,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话到此处,或许意识到眼前的管明棠并不是军人,恐怕很难意识到锦州的重要性,在宋子亢欲转移话题时,管明棠点点头说道。
“的确如此,以锦州为中心得辽宁西部军事上极为重要,其离北平的距离不远,离沈阳也比较近。如果能够保持占领辽西,就可以在东北战略上保持进攻得态势,最重要得是还能够扼守关外门户,能够有效组织日军入关,继续侵略华北和热河省。当年大明曾经和满清辫子兵在锦州厮杀多年,争夺的就是这个军事重镇。”
何止明清如此啊!
想着十几年后的那场近代中国规模最大、伤亡最为惨重的内战,在那场内战中,双方围绕着锦州做了长达半年多年得激战,最终东野使用了十几个野战纵队(东野一个纵队一般5万人左右,辖3师9团外加1炮团)和几十万民夫,用了整整二个月才攻陷锦州城,这些都足可见其地理位置得重要。
“可不是,可就这么一个兵家必争之地,张学良说弃守就弃守了,全不顾中央死守之命令!当时东北军扼守锦州并非全无胜机,除了逃到锦州的十多万部队以外,华北还有十万东北军精锐,他们随时可以上火车运送到锦州。当时东北全境的日军不过四万人,大家奋力一搏并非全无胜利的可能。可军阀就是军阀,本质是不会变的。国家民族和他们的私利比起来,简直一钱不值。自古以来军阀的枪杆子就是命根子,而地盘则是本钱。如果地盘丢了,还可以通过枪杆子打出来。但是如果枪杆子没有了,那么现有的地盘随时可能被别的军阀控制,所以他宁可弃国家于不顾,也要保住自己的家底。”
宋子亢的激愤只让管明棠深以为然的点头赞同着,
“军阀祸国千古有之。”
“况且张学良当时还控制关内得热河,晋绥,河北等华北几省,地盘还是有的,不用打出来。但是如果一旦东北军和日本拼光了,华北的地盘就没法守住,而这个张学良陆海空副司令就一钱不值。这种情况当然是独霸一方,威风无限可以和蒋公平起平坐得土皇帝张少帅不可能接受的,所以他就把东北军主力撤入关内,避免和日军交战以保存实力。”
面上带着嘲色,提着那位副总司令,宋子亢这位中央陆军的中校,全无一丝恭敬之意,反倒是满面恨意。
“当年东北军凭的是几十万强军,其经济、政治、军事才能完全**于中央之外,以至政府无法有效控制地方军阀,而多年来张氏视中央为无物,所以,这才有了现在南京命令我等往平津购买军需!”
“嗯!”
眉头微微一跳,管明棠却是弄不明白两者间的联系。
“哲勤,过去,东北经张作霖苦心经营,完全自成体系,而现在二十余万东北军弃乡于不顾,客居华北,过去,他们的军需不是自产便是自征,鲜少外购,而现在”
这时宋子亢的脸上全是冷笑。
“中央于华北抢购物资,势必造成军需价涨,以河北一省之地,岂能养活几十万大军?且华北关税、烟税、盐税皆由中央控制,其很难如东北一般全款截留,现如今东北军的军晌已经裁了三分之一,半年一年的,那位少帅还能靠着过去那点家底撑下去,可两年三年呢?再加之自其弃守东北后,声名更是极为恶劣,只需要精心操持,不出几年这东北军怕就要不战而散,军阀的部队向来如此,没了钱款,这部队离散乱也就不远了,到那时,中央便可对其加以整编、改编,如此,方可以其为臂使”
听着宋子亢的话,管明棠对桌上的烤鸭完全没有了一丝兴趣,他整个人完全被南京那边的打算给惊呆了,这根本就是不费一枪一弹、不形恶名,便“收拾”了东北军的“毒计”。难怪在历史上,东北军最后消亡于历史之中,那里是因为什么“没有主心骨”,根本就是南京的这一手翻手**的